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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扳指本无不同之处,李夙一见却骤然皱了眉,面露怒意与怨恨,一把夺过扳指看了几眼,而后紧紧收拳。
“是他!”
萧珏问道:“何人?”
李夙道:“莫如寂!”
萧珏与韩奇都不由得愣了愣,萧珏微微垂首,似是想到了什么,了然地敛了敛眉,“李老认识这个扳指?”
李夙看了萧珏一眼,目光深沉,似是以目光询问什么,萧珏不闪不多,直直回望过去。
良久,李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淡淡道:“有些事,日后王爷自会明白,现在王爷若是信任老夫,便听老夫所言,在朝中定要小心这个莫如寂,此人根本不似表面上这般正人君子,说来,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阴谋诡计太多,而今又是太子之师,王爷……需谨慎。”
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把自己的立场摆得很明显,萧珏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便点点头道:“李老放心,本王心中有数。”
李夙便点点头,与萧珏一道快步朝着马车走去,“眼下,救下傅丫头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一路为了避人耳目,很少走官道,几乎都是抄小路而行,也不知林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方便安置傅丫头。”
萧珏几乎是想也不想,干脆道:“我们折回去容城,前方有一个小镇可以落脚,先想办法解了毒,再绕到东朝,最后再到容城”
说着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历城的方向,“有些处理爬外的东西,必须要清理掉。”
李夙便不再多言,了然地点了点头,三人快步走到马车前。
借着灯笼的火光,祁硕已经给楚倾把完了脉,一路上紧绷着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些,“还好,药方里的药总是是压制住了毒性,毒性并未发作和扩散,可是光靠着这些药还是不能彻底解毒,王爷,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下来,噬魂蛊太棘手,老夫……需要时间和药材。”
萧珏明白,听到祁硕说楚倾毒性没有扩散,他便放心了许多,当即命韩奇为祁硕和李夙驾车,掉转车头,两辆马车直奔着前方的小镇而去。
到了这时,萧珏已然稍稍理出了一些头绪,只怕他和楚倾之前所说的那个关于贺家七小姐的传说兴许是真的,至少他能肯定,莫如寂与李夙之间定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与恩怨。
依祁硕所言,最庆幸的一点是那噬魂蛊虫并未进入体内,而此时楚倾体内也并未生出蛊虫,然这蛊虫之毒又不易解除,所以最快也最好的法子便是以金针渡穴,将毒液引到四肢,再以放血之法将毒血放出来。
对于祁硕的医术,萧珏从未怀疑过,是以便让祁硕以放血之法为楚倾解毒,这是这从头至尾他都在屋子里陪着他们。
这个时候,他绝对容不得楚倾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韩奇和陆文钦按着祁硕开出来的药方去抓了药,这会儿正要回房,却在门外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再动一步就好像踏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然再退一步回来,便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不由得提着药包站在门外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进退皆不是,明明房门就在前方不远处,偏偏他们却走不到那里。
正犹豫间,突然只听得一声轻笑,抬眼望去,只见李夙缓缓踱步而来,四下里看了一眼,看到祁硕从屋内走出,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轻轻挥掌,撤去了四周的法阵。
“进屋吧。”李夙淡淡瞥了二人一眼,而后转向祁硕问道:“如何?”
祁硕神色略有些疲惫,却还是满脸笑意,“你放心吧,你既是看上了这个丫头做你的徒弟,我又怎能让她这么轻易死了?毒已经逼出来了,只是……这种毒中了一次就会上一次元气,只怕这丫头今后的身子会受损,这几日一定要好生调养。”
李夙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陆文钦和韩奇进门,便轻声道:“可发现她有什么独特之处?”
祁硕拧着眉想了想道:“奇怪,着实奇怪,这丫头的脉象极其难寻,筋络也很奇怪,与常人颇有些偏差,好在这毒总算是逼出来了,这不,老夫也出了一身的汗,生怕下针和下刀一个不稳,伤了她。”
李夙总算是悄悄松了口气,突然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拉住祁硕问道:“你老实说,你这一次坚持要亲自来一趟,除了给傅丫头解毒,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祁硕嘿嘿一笑,拉着他一起进了屋,“到底是瞒不过你,没错,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尧冽,把他带回,解了易容之术。算来,第六次易容之术带来的痛苦就在这两天了,不知他能不能熬得到现在。我们一定要赶在第七次之前找到他,如我所知,至今还没有几个人能独自一人熬得过第七天所带来的痛苦和折磨;”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颇有些后悔。
当初尧冽来找他,他本无意给尧冽易容,只是看着他满脸诚恳,终是不忍拒绝,却不想尧冽是要带着这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到东朝去找人。
东朝一行,耗时费事,且只有他一人,不知他是怎么过过来的……
“祁老!”陆文钦突然冲出门来,厉喝一声。
祁硕只觉心头一紧,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步进了屋内,只见楚倾方才已经有些好转的脸色再度变得青紫,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双手紧紧抓住被褥,神情痛苦,浑身轻轻颤动着。
“怎么会……”祁硕白了脸色,“刚刚明明已经清楚了蛊毒,她怎么会……”
说着下意识地看了萧珏一眼,素来静淡的神色之中竟有一丝惶恐。
萧珏定了定神,沉声问道:“怎么了?”
祁硕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傅丫头体内蛊虫……蛊虫复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白衣
蛊虫复活了,换言之,楚倾体内的蛊毒并未被清除,而且此时已经发作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楚倾和祁硕开出了同样的解毒药方,这几日也一直按照楚倾的吩咐,每日给她熬药服下,之前的那些蛊虫和雪寒果也已经按照楚倾的吩咐处理掉了,那为何楚倾体内的蛊毒还会复发?
最重要的是,祁硕不是已经给楚倾以放血之法解毒了吗?
“蛊虫被人做了手脚!”祁硕暗暗心惊,再度执起楚倾的手腕号脉,继而脸色变得凝重,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紧紧地攥在一起,握成拳头。
继而,他抬头,略有些绝望地看了萧珏一眼,复又看向李夙,眼神怪异,似是在暗示什么。
萧珏不由得沉了脸色,“无人可解吗?”
李夙沉声道:“有。我师兄,天禅老人。”
闻言,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祁硕万万没想到李夙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他和天禅老人的关系,而萧珏则是吃惊他和天禅老人之间的关系,却也因此,像是瞬间想到了、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李老也是天玉门之人?”萧珏凝眉,站起身来,与李夙正面相对。
李夙毫不闪躲地点点头回应,“说来惭愧,我与师兄同出天玉门,同属天家人,而今师兄名传天下,而老夫只是个无所事事、无人问津的糟老头子。”
萧珏下意识地敛眉,却没有要深究这句话的意思,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紫的楚倾,抬头问李夙:“敢问李老,可知天禅老人现在身在何处?若是可以,还望可以请出天禅老人,为傅宁解毒,不管是要本王以何物作为报酬,只要本王拿得出,本王都绝不会皱一下眉。”
李夙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并非是我不想告诉你们,不想就傅丫头,而是老夫也不知道师兄他人在哪里。想来你们也听过关于师兄的事,他想来独自一人游历在外,除非他自愿出面,否则很少有人能找到他在哪里。”
祁硕不由得急得直跺脚,“那也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丫头被蛊虫折磨致死吧。”
李夙正要说什么,突然眉峰一凛,警惕地看了二人一眼,复又瞥向门外,“有人!”
紧接着便听韩奇大喝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就又听得一声闷哼和重重摔倒在地声音,继而“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
一袭白衣胜雪,翩然立于门外,手中一柄白玉折扇精巧细致,散发出阵阵清淡幽香。
一见来人,陆文钦豁然一惊,脱口道了句“先生”,话说出口又觉不妥,不由回身看了萧珏一眼,见韩奇爬起身从后面又扑了上来,陆文钦连忙喊了声:“韩兄不可!”
却还是晚了一步,遮了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身?子身形几乎未动,手中白玉折扇轻轻一转,扇骨轻轻打在韩奇胸前,看似轻悄,几个身手不错之人却都看得出,韩奇这一下怕是伤得不轻,这个人的内功极好,明明轻悄无力,却能伤人筋骨。
韩奇再度狠狠摔在门前,抬头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何来路,是敌是友,来此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李夙最先开口,看了看门前已经没有任何异样的,心中暗暗惊叹,“你为何,会破这七方阵?”
白衣男子轻轻开口,嗓音冷到极致:“区区七方阵,不过若是。”
短短几个字,却满含凌厉杀意与冷决,似睥睨尘寰,冷冷而道。
萧珏下意识地蹙眉,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又看了陆文钦一眼。方才陆文钦的那一句“先生”他自然听得清楚,也知道陆文钦所说的那个先生是谁。
可是,他还知道,陆文钦口中的先生,洛先生洛无尘早已经在当初的瑸城一战中,被东朝军的羽箭射中,命丧箭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她的毒。”似是看出了萧珏和众人的心思,白衣男子冷冷一笑,上前一步看了看榻上双眸紧闭的楚倾,眼底有一丝心疼一闪而过。
祁硕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般鬼鬼祟祟、不明不白之人,让我们如何信你?”
白衣男子笑声冷冽,轻呵道:“信或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管救人。”
祁硕也冷笑道:“若是我们不让你碰呢?”
白衣男子毫不犹豫道:“那你们只能看着她死了。”
“你……”
“祁老。”萧珏眼神示意了祁硕和李夙,而后自己上前一步,与白衣男子对面而立,“闻香识人,本王曾经以香味儿识得一人,不知这一次,是否也认得准确?”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道:“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闻香的。”
说着看了看萧珏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楚倾,眸色有稍稍的暗沉,“我想王爷也不想看到这位姑娘被蛊虫吞噬了筋骨而亡吧?”
萧珏没有应声,其他几人却已然知道萧珏的答案。
他不会让楚倾死的,绝对不比,哪怕是堵上自己的命。
两人相视良久,他终于缓缓侧身,让开一步。
这一幕正好被好不容易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的韩奇看到,不由得怔住。
珏王这一生何其骄傲?又何曾做过这样的退让?
而今为了一个楚倾,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格做一些不可能的事。这便是传闻中的天定之缘吗?若是无缘,原本毫无瓜葛的两个负有婚约之人,在两国开战、约定尽弃之时,又为何能遇到一起?
白衣男子像是笃定了萧珏会妥协退让,嘴角掠过一抹浅笑,一步步走到床边,缓缓执起楚倾的手腕……
晨曦初见,微光乍起,外面天寒地冻,这个时候很多人尚在沉睡之中未曾醒来,山洞里的尧冽和苏姌却是将近一夜未眠。
时不时地,苏姌靠在尧冽的肩上打了个盹儿,只是很快却又惊醒,惊呼着“虫子”。
“放心吧,没有虫子,它们已经退了。”尧冽侧身冲她淡淡一笑,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拉紧一些,“你安心地睡吧,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
苏姌惊慌地看了看不远处有几只毒蝎毒虫的尸体,又看了看四周已经空无一物,变得安安静静,不由得松了口气,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侧身看了尧冽一眼,“你……一夜没睡?”
尧冽浅笑着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先睡会儿,等会儿如果太阳出来了,我们就出去找些吃的。”
苏姌心中一阵酸楚,他面容倦怠,神情疲惫,显然是没有休息好,却还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给她准备吃的喝的甚至于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要将自己的衣服给她驱寒。
“尧冽……”她轻轻喊了一声,喉间就顿然哽住。
尧冽不由愣了愣,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不由得慌了神,立刻拉着她一起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哪里伤着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苏姌拼命地摇了摇头,突然一把抱住尧冽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着:“尧冽,我怕……”
尧冽被她抱住,豁然愣了愣,听了她的话,便又连忙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就算是这些毒虫要吃人,那我也会让它们先吃了我。此番到东朝来,你也是为了我,所以……”
话未说完,苏姌就再度使劲地摇着头,不说话,只是摇头。
许久,她方才哽咽着轻声道:“我怕回大月城。”
第一百四十九章 搜山
谦府中氛围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比之当初谦府初成、众人初次入府之时还要紧张。
那时候,所有人都只是听闻谦府的这个主人谦澜先生在个性格怪僻之人,并未亲眼见过,而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所有人都会对他有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
他确实很聪明,似有未卜先知只能,很多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而,他的脾气又确实奇怪难测,一个不悦,便会重责下人。
“先生,马车已经备好了。”无影匆匆入内,对着正执着杯盏静坐的宛珂轻声道。
“嗯。”宛珂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只手执杯送到嘴边,另一只手则在桌边轻轻敲打着,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蓦地,他眸色一凛,豁然站起身来,沉声喝道:“无影!”
“属下在!”
宛珂冷眉道:“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一定要赶在任何人之前找到这夫妇二人。无影,你立刻亲自带人出城一趟,沿路寻找有什么可疑的小道,记住,越是看似不可能逃生的小路,越要细心查找!”
无影连忙低头应了一声,大步离去,不多会儿便听到一队人马匆匆离府而去的脚步声。
宛珂用力捏紧手中的杯盏,心中似有波涛汹涌。
尧冽,是你吗?却为何,你会改变了模样?
蓦地,他将手中的杯盏用力放下,大步出了门去,上了马车,直奔着郡主别院去了。
许是已经感觉到了这几日情况不对,赫连曦有事没事便往着郡主别院跑去,有时候一待就是三两日,好在以往她经常这么做,中宸王府的众人也都习惯了,就连赫连盛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个女儿找回来。
年关已近,而且在北洵之时,父女俩之间也闹了些小别扭,这个时候容她在外自由一段时间作罢,否则,她定然又要与他赌气。
“你来了。”看到宛珂匆匆而来的身影,赫连曦一脸“等候多时”的表情,示意宛珂坐下,沉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怀疑那两个人就是尧冽和苏家小姐,对不对?”
宛珂没有出声,脸色却冷得出奇。
赫连曦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先生,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东朝人,是东朝的谦澜先生,是我赫连曦的好友,亦是皇爷爷看中的红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件事情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你也该知道,尧冽是我东朝的死敌之一,亦是我东朝必杀的人之一,可你却偏偏……”
“尧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宛珂冷冷说着,瞥了赫连曦一眼,“萧家的人灭我宛家,纵然我今后可能要与萧氏南璃为敌,与萧琏、萧珩、甚至于萧珏为敌,但是,尧冽无罪!”
“你……”赫连曦有些?有些哭笑不得,宛珂的倔强她是知道的,当初这个人能活下来,更多的原因便是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坚决。
宛珂起身对着赫连曦欠身行了礼,道:“他曾经不止一次救过我和舍妹,尧老将军更是与家父生前就是至交好友,最重要的是,你该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