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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不由得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不着急,我一点都不着急,我慢慢等。”
楚倾便又道:“太晚了,你家王爷岂不是要生气?”
“这个……”常林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楚倾看着他的囧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常林待宋盈的感情,她和萧珏都看得明白,本也有意撮合二人,眼下只是不知宋盈的心思,楚倾明里暗里试探过几次,怎料宋盈就是不上套儿,总是说什么愿意陪在楚倾身边一辈子,只字不说嫁人之事。
想到此,楚倾不由得沉沉一叹,这身回屋稍作收拾。
待得楚倾随着常林进了珏王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缓缓步入天策楼,楚倾步履轻缓,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是以楚倾或者傅宁的身份第一次进来,她知道,这里是南璃最大的消息基地,因为珏王手下的暗楼便在于此。
两年前,她曾经跟着宛珂进来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她始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隔壁屋子里,等着他们商议大事,待他们想起她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
楚倾知道,这里向来是珏王最看中的地方,所以但凡能进得了天策楼的人皆非泛泛之辈。萧珏曾经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人何人都不不能入内。所以她越发好奇,萧珏现在把她叫来,实在是让她心中疑惑。
然而,当她看到随着萧珏静坐在楼里的那两人,她豁然变了色:“祁老,李老!”
祁硕嘿嘿一笑,道:“好了,人已经来了,李老头,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穿
楚倾有些没有搞明白状况,不由凝眉看了看祁硕,而后又看了看李夙,“李老找我?”
李夙脸色稍稍沉敛,抬眼看楚倾,但见这一双星眸澄澈无波,平静无底,却也是怎么也看不透,而越是这样,他心中的疑惑便也越深。
似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李夙方才不紧不慢道:“老夫只是想问你这丫头一件事,你可否如实回答?”
楚倾淡笑道:“李老尽管开口,只要傅宁知道的,必据实相告。”
李夙颔首,深吸一口气,而后沉声问道:“你,不是傅宁,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楚倾豁然一怔,下意识地抬眼向萧珏看去,只见萧珏正好整以暇地饮茶,对于二人的谈话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然他无意中投来的那一眼楚倾却看得清楚,他一直都在关心着她。
只这一眼便让楚倾心下安稳了许多,然祁硕和李夙却误以为楚倾是在责怪萧珏,以为是萧珏对李夙说了什么,只听祁硕连忙道:“傅姑娘,你莫要责怪王爷,此事与王爷没有半点关系。前天晚上李老头在我的药房里卜了一卦而后就变得神秘兮兮的,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只说一定要见你一面,这不,老夫我也没办法,便只能陪着他一起下山来找王爷了。”
昨天萧珏在沉香殿,被尧冽带回请回王府的事,楚倾自然是知道,此时也并不用祁硕这般解释。
楚倾和萧珏相视一眼,两人似是想到了一块,萧珏看了三人一眼,放下杯盏起身道:“本王府中有位病人想请祁老出面诊治,不知可否?”
祁硕不是蠢人,闻言连忙点头称好,随着萧珏往外走去。
走过楚倾身边的时候,萧珏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晚些时候我来接你。”
楚倾没有说话,颔首以应。
两个老头把这一幕收在眼底,不多言,只相视一笑,表示了然。
萧珏和祁硕一走,屋内便只剩下楚倾和李夙,李夙神色淡然,并不在祁硕虽说的焦急模样,只是偶尔投来一记深沉目光。
楚倾见了,垂首略微一笑,而后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知道她不是傅宁?这一点,从何得知?
李夙轻轻荡了荡杯盖,缓缓说道:“老夫找到了傅宁的八字,替她测过命,她命已绝。而你——”说着目光定定地落在楚倾身上,“老夫虽然未曾算你八字,却面过你的面相,老夫……猜不透。猜不透,你就不可能是傅宁。因为老夫后来亲自找人去容城暗查过,傅宁……已经死了。”
相面……楚倾轻笑。
相面如何能看出她的命数?毕竟,这张脸是她,却又不是她。
有时候连她及都快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楚倾还是宛珺,楚倾的所有记?有记忆都已涌入脑海,她拥有楚倾的一切,可偏偏活着的心是宛珺。
“不怪。”短暂的失神之后,楚倾淡淡笑开,摇了摇头道:“小时候我的那些师父也曾有人为我看过面相,道是我命格奇异,不宜细究。”
“哦?”李夙显然并不相信,便是奇异命格他也该能探出一星半点才是,而不是如今这般全然摸不着头绪,“如此说来,你当真不是傅宁?”
楚倾不由起身,缓缓走到李夙面前,突然俯身拜了下去,“晚辈楚倾见过李老前辈。”
“楚倾?”闻言,李夙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皱着眉犹豫了片刻,突然怔道:“宓宁公主?”
楚倾浅笑道:“北洵不复,何来公主?”
寥寥八个字便将自己的身份道明,李夙先是皱眉思索,而后却又哈哈大笑开来,竟是连连击掌,接连道了三声“好”。
楚倾不解看他,他便收了笑意,正色道:“早就听闻珏王殿下与宓宁公主定有婚约,只是因为太多俗世纷争,这门婚约终是未能履行。珏王娶妃,偏偏不愿娶正妃,而婚后更是长时间陪在你身边,老夫现在总算知道这是为什么了,看来,这珏王府的正妃之位,王爷一直留着。”
闻言,楚倾顿然薄凉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前辈看中楚倾了,楚倾不过一个普通的将门女子,何来这等福分?楚倾只求一生安稳便可,而今王厚待,亲封官位,楚倾只愿能一直陪在太后娘娘和王的身边就好。”
李夙却直摇头,“并非如此,老夫虽看不破你命数,可是老夫总还能看得出你的一些心思,如你这般心高气傲、潇洒惯了的姑娘,怎么可能甘愿一生被关在皇宫那座牢笼?丫头,你命不至此。”
楚倾心下不由暗叹,从再见到李夙开始,楚倾的心里就再难平静。他果然还是她那个锋牙利齿的师叔,字字珠玑,句句戳进心窝。
想到此,她只能微笑着点头应下,道:“世事难料,今后的事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且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至少,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李夙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管这样,傅将军的死,你愿长途跋涉赶回去办他的五七,老夫还是很认同的,一日为父,终生为父。你既以傅宁之名活着,就该尽傅宁该尽之命。”
楚倾垂首点头:“晚辈明白。”
李夙盯着她始终素淡净澈的眼眸看了好大一会儿,久久过后他终于长长一叹,兀自摇头道:“罢了,老夫心中的疑惑总也算是解了,便了无牵挂了。此番回容城,路途遥远,而你的身体也是刚刚恢复了些许,不宜过度劳累,老夫听闻你也是懂医术之人,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尽己所能便好,不要太过强求。”
楚倾了然,“多谢李老关心,晚辈会有分寸。”
说罢,她缓步走到窗前,朝着外面瞥了一眼,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心惊。
天策楼不是随随便便叫的,这“天策”二字乃是当年萧琏亲笔所赐,此事一出,当初很多人都在猜想,萧琏是有意封萧珏天策之将,如此一来,整个南璃,除了萧琏和太子萧珩,便真的没有人能凌驾于其上了。
只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萧琏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众人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倒觉得这个天策之将的名头封不封都已经不重要,众人皆知,在军中论威望,无人能及萧珏,在朝中论势力,他依旧不输萧珩,这天策之将于萧珏而言,最多就是个名头的问题,而萧珏却从来不曾看中这些,是以,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也没见萧珏有什么动静。
倒是听说云皇后那边坐不住了,曾五次三番向萧琏说起历来各朝之中皇子掌大权、而后除储君、自立为君的事,只是每次都被萧琏以“多虑”给压了回去。
楚倾不是第一次来天策府,却是第一次这般站在高处,俯视脚下的珏王府。
许是因为天策楼的地势独特,加之她此时站得高,所以几乎可以将整个珏王府都收入眼底,前院、正厅、别苑、书房、后院……
站在这里,总会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萧珏来领她下楼之时,夜色已浓。
出了天策楼,安顿好了祁硕和李夙,萧珏并未直接招来马车送楚倾离开,而是让常林和宋盈把马车赶到王府门口,自己则与楚倾缓缓踱步朝着大门走去。
乍了出了天策楼,迎面吹来的寒风让楚倾下意识地咳了几声,萧珏顿然蹙起眉峰,接下披风给她披上。
“若是身子不好,我们便晚两日再动身。”
楚倾断然摇了摇头,“无碍,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很难赶上五七。头七我已经错过了,身为他唯一的女儿,我不能再错过五七。再说,办完了容城的事,你我还要再立刻赶回京,总不能让你为了我,连这个除夕之夜都要再外度过。”
萧珏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两眼,本想说他已经在外过惯了,然看了楚倾满脸的正色,他不由沉默,半晌,终究只说出一个字:“好。”
黑暗之中,一双厉眸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两人并肩离去,她差点就要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用力咬了咬牙,却一个字也没说。
“王妃……”身边的小丫头轻轻喊了一声。
苏婕顿然一记冷眼扫来,“放肆!你莫不是不知道王府的规矩?王妃就是王妃,侧王妃就是侧王妃,今后不必为了讨好我而略去那个‘侧’字,我不稀罕!”
小丫头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震怒吓得愣住,垂首连连点了点头,小声道:“奴婢……奴婢记下了……”
“哼!”苏婕又冷冷一笑,仔细地看了看两人的背影,突然转过身去回屋,小丫头也来不及琢磨怎么回事,便紧跟着追了上去。
遇上这么个脾气怪敛的主人,她也只能认命了。
但愿王爷此行能早去早回,否则,这整个珏王府还不知道要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有心事?”看着楚倾一直沉肃的脸色,萧珏停下脚步,不由凝眉轻声问道。
楚倾跟着停下,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王府大门,犹豫了一下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大婚刚过,便要远离京都,还要带着另一个女人,你府中的那位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萧珏会意,清冷一笑道:“我萧珏还在一天,这珏王府就容不得任何人翻了天,谁若动我珏王府,我便教他悔不当初。”
第一百三十三章 潜入
十月中,天大寒,萧珏与楚倾一行人离京。
那日前往城门相送之人,只有萧в胂臬崳恢谌私悦靼祝饩┲芯烤够褂卸嗌偃擞筒荒堋
匆匆离京并非没有原因,萧珏手掌璃国大军,同时在京中也掌着工部诸事,年关将近,今年难得无战,不用在外迎此新年,然这工部的大小各事却都还等着他回朝拿捏。
朝中的这些大臣素来如此,若是上面没有拿主意的人,自己也能把事情做得很好,然,若是有个人在上面顶着,便谁也不愿出这个头,冒这个险。
尤其,他们上面的人还是素来以冷厉沉肃闻名的珏王殿下。
楚倾身体不适,是以出发前三日一直都是乘马车而行,而为了赶路方便,这一次他们轻装简行,只有一车两马,萧珏与楚倾乘马车,陆文钦与韩奇驾车,直到第四日,楚倾的身体好转多了,四人才在楚倾的坚持下把马车换成马匹,四人四骑以全速赶往容城。
未曾想,就在他们到达容城的当天晚上,便收到京中传来的急报:尧冽离京了!
“遭了!”韩奇看着手中的信笺,脸色一阵阵难看,“尧将军曾经无意中提到过,想要亲去查探宛将军的生死,多亏王爷将他拦下,莫不是,他趁着王爷不在京中,偷偷离去了?”
听他提起宛珂,楚倾没由来的动了动嘴角,朝着萧珏看去,见他虽然沉着脸色不说话,眼底却有一抹担忧悄悄浮上水面。
她转身向韩奇问道:“信中可有说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与谁一起离开的?”
韩奇点头道:“说了,就在我们离京的第三天,至于是与何人一起离开便不得而知,尧老将军只说一觉醒来便不见将军身影,找到了陶鹏和薛峰细问了一番才得知将军曾有心离京,所以对于尧将军离京眼下也只是推测,不过,城门守卫确实看到过一个长相身形酷似尧将军的年轻人出了城去。”
萧珏突然起身,沉声道:“他走之前去过珏王府,想来是去找祁硕的。”
楚倾一怔,“易容术!”
萧珏点点头,“定是如此,那日他向我问起祁老和李老两人的事儿,想来是得知祁老医术高明,便留了心。是本王疏忽,万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
韩奇和陆文钦相视一眼,而后目光齐齐落在楚倾身上,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都没用,而素来能按捺住他们王爷脾气的人,只有楚倾。
楚倾正欲开口,驿站的小兵便匆匆来报:容城新任总兵李大人求见。
萧珏看了楚倾一眼,略一沉吟,点头道:“请。”
随后一道颀长身影入内,来人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相貌虽不算十分英俊,却因着他那清灈干净的书生之气而多了份??了份静敛,倒也算得上是个俊朗男子。
他对着萧珏行了礼:“卑职容城总兵李越参见珏王殿下。”见萧珏挥手示意免礼,他便起了身,向楚倾投来一记探究目光,眼底拂过一抹惊色,复又道:“恭迎小姐回城。”
楚倾心下不由一动,途中便早已听萧珏提起过这个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人,无论是气势还是心思,都有过人之处。
她微微欠身回礼,“我回来晚了。”
李越摇头:“不晚,只要小姐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楚倾自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抿了抿嘴,却因为太多事纠缠在一起而笑不出。她向萧珏看去,道:“尧将军的事,你有何打算?”
萧珏肃然道:“待处理完这边的事,我让韩奇和陆将军送你回京。”
楚倾凝眉:“那你呢?”
萧珏道:“我去一趟东朝,找回尧冽。”
闻言,在场众人全都吃了一惊,道:“不可!”
楚倾紧抿着嘴唇,没有出声,而是回身看了一眼说话的陆文钦、韩奇和李越三人,李越回望了她一眼,皱眉道:“王爷也该最清楚,您于东朝而言意味着什么,您若去了,他们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将您扣住!”
韩奇连连点头道:“整个东朝最恨的人莫过于王爷和尧将军,如今尧将军已经涉险,末将决不能容王爷也去冒险。”
萧珏神色不变,淡淡道:“尧冽于本王,如兄弟手足,本王不能不管他。”
李越想了想道:“王爷若是不嫌,卑职倒是有个法子。”
萧珏看了他一眼,道:“说。”
李越道:“容城的将士都是常年守卫边疆的勇士,卑职手下有一匹经过特殊训练的将士,他们武功高强,行动敏捷,而且个个都是头脑灵活、反应迅速之人,最重要的是,对于东朝的人来说,他们都是生面孔,不会被认出来。卑职是想,先让他们暗中潜入东朝,打探尧将军的下落,若是尧将军真的在东朝,遇到了危险,我们便立刻出人去相救。若是尧将军没有危险,而是有自己的行事计划,我们……”
说着,抬眼看了众人一眼,见所有人都不出声,屏息听着他娓娓道来,他原本平静的心突然有些颤动,以前,倒是未曾想过有一天鼎鼎大名的珏王殿下会听他的建议。
见他突然收声,萧珏不由抬眉看了他一眼,目光沉寂,淡淡道:“说下去。”
李越顿然像是受了鼓励,用力点点头,继续道:“我们最好暗中保护尧将军就好,不必去打乱他的计划。他既是有自己的计划,就绝对不希望被别人所打扰,我们突然介入,反而会让他方寸大乱。”
说罢,他又看了萧珏一眼,似是无声地征求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