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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顿然全都变了,虽然很轻微,古太后却看得清楚。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母后,您也太宠着她了。”云皇后最先回神,半开玩笑半抱怨道。“不管怎样,您和珩儿的这一手棋艺,可是好多人望尘莫及的。”
古太后本想再说什么,却一眼瞥见萧珩正面带好奇之色,向着后院的方向看去,便又收回了到了嘴边的话。
“什么人有几斤几两,哀家心中还是有数的,珩儿,今后再这么让着哀家讨哀家欢心,否则哀家定要重重罚你。”
萧珩无奈一笑道:“皇祖母棋艺精湛,孙儿甘拜下风。”
古太后抬眼,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萧琏会意,笑道:“孤王看那围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珩儿,你且带着人送你母后回宫,孤王有些事与你皇祖母商量一下。”
如此明显的逐客之意,萧珩和云皇后自然听得懂,便起身向古太后和萧琏行了礼,欲要离去。
蓦地,云皇后脚步一滞,回首愕然看向沉香殿的方向,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三人全都看得清楚明白,却是不知为何。
“母后,你怎么了?”萧珩关切地问了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微微拧起眉,方才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异香,现在才觉得那香味儿越来越浓,而且香味正是从沉香殿传来。
云皇后有些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抬脚忙不迭地就朝着雍华宫外走去,不想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程贵妃迎面走来,见到她,隔着远远地便挑起笑容,待走近前来立刻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萧珩也欠了欠身道:“贵妃娘娘。”
程贵妃颔首:“皇后姐姐与珩儿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可有见着王和太后?”
云皇后对于她的皮笑肉不笑冷冷一瞥,道:“王正陪着母后下棋。”
程贵妃便了然一笑道:“既如此,那妹妹就要赶紧着进去了,万不能让王和母后等得着急了。”
说罢,福了福身,从云皇后身边走过,进了里去。
对于这些后宫女人之争,萧珏向来不以为意,这一次却有些好奇,道:“看这样子,是皇祖母让她来的,皇祖母和父王有事瞒着母后。”
云皇后边走边冷笑,瞥了身边的姑姑一眼,姑姑便接过话道:“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珏王殿下的婚事?说是皇后娘娘统领六宫,事务繁忙,其实只怕是为了给程贵妃一个出头的机会,不管怎么说,宛家的事刚过不久,若是由皇后娘娘去督办珏王殿下的婚事,终究有些不妥。”
萧珩心下了然,只是在提起宛家的时候,他的眉角依旧不由自主地皱起,神色不悦。
见状,云皇后给那姑姑使了个眼色,姑姑顿然收声。
珏王,苏家。
无论谁听了这事儿,都觉得这是最门当户对的联姻,苏家之财、珏王之势,此事若成,则珏王的势力会更胜一筹。
尧冽一直在心里犯嘀咕,大白天的足不出户,却为何到了晚上,才要匆匆忙忙赶去苏府。
尧仇看出他的心思,沉声道:“旨意是今晚刚刚下的,之前是为父与苏家考虑有所欠缺,不够周全,而今经太后娘娘这一提醒方才想起来,有些防备看来是越早做打算越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尧冽心领神会,想了想道:“太后娘娘是担心,有人会借婚礼闹事?”
尧仇四下里看了看,点点头道:“没错,此番结亲,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谁都担待不起……”
说话间,两人已经策马到了苏府门外,尧仇的话还没说完,尧冽突然变了脸色,冷喝一声道:“有人!”
尧仇循声望去,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刚刚爬上苏府的院墙,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尧冽二话不说,纵身跃起,几个跃身落在那人身后,喝道:“何人?”
闻言,那人骤然一惊,刚刚站稳的身形被这一吓又开始摇晃起来,站在围墙上摇摇欲坠。
第七十六章 被劫
尧冽惊觉,此人竟是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抵不上作用,否则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边缘上左摇右晃,眼看着就要坠下。
见之,尧冽轻呵一声,上前一步抓住她在半空中不停扑腾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只是在抓住那人的手时,他微微愣了愣,如此细腻光滑且小巧纤细的手,分明就是个女人的手。
“你是谁?”他冷眼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黑衣人,沉声问道:“到苏府意欲何为?”
那人眸色透亮,狠狠瞪了尧冽一眼,回身看了看身后的苏府院子,一把甩开尧冽道:“放开!”
一听那声音果然是个姑娘家,尧冽连忙放开手,却还是拦住她的去路,顿了顿,伸手就要去摘她的面纱。
女子一见,顿然急了,眼见避无可避,索性一把抱住尧冽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尧冽吃痛后退了一步,拧了拧眉却一声不吭,女子趁机转身就跑,步履蹒跚。
尧冽骤然来了兴致,稳稳地走在她身后,时不时地出手扶她一把,道:“快说,你是什么人?到苏府做什么?你说出来,我便放你走,否则,我只要喊一声,就算我不抓你,你也走不掉……哎,小心……”
女子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瞪了尧冽一眼,低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尧冽摇摇头道:“不想怎样。”
“你……”正要发怒,突然只听得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有刺客,抓刺客!”
喊声是从西院的方向传来的,紧接着一众下人护卫纷纷朝着西院奔去,喊声一直没有停下,一直在喊着:“抓刺客……哎呀,大小姐不见了……快来人啊……”
大小姐,苏姌,不就是苏家定下来要嫁给萧珏的人?
尧冽心头一紧,正要跃身而去,突然又瞥了一眼准备偷偷逃走的女子,又停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女子急道:“苏府出了刺客,你不去抓刺客,你抓着我做什么?”
尧冽笑道:“苏府的刺客自然有人去抓,与我何干?我先发现的是你,自然要先将你抓回去。”
女子眼底怒意中烧,又焦急万分,突然她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西院那里,喝道:“遭了!”
尧冽一惊,侧身望去,女子趁机在身后狠狠推了他一把,以尧冽的身手,虽然不至摔着,可是却稳不住脚了,轻轻落了下去。
待他落地站稳,再回身望去,早已不见那姑娘的声音,他本想再追上去,身后却传来尧仇的喊声:“冽儿,怎么回事?”
尧冽回身垂首道:“父亲,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梁上君子,说是弄点钱给家里的老母痔治病,孩儿看过了,她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宝物,只拿了两张银票,一共不到一千两,所??,所以……”
尧仇会意,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妇人之仁给改了?”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冽儿心性善良,待人宽厚,这是尧兄的福气。”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尧冽和尧仇一起回身望去,来人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年纪不小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尧冽行礼道:“苏伯伯。”
苏康友便点点头,道:“我苏府唯一不怕的就是谋财之人,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却不行,所以,只要不伤及性命,本性不坏,便也作罢。”
尧仇点了点头问道:“对了,方才听西院那边有喊声,是出了什么事?”
苏康友道:“说是院子里出现了刺客。”
听他说得风轻云淡,尧仇父子不由惊讶,尧冽脱口问道:“出了刺客,苏伯伯怎的不担心?”
苏康友摇摇头道:“无需担心,这两个丫头就是爱闹腾,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不把老夫闹得心烦意乱,她们绝不罢手,叫尧兄和冽儿见笑了。”
两人连连摆手,只是,话虽如此说,却不能连看也不看一眼,否则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以尧氏父子便陪着苏康友一道朝着西院走去。
不想,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下人慌慌张张跑来道:“老,老爷,大小姐……”
苏康友问道:“又怎么了?”
“大小姐她……不见了……”
苏康友骤然一愣,继而拨开人群直直走进苏姌居住的院子,屋里空无一人,问了下人,四下里已经找遍了,却不见丝毫苏姌的身影。
“爹……”一声娇嗲的哭声传来,尧冽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红色身影扑入苏康友怀中,边哭边道:“姐姐被人劫走了……”
“婕儿,你好好说,怎么回事?”苏康友有些担心了,两个丫头再怎么闹,也没出过这样的事啊。
红衣女子苏婕委屈地撇撇嘴道:“今晚姐姐说让我到她房里来,她教我缂针绣,哪想我刚刚进了院子就听到姐姐一声惊呼,一抬眼就看到姐姐被两个黑衣人架着从窗户跳出去了,然后……然后就没了影儿了……爹,你赶紧派人去找找啊,把姐姐给找回来呀……”
她边哭边说,声音清甜,两眼含泪,楚楚动人,就连尧冽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尧仇一眼。
“爹,这会不会是……”方才他们还在讨论着这一次结亲的事,话音刚落便出事了。
尧仇示意他不动声色,自己则走到苏康友身边,沉声道:“苏兄莫急,老夫这就派出人手去……”
“尧兄稍等。”苏康友一皱眉,阻止了尧仇,而后对着身后的侍卫示意了一番,那些人立刻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尧冽便感觉到有急促凌乱、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苏府朝着各个方向散去了。
苏康友沉沉叹道:“尧兄的人手都是用来杀敌之用,难免会惹眼,此事若是传到王的耳中,对我苏家不利,所以……”
尧仇了然地点点头道:“老夫明白,不知老夫能为苏兄做点什么?”
苏康友看了尧冽一眼,尧冽即刻会意道:“晚辈这就去城门处,让他们封锁全城。”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果断干脆。
躲在苏康友怀里的苏婕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尧冽的背影,眼角有浓浓的担忧之色,甚至还有些埋怨之意,只是,一迎上苏康友关切的目光,她立马又堆出一张欲哭的脸,轻轻抽泣。
尧冽一路快马加鞭给各个城门处传话,索性,今夜当值之人多为珏王的人,还有一些是醯娜耍'王素来无争,对珏王又一直都暗暗敬佩,是以见来人是尧冽,纷纷应诺办事。
南边侧门那里守门之人正是陶鹏,见得尧冽,陶鹏不由惊讶道:“将军怎么来了?”
尧冽三言两语说明来意,而后问道:“王爷呢?”
“王爷……”陶鹏犹豫了一下,挠挠头道:“这真不是末将不说,末将也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太阳下山那会儿他就出了府去,刚刚末将差人回去打探了一下,王爷还没回来。”
他说着四下里瞥了一眼,凑到尧冽身边小声道:“尧将军,你说王爷会不会是因为这次与苏府结亲之事,负气出走……”
话未说完,就被尧冽一记冷眼压了回去,连忙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毕竟,这一路上王爷与傅姑娘相处得那么好,他们两人看起来也算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可是现在傅姑娘被硬生生地从珏王府带走了,太后娘娘和王又要王爷娶别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甘心?”
“甘心……”尧冽轻轻念了一声,嘀咕道:“不甘心……”
“尧将军,你在说什么?”
尧冽没有搭理他,兀自垂首凝思,蓦地,他神色一惊,喝道:“我知道王爷去哪了!”
“啊?哪里?”
尧冽沉声道:“守住城门,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出城,若是弄丢了人,你们一个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翻身上马,策马奔去。
陶鹏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尧将军很少露出这么冷的表情,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唔……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苏家大小姐苏姌被劫……
蓦地,陶鹏一惊,苏姌被劫了!
“噌——”沉香殿内,暗哑的琴音一点一点传出,等下,一袭烟色长裙的楚倾静坐琴案前,十指翻飞,一曲琴音流出。
殿外的两个宫人全都瞪着眼皱着眉,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琴曲,她们在宫里听惯了那些柔情脉脉、亦或是哀怨深藏的曲子,却根本没有机会听到这一曲大气古朴的《关山月》。
看着楚倾星眸微阖、凝眉沉思之样,两个小宫女不由得窃窃私语。
“要我看,这个傅姑娘可真是个美人,不比宛家的宛姑娘差。”
“嘘,没事别提宛家的事儿,小心让别人听了去,当你是叛徒同党,治你的罪,杀你的头!”
小宫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也是顺口说说而已,你难道不觉得傅姑娘很奇怪吗?说是从边疆来的,却没有丝毫边疆姑娘家的粗野,反倒事事都让人觉得细微精致,听说,太后娘娘喜欢她喜欢得打紧,之所以把她留在这里,是不想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窥了去。”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你没听铃兰姐姐说吗?说是过几日,待珏王殿下的亲事定下来了,就让傅姑娘出去了,不仅如此,还听说……”她说着四下里看了看,凑近另一人耳边说道:“听说太后娘娘有意将傅姑娘许给珏王殿下为妾。”
“当真?”
“嘘,你小声点……”
一言一行却尽数被黑暗中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却还没有发觉,在彼此的对面,还藏着一个人。
第七十七章 对杀
夜风吹动窗棂轻轻敲打晃动,许久,楚倾手指按住琴弦,缓缓收音。
眼角余光稍稍向四周瞥了一眼,她淡淡一笑,走到棋盘前坐下,上面余有残局,正是前几日她和古太后对弈时,未及完成的那一局。
经纬正行,黑白分明。
楚倾伸手执起一粒白子,在几个位置上稍稍犹豫,正要落子,突然只觉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凌空打来,正好将她手中的棋子打落在她已经看好的那个位置上。
她的嘴角拂过一抹浅笑,目光落在另一侧的黑子上,果不出她所料,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另一股力道从对面而来,带起一颗黑子,稳稳落下。
楚倾便安坐不动,面前的棋盘上却黑子起白子落,每一子都杀意凛凛,却又稳稳当当,互不相让。
静静地坐着看了一会儿,楚倾明显感觉到自己坐在这里没什么用,索性起身又回到琴架旁,伸手抚上琴弦。
一时间,沉香殿内琴音缭绕,棋子此起彼落,颇有些安宁静谧之感,然殿内的人却能感觉到明显的杀气。
香气袅袅,随着琴音缓缓散开,缓缓传入两人的耳中,他们只觉这香味儿配上这琴音,再加上那一盘棋,可谓如人间仙境,不由得稍稍放松了些,然手中的棋子却一点也不大意。
好好的一盘棋,到了最后已然成了死棋,又或者说,两人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将彼此逼近死角,将彼此死死困住,自己也同样无逃生之路。
楚倾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神色,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清浅笑意,这个时候她说再多都是多余,只能任由他们自己去了解。
不记得过了多久,楚倾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腿都已经麻木了,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胫骨,哪知她刚一站起就险些摔倒。
伸手扶住琴架,她轻笑一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天色虽然依旧暗沉,却已经开始渐渐亮起。
微微一叹,楚倾道:“天色不早了,二位该回去歇着了。”
黑暗中的两人没有任何声音,却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撤回了内力。
“不如归去语,亦自古来传。”楚倾轻轻念叨着,语气轻缓,听不出情绪,两人却都听懂了她的意思。“二位自行离去,傅宁就不远送了。”
说罢,她回转过身向着里屋走去,临走之前微微撩了撩香炉里的香,原本清淡的香味儿一时间稍稍重了点,只是很快便又淡了下去。
两双冷眸相互望着对面,虽看不到人影,却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定定地沉默了半晌,突然两人都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脚,起身向着两个方向掠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