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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吴的那人嚣张地笑了笑道:“为何不敢?事实摆在眼前,有谁能说得清?说不定,就是公主与萧珏里应外合,把萧珏和璃军引进北洵来,为的就是要灭北洵,以扩大南璃的势力,公主……就是最大的叛徒!”
“你……”这边的武将顿然全都被激怒,一把握紧腰间的刀剑,欲要冲上前来。
陆文钦也满脸怒色,额上青筋暴突,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怒斥:“放肆!”
众人循声望去,楚倾一袭白衣立于殿门外,看向众人的一双眸子寒意深藏,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惊的冷濯气势,明眸如炬,星目含怒,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森寒的目光从那些文臣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方才说话的吴大人身上。
“是谁说我楚氏无人?又是谁……说我楚倾是叛徒?”铿然冷越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他的头上浇下来,冷得他浑身一颤,低下头去不敢出声,只是偷偷地撇着尹大人。
见状,那个尹大人连忙堆出一脸笑容,道:“公主误会了,方才……”
楚倾根本不容他说下去,一声厉喝打断他:“是谁?”
众人这才感觉到他们的公主有些不对劲,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做,都想着默不作声,把这事儿先混过去。
楚倾又道:“父王与母后刚刚遇刺,局势未稳,凶手不明,身为北洵臣子,你们非但不想着如何迎敌、抗敌,不想着如何尽快抓到凶手,却在此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此等行为,断不能容!”
说罢,她脸色一沉,目光落在那个王将军身上:“王将军,本公主命你把方才胡言乱语之人拿下,斩首一正视听。”
众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那个吴大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对着一步步逼近的王将军怒吼道:“你放肆,本官……本官是先王钦点的命官,看谁敢动我?”
他一边说一边向尹大人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此时此刻那尹大人早已看出楚倾不对劲,有心将此事计较到底,根本无心帮他,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
吴大人见状,一把夺过一柄长剑指向众人,“别过来……”
楚倾脸色又一沉,眸子一凛,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她已经足不点地地掠至吴大人身边,一手夺下他手中的剑,一手捏住他的咽喉用力一掐,只听“嘎巴”一声响,那吴大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甩手将吴大人的身体仍在地上,楚倾抬眼冷冷扫过众人面上,喝道:“陆将军!”
陆文钦心头一凛,“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若是有人再敢提起我楚氏一门无人,妖言惑众,欲立新君,便以逆谋罪将其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第三十四章 路遇
一众文臣不满国无君的局势,进宫与众位武将对峙,欲要另立新君,有人口出狂言,言宓宁公主楚倾是吃里扒外的叛徒,欲将其逐出北洵王室,却反被楚倾当殿拿下,并下令对妖言惑众者以逆谋罪论处。
不出半日,这消息便在江珑城内外传开,闻之,无人不惊。
他们的公主是个柔若无骨、胆小心善的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这些年一直被北洵王保护得太好,并未接触过外面的纷杂世间,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一点众人皆知。
所以,对于楚倾一出手便轻松拿下一个七尺男人,一只手便将其扭杀这件事,百姓议论纷纷,皆不相信他们的宓宁公主竟然会杀人。
“杀人……”萧珏看了看手中的半块羊脂白玉雕,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动作极其细致幽雅,“可知被杀那人是何人?”
“据传是当年洵王亲自殿试、并录用的一介文官,好像是……是什么礼部的大人。”
“礼部尚书吴业江。”
“正是。”
萧珏不由一声轻呵,“倒真是个洵王钦点的官儿,只可惜却跟错了人,走错了路子。”
陶鹏笑了笑道:“王爷知道的事情就是多,在这次事情发生之前,属下连吴业江是谁都不知道。不过王爷,属下听说当时文臣武将像是对峙的场面着实精彩,只可惜没能亲眼瞧上一瞧。”
萧珏不由得冷睇了他一眼,道:“武将由陆文钦带领,向来以陆文钦马首是瞻,而且这次对抗东朝军队若非有宓宁公主妙计连连,诡异手段层出不穷,只怕北洵早已不在。采取做过什么,只有这些亲自随她一起抗敌之人最了解,无论如何,这些武将真心忠于她并不奇怪。”
陶鹏叹道:“可是现在这状况也未见得有多好,现在楚氏一门已经没有继位人选,这北洵迟早会落入别人手中。既然如此,王爷,我们何不趁着现在……”
话音未落,突然只见萧珏一记冷眼扫来,笑得陶鹏突然住口收声,抬头朝别的方向看了两眼,假装无事。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我心中自有分寸,比谁都看得明白。”冷冷说完这句话,萧珏站起身来,将那半块羊脂白玉雕收进怀里,脸色却更加深沉。
另外半块一模一样的白玉雕在楚倾手中,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哪里,但是看得出来那白玉雕定是她随身携带之物,既然她把这白玉雕看得如此之重,那她与宛珺之间就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陶鹏。”
“属下在。”
“你即刻返回江珑城打探消息,有任何动静都要汇报。”
“是。”
看着陶鹏离开的背影,萧珏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两天关于她的事传闻越来越多,城里的百姓都在说他们的宓宁公主边疆一行回来之后,宛若变了一个人,现在的她果断冷决,遇事冷静稳重,处事有条不紊,竟是硬生生地以一个姑娘家的稚嫩肩膀挑起了这么沉重的大梁。
毕竟北洵现在是内忧外患、天塌地陷,他倒是要看看,她打算怎么来收拾这场残局。
想到此,他缓步出了营帐,牵了匹马,向着三山城的方向去了。
雨还在下着,却阻不了他的步子,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当面向尧冽说个清楚,否则,这么久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驾——”
楚倾喝骂他、赶他离去的表情时不时地浮进脑海,每次想到她那冰冷的眸子,他的心底就会升起一丝异样感觉,不悲不喜,只是有些怅然与失落。
楚丰临死时手中握有珏王府的腰牌,便意味着在他最信任的一群人之中还有东朝细作。
而这,最也是他所不能容的。
“驾——”同样的一声急促的喝骂声迎面传来,萧珏不由得放缓了速度,抬头向前看去。
片刻过后,一抹清荷色身影趁着一匹棕马疾驶而来,透过雨帘,他显然也看到了萧珏,不由得动作一滞,喝骂伫足,凝望着萧珏。
银色的面具……这个人竟是东朝信使来送信的那晚,潜入北洵王宫欲掠走楚倾的那人!
“好久不见。”萧珏淡淡一笑。
赫连昱定定看着萧珏,心中疑惑重重,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只是这个时候看到萧珏,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也许,他问了,萧珏就会告诉他。可是有些事情,他宁愿自己亲口去问。
“不如不见。”他浅笑着回应。
萧珏嘴角掠过一抹浅笑,“阁下话未说完。”
赫连昱道:“没错,你我之间只要死了一个人,这辈子有生之年就都不会再见面了。”
“哦?”萧珏故作惊讶回了一声,“那本王倒是好奇,究竟是谁死谁活。”
话音落,掌心真气凝集,周围的雨帘突然晃动起来,对面的赫连昱也提气运功,与萧珏紧紧对立,而后用力一蹬脚,脚下的地轻轻颤动起来。
见状,萧珏不慌不忙,努力稳住坐下马匹的情绪,蓦地,他低垂的手掌轻轻一推,面前凝集的雨帘突然向着赫连昱飞去,赫连昱侧身一闪,虽然躲了过去却也因此扯动了伤口,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萧珏将他这一举动收在眼底,淡淡道:“阁下既是有伤在身,今日你我就不便出手。”
赫连昱扶住伤口,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萧珏道:“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路。”
“呵!”赫连昱突然仰头朗声一笑,“各走各路?可是你已经抢了我的路。”
萧珏心中暗暗一凛,明知自己身上有伤,他竟然还敢挑衅,这人来头怕是不小。
凝眉仔细想了想,三朝之内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可独独有一个人除外——便是近日才刚刚浮出水面的东朝慕安候赫连昱。
对于这个人,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根本没有人能摸清他的底。
南璃珏王爷,东朝慕安候。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都是众人心中的迷。
“慕安候赫连昱。”
赫连昱微微一惊,继而便挑起唇角淡淡一笑,“珏王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将我的身份看穿。”
萧珏没有说话,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既然他就是赫连昱,那又为何会在派来信使递上和亲书信的当晚,自己也冒险悄悄潜入宫中?
“哗啦”一声脆响,一旁的沙堆终于不堪风雨侵袭和两人的内力碰撞,滑落下来,露出一道黑色影子来。
竟是七杀中逃出来的那四人的尸体!
赫连昱显然也认识七杀,一见那尸体顿然沉了脸色,顿然抬眼向萧珏看去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珏冷笑道:“七杀是谁的人你最清楚,他们会死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刺杀了洵王、傅王后以及一干楚氏一门的男子。”
赫连昱现在一直在赶路,并不知晓此事,这会儿听得萧珏所言,不由得神色怒然地看着萧珏,“王和王后现在情况如何?”
萧珏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尽已归西,徒留楚倾一人。”
闻言,饶是赫连昱心性沉稳,却忍不住一阵激怒,情绪波动颇大,萧珏心中疑惑不已,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赫连昱是东朝人,之前这些人更是神出鬼没,甚少见他抛头露面,怎的对北洵的事竟会如此关心?
先是楚倾,后是洵王夫妇。
想起当初他命人给洵王送信,求娶楚倾以对付南璃一事,萧珏心中就不由得打个结,这赫连昱与北洵,到底有什么关系?
“七杀是谁杀的?”赫连昱豁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萧珏,“北洵之中似乎没有此等能人,竟能将他们追出这么远之后又杀害。”
萧珏淡淡道:“是我的人。”
赫连昱眸底闪过一丝寒光,“就因为你和北洵已经联手?”
萧珏摇头,“我若说我杀他们是为了泄愤,慕安候可相信?”
赫连昱不由得拧起眉头,“什么意思?”
萧珏轻轻太息道:“七杀潜入王宫杀了洵王夫妇,却嫁祸于我,已至现在北洵上下皆道我萧某是杀害洵王夫妇的凶手。这一切都是因为东朝而起,那萧某是不是该向东朝算这笔账?”
赫连昱冷冷一笑,“我本以为珏王与这世间俗人不同,是个洒脱不羁之人,却原来珏王也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着实让人失望。”
“不然。”萧珏断然摇头,“能得慕安候此般看中,萧某感激不尽,只是萧某并非看中世人眼光,而是因为我不想被她所误会、看轻,在我眼中,她的想法远远胜过这世间的所有人。”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可是那一个模糊不清的“她”赫连昱却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猜得到他说的人是谁。
这段时间,关于宓宁公主和珏王之间的传闻几乎已经传遍临近各城,赫连昱怎么不想听,也多少知道了些。
所有的话似乎都被阻在喉间,赫连昱眼神一怒,二话不说,反手一扬,一柄软件凌空一抖,他已经腾空跃起,向着萧珏刺来!
第三十五章 锦妶
萧珏不闪不躲,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剑尖逼近身前,突然伸手捏住他的剑刃,另一只手则挥掌向他的面门袭去。
赫连昱方才这一用力,已经将伤口挣开,疼得厉害,加上他身上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去,手上的力道也大不如前,想要躲过这一掌,有很大难度。
两人处于一种僵持局面,蓦地,两人眸色都微微一变,继而只听“咻”的一声,一只飞镖从赫连昱身后射来,就在萧珏侧身躲过飞镖的瞬间,一道浅绿色身影一晃至眼前,携着摇摇欲坠的赫连昱,直直向后退出三丈开外。
抬眼望去,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唇红齿白,生得秀气,一双星眸看向萧珏时,带着浓重的怨恨和警惕。
赫连昱一见来人是她,顿然就蹙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那年轻人对于赫连昱并没有过多的畏惧或是服从,而是担忧,他瞪了赫连昱一眼道:“我若是不来,你已经死在这里了。”
说罢又转向萧珏道:“听闻南璃珏王是个君子,今日一见却似乎尽然如此吧,你既是明知我大哥……”
蓦地,话音一顿,瞥了瞥赫连昱,又改口道:“明知我大哥的领将慕安候殿下有伤在身,竟然还和他动手,岂不是趁人之危?”
萧珏并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道:“阁下在这里也看了有一会儿了,想来也该看得清清楚楚,我与慕安候究竟为何动起手来。”
“你……”那年轻人顿然红了脸,赧然道:“总之,你既然明知慕安候身上有伤,却还要与他动手,且下手毫无留情之意,就绝非是一个正人君子,我……”
话未说完,就被赫连昱伸手拦住,“别闹,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掺和。”
“可是……”
“珏王深明大义,赫连佩服,然而你我之间断不能成为朋友的可能,此生便只能做敌人。”他抬头看向萧珏,只萧珏的神色始终不急不躁,清淡一片,似乎别人说声、怎么看,他全然都不放在眼中。
也许,那些关于他的传闻都是真的,他确实是一个冷血无情、近乎没有感情的人,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面对楚倾的时候,他似乎并不尽如此。
萧珏忽略了二人的异样目光,垂首凝眉浅笑,“能有慕安候这样的敌人,也算是圆了萧某一大憾事了。只是,萧某想要奉劝慕安候一句,前路无门,还是退回吧。就算是慕安候曾与宓宁公主相识,可是现在的宓宁公主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宓宁公主,对于东朝和南璃的人,她现在是见一个杀一个,你若去了,萧某只怕你再也无命活着回来。”
顿了顿,他抬头,笑意深浓地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似是故意道:“她想取你的性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上次在北洵王宫,你应该早已看了出来才是。”
闻言,那年轻人果然变了脸色,惊慌地将赫连昱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怒道:“你身上的伤,是那个宓宁公主伤的?”
赫连昱摇摇头,却不想多解释,目光直直看着萧珏,道:“赫连谢过珏王好意,来日再见,你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萧珏浅笑道:“萧某等着那一天。”
那年轻人满是担忧地看着赫连昱,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伤了马背,自己也跳了上去,稳住赫连昱策马离去,临行之前他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了萧珏一记,那眼中的恨意十分明显,大有要杀了萧珏以泄愤之意。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萧珏轻轻念叨一声:“大哥……”
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先是来了个慕安候赫连昱,而后来了个中宸王赫连盛,现在又来了个锦妶郡主赫连曦。
区区一个北洵小国,竟引来了这么多人,不知他们是从这北洵来的,还是冲着与北洵联手的南璃来的。
只是,不管他们是冲着谁来的,从现在开始,都休想再从他的眼皮底下伤了南璃和北洵的人!
“驾——”他用力一夹马腹,挥鞭策马,朝着三山城的方向疾驶而去。
虽然外面披了蓑衣,待得他赶到三山城时,浑身上下依旧是湿透了。
韩奇一边给萧珏打洗澡水一边嘀咕道:“唉,早知道就把那些姑娘给带来了,至少这些个伺候人的活儿有人来做。”
萧珏蓦地回身冷睇了他一眼,“三军交战,你带她们来送死?”
韩奇连忙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没……属下就是……就是随便念叨两句,哪能真把她们给带来?那帮姑娘个个都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