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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宛珂起身对着赫连盛微微欠身,“谦澜身份来历不明,无名无分,这般承受重恩,恐会折损阳寿。”
赫连盛不由皱眉叹息道:“也罢,本王便不给你承诺什么,只待回去之后,且看父皇怎么说。”
宛珂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没有表情。
好在这段时间,赫连盛等人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知道历经生死,他性子生冷,否则定要以为他这是目中无人。
“对了,据大月城的探子传回的消息,此番萧琏下了狠手,一挥手派了三名皇子前来送死。”
“哦?”宛珂的神色淡然,显然只是随意一应,“除了萧珏之外,还有谁?”
“太子萧珩,以及十王爷萧珝。”顿了顿又道:“三王爷趿粼诟姓展嗽兄械牟噱槐阃獬觯且浴
宛珂的脸色骤然一凛,终于抬眼朝着赫连盛看了一眼,“王爷方才说什么?”
赫连盛不察他神色有异样,道:“萧У牟噱洛秤猩碓校舡'心疼不舍,是以此番他并未同行,来的是萧珩、萧珏和萧珝……”
后面的话宛珂却全然听不进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月妃怀有身孕”之上。
月妃,月寒婵!
她竟是怀了萧У暮⒆樱鞘窍羰系哪踔郑
“谦大人?”赫连盛疑惑地喊了一声,宛珂回神,垂首道:“王爷有何吩咐?”
赫连盛道:“谦大人以为,这个时候我们该进?
?是退?”
宛珂走上前,定定地看了看历城门外火光一片,眼底的恨意与杀意越来越重,缓缓在嘴角勾出一抹残冷的笑容。
“收。”
赫连盛问道:“为何?”
宛珂道:“区区一个容城和历城,又岂会入得了王爷的眼?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等,等南璃的援兵,既然南璃已经派了一队轻骑先行,那便等这轻骑到了,一举拿下!”
“好!”赫连盛一拍桌案,满脸意气风发,对着门外的副将挥手喝道:“收兵!”
而后又转向宛珂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谦大人接下来的打算,定是包围历、容二城。”
宛珂冷冷一笑,“王爷睿智!”
闻言,赫连盛不由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历城不是寻常小城,不易攻下,一举不得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打得这火热,东朝突然鸣金收兵,不知是何用意。
“大人,他们撤了!”一名副将盔甲已不整,脸上溅了点滴血迹。匆匆跑到城楼上找到了正亲自督战的李越身边。
闻言,李越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紧盯着东朝大军撤走的方向,脸上不见丝毫放松之色。
“只怕,撤兵是假,有诈才是真。”
副将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你难道没发现吗?从一开始我们便处处受制于人,每一步要怎么走似乎都已经被他们料准了,就好像,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怎么打,所以想出了一系列的应对策略,而今我们只能靠着历城与容城这易守难攻的局势来保住这两城,却根本就是束手束脚,寸步难行。”
闻言,副将大吃一惊,“大人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敌军早就知道,换言之,我们之中有……”
李越摇摇头,上一次王爷与姑娘来了之后,城内外的东朝细作已经被捉拿殆尽,即便还有残余,也不可能知道我们那么多事多事,知道得那么详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有些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只不过是习惯性地顺以以往傅守献的一些手段和策略……
蓦地,他神色一凛,沉声问道:“东朝军那边出了赫连盛,还来了什么人?”
副将想了想道:“据说还有一位太常卿谦大人,不过此番这个谦大人是以军师的身份而来。”
“军师……”李越轻轻念着,缓缓握拳,“这个军师当真不简单,他竟是能知晓傅将军所有的一切手段和习惯,继而一一破解。”
说着沉沉舒了口气,“既如此,那咱们就换个打发试试!”
一匹快马疾驶而行,马上之人手持御令,一路狂奔着进了大月城,直奔着珏王府而去,到了王府门口也未曾下马,而是径直策马进了王府,直到南苑的校场那里方才停下。
“王爷,急报——”
正在练兵的韩奇几人一愣,朝着正在军中巡视的萧珏看了一眼,只见他一袭白色袍子,手持一只长枪,闻得这边的喊声,回身看了一眼,继而足下轻点掠上前来,接过侍卫手中的奏本。
蓦地,他神色一凛,拧紧了眉,“傅姑娘何在?”
身边一名侍卫到:“方才陶将军和常林已经护送着傅姑娘和宋盈回去收拾东西了,待明日一早……”
话未说完,萧珏已经“啪”地合上了奏本,将手中长枪扔给其中一名侍卫,转身大步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韩奇看了薛峰一眼,吩咐道:“继续操练。”说完自己快步跟上萧珏。
萧珏脸色不好,他便不敢多问,只是识相地安静地跟在身后,策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哪知他们刚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得一阵器械相碰的声音。
两人都是拧紧眉,下意识地加快速度赶上前去,正好看到一众约二十名黑衣人,将楚倾三人团团围住,个个手中利刃都闪着寒光。
对峙片刻,只听得黑衣人中有人喝了声“杀”,其余人便齐齐朝着楚倾袭去。
萧珏一个纵身跃起,腰间长剑出鞘,连削三剑,剑剑正中后心,剑尖开出了殷红的花。
黑衣人骤然一愣,他们收到的消息明明是此时此刻萧珏正在府中练兵,为了明天的出发做准备,何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楚倾也有些诧异,挥袖挡开面前的人,凝眉看了萧珏一眼。
萧珏没有答她,只是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又冷冷扫过面前的黑衣人,与韩奇、陶鹏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韩奇把手放到嘴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继而萧珏携着楚倾、陶鹏携着宋盈,四人齐齐跃出黑衣人的包围。
东朝黑衣死士,无论是衣着还是身手,韩奇都能一眼认出。
正也因此,在看到四人已经跃出黑衣人的包围,安全了之后,韩奇原本平淡的眼底骤然升起一抹嗜血的残冷杀意,嘴角含笑地扫过那些黑衣死士,却笑得冷酷至极,抬手缓缓握上腰间的佩剑——
那是在下了战场之后,楚倾第一次看到韩奇动手杀人,那个原本和乐玩闹的韩奇,那个一根筋、被问儿骂愣头愣脑的韩奇,那个为了误伤了她而不停道歉、自此不吭不响暗中保护她、照顾她的韩奇,此时此刻与以前已判若两人。
只看得见他手中剑光闪闪,手起剑落,从一个个黑衣人的胸前、颈间划过,借着便是一声声闷哼与惨叫声,甚至有些人都没来得及叫出声,便一命呜呼。
待一队鹰扬卫赶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悉数倒地不起,四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儿。
多亏这里僻静,少有人迹,鹰扬卫来了之后,便将这里封锁起来,否则,若是让普通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要被吓掉半条命。
就连鹰扬卫的护卫都忍不住愣了愣,被眼前的惨状和韩奇身上的凛凛杀意震慑住。
“韩将军……”几人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韩奇,心下怵怵的。
萧珏也沉了眸子,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轻轻道了声:“韩奇。”
韩奇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有些散漫无焦,从宋盈、陶鹏、楚倾乃至萧珏身上缓缓划过,最终落在一望无际的半空中。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划伤,出了血,更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
眼看着他缓缓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陶鹏心中不由着急,正要追上去,却被萧珏一把拦住,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由他去。”
说着与楚倾相视一眼,听着萧珏对着鹰扬卫吩咐了一番,正要离去,蓦地楚倾神色一凛,弯下腰仔细检查了其中一名死士手中的刀刃,变了脸色。
“锋刃上喂了毒!”
一言惊醒众人,她连忙又走到一旁,用帕子沾起从韩奇受伤的手臂上滴下来的血滴,与萧珏点头致意,上马朝着珏王府掠去。
配好了药之后,楚倾匆匆出了府去,如她所料,最终在问儿的坟前找到了韩奇。
彼时韩奇已经没有了那一身的煞气,只有温润和煦的笑容,伸手抚上那墓碑,轻声道:“问儿,我给你报仇了,你的夫君给你报仇了!你别再气我恼我好不好?你……回来看看我可好?我每次都梦不到你,我梦到所有人,可是就是梦不到你……”
突然他身形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受伤的手臂,大口喘息着。
正疼痛难当之时,一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拿开,而后撕开他的衣袖,开始给他敷药。
韩奇怔怔地看着她,“你……”
“别动,你中毒了。”说罢,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继而清浅一笑。
第二百零二章 危境
“宋盈!”常林手中提着一只包好的小包裹,快步走来,甫一见到宋盈便大步迎上前去,将她前前后后全都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宋盈摇摇头,拧着眉道:“你方才去哪里了?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人影儿了,还以为你走丢了或是碰上那些死士了……”
“死士?”常林脸色一惊,“你们遇上东朝死士了?”
宋盈点头道:“不过你放心,王爷和韩将军及时赶来了,我们并没有受伤,只是韩将军……他的手臂被喂了毒的利刃划过,姑娘说他中了毒,不过不要紧,姑娘已经给他配了解药送去。”
常林满脸懊恼之色,他才走开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偏偏自己不在宋盈身边,心中总觉得隐隐不安。
他将手中的包裹递到宋盈手中,叹道:“是我不好,是我擅自离开,让你们险些遇险……我,我只是想去买些你爱吃的糕点……”
闻言,宋盈脸色一怔,继而浅浅笑开,结果常林递来的包裹,“谢谢你,我收下了。”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之时,只听得不远处有人轻声道:“韩将军,傅姑娘。”
两人循声望去,楚倾和韩奇已经一起走了回来,便连忙迎上前去,“韩将军,你没事吧?”
韩奇摇摇头,脸色已经平和了许多,“无碍,有傅姑娘的药,我死不掉的。”
几人闻言不由放了心,刚刚想要松口气,便听得身后传来沉沉的男子声音:“既如此,那便速速去收拾东西,整顿军队,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一早卯时,准时出发。”
回身看去,只见萧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及人身后,定定地看了韩奇一眼,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韩奇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缩了缩,低头道:“王爷放心,末将没事。”
萧珏轻轻点头,“没事就好。”
韩奇闻言,正要离开,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回身看了楚倾一眼,转身对萧珏道:“王爷,这批死士来得蹊跷,他们想要杀的人显然就是傅姑娘。”
萧珏冷峻的眸子骤然一沉,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几人纷纷朝着楚倾看去。
宋盈忍不住惊呼道:“姑娘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派出这么多的死士来杀姑娘?”
楚倾不动声色,定定地看着萧珏,萧珏沉默片刻,挥挥手道:“这件事本王自会查清楚,你们无须多问,都忙自己的去吧。”
说罢,又目光沉沉地瞥了楚倾一眼,楚倾会意,跟着他一起朝着天策楼的方向去了。
若说仅仅是因为容城前总兵之女傅宁这个身份,东朝断然是没有必要派出这么多精锐死士到南璃来杀人,他们应该知道,死士死士,出来杀人的死??的死士很少能活着回去,既是拼上这么多条命,也要取楚倾的一条命,只怕是幕后那人早已知晓这个人并非真正的傅宁,而是北洵的宓宁公主楚倾。
然,整个东朝知晓楚倾真实身份的人也就只有赫连昱,偏这赫连昱对楚倾感情特殊,若说他派人来劫人,萧珏理解,若要杀人,便不可能。
当初在北疆,他有很多机会都可以杀了楚倾,可是他却是一次次救下楚倾,绝对不可能在此时又舍近求远,追到南璃来。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沉肃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对楚倾的担忧却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沉默许久,李夙终于缓缓站起身道:“如此说来,傅丫头此番随大军去北疆,当真是好坏参半。若是那些人知道傅丫头有随行,定还会再派人来刺杀,若是不知,只要他们还把目光锁在大月城,则傅丫头可以安稳一段时日。”
楚倾唇角溢出浅淡的笑意,“呵!我楚倾已不在北洵许久,原本只知有些酸醋泼在身上便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连喂毒刀刃也盯上了我。”
萧珏骤然朝着她瞥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诧异,微微挑起,“你倒是不慌不忙。”
楚倾道:“迟早是要埋于黄土之人,有什么好慌忙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从来都不怕这些。”
见这件事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影响,萧珏的心里便悄悄放下了,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你便回去好好休息,房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别想太多,你只要记得,有我萧珏在一天,就断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你。”
秦素刚刚走到门外,正好听到这句话,顺着门缝看进去,只见萧珏站在窗前的对面,与她四目相对,两人虽不多言,眼底的浅浅笑意却已说明,二人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咳……”她轻咳了一声,推门而入,将盘子里的茶盏给几人一一奉上,“再怎么拼命,不能茶不喝,饭不吃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都还缩在这里?厨房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别杵在这儿了,都快出去用膳吧。”
楚倾起身,淡笑着与秦素点头致意,两人虽见得不多,不过常听宋盈说起这话秦姑娘,当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女子,更算得上是萧珏的左膀右臂。
以前还是宛珺的时候,她虽然也常听几人提起这个姑娘,然毕竟见得少。那时候,秦素刚刚接手暗楼不久,一门心思地扑在暗楼上,忙着为萧珏打探消息,是以除了萧珏与尧冽几人之外,很少有人见过秦素,更勿论那时候她还是男装打扮。
而今好了,暗楼早已在她的带领下,越来越稳妥,她也不用再整天留在这昏暗的楼里,而是以珏王府后院管事的身份出现。
一想到这里,楚倾便又紧跟着想起了苏家姐妹俩,下意识问道:“尧将军呢?”
几人被她问得没头没脑,她便低头淡淡一笑,继而听萧珏会意道:“忙着他自己该忙的事,明日一早会赶过来与我们会和。”
楚倾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真也是难为了尧冽和苏姌,好不容易历经艰险,终于得萧琏赐婚,而今尚未来得及成婚,便又遇上边关战事告急,只能暂别。
开春了,各条河湖上的船只又渐渐多了起来。
一艘虽不大却十分精致的船只缓缓驶过,留下道道波痕,船只的两侧挂了灯笼,上附“苏”字。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船内传来轻轻的女子声音。
继而有男子回应道:“战事凶险,非同儿戏,你去了,若是受了伤可怎么办?”
透过微微挑起的珠帘看去,只见苏姌一喜青衫,撇嘴看着坐在对面的尧冽,一脸的不舍和不悦,“那……那她为什么能去?”
尧冽这时候倒是聪明了,竟是一下子就猜出来她说的那个“她”是谁,淡笑道:“傅姑娘与旁人不同,她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她医术高明,而且听王爷所言,她还懂得行军布阵之法。大军来来去去,折腾不已,你若去了,只怕没过几日便受不了那苦楚。”
苏姌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不去便是。”
尧冽不由浅笑,“你不去,你不会有危险,我才能放心,才能全心迎战,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击破东朝军,保住我南璃边疆。”
见苏姌依旧一脸的不高兴,他变凑上前去,柔声道:“相信我,等我得胜而归之时,便是我归来迎娶你为妻之时。”
苏姌的不悦之色顿然消失不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