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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滴入了汤药里。
难道,竟是与血有关!
“你是说,汤药里若是加了鲜血为药引,兴许可以解毒?”祁硕和百里秋不由面露疑色,回身看了看已经恢复了精神的几只小鼠。
楚倾凝眉道:“我也只是猜测,只是想问一下两位前辈,可曾有过以血为药引做药之事?”
两人相视一眼,继而缓缓点头,祁硕道:“有倒是有,只是,未曾有过人血做药引的。”
楚倾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沉吟道:“既如此,何不再试一试?”
祁硕和百里秋显然全都同意,三人商议一番之后,当即着手准备,取未染病的人男女老少各一份,都是取指尖的两滴血,又找来鸡、牛、羊以及佛岩寺后山的小猴的血,滴在那份汤药里给染病小鼠喂下。
这一夜的等待似是变得十分漫长,三人全都没有阖眼,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直就这么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大亮,三人方才有些忐忑不安地去了安置小鼠的地方,一路走进去,那些喂了以人血为药引的汤药的小鼠已经见了好转,情况与之前康复过来的几只小鼠颇为相似,可是后面以鸡牛羊等动物的血为药引的那些小鼠却已经气息渐无。
三人相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总不能当真以人血来入药救人吧?
蓦地,三人似是想起来什么,走到最后一只笼子前,果见笼子里的小鼠也已经活了过来,而这碗汤药用的并不是人血,而是小猴的血!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开平
救人如救火,容不得多耽搁。
三人先且将此事压下,又做了几次试验,给那些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小鼠全都喂了小猴的血为药引的汤药,再行观察了两天,只见先喂药的三只小鼠经过三天时间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而另外的那些已经快要死掉的小鼠,有些许是因为虚弱过度,已经回天乏术,然有八成以上的小鼠都已经活了过来!
换言之,这解毒的方子,总算是找到了!
闻之,所有大夫都精神振奋,几乎是亲自上阵,抓药配药熬药再喂药。楚倾因为手上有伤,不便接触中毒之人,便一直在药庐配药,忙前忙后,几乎片刻不得停歇。
蓦地,她只觉心口一滞,脑袋一时间似是失去了意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倾斜,眼看着就要摔倒,却见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而过,将她拦腰接住。
“传祁硕!”萧珏几乎是毫不犹豫,一边抱起楚倾朝着卧房走去,一边朝着身后的韩奇喝道。
韩奇愣了愣,正要离开,却听楚倾轻声道:“不用了……”
回声看去,她已经勉强下了地,在萧珏的搀扶下落落站着,摇摇头道:“我没事,许是一时忙的太急了,头有点晕而已。祁老正在帮忙救难民,不要打扰他们。”
说着侧身看了萧珏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萧珏没有说话,倒是韩奇忍不住道:“其实自从那晚姑娘回了佛岩寺之后,第二天王爷就一直守在寺外,只是为了不让姑娘分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姑娘罢了。”
萧珏不由冷冷扫了韩奇一眼,韩奇不禁咧了咧嘴,识趣道:“我去帮忙熬药。”
闻言,饶是疲惫不堪,楚倾终是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在萧珏的搀扶下坐下。
萧珏睨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深沉,“现在难民已经差不多都救回来了,你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楚倾却断然摇了摇头,“我们只是解决了佛岩寺的难民,可是真正的源头却还没有找到。对了,宋一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萧珏道:“说是就这两天就会回来,至于有没有查出一些什么,只能等他们回来之后再问了。”
楚倾轻轻吐气,垂首道:“这一次倒是难得,你竟然就这么放任由他的人去查此事,未插手分毫。”
萧珏浅笑,笑意有些冷,“如今他接手京畿卫,有些事是属于他之所辖,我不便插手更不会插手,再说,佛岩寺的难民如此之多,按着这些难民所言,逃出来的人占了大半,无论是收集衣食药材还是传递消息,都需要有人帮忙,仅凭着你和祁硕几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既如此,我倒不如安安心心留下,跟你一起做好京中的事。秋城和开平的事,用不着我担心,他毕竟是太子,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好,何以服众臣,乃至天下?”
楚倾心下微凛,抬眼看他,见他虽是笑意凛凛,让眼底的沉冷大气却是丝毫不掩藏,无意中抬眼看向门外,楚倾总觉得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同样的东西。
也许,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扇门,一个院子,几棵古木与花圃,而是整个南璃、甚至于整个江山天下。
“知而安,安而定。”许久,她轻轻开口,吐出六个字。
萧珏一听,顿然挑眉而笑,“知我者,卿也。”
烛影摇摇,不停闪烁,跳跃得厉害,一如此时烛下的那人的心,脸色苍白如蜡,心却如这烛焰一般,不停颤抖。
东宫四卫皆在,却个个面色凝重,覃二最先看了看身边的宋一,继而又瞥了唐四一眼,唐四面色赧然地摇摇头,表示并不太清楚什么情况。
“你们方才说,下毒的人已经抓住了?”萧珩缓缓回过身来,拧了眉,“下毒的是何人?”
见宋一一直面无表情,不动声色,覃二连忙道:“其实我和吕三并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只找到了被迫帮助他们下毒之人,那人是秋城的一个更夫,听他所说,那晚他打更的时候,被两个黑衣人抓住,以他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让他趁着打更的时候,在城里的各处井中下毒,为了自保,他不得不这么做。正是因为他知道水里有毒,所以告知家里的人莫要用水,这才逃过一劫,然看着城里那么多人中毒,他于心不安,并未离开,而是和家里人一起照顾那些中毒的人……”
顿了顿,他看了吕三一眼,吕三接过话道:“有些青壮年猜想到可能是井水有问题,于是想要去一查究竟,黑衣人为了阻止他们,便……便杀了他们。所以,逃到佛岩寺的,多数都是老弱病残。”
萧珩眼底泛着凛凛杀意,却没有做声,把目光投向唐四,唐四愣了愣,看了几位兄长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大哥在开平……开平的那个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伤殆尽了,开平城内也被波及,不过城里的那些个官贵得知村子出事之后,早有准备,严加封锁,不让那些村民进城求医,已经染病之人则被人丢出了城去……”
“砰!”萧珩手中杯盏骤然用力放回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几人暗暗一惊,全都收声不语,宋一也稍稍回神。
萧珩冷声道:“好个官贵,我南璃要的就是这些草菅人命、自私自利的官贵!是哪一家官贵,你倒是给本宫说说。”
瞥见萧珩眼底的杀意,唐四蹑蹑地缩了缩脖子,偷偷朝着宋一看去,吞吞吐吐道:“是……是开平梁家……”
果然,听得“梁家”,宋一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冷寒的杀气。
萧珩似有察觉,挥了挥手道:“虽然解毒的药已经命人加急送了去,但是你们还得要时刻注意着这两个地方的动向。若无他事,便早些回去休息。”
三人点点头,宋一却始终面无表情,转身欲走,却被萧珩喊住:“宋一留下。”
待三人走远,萧珩的脸色也稍稍有了些缓和,“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宋一深深吸了口气,“属……属下不知……”
萧珩顿然拧了拧眉,冷睇着他,“你是宋一,你为何不知?”
宋一咽了口唾沫,摇摇头,低垂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下意识地握住腰间佩剑。
萧珩低眉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记住本宫跟你说过的话,想查就尽管放手去查,只要能找到他们,本宫定会尽全力帮你。”
说着顿了顿,侧身瞥了他一眼,似有意又似无意道:“你去仔细打探一下开平梁家的情况,本宫允你出宫出城,直到事情查清。”
宋一的脸色如意料之中地变了一下,稍作犹豫道:“属下……有一事请殿下相助。”
“说。”
“殿下稍后势必要与几位王爷谈及秋城和开平的情况,请殿下重点说说开平的情况,说一说……开平梁家的大公子。”
萧珩微眯眼睛,略一沉吟,而后点头:“放心,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宋一即刻单膝伏地,抱拳道:“多谢殿下!”
时入二月,却春寒料峭,只是大雪早已不见,饶是偶有凌寒,仍不阻大地复苏,抽绿露红。
一声惊雷引来惊蛰,万物开春。
因着楚倾此番助安抚、救治难民有功,不仅解了毒疫之困,更因为她和萧珏的行事果断而避免了一场灾祸,更让临城的百姓感受到了萧氏皇族对他们的关切之心,此番不但没有引起骚乱,反倒激发了百姓对朝廷的感激与信任,萧琏对此大为所动,有意封赏,却被楚倾婉言谢绝。
不管怎样,这一次四王皆有参与,且连百里秋这样位高权重的老臣都亲自出动,楚倾断然不会这么愚钝,领最高功。
此番,但凡参与救治的大夫太医皆有封赏,却在封赏时独独不见祁硕,最后还是在天策楼里找到了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月寒婵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胳膊抬放没有丝毫阻碍,脸色也渐渐变回如初。
“难得有个好天气,劳烦几位王爷跑这一趟,没能留在府中陪着家人。”月寒婵神色淡淡,笑容清浅,目光从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萧珩身上,微微欠身道:“多谢太子殿下前来探望。”
萧乱馐兜厣焓纸吭谏聿啵宰判值芗溉司倭司偈种械谋担罢舛问奔涠嗫饔写蟾绾退牡芨琶β担土芏汲鍪窒嘀蓝牢乙蝗嗣挥邪锷鲜裁疵Γ雇倒媚锬帧!
楚倾执杯回笑,“醯钕卵灾亓耍洛硖宀皇剩跻'王理应留下照顾,王爷命人送来的药材,都已经用作给难民解毒之用,怎能说趺挥邪锸裁疵Γ俊
闻言,几人举杯,一盏清茶,一声轻笑,已然可以化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难得兄弟几人只见有如此和乐之时,萧珝见了心中也觉宽慰,他最怕看到的便是萧珩与萧珏两人水火不容的模样。
“对了大哥,你的四卫可有查出些什么?”
萧珩微微敛眸,稍作沉吟,一转身看到宋盈捧着点心缓缓走来,便不紧不慢道:“秋城那边已经查明,是更夫受人胁迫,不得已下了毒,现下那人已经自行到秋城府衙供诉罪状。至于开平,虽然只有一个村子出了事,却也借此揭示了开平城内的那些官贵丑恶嘴脸,尤其是那个梁家的大公子,竟是连同开平城的官员一起封锁城门,将中毒的百姓关在城外,置之不理,当真可恨之极!”
萧珝豁然起身,一脸怒意,“这样的恶徒就该严惩之!大哥,这事交给我去办,我定要将那个开平梁家夷为平地!”
“十弟慎言。”萧Ш拖翮逶谝慌孕∩嵝选
开平梁家?
萧珏似是想到了什么,侧身向宋盈看去,只见宋盈静静地站在及人身后,端着盘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抓得越来越紧,手指关节已经泛白,而她的眼底是嗜血的恨意和杀意,似乎,此时那两家二公子若是就在眼前,她定能冲上去剥皮喝血剔骨啖肉!
“宋盈,盘子里是什么?”他轻轻开口,却让宋盈骤然一惊,险些丢了手中的盘子,却被萧珏伸手稳稳接住。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杀回
看着她慌慌张张、六神无主转身跑开的身影,萧珏没有出声,只是眼神示意了一番刚刚走过来的常林。
常林待宋盈之心,自也是整个珏王府上下皆知,是以萧珏让常林追过去,并无人觉得诧异,就连萧珩也明白其中缘由。
常林却是满脸疑惑,虽知宋盈有别人所不知道的过往,虽知她是从随军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姑娘,但却从未看轻过她,一则因为她当初尽心尽力照顾楚倾,二则,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聪明可爱的姑娘。
宋盈身形轻快,步伐亦快得让常林惊讶,待他追上宋盈时,已经快到了醺竺拧
“你怎么了?”常林一把抓住宋盈的手腕,看着她泛红的的眼睛,不由心疼,“出什么事了”
宋盈强忍了一番,终还是将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忍了回去,用力摇了摇头。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常林连连轻叹,看着她比之前几日又清瘦了许多,忍不住嘀咕道:“这醺姆共耸遣皇遣缓衔缚冢醯牟琶患柑欤桶涯阊谜饷词萘耍俊
宋盈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
常林拉起她道:“走,这大好的日子,带你去吃好吃的。”
宋盈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任由他拉着一路朝着自己最爱的那家面馆走去。
街上春争闹,喧嚣一片,各种吆喝声从各个摊铺上传来,好不热闹。
蓦地,常林眼睛一亮,瞥见一个卖首饰的小铺子,下意识地回身朝着宋盈看去,却见宋盈并未戴他之前送的那支发簪。
“对了,宋盈,你的簪子呢?”
宋盈愣了愣,“我……”
那老板眼力倒也真好,见到二人不由轻呵一声,道:“哟,这位公子又来卖东西送给夫人啊?您夫人有您这么好的夫君,可真是有福气。”
常林的心里乐开了花,当即又挑了两支簪子。
“常林。”许久,宋盈终于缓缓开口,将他手中的簪子取下放了回去,对那老板道:“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夫人。”
老板却不依不饶,“看这位公子的脸色,就算您不是公子的夫人,也是他的恋人,这些东西便收下吧,迟早都是一家人……”
“不会!”宋盈断然打断了老板,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迎上常林满眼的疑惑,她咬了咬嘴唇,却还是硬生生地抽回手,冷冷道:“常林,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为我。那支簪子……那支簪子我已经丢了,你不用再送我东西,也不用再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说罢,她转身,欲大步离去。
“宋盈!”常林追上前来一步,握了握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我都不??都不在乎!”
“我在乎!”宋盈骤然回过身来,眼神冷冽地紧盯着常林的眼睛,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疏离,最后竟有些嫌恶,皱了皱眉,“不要跟着我,不要再找我,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言毕,她冷冷一眼带着扫过那个老板的身上,竟是连多一眼都没有再看常林,快步离去,转瞬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天色渐暗,常林只道宋盈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一个人静一静,对于在街上发生的事却只字不提。
眼看着日落西山,四下掌灯,已是该回宫之时,宋盈却依旧没有回来,常林不禁慌了。
楚倾和萧珏皆神色凝重,相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宋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不守规矩之人,相反,正是因为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她对于规矩向来守得严谨,此番迟迟不归,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心中有事,不想回来面见他们,二是,她遇到了危险!
常林越想越不安,只当是自己今日的举动太过冲动了,吓到了她,不由懊恼万分,硬生生地向着萧珏求来了一队护卫,在大月城内找了起来,却不想找了多时仍不见人影,到城门处一问方知,有个与宋盈身形体貌皆相似的姑娘,早已经出了城去!
栈道上,一匹快马疾驶而行,直奔着开平而去,这一条路她走得轻车熟路,很是熟悉,然却不知为何,越是熟悉,她的心就越痛得厉害,像是有一把利刃在里面不停地翻滚着,绞着。
梁毅,梁毅!
你竟然还没死!
“驾——”又一声厉喝,用力夹紧马腹,马便跑得更快了些。
惊蛰日,惊雷起,燥闷了两天,终于在入夜之后,渐渐飘起了雨。
最近京中陆陆续续来了人,到开平城内送东西的有之,督查地方府衙的有之,是以她手持京中王府令牌,策马驶入城中时,并无人觉得有何异样,而她进了开平城之后,连一刻都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