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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晓飞心道:“原来古人还会做这么小的铜镜……”却见那镜子已伸到自己脸前。一时间,她的头顶仿佛有天雷炸响,所有的毛孔在一瞬间紧紧收缩——还好,骆晓飞从小就有怪癖,真正受到惊吓的时候,会立刻变得面瘫般毫无表情,因此,在别人眼里,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玻璃镜里的自己发呆。
没错,是玻璃镜,是前世里常见的精美小圆镜,骆晓飞自己的包里就常年带着一个。但更可怕的是,那圆镜里反射出的,是一张骆晓飞极其熟悉的脸:她自己的脸!
这一刻,她倒宁可这面圆镜里出现安吉丽娜·朱莉的脸,哪怕是吴君如杨千嬅的脸也行啊!
半响,她耳边的嗡嗡声才渐渐退去,脑子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镜子边上的蔷薇花仿安娜苏还仿得真像!第二个念头是:也许,总比看见一脸大麻子强?
其实仔细看看,镜子里的少女比她看惯的那张要美很多,皮肤更白皙,五官也更精致,而且没有一点斑——骆晓飞虽然也是公认的美女,但脸颊上的雀斑有点多,又有几点痘痕,因为皮肤白,反而加倍的难以掩饰。现在好了,镜子里的女孩肌肤如雪,却毫无瑕疵,生生的就美了几个档次。
骆晓飞重重的往后一靠,叹了口气。如梦便把镜子收起,如玉道:“公主这是病了几天,颜色自然不如平日好,太医也说了,再吃几天药就无碍了呢。”
骆晓飞闭上眼睛,压下了满腹的心思,为什么现在会有玻璃?还会有看上去很像安娜苏的花纹设计?想起来了,这镜子是大燕皇帝给的,说是先圣皇燕太祖费尽力气做的,总共只得了三面……这说明什么?
更要命的是,既然这张脸真的就是自己的那张,那么,刚才在梦里反复出现的那张酷似傅刚的脸,也一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一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是三哥的最好的兄弟,是大燕的年轻将军,很多人觉得他会是驸马的好人选,可公主本人显然没这个想法。在本尊看来,这个叫澹台扬飞的男人,不过是大燕无数粗鲁武人中的一个,就算他从来都对她百依百顺又怎么样,就算父皇王兄他们都最爱拿他来打趣又怎么样?他不是她的梦想!偶然高兴了逗逗他也就算了,别的,他的火热,他的落寞,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以前骆晓飞只觉得慕容洛妍的死是活该,那么现在她很想亲手再掐死这个白痴公主一次——呃,实施起来难度有点大。而且更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她”恐怕还不能算是别人。
“你真的愿意一切重新来过?”
“愿意!当然愿意!”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是的!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穿越前一夜的话从未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她脑里过,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慕容洛妍,就是她骆晓飞的前世,就像杜二郎杜宇辰是杜锋的前世,澹台扬飞是傅刚的前世一样。前世的她欠了澹台扬飞,所以后来才注定为他痛苦。林黛玉不是还泪来的么?那她就是还债来的。至于杜锋,嘿嘿,谁叫你这辈子这样对我,你活该!
搞了半天,原来这不是穿越,是重生——就是重生得远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确认了一切的这一刻,骆晓飞从所未有的心平气和起来,那是两辈子加起来将近50年都没有过的平和:人生原来不过是欠情还情,欠命还命,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呢?最不济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且,既然老天给了她这个重生的机会(看来多做义工多捐善款还是有用的啊),一定不是来让她把错误进行到底的!
此生,此世,没有骆晓飞了,只有慕容洛妍!而且,她的眼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选择项可供挑选:重生一次,她的挑战不是能不能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活下去,而是能不能回到大燕,在这辈子就还上澹台扬飞的情债。
无论从理智上,还是从感情上,这都是此刻摆在她面前的唯一出路。
那么,问题只剩下一个:怎么回去?大理这边的人,大概都在看她的笑话,怎样才能让笑话变得不可笑?更严峻的是,大燕的父兄乃至子民,大概都已经以她为耻,她要怎样,才能取得他们的原谅?
第五章传说中的情蛊
更新时间2011…3…510:46:40字数:2187
这一天的上半夜,升级重装版的慕容洛妍喝了八次水,出了两次恭,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她在记忆库里拼命翻找,似乎都没有找到太多对摆脱目前困局有用的信息,回想了无数网络穿越小说的情节,也没有发现可以借鉴的案例:她骑射虽然不错,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经商这条路子,对她来说更是行不通;勾搭上前来看病的医生或者男主的兄弟?开什么玩笑!医术毒术仙术,统统的不会……她最擅长的,不过是见缝插针的搞采访,难道要去独家访问杜夫人,请问你是怎样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古代主妇的?
当如玉(虽然她更喜欢天珠这个名字),第九次问她:“公主您需要什么?”洛妍心里一声长叹: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自行车。
半梦半醒之间,两世生活的零碎片段似乎又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看见美丽优雅的敬妃低头间,脖子里露出的那个玉佛挂件,“这个挂件是天龙寺高僧加持过的,不但能祈福驱邪,还能不沾蛊祸呢。”“蛊是什么?”“你们大燕地寒,没有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们大理那里可不一样,像你这样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是不会在外面轻易吃喝的……”“为什么?”“万一被黑心人看见下了情蛊怎么办?”
一个激灵,洛妍睁开了双眼,梦里的对话再次在脑中流过,她发现,自己终于找到了需要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当纱窗外透入第一丝曙光的时候,洛妍已经将计划书在心里默记了三遍,然后,放心的睡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如玉如翠(她原来应该叫青青)的眼神里有些担心,洛妍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不顾她们反对,她试着起来走了两步,脚果然还有点软,但在屋里走完一圈便好了很多。
早点是最简单的碧粳粥和四样精致小菜,洛妍足足喝了三碗——让如梅(原来是叫梅子吧)惊得睁大了眼睛。
吃过饭后,洛妍让人将她扶到梳妆台上,如梦(还是原来的“小蒙”更好听)动手为她挽了个简单螺髻,又在颊上、唇上略用了些胭脂,铜镜里的少女立刻变得明媚许多。洛妍一边把玩这妆台上的小瓶小罐,心道:“原来真有天从人愿这回事。”眯着眼睛叹了口气:“这些天骨子都躺软了,今天要出去走走才好。”
如玉踌躇道:“公主你身子刚好些……”
洛妍一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就在我们自己院子里走走,并不出去,可好?”
如玉这才点头笑了,与如梅一边一个扶着她,慢慢走到门外。
重生六天,这是洛妍第一次出了这间屋,第一次晒到太阳,空气清新,阳光温暖,她舒服得只想叹气。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古代阳光的味道,洛妍才仔细打量自己居住的这个小院——其实相当不小,布局类似于后来的四合院。自己所住的北房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东西各有有三间厢房,南面大约是门,不过站在院里是看不见的,因为院落里花木扶疏,东南角落是一片小小的竹林,靠南边居然还有座两三人高的石屏。
“真奢侈啊!”洛妍心情愉快的鄙夷着自己。院落有丫鬟上来请安,洛妍胡乱点点头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袋已经放了两天小电影了,但与近来三年有关的却几乎没有。地方、人、事,统统空白——不过没关系,这对她的计划不但没有影响,反而更有帮助!
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太阳虽然还有热度,风却清凉宜人得紧。洛妍找了处花木繁盛的地方,让人拿了躺椅来,如玉忙给她加上了一条薄毯,又劝她还是回屋休息的好。
洛妍从善如流,只略躺躺便起身回屋了。只是午后又出来转了两次,几乎把每一处花木都看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洛妍在外面的时间便更长了些,兴致也更高,又要喝茶,又要拿书,又要人把落花捡了埋在茶花树底下,又要人拿帕子去赶蜜蜂,却把如玉如翠赶回屋子,只把如梦如梅两个支使得团团转,自己玩得发髻也散了,回屋里又让如梦梳了头才罢。
午后醒来,洛妍喝了几口水,突然对如玉四个腰间的玉坠有了兴致,因看见有一个是菊花的,便让如梅到外面叫几个二等丫鬟,多采几支菊花进来插瓶。又问如玉道:“我记得敬妃娘娘原给过我一个玉佛的,找出来看看吧。”如梦就笑:“可不是,那可是好东西,敬妃娘娘也统共只有两件,倒偏了公主。”说着就回头去首饰盒里找,不一会儿便捧了一个小小的玉佛来。
洛妍凝视着这玉佛,跟记忆里果真一摸一样,绿得幽深的玻璃种翡翠,那佛像更是雕得生动圆润之极——自己原也是千方百计才求来的,到手了,挂过几天,也不过和那面跨时代小镜子一般随便放在了首饰盒里——从前那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哪里晓得“珍惜”两个字?
一会儿,如梅带着两个面生的丫鬟拿着五六支各色菊花进来了,看见如玉几个都在围着看原安然公主、如今大燕敬妃娘娘的玉佛,又是让天龙寺高僧加持过的稀罕物儿,也都先放下菊花,看起玉佛来。
“给我挂上吧,我还真有点想敬妃娘娘了。”洛妍淡淡的道,袖子里的手却慢慢握紧了帕子。
玉佛落在肌肤上的触感格外的冰凉,洛妍只低头抚弄着玩儿。没一会儿,几个丫头刚刚把菊花插瓶整理好,却见她突然捂住胸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手用手帕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干呕了几声之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随即一头倒了下去。
如翠一步抢上扶住她,没等她和如玉把洛妍放在床上,一个小丫鬟已经指着地上尖叫起来:“蛊虫!蛊虫!”
洛妍吐在地上的一滩清水里,赫然有一只鲜红的虫子!
一片混乱之中,几乎没有人注意躺在床上的洛妍了,丫鬟们或者惊叫、或者跳开、或者找火要烧了蛊虫,直乱了半盏茶功夫,如玉才冷静下来,叫如翠用帕子把虫子收起请太医来看,却听见背后传来洛妍清晰而冰冷的声音:“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第六章传说中的第一次交锋
更新时间2011…3…512:13:44字数:3088
“咣”的一声,杜夫人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搁到了桌上,人也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刚刚从洛妍院子里跑来的兰叶已吓得跪下了:“奴婢不敢撒谎!”
杜夫人盯着她,定定神才道:“你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细细说一遍。”
兰叶道:“今儿午后,如梅姐姐说公主要在屋里多插几支菊花应季,我和桂华就跟她去摘了几支,到屋里时,看如梦拿了个玉佛,说是安然公主给的,在天龙寺开过光的吉祥物儿,我们都说好看,公主便戴到了脖子上,没想到没过半盏茶功夫,她就突然难受起来,一口吐出了条虫子便晕过去了,那虫子鲜红鲜红的,桂华原是南边的人,就叫起来是蛊,要烧掉,如玉却说要拿给太医看。正乱着,公主又突然醒了,开口就问,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整个人居然完全变了模样,如玉如翠的名字也不叫了,叫她们什么珠,什么青青。”
说到这里,兰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公主的变化实在太吓人了,怎么看怎么都不是那个一天到晚痴痴怨怨的女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她都不敢直视的光彩,那种气势,就算自家那么威严的老爷,似乎也比不上。
“后来呢?”杜夫人见她不说话了,立刻追问。
兰叶忙道:“回夫人,后来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公主让我出去,只让桂华和如玉她们四个留下,没多久就见如翠出来,把一些灰埋在了墙根下面。过一会儿,桂华也出来了,说是公主问她,虫子是什么,应该怎么处理?便听了她的话,把那东西烧了、埋了,后来却没让她在屋里伺候。我悄悄的去窗外听了听,公主似乎在问如玉几个这三年的事情,一件一件都问得很细,说到她自请以平民礼和一道袁奶奶嫁进来的时候,‘啪’的一声像砸了一个茶杯,我怕她们收拾的时候看见我,没敢再听,就赶紧过来禀告夫人。”
杜夫人的心里早是惊涛骇浪,她是江浙大家族出身,对巫蛊之事并不大当真,但大理朝权贵多有滇人,对蛊术极为相信,市井里也常有蛊术的传言,所以这几年大家也就渐渐的将信将疑起来。想了想便又问:“那东西,是桂华叫出名字的?又是她让烧的?”
兰叶忙点头。杜夫人沉吟片刻:“你做得很好,这事情千万别说出去,赶紧回去,留意一下她们在说什么做什么,然后让桂华过来见我。”
眼见兰叶步履匆忙的出去了,杜夫人长出了口气,转眼看看身边的郑妈妈与红樱绿蕉三个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还好红樱见机,看兰叶神色慌乱,便把闲杂人等都带出去了,她身边,也就这三个是最可信的,这事儿,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兰叶回到落云居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丫鬟也不见,她也顾不得别的,赶紧便去找桂华,只见她却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忙问:“你在做什么?院子里的人呢?”
桂华一惊,看见她才出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在找我娘给我的楞严咒护身符呢,我真糊涂,居然嫌麻烦收起来了……哎呀找到了,太好了!”
兰叶皱眉道:“什么护身符?夫人让你过去呢!”却见桂华已将一个石头挂坠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又摸了几下确信挂好了,才道:“夫人一般不是找你么?难不成你告诉夫人公主吐了情蛊的事情?”
兰叶赶上一步,压低声音喝道:“想死呢,夫人说了,这事儿绝不能外传,要找你问个仔细。”又指了指上房问:“我出去这阵子,可有什么消息?院子里的人呢?”
桂华脸上变色,半响才道:“那边一直关着门,没出来过人,小丫头大概都偷懒去了吧。”她可不敢说,刚才已经有两三拨小丫头来问她蛊虫的事情——先头她叫得声音大概太大了,有好几个小丫头听见了。这会子,估计全院的丫头们都和她一样,有佛的找佛,有符的找符,实在什么都没有,也正在找大蒜吃!
兰叶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等一下。”说着出门,悄悄到上房外听了一耳朵,里面似乎是如梦在说最近这次受伤的事情,只听公主道:“居然是这样,好威风的二爷!”声音煞气十足。
兰叶只觉得这声音都让她心里发冷,不敢多听,退到院子里,向桂华低声道:“你快去夫人那里,她们还在说这三年的事,估计快说完了。”桂华点头离去,心里打定主意回来好好吓唬下那些小丫头,不能让夫人知道自己把蛊虫的事情说了出去,不过也得说明先前乱的时候,院子里只怕已经有几个丫头听见了,以后万一有什么,夫人才不能怪到我头上……
兰叶不敢走远,只在回廊上发呆,又觉得院子里静静的十分吓人,忙把几个打扫的小丫头叫出来扫落叶子,见这些小丫鬟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的神色,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儿瞒不住了,便低声呵斥她们几句,令她们别出去乱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上房的门突然打开,居然是公主自己挑头便走了出来,明明还是平常的衣服,看着却似乎高了许多,锐利的眼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