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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凛川处理完事再到沈端言屋里来,晚饭还没吃上,热茶都还没送到嘴边,沈端言就直接给他扔一深水鱼雷:“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女人要想体面地活着,靠的是娘家和夫家,我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要作死,清清静静地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作着我一点意见没有。所以,夫君还是早些把他们送回去吧,至于怎么送,想来夫君会更有心得,毕竟夫君跟他们打交道的日子更长不是,最重要的是,我是嫁过来的媳妇,对兄长和姑姑的事,没什么说话的余地。自然,若是夫君不方便,我也愿勉力一试。”话外音:你看着办,反正我既不想受累,也不想受连累。当然,你要什么都不干的话,那我就直接上简单粗暴的手段,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知会您一声。
“再往前,你这话从哪里说来的?”顾凛川心说我才在你屋外头才待一个多时辰,又不是三年五载,怎么再一进屋,你说出来的话我都不很能听明白。
“锦心表妹啊,您那表妹心够大的,我爹和您都没敢下注,她倒先看准要买定离手了。”沈端言说着就把孙锦心的打算说出来。
顾凛川一听简直不能忍,拂袖就要去把人给弄走,不过觉得自己可能脸色不太好,走得又太急,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又回头解释一句:“我不是生你的气,着实是表妹不像话,我去去就来,你先用饭,我不定什么时候回。”
顾闻在这里东奔西跑,有沈观潮隐隐暗示,顾凛川还不敢多说,可孙锦心那点心思,简直要命。投注在安亲王身上,好歹是亲儿子,再怎么着陛下还是要回护独子的,虽不成器,可也不至于要命不是,陛下连退路都给想得妥妥的,安亲王再上赶着作死,到时候遭殃的还是王顾两家。
顾家还好,丢钱而已,毕竟他们出的也就只是钱,王家要丢,那才是大头呢。皇帝陛下要针对的就是王家这样蠢蠢欲动,一直不怎么老实的,至于顾家,自己上赶着送来当搭头,皇帝看着也不是什么坏处,顺手收下而已。
可要下到亲王的儿子身上,那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好歹下对人好吧!这么个错得不能再错的,下什么下。
第四十九章 月老,我们来谈谈
更新时间2014…8…31 15:06:08 字数:3199
用过晚饭,沈端言就打算趁着今天天好,走动一下消消食儿。往常此类活动的话,都是几盏茶陪着她在屋子旁边的花园里,沿着池塘假山走一走。今天么……沈端言回头去看远远坠在后边的几盏茶,又看看身边无比惬意,无比享受的顾凛川,感觉手有点痒。
顾凛川见沈端言频频看他,也不回看,只在沈端言搓着手呵气的时候,把手里揣半天的暖手炉递给她。
啊喂,画风完全不对啊,毒草你不要玩COS好不好,好好的当你的毒草就算完,属性什么的再COS也COS不出来的:“夫君,咱能不这么相处吗?”
画风再这样诡异下去,有种再也不好一起愉快地玩下去的感觉呐。
“是你的婢女塞到我手里的。”顾凛川毫不留情地戳破假象,然后还轻声嘀咕一句:“要我看,是刚烧的还有些烫手,她们几个怕烫着你……倒是不怕烫坏我。”
毒草真是吐得一别哭中好槽,破坏得一手好画风,不过,毒草君,你这样说画风还是不对呀。
“你今天行为很诡异,说吧,有事要我配合还是有什么忙要我帮。”看在昨天肉味不错的份上,如果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咱就帮了。细水长流嘛,为了吃肉,节操是可以放下的,原则是可以让一让的。
顾凛川还真没什么,半晌半晌,似乎明白点什么,遂冲沈端言勾个意味深长的笑脸。沈端言看罢,真想糊他一脸烂泥,这还算客气的:“别以为一夜颠鸾倒凤,时光就能回到从前,我这人仇记一辈子,怨记一辈子,独好这东西记不住一刻钟。”
只见顾凛川点头表示知道,走出几步去后,才轻笑一声说:“我亦从没想过,轻易一抹,便能将过往一切抹去。”
怎么听着话外音像是在说,他也有抹不去的,毒草今天果然很找抽。看来得想办法,赶紧把这回送回朝堂上跟人掐去,要成天这么胡乱寻思下去,毒草还没疯,大约她就已经先疯魔掉。
想想,沈端言揣着暖手炉站到顾凛川正对面,道:“我去跟父亲商量一下,过段时间去陛下那里,把那圣旨销掉,你回去上差去吧。”
“嗯,也好。”顾凛川琢磨着现在时机也合适,虽然沈端言不提,估计过段时间皇帝陛下也该销他假。去年吏部考核后,六部放了一批人出去任职,如今六部都缺人,估计要回也不回翰林院,因此顾凛川还是很期待这个机会的。
顾凛川是永嘉四十八年秋的榜眼,四十九春时才入职翰林院,今年是五十二年春。出翰林入六部,许多进士都要熬上六七年的事,他只用一半时间就完成。对顾凛川来说,这意味着他比别人快几年时间进入朝局中心,也能在几年后,那场储位之争中,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将来新帝登基,他在朝中也势必将占据重要的一席。
至于萧霄他们几个对他看得不是很顺眼,这一点不重要,对沈端言交好的少年们来说,顾姐夫不够好是找抽。但是,等萧霄君临天下,萧霄将会发现,顾姐夫作为臣子,是个极趁手的能臣干吏。
沈端言见顾凛川踌躇满志的看向天际那最后一抹余光,忽然有点八卦,男人虽然天生对权利热血,可热血到顾凛川这程度的还是少见,所以他很好奇顾凛川到底遇上过什么样的事,导致他连追求理想这样的东西都能改变。要说他们家里都就仨嫡子,谁也不是后妈生的,她想的是顾凛川至多不太受重视,但也不至于太差别待遇。
所以,她很没眼色地开扒:“顾凛川,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以至于你非得要死要活地往上爬不可。按说,像你这样爱读书的,其实更愿意不入朝堂,做个玩山赏水,四处交游的名士,名声好听还能收一堆赞美,你家也不缺银钱,完全供得起你,有钱有闲有地位,比当官不知好多少倍吧。”
所以呢,所以神转折是什么?
顾凛川一直不很想谈起当年的事,一来是时过境迁,再去谈已经没有意义,二来家丑到那样的地步,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尤其是在面对沈家女的时候,沈端言现在仪态虽不如从前,可往那一站,天生的气度加成都能让人羞惭,再讲那些个倒霉事只会显得更丑陋不堪:“你把读书人看得太清高了,那些名士,如果皇帝陛下舍得下本钱,十个名士有八个愿来。名士,从来不过是进身的资本,至于余下两个,一个八成是伪君子,仅剩下的那个才有一半可能是真名士。”
说完,过片刻,顾凛川觉得不够,又加一句:“如岳父大人,世称国士无双,可谓世之名士,若陛下待他们如能待岳父大人那般,那真名士也没有不动心的。”
“别转移话题,我重点在问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就是今天我给你出主意,你该给我的酬劳。”沈端言想知道,一是八卦,二是顾家人只怕迟早要进长安,先知道根底,日后也好有避而远之的光明正大理由。
“呵……”顾凛川轻笑一声,无比嘲讽,却到底没再沉默,而是看着天际最后一抹余光黯淡之后,冲灯火之下的沈端言说:“我曾有过婚约,你可记得。”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记得,沈端言寻思半天脑子里也没这根弦,不过她还是点头:“嗯,跟这个有关?”
又见顾凛川嘲讽脸呵呵笑:“自然有关,十六岁时我便已中举人,只因没有为官的志向,便还归书院潜心修学,闲时给书院上几天课,平日里编文撰记悠闲自在无比。那时,我虽非名士,但便是陛下亲至,我也绝不会从书院中走出来。中举时,有官媒上门与我说过一桩亲事,那是学政之女,学政姓谢,与我订亲的是学政长女。订亲之后才得知,学政乃是永溪谢家嫡支嫡次子。”
王谢两家都是久有传承的世家,不过谢家人不爱当官,多半都是闲云野鹤,最爱干的是搞点发明创作,偏人家发明创作出来的都是能震惊天下的东西。因此,在学术地位上,谢家早已经被捧上神坛,就连沈家这样的学霸世家都要往边上靠。反观王家,政治资本及朝中人脉不如沈家,在士林学子以及学术地位上又不如谢家,王家才一直这么营营汲汲地想往上层走。
“你曾与谢姑娘十分要好吧,听你的语气,你们应当有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呐。”初恋什么的结婚了,新郎倌儿不是我,于是毒草果断黑化,走出书院,金榜题名,迎娶沈观潮之女,走上人生小巅峰,成功逆袭!
“胡说什么,她是我长嫂,与我长兄没成婚前我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只隐约知道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当时同意订亲,是认同谢学政为人处事,才答应结亲,谢学政如今与我也常有书信往来,反倒是我长兄,只怕这辈子也难得岳父待见。”说到这,顾凛川又不免得意,他绝对是当时有仇当时报的,所以其实当初这夺妻之恨,他就已经报了个八九成,余下一二成多半只是不甘而已,也没太多妨碍。
“她嫁给了你哥!”这真是狗血,不过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顾凛川的爹妈大约是觉得谢家女太好,应该配他们出色能干的大儿子,小儿子这没出息的,哪配呀。
“你脑子里又有胡思乱想吧,我哥十二岁那年订的亲,订的是庆江大商刘家女。谢学政是谢家嫡次子的事,我没在意,所以也就没与家中说,直到后来长兄无意中知晓,才回家告知。后来的事就一塌糊涂了,父母力主退亲,说次媳不能压过长媳,否则将家宅不安。当时我在书院生着病,什么也不知道,待到病好归家,才发现家中以我身染恶疾为由,与谢学政家退亲。退亲时,谢学政也不在,去了临安府,待回来发现这事时谢夫人已经把什么事都办妥。”顾凛川说着这,却忽然笑起来:“谢学政当真以为我身染恶疾,亲到书院来安抚,见我不过外感风寒,回去就打上门去,要与家中父母理论。”
“为这事,你家和你闹翻了吧。”凭顾闻那德性,就看得出来,不敢怪谢学政,只能把事全怪在顾凛川身上,再依顾凛川的脾气,八成得和家里闹翻。
果然,顾凛川就说自此以后与家里闹开,再也没有归家,等他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他家父母作主还把家给分得妥妥的。然后,事就到高朝部分了:“刘家后来出了点事,刘家女与另一家结亲,长兄便没了结样的人家。至于到底谢家女怎么成我长嫂的,这事我却也不很清楚,只知我中榜眼回家乡后,一进门就看到谢家女与我长兄相依而站。”
当时,顾凛川脑子里肯定有几行字在无限刷屏——卧槽!!这什么情况!!月老,我们来谈谈!!绝对不可能再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正文 第五十章 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其实更让顾凛川“卧槽”的事还在后头,乍开始吧,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家中上下确实比从前更重视他,他也很欣慰于此。一来这说明自己对家中有益,二来也总算如愿以偿不再小透明,结果又来一大转折。这个转折就好像是十万匹神兽呼啸而过,把他对家重燃起的小火堆踩得连飞灰都没能剩下。
这才是家丑不能言说的重要部分,本来顾凛川没打算讲,不过一看沈端言眼中“这倒霉孩子是有多倒霉呀”的闪闪眸光,顾凛川忽地有了把往事拿出来晒一晒,最后晒个飞灰烟灭的念头。
“我那长嫂出身世家,又是学政之女,这般出身的女子多可说一句幼受庭训,博学多识。高中归家,在家中偶见时,长嫂会问几句文章学问上的事,也总会找丫头仆从都在场的时候。就这样,长兄亦指择我心怀不甘,觊觎长嫂,分家的闹剧也就是这么闹起来的。我那长姐也搅在里边,把水撑得相当浑浊,到现在我这觊觎长嫂的名头都还没择清呢。”顾凛川一阵冷笑,什么觊觎长嫂,无非是怕他当官得势后,有的是资本主掌家中大权。他们却从不想想,为官之后,哪有守在家中的闲工夫。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噢,说到赵学政,可赵明谦,如果是的话,听父亲说过,明年会升任礼部。还有,如果父亲没猜错,陛下也会把你放到礼部去,具体什么职务倒没细说过。不过赵大人肯定会做你上司,有这么位欣赏你的上司在,日后你在礼部说不得能有所好好施展一番拳脚。”沈端言闲着没事就爱去找沈观潮唠嗑,反正那位什么也知道,倒不妨碍她与沈观潮敞开怀来说些天马行空不着调的话儿。沈观潮闲着没事,也爱与她叨咕几句朝中事,虽不涉机要,但总能提前知道许多事。
顾凛川微低头看沈端言头顶。发中簪着一枝碧玉簪花,作牡丹样,以红宝石为芯,以金丝为蕊。枝叶微随风颤动,衬着微露半片的雪白额头,竟是说不出的美好动人。顾凛川清清有些发硬的嗓子,再开口时声音显得略微低沉:“岳父大人倒是什么都与你说,只是切不可与旁人说。”
这点沈端言能不懂,她放心跟沈观潮说,沈观潮也放心地跟她说,还不都是因为明白对言是嘴巴死紧死紧的。如果不是顺着话风说起,沈端言连这不算什么机密的事都不会告诉顾凛川:“知道,倒是你们家那边。来长安估计也快。姑姑和表妹倒是好送走,你们家你打算怎么办。”
顾家在长安连府邸都没有,如今是借住亲戚家空闲的宅院,如果举家迁过来,连安置都是个麻烦事。沈端言估计。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来找顾凛川,顾凛川要当差,这事八成就得落她脑门上,这样的麻烦事,她可一点也不想沾手。
“金水河内的宅院不好找,金水河院,想找个合适点的位置安置一大家子倒不难。只是好位置的宅子。多是长安本地的大富之家,谁家也不缺银钱,哪里会卖宅子。我倒有个想法,我们在燕子井住过的宅院还留着,你若是不介意,就把那宅子给他们。大小也合适,位置也不差。”那宅子虽然是顾凛川花银钱买的,但算在聘礼里,登记在沈端言名下,算是沈端言的私房。
这么一想。顾凛川有种被人养着的感觉,从前住的是沈端言的,如今搬到醒园,这园子还是她的。看来要努力向上啊,青年,连金水河内的宅院都没有,还变什么养活妻儿老小,简直就是个笑话呐。
“不介意,给他们吧,只要他们不来劳烦我就成。”原主压根不记这些许小事,沈端言只当是顾凛川的,当然,就算知道是原主的,为免麻烦,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去。不过,那样的话,肯定会觉得有点吃亏就是。
顾凛川见沈端言大方,便大笔一挥,把燕子井哪里几进的大宅子划给顾闻去收拾。不过顾凛川没白给,顾家缺什么都不缺银钱,所以顾凛川只按市价减去一成。顾家根子底上都是商人,顾闻给钱给得十分痛快,买卖就是银钱交易,哪里有用人情交易的,何况他跟顾凛川之间,也没什么人情好讲的。
这时候,顾闻连几个孩子去太学的事都不再提起,他们都已经搭上安亲王这条线,事能成的话,哪儿去不了,不是非求顾凛川不可。
等顾凛川把一沓银票递给沈端言,沈端言莫明其妙,然后暗槎槎地想,是不是毒草在外边干什么缺德事,回来拿银票补偿她:“你干什么了,给我银票做什么,赎罪啊?”
顾凛川:还能不能正常地对话了!
“燕子井的宅子,我向长兄出手,以市价九成交易。宅子是给你的聘礼,卖出得的银票自然也是你的。”顾凛川和沈端言都是不缺的,所以算起账来既清楚,也分明。虽说两人算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