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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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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来覆去,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宫女们见她歇下了,都跑去了外面看热闹,屋子里只剩了个平素里老实的,却比她先睡了过去。

她也不惊动旁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只挑路上阴暗处行走,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们竟都没有认出她这位主子。

如此漫无目的得行了半晌,却是到了御花园中,一众人等俱在前方夜宴,此时花园之中寂静无声,她漫步其中,心中平静祥和,眼见烟花弱了下去,爆竹声也息了不少,她准备往回走。

若隐若现的哭泣声突地传来,她脚步一顿,平日里最信鬼神,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是不怕鬼的,她紧了紧衣领,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前方的树下有个人蹲坐着,影影绰绰却是看不大清楚。

她大着胆子上前,看清了那人容貌,不禁一愣,却是原本应当出现在婚房的太子赵拓。

一股酒气冲天而去,他醉的已是一塌糊涂,身上明黄的袍服脏的不成样子,也不知在地上摔了几跤,看上去甚为狼狈,丝毫不见昔日的冷静自持。

陈阳洛一时踌躇,拿不定主意是回去叫人好,还是搀扶起他好,正为难时,赵拓勉强睁开醉眼,一时间想不起眼前这个小宫女是何人,本能地觉得脸面熟悉,可以亲近。

他长臂伸出,抓住了陈阳洛的袍角,哭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定亲的时候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一听是徐府就忘了去打听下她在家中行几?”

“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得了她,我都可以抢回来,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最好的兄弟?为什么啊?”

陈阳洛隐隐猜到了事实真相,她捂住嘴巴,惊愕地退了一步,怎么会,秀秀姐,竟然嫁给了文章哥哥么?

她慌乱间,却是挣脱了赵拓的钳制,整个人连退了几步,远远传来了呼喝之声,知晓是宫中有人来寻赵拓了,陈阳洛瞥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太子殿下,换了条小路迅速离开了。

过了几日,赵野又私下里跑到她这里顽,却说大哥和文桃花近日里疏许多,往日里两个人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成了亲,怎么就疏远了呢?

她心知肚明却沉默不语,只专心念着手里的佛经。

又过了些时日,赵野悄悄告诉她,文章弃文从商,把文家老爷气个半死却也没辙,见她丝毫不感兴趣,赵野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文章虽不喜读书,但日后皇兄登基,却定是要倚他为左膀右臂的,他如今从了商,却不亚于自断了前程……”

又过了几日,鞑虏侵边,皇上老骥伏枥,壮志凌云的要御驾亲征,群臣苦劝不得,只得任他去了,留下太子监国,二皇子赵野随皇上远征草原。

噩耗传来时,她正一如既往地抄写着经书,陈嬷嬷急匆匆地奔进房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看着手里的毛笔画成了一条曲线,好好的一章经书就白抄了,不禁轻蹙眉头,却没有发作,只疑惑地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满面惊慌,惴惴道:“郡主,皇上殡天了。”

她手一松,手里的毛笔滑落到了地上,怎么会,皇上正当壮年,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去了?电光火石间,她迅速想到,若是太子登基,文家哥哥……

事情却朝着和她预期相反的方向疾驰,新皇登基,甚是优容文家,文章成了皇商,且新皇下诏,文章有生之年,赵家子孙不得剥夺他的皇商资格。

她后来知道,赵拓登基的不久又下了一道旨意添加到了祖宗规矩里,今后选秀,但凡一家中有两女适龄者,只准其中之一入宫。明里是怕宫妃结党,暗里是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休要得到,赵拓之心胸由此可见一斑。

转眼陈阳洛已是个婷婷少女,姿色依然毫不出众,一身的气质却越发出尘,纵是陈嬷嬷这等见惯宫中佳丽的老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郡主姿色不佳,却另有一股子的恬静淡然气息,让她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心平气和。

她既大了,又是郡主,这婚事也就提上了日程,自然有皇太后为她操心。她本来不大关心这事儿,直到风言风语传到了她这小院子里,据说皇太后为她选了几个豪门俊杰,都被皇上和二殿下驳了回来。

下卷 天下 番外 最是年少多情时(三)

御花园中,花红柳绿,虽是初夏,却有习习凉风吹过,##燥热,西北角的一池碧水之上更是凉意沁人,宁皇赵拓一身锦绣龙袍,漫步在湖上蜿蜒曲折的游廊中,皇弟赵野漫不经心的尾随其后,一干伺候的太监宫女俱被赵拓遣开,周遭只有兄弟二人。

赵拓面目间的清冷之色越发清淡了,面色平静祥和,只有一股子的阴晦挥之不去,他淡淡地开口:“明日是母后寿辰,朕已经嘱咐皇后给京中所有的名门闺秀发了帖子,到时候你可以避在帷幕之后选一女子为你的妃子。”

赵野脚步一顿,侧过身子看着池中的锦鲤争抢他指缝间漏下的饼渣碎屑,不以为然地道:“臣弟的婚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皇后那里只怕还需要陛下多多劳神,母后看重的是皇孙而不是二皇媳。”

话罢,赵野抬起头来,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隐隐电闪雷鸣,赵拓冷哼一声,恼道:“你别以为朕不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今日里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浏阳郡主,将要和亲北方草原。”

赵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胞兄,他两眼眯成一条缝,冷冷地道:“是因为她的封地么?皇兄怕她若嫁给朝中任何一人,都会等同于分掉皇兄的一块肉?”

赵拓沉默不语,赵野步步紧逼,他凑近了赵拓,阴森森地道:“还是因为皇兄最爱的注定得不到了,所以也见不得旁人开心快活?!”

赵拓脸上青白交加,斩钉截铁地道:“此事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兄弟二人对峙半晌,赵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赵拓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一双眼睛越发深沉。

隔日,皇太后寿诞之时,宴请百位名门闺秀,陈阳洛并不在其中,到得宴会接近尾声,皇上突然下诏,言浏阳郡主贤良淑德,堪为大宁女子表率,特进封为浏阳公主,同时赐婚给剌木儿部落的古尔汗王,以修永世之好。”

消息传到陈阳洛耳中之时,她的手一颤,一本经书掉落地上,随后若无其事地撩起经书,专心致志地诵读着,一旁的陈嬷嬷看不过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哭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罢。”

陈阳洛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轻声道:“我日夜诵经,只盼来世为猪为狗,莫要再为人。”

陈嬷嬷心中一颤,看着小姐脸上飘忽不定的笑容,似乎随时可以羽化成仙,忍不住哭出声来,这世界上,好人就不得好报么?

皇上圣旨既下,宫中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起公主出嫁的各项事宜,浏阳公主远嫁塞外,代表的不仅是天家的颜面,更是整个大宁的体面,各种稀奇物事流水般送入宫中,她也从那小院子搬到了毗邻皇后起居的落霞宫中,守卫森严,像是防备着什么。

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她安安静静地等着嫁人,昔日里隔三差五就来闹她一闹的二皇子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陈嬷嬷也薄有微词,她却不发一言,世间的交情本就如此,大了,自然淡了,人老了,心事也多了,如何还能觅得童年时的那一派天真?!

转眼到了她要和亲的日子,陈阳洛凤冠霞帔,身着绣满百花的大红嫁衣,整个人望去比平时增色不少,脸上被一身红装映得红艳艳的,倒是多了几分青春气息。

陈嬷嬷伺候她多年,今日里实在是如同嫁女一般,幸好皇太后开恩,准了她陪嫁过去,她仔细地收好了按照塞外风俗缝制的另外一套嫁衣,只等着吉时扶着小姐上轿。

眼见太阳渐渐爬上中天,晌午都过去了,宫中还没个动静,这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事。

陈嬷嬷正要打发个小宫女去查看查看,却见皇太后身边的大总管刘公公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一双眼又敬又畏地看了眼陈阳洛,凑到陈嬷嬷面前悄声说了几句话,陈嬷嬷脸色大变。

二皇子,居然反了。

赵野此时带着曾经远征草原的兵将们把这皇宫围住,口口声声只说大宁国威正壮,怎可以惧怕那北方鞑靼,做出和亲这种有辱国体之事。

皇太后亲临阵前,苦劝二皇子无果,她心知肚明赵野所为何人,当下就回来,要刘公公把陈阳洛拘了去,要挟赵野退兵。

陈嬷嬷于心不忍,轻声道:“公主手无缚鸡之力,就不用枷锁绳索之类的了,我们收拾下就过去罢。”

刘公公扫了一眼陈阳洛单薄的身子,正要点头,却闻得外面几声轰鸣,立时就有宫人呼喊道,皇宫破了,贼人冲进来了。

当下,刘公公顾不得其他,三步上前,抓住陈阳洛的手,拖着她就往外走,这宫里虽然增加了不少人手,此时在内殿的却都是当初伺候陈阳洛的老人,对她感情甚深。

见状,一起扑了来,七手八脚地把刘公公架了开来,陈嬷嬷经验老道,心中慌乱,面上丝毫不显,唤了人把刘公公捆绑结实,又把他嘴巴堵住,外面的喧嚣之声愈大,刘公公带来的人手亦在外面连声催促。

陈嬷嬷转过身来,扫了一眼这宫中女子,随手指了一个和陈阳洛身形相似的女官,那女官也聪明伶俐,当下二话不说,就解起衣衫,又有人动手剥了陈阳洛的衣裙,那女官毫不犹豫地穿上了身。

陈阳洛见状,如何不明白陈嬷嬷的一片苦心,她素日里淡然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变化,咬紧下唇,唤道:“嬷嬷,让我出去罢。”

陈嬷嬷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陈阳洛脸上,见她脸上迅速红肿,反倒于心不忍,凑上前摸着陈阳洛的脸,低声道:“平日里顶伶俐的一个人,今日怎么糊涂起来,无论二殿下事成与否,你以为皇上会放过咱们?你若逃了出去,将来总可以给咱们报仇。”

说罢,点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一左一右搀了陈阳洛,避在了宫中角落处,令把大红盖头给那女官盖上,最后凝视了一眼陈阳洛隐遁的方位,陈嬷嬷大义凛然地挥了下手:“走吧,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番外 最是年少多情时(四)

陈嬷嬷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出去后,外面的躁动平息,宫内宫外一片肃静。夜晚很快降临,陈阳洛和两个宫女挤做一堆,不敢点燃宫灯。

一片昏暗中,陈阳洛毅然站起,低声道:“总在这里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溜出去。”

两个小宫女没有异议,三个人畏畏缩缩地从侧门出了宫,见外面一片混乱,四处是无头苍蝇般乱闯的太监宫女们,其中甚至还掺杂了有品级的宫妃。

陈阳洛只看了一眼,就大胆的加入其中,顺着人流方向前行,拥挤混乱之中,她也不知道行了多久,那两个小宫女早不知去向。

每过一条岔路,人流就稀少一些,渐渐地,她的身边只有三五杂役,陈阳洛抬起头来,发现竟是到了御花园中。

树影憧憧,在一片混乱中异常地安静,陈阳洛止住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口被人捂住,腰上一紧,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一阵心悸,正要挣扎,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妹妹,是我”

文章哥哥!

陈阳洛安静下来,捂住她的口的手松开了,腰间那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却依然扣着,阵阵热流从腰间传到了全身,她面上一红,暗自庆幸此时天黑难辨。

文章转过身来,从腰上解下一个布包,打开活结,拎起里面的衣物轻轻一抖,却是个小太监的服色。

陈阳洛知道他的意思,迅速地把这身衣服套在了外面,又解下发上珠钗,把一头秀发都盘到了帽子里。

文章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半响,见她虽然一身太监服饰,一张脸上依然白里透红过于粉嫩,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抓了把泥土,胡乱地在陈阳洛脸上抹了两把,她的脸登时花成一团。

文章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咱们走吧。”

陈阳洛乖巧地跟在他后面,也不问他所去何处,一心一意地知道,这个哥哥,绝对不会害她。

文章一手紧紧牵着她,在前面左拐右拐,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先还撞见三五慌乱的太监宫女,越往后来却越是荒凉,最后到了一堵宫墙面前。

这墙高约丈余,漆成红色,远远地望不见首尾。陈阳洛知晓,这是整个皇宫最外面的一道宫墙了,只要跨过这道墙,外面就是海阔天空。

只是这墙高且不说,又滑不粘手,墙顶还刻意做成了锥子形,上尖下粗,攀爬不易。锥子处又镶嵌了无数细碎瓷片,让人无处下手。

文章松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轻轻吹了一下,发出的却是黄雀的叫声,墙外面立刻响起了同样的叫声与他呼应,就像是两只鸟儿互相求偶一般。

陈阳洛站在墙根处,仰起头看上去,见宫墙顶端突然出现一铺棉被,她暗自赞了声,果然好计,棉被垫底,就不怕瓷片划手,原本尖削的墙顶也易于攀爬起来。

接着两个人头出现在了墙的上面,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棉被之上,随后丢下一团绳子,文章拽了拽,见那绳子甚是结实,径直栓在了陈阳洛腰间,墙头上的两个人缓缓地往上提着绳子。

陈阳洛被拖拽到了墙顶后,见对面却是一道木梯,不禁松了一口大气。

那两个人又把绳子放了下去,文章正要攀爬,一声厉喝传来,墙头的两个人也顾不得墙下的文章,收起绳子哧溜滑到了墙的另外一边,拉起恍惚中的陈阳洛撒腿就跑。

隐隐听到墙的另一边传来了质问声:“文桃花真是有雅兴,难道是我拿皇兄和你重修旧好了不成?”

陈阳洛被安置在了文府花园之中角落处的小院子里,原本是园丁的居所。

第二天一早,文章满脸疲惫地进了院子,抬头望见陈阳洛直直地站着,一身白衣上沾满了露水,她,竟是站了整整一夜。

文章心中一暖,嗓音沙哑地道:“勤王的部队到了,二殿下率军撤出了城外,一路向北去了。”

陈阳洛抿紧嘴巴,不发一言地盯着文章,文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牵着她的袖子向房间行去,边行边道:‘那个假冒你的宫女替你出嫁了,原本伺候你的都随了去了。“

陈阳洛脚步一滞,文章头也不回,低声道,“欺君是大罪,至少她们都保的了性命。”

待进了房间,文章把她按到了椅子上,摸了摸茶壶,还算温手,就倒了杯茶给她,陈阳洛接过茶杯,只在手里转着。

文章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终于道:“他走之前,高声宣道,定然还会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阳洛微微一震,抬起头来,与文章对视半响,一双眼中清澄如水,她徐徐道:“这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浏阳公主陈阳洛了罢?”

文章眼眶微湿,抿了抿唇,肯定地应道:“没有了。”随后又补充道:“只有我文章的妹子。”

陈阳洛所住的小院子成了文家的禁地,人人都说文章在此金屋藏娇,风言风语越传越烈,终有一日,一个一身火红裙装的女子带着丫鬟婆子找上了门。

她生的颇为秀美,只满头金玉坏了一身的味道,显出了几分俗气。上下打量了几眼陈阳洛,旁边跋扈的婆子已经上前一步,一指陈阳洛,气焰嚣张地说:“就是这个狐狸精,迷了老爷的心。”

陈阳洛一双眼睛看透世情,犹如众神俯视苍生,那红衣女子被她看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断然道:“把这屋子给我砸了!”

一众丫鬟婆子一起动手,只把桌上的茶盏一翻扫地,旁边供的菩萨,默写的经书却无人敢动。

等她们离去,望着满地狼藉,陈阳洛也不去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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