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即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二姨总是穿着长裙,原来是怕别人看她那双大脚。”
文晓兰不耐烦地敲了文卫一个响指,低声道:“叫甚么叫,被你二姨听到去你娘亲那里告上一桩,你还想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旁的文妙弱弱的提示道:“嬷嬷说明天阴天……”
文晓兰瞪着文妙半天,这孩子,若不是当初亲眼看她从四姐肚子里生出来,真怀疑是抱错了。
她耐心尽失,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的,又用脚踹了踹听的最是用心的双胞妹妹:“赶紧回去睡觉了。”
待几人走的远了,新房的窗户却被人一手推开,严慎行一手撩着水,对衣衫整齐的文兰笑道:“娘子果然神机妙算,那几个听床脚的已然去了。”
话罢,谄媚地靠近了文兰,甚是殷勤地道:“这水倒是凉了,不如我换上一盆来,给娘子洗脚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子
桃花开的正艳的时候,文家再度点燃了满城百姓的八卦热情,文家嫁女,而且一嫁就是两个,那一对双胞胎据说养在家里好多年了。
前几年媒婆要把文家的门槛都踩进地下三尺,连那兵部侍郎,新科状元,豪门大贾都被一一拒之门外,就都说有甚么隐疾,见不得人的,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
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之际,却传来了两个女孩同时出嫁的消息,一个做的是那大理的王妃,一个据说是北方草原的部落可敦。
大理王妃,草原可敦,当今皇后亦是文家八女,如此算来,文氏一门竟出了三个娘娘?!
天子亲赠贺仪,皇后娘娘出宫参礼,百官捧场,天下商贾尽都来朝……一个又一个消息把宁都的百姓轰炸的目瞪口呆,事后多年,依然有耆老妇人津津乐道那一天的盛况。
三月二十八日,钦天监查了历法,算了又算的好日子,果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碧蓝的天空里,一轮骄阳望着下面的热闹,长街两端,各有一队迎亲队伍。其中一支打头的是两列壮汉,壮汉们袒胸露乳,皮袍扎在了腰间,赤脚踏在地上,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们的舞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另外一支队伍却都是妙龄少女,穿着艳丽的小衣筒裙,手里握着小小的吹壶,壶音嘹亮,和对面的铃铛声相互辉映。
文晓竹使劲拽了拽身上小衣的下摆,忐忑不安地看向正往身上套着红色皮袍的双胞姐姐,担心地问道:“这样不好罢?”
文晓兰一脸淡然,井井有条地穿起皮袄来,次序丝毫不乱,仿佛已经穿过千百遍一般,镇定自若地教训着妹妹:“若是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还嫁他作甚?”
文晓竹怔怔地看着姐姐,心中的担忧脱口而出,“若是一直回到草原,回到了大理都还没有认出来呢?”
文晓兰系好最后一根皮带,双手搭在妹妹肩上,很是认真地道:“那你就是大理王妃,我就是草原可敦!”
文竹此时并不知晓两个妹妹的胡作非为,只看着一屋子的贺礼发怔,难得一见的白狐毛一下就是十张,拇指大小的珍珠整整一斗……最稀奇的莫过于一队下人,一队经过了严格调教的下人,有伺候主子的,有负责护卫的,有专司厨艺的,甚至还包括两个御医。
一旁的年哥儿青衣小帽,善解人意地提点着,“我们主子说了,南蛮和北方草原皆是未开化之地,恐两个小姐过去了不适应,所以送上这一队下人服侍两个小姐。”
这是,爱屋及乌吗?
赵洛……文竹眼眶微湿,偏过头去,强自镇定道:“替我谢谢你们主子了。”
年哥儿低眉垂首,一副见自己主子的模样,轻声应道:“我们主子还说了,您和小主子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吧。”
文竹:“……知道了。”
本来还担心两个妹妹一样的嫁衣,两个人会玩腻猜你猜你猜猜猜,待到陪嫁丫鬟扶出两个妹妹,见她们一个小衣筒裙,一个大红皮袍,文竹悄然吐出了一口长气,看着几个夫人太太们轮流上前依依不舍地嘱咐她们,文竹也有心上前说上几句,却不妨衣襟被人拽了两下。
她低头看去,见儿子睁圆了一双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心中一紧,这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文竹牵着文卫的手避到了角落里,两个人头抵着头,一副母子情深的架势,细细听去,却是在讨价还价:“二百两!”文卫张嘴就是漫天要价。
“无钱。”文竹不为所动的就地还钱。
“一百八十两,不能再少了。”文卫微微有所松动。
“一两,要不要随便你。”文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来,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两个妹妹身上。
“一百五十两,等会儿娘就会知道物有所值了。”文卫咬牙切齿地再次降价。
文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儿子,得意地道:“如今你这个消息已经是一文不值了,娘可是知道了你要卖什么了。”
看着文卫沮丧的样子,文竹拍了拍他的头,安慰他道:“你选错了对象,如果你去敲诈你六姨七姨,一定会物超所值的。记得,选对客户是你生意成功的第一步。”
说罢,她轻提裙摆,对被一群女眷簇拥着正要踏出房门的两个新娘唤了句:“六妹!”
小衣筒裙的文晓竹机灵地应道:“三姐。”
文竹却不搭理她,径直到了一身大红皮袍的文晓兰面前,为她整了整领子,含笑道:“六妹穿着这身袍子还真是有几分英姿飒爽呢。”
文晓竹和文晓兰对望一眼,知晓被文竹看穿了,文晓兰倒也干脆,当下就伸手去解皮袍上的带子,文竹却出手拦住了她,狠狠地道:“何必呢,既然你们要玩,不如就玩场大的。”
耶律保保气定神闲的喝下了第十杯茶,望着走来走去的段佑,劝道:“贤弟还是歇儿会吧,文家还不定出什么条件呢。”
段佑一步冲到耶律保保面前,满面焦急地道,“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文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大门处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文竹一副男装打扮,对着二人拱了拱手,侧身让出大门,指着远方道:“我那两个不成才的表妹居然逃婚了。”
段佑一怔,耶律保保已经先他一步冲了出去,口中大声吆喝道:“狼卫何在?!”
段佑随即反应过来,亦是冲了出去,唤来手下急命备马,一心想着趁着文晓兰还没有跑远赶紧追回来。
文竹见片刻走的干净的草原莽汉和大理的贵客们,两只手抄到了袖中,颠着步子回到了花厅之中。
几个夫人太太俱是一脸好奇,却不像是着急的样子,迎了上来,文竹眉毛一挑,向着徐夫人问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徐夫人掩帕轻笑,却多了几分少女的调皮,得意地道,“五花大绑地送上了马车,路上的接应也都安排好了。”
文竹笑着点了点头,回道:“他们定然想不到,新娘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家乡,等他们没头没尾的找上几天,垂头丧气的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是很大的惊喜。”
一旁的文卫一双黑玉一样的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娘,这买卖也没落了什么好,兜了一个圈子还不是把六姨七姨嫁给了蛮子么?”
文竹一个响栗敲到了文卫头上,叱责道:“什么蛮子,以后要叫姨夫。”
随即看这小子又做戏一样积了一泡泪,文竹勉为其难地解释道,“耶律保保和段佑一定以为是你六姨七姨自己搞的鬼,自然会对她们小心翼翼地爱若珍宝,你六姨七姨被这么教训一通,也当长点记性,以后少些胡作非为了。”
话罢,文竹想起两个让人头疼的妹妹,悠然长叹道,“她们嫁的那么远,以后也只能靠自己了。”
文卫撒娇一样地黏上文竹,很是谄媚地道,“娘有我呢,姨姨们以后也会有弟弟妹妹的哇。”
文竹感动地抱起文卫,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低喃道,“是啊,娘有卫儿呢……”
一旁的文家的夫人太太们看的煞是眼红,如今文家的女儿们俱已出嫁,家里的文妙和文卫便是最受宠的宝贝了,一个个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抱文卫。
文竹无奈撒手,却见文卫在徐夫人怀里小心翼翼地道,“若是卫儿做错事情,娘会不会生气啊?”
文竹一怔:“什么事情?”
文卫把脸埋在徐夫人怀里,闷闷地道,“我收了六姨二百两银子。”话罢,想起文竹教导,理直气壮地道:“卫儿这次可是选对客户了。”
卫儿收了六妹二百两银子?
文竹的脑子渐渐地转过弯来,她认真地看着文卫,柔声道,“你是给她们又送了两套衣服么?”
文卫见文竹如此温柔,吓得缩到了徐夫人怀里,小声道,“我,我只给她们松了松绳子,又帮她们重新绑了起来。”
文竹眨了眨眼睛,肯定地道:“她们换了衣服,是不是?”
只见文卫的后脑勺点了两下,文竹劈手从徐夫人怀里抢过文卫,剥了他裤子,啪啪啪地煽起了巴掌。
片刻功夫,文卫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红肿一片。
夫人太太们随即反应过来,与文竹争夺起文卫来,文竹一双眼睛瞪过去,如同嗜血的猛兽,夫人太太们齐齐退了一步,还是徐夫人脑子转的快,她忙道:“如今却如何是好,还不叫人去追回你两个妹子?”
最心急的当属四太太,已经掉下泪来,嘤嘤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但有一成像她们的姐姐,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来。”
文竹亦是心急,她松开文卫,冷着脸道,“把这小子关起来,我回来以前不许给他饭吃!”
文竹轻抚额头,只觉事情实在棘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妻奴
送走两个妹妹时,怕两个妹婿发现,却是叫杨光出手,又叫杨木陪护,一路迅捷又不留痕迹地向着目的地进发,如今却要如何追回来,文竹大是头痛,一念至此,忍不住又狠狠剐了眼文卫,文卫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徐夫人大腿,无限凄凉地唤道,“姥姥,我的亲姥姥啊~”
徐夫人心疼地抱起文卫,转移话题道:“你那两个妹子鬼精鬼灵,就算追不回来也没什么打紧。”
耶律保保自从被文竹拔出了所有钉子,痛定思痛之后,卷土重来却是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钉子埋得既隐蔽又高效,却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动用这些钉子是为了追回调皮的娘子。
耶律保保的手下没有让他失望,一炷香之后,就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今天宁都之中出城的马车总计三百五十二辆,其中可能和文家有关系的总计三十一辆,再度筛查后,从文府行出的马车只剩四辆,如今这四辆马车全部处于监控之中。
“全部截停!”耶律保保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不能再让小妞胡作非为下去了,他心中做了决定,一旦捉回她,立刻就地正法,省的夜长梦多再旁生枝节。
随即他快马加鞭,向离他最近的那辆马车奔去,足足行了一个时辰,却是到了一个客栈之中。
他那精悍的手下发现了车中被五花大绑的未来主母后,赶紧为她松了绑,又寻了这间客栈来,要了一间上房,好生安置了。
耶律保保对手下的处置表示满意,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狼牙,赏给了这只小队的头领,那头领的眼睛都绿了,狼牙武士啊,这可是需要一百个敌人的人头才能当上的狼牙武士啊,主母没事多跑几次罢。
耶律保保上了二楼,在文晓兰门外停下,犹豫片刻,甚是有礼貌的敲击了三下门扉,知道小妞不会应门,耶律保保径直推门而入。
却见小妞一身大红皮袍,懒懒地靠在了被褥之上,昏黄的油灯下,她的小脸带着一圈朦胧的黄光,闪着难以言喻的美。
听到动静,只微微抬了下眼皮,随即又垂下眼帘,似睡非睡的样子如同一只毫不设防的羔羊。
耶律保保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唤了声:“晓竹~”出口以后发现声音沙哑难辨,小妞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唤声,睁了眼睛看他。
耶律保保一张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他本就生的黑,如今也不过像是烧红的烙铁,他目光游移不定,只向地上瞄去,一双手却坚定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来,今天,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饭!
外袍和里衣很快被他剥下丢到一旁,他的双手伸向了裤带,大着胆子抬头向上,却见小妞一双眼睛清澄似水,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他的手一顿,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小妞应该愤怒应该尖叫,此时应该枕头和被褥一起在空中飞舞才对罢。
他猛地抬起头,不对,那不是天真无邪的眼光,那是冷静带着审视的眼光,这,不是他的小妞。
他抓起丢在一旁的衣服护在了胸前敏感之处,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是文晓兰??”
文晓兰略带遗憾地扫了一眼被耶律保保遮住的胸前风光,心道,比段佑有料多了。随即歪倒床头,合上双目,却是懒得搭理他了。
耶律保保惊疑不定地看着床上少女的背影,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糟糕,手下说找到了主母,他就叫手下把另外几辆马车的位置通知给了段佑,若是段佑误以为小妞是文晓兰,又做出和自己一样的举动……
耶律保保的一颗心迅速地向无底深渊沉去,他扬起手里皮袍,松手时,皮袍已经挂在了肩上,转身推开房门,却见手下一脸痴迷地握着狼牙,嘴角滴滴答答。
他一把抢下狼牙,阴沉地道:“准备马车,目标,另外一个文家小姐的所在地。”
那手下一时迷糊,还在看着主子手里的狼牙,嘴巴里却先应了声诺,待他出了门,凉风吹过,方清醒了些,哦哦哦,主子一定是在告诫自己,努力就会得到狼牙,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啊。
狼牙武士!
大汉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打定主意,一门心思地做好主人的吩咐去了。
耶律保保连哄带骗,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终于把文晓兰这个姑奶奶从楼上弄了下来,左顾右盼,却见眼前只有一辆马车,马车之中只有一张软榻,那手下笑的一脸痴呆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耶律保保小心翼翼地把文晓兰送入了车厢,关好车门,回过头来一脚把那手下从车夫的位置上踹了下来,自己亲自坐了上去,心道,等回去了叫这家伙放羊去,不堪重用的混蛋,差点叫自己羊入虎口。
耶律保保心急如焚,又不敢驾的太快颠坏了车里的祖宗,只能强自按捺住性子稳稳地驾着马车。
段佑却没耶律保保这般的好运气,连找了两辆马车,都是无关的路人,他亦是一路紧赶慢赶向着最后的马车行去,耶律保保居然比他早了一步。
那个倒霉小首领的事情已经先一步在护卫们中传开了,以至倒霉的文晓竹维持着五花大绑的样子躺在马车之中,却无人敢给她解下绳子。
耶律保保眼见文晓竹可怜兮兮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把一众手下都打发到长江边上下饺子。他站在马车边上,探进去大半个身子,掏出腰间弯刀,极轻盈的挥舞了两下,文晓竹身上的绳子悉数断裂。
他顾不得一众手下就在旁边,亦顾不得文晓兰就在他身后,凶猛地把一身小衣筒裙的文晓竹扯进了怀里,一双蒲掌上下摸索,生怕她有丁点闪失。
远远传来了一声怒吼,段佑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过来,一拳挥出,耶律保保眼睛上已是多了一拳黑晕。
耶律保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敏捷地退了两步,双拳横起,挡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势汹汹的段佑。
眼见自己摸都没有摸过的娘子被这个野兽困在怀中,温文尔雅的大理世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毫无章法地扑向了耶律保保,二人很快厮打成了一团。
文晓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一切,最后看向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的六姐,却见她泰然自若地走向段佑的坐骑,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