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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见何慕絮叨些她跟何循的话,就笑道:“我说什么了?不过是叫你有事跟嫂子说去,如今你护着你潘姨奶奶,是你有担当,既然你这么有担当,就去跟嫂子说,就说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也免得嫂子以为我掩护着你们做了什么事。”
何慕本当柳檀云要教训他什么,如今瞧着柳檀云是只要将她自己撇清楚,就不管他们的事的,于是方才跟柳檀云说话的底气没了,因要见何大少夫人,就有些怯怯的。
潘雅叙说道:“慕儿,算了吧,原本咱们就没什么事,不过是你伤了我过意不去,跟我一同说说话罢了。如今我回夫人那边去,你回大少夫人那边去。”说着,瞧了眼柳檀云,说道:“五少夫人就将这事……”
柳檀云笑道:“这事是一定要跟大嫂子说的,没有这样稀里糊涂揭过去的道理,我说了,我可不乐意担着个替你们打掩护叫你们做下什么事的罪名。”说着,就随着苗儿向前头那边去。
何慕看了眼潘雅叙,说道:“你随着我见母亲去?我父亲并非老顽固,他通情达理的很。”
潘雅叙摇了摇头,扭身就向何夫人那边去了。
何慕见潘雅叙走了,闷声跟在柳檀云身后,见柳檀云也不多说话,就开口道:“婶子,你为何跟旁人一样逼着雅叙?她原没做过什么。”
柳檀云立住脚,笑道:“慕儿,你也别提早先我跟你五叔的事,我们再如何,也没连累人,你如今可是将我连累了。况且,早先你潘姨奶奶没做什么,如今她跟你在一处叫人撞见了,就是做了。”
何慕听那“姨奶奶”三字只觉刺耳的很,说道:“她又不是我真姨奶奶。”
柳檀云说道:“她若不是真的怎有资格来了何家住?莫不是你也跟大哥一样标榜自己是性情中人,就万事不管不顾了?你什么时候瞧见你父亲当真万事不管不顾过?奶娘也是娘,跟奶娘好也叫通、奸,你这姨奶奶也差不到哪里去。”说完,心想这事出来了,何征便是想迟些日子再抱孙子,何夫人也不许了。
一路到了前头,进了何大少夫人屋子,就见何大少夫人挺着肚子坐在屋子里拿了棋谱在看。
何大少夫人瞧见柳檀云、何慕、苗儿过来,就拿了书遮掩了肚子,这时候肚子大如箩,瞧见何慕过来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
何大少夫人笑道:“檀云怎过来了?”说着,叫柳檀云坐下。
柳檀云笑道:“今日祖父出去,就想着去祖父那边喂鸟来着,没成想,恰看到慕儿跟他姨奶奶在一处说话。
何慕忙道:“她不是我姨奶奶。”说完,小心地看了眼何大少夫人,说道:“母亲,我想娶雅叙。”
何大少夫人眼皮子一跳,随即就去捂肚子,嘴里哎哟了一声。
算算日子,何大少夫人如今还不到日子,柳檀云忙去看她,伸手摸了摸,瞧见何大少夫人并不是当真动了胎气,心里松了口气。
何慕忙过来,问道:“母亲,你怎地了?”
何大少夫人扭着脸,说道:“你是要杀了我呢,哎呦。”说着,就要撵了何慕出去。
何慕不知何大少夫人有意如此,况且瞧着他母亲要生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忙慌张道:“母亲,这事原不想如今就跟你说的,只是雅叙说她在何家留不下去了,虽你们嘴里不说,但都不喜欢她,与其死皮赖脸留下,不如寻了哪家庙里借住,也能落的自在。”话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就跪在地上看着何大少夫人。
何大少夫人嘴里喊着疼,由着柳檀云、苗儿扶到里间,就满脸羞愧地说道:“叫弟妹看笑话了。”
柳檀云笑道:“一家人怎说这话,才刚听二嫂子说要将潘姨妈送出去嫁人,就撞上这么一出。”
何大少夫人冷笑道:“定是二哥二嫂子办事不牢靠,就叫姓潘的女人听去了,于是欺负慕儿年轻,又觉就他一个没人看着,就勾引了他。”说着话,因气愤肚子当真疼了两下,后悔先前因有孕又觉何慕懂事的很,就没管他的事,“弟妹,这事先莫跟母亲说,叫那畜生先在外头跪着,你替我叫了二弟妹过来说话。待他父亲回来了,再商议着该如何办。”说完,不由地头疼,心想定是何征闹出那些不正经的事叫何慕有样学样学了去。
柳檀云笑道:“就叫苗儿去喊二嫂子过来吧。”说着,因是她领了何慕过来的了,未免何大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不好跟何征交代,就也守在这边。
没一会子,何二少夫人、何三少夫人过来了,何大少夫人见何三少夫人过来,就勉强笑道:“三弟妹怎过来了?”
何三少夫人说道:“我当大嫂子出了什么事呢,就赶着来瞧瞧。外头慕儿跪在那边做什么?”
何大少夫人脸上冷了冷,说道:“三弟妹可是听说三弟没两日就回来安了心,又想四处瞧人家笑话了?”
何三少夫人脸上的兴味收敛了一些,说道:“大嫂子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看慕儿跪着,大嫂子婶子又重,替大嫂子担心罢了。”
何二少夫人忙道:“大嫂子别操心,万事有我们呢。”
何大少夫人冷笑道:“有你们?若不是你家里头送了个……”因这话太冲,她自己个也说不下去,就扭头不搭理何二少夫人。
柳檀云瞧着这会子有人看着,也不怕何大少夫人怎样,又觉这事自己自己插不上手,就到外头坐着,拿了何大少夫人早先看着棋谱看了看,又对上地上跪着的何慕的眼睛。
何慕昂首说道:“若是婶子不执意领了我过来,过些时日,我定会说动父亲替我说服母亲的。”
柳檀云笑道:“这是你的事。”
何慕说道:“婶子一向这样冷心冷肺?”
柳檀云不在意地说道:“对你,我是冷心冷肺。”
何慕冷笑道:“婶子就不想,若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
“那也是你气的,出了事别净想把事往别人身上推。既然找了我那边幽会,就该知道这事会连累到我。况且,都盘算着要成亲的人了,怎心里就这样没底,连什么人能亲近都不清楚。” 说完,心想正好借了这事将早先何夫人送到她两个院子里的粗使下人换一遍。
何慕不言语,半日说道:“除了今日之事,雅叙早先并无过错,今日之后,你们定要说早料到会如此料;但倘若不是你们当初避着她,不跟她亲近,她就不会在咱们家孤苦伶仃,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可怜她,跟她亲近。”
柳檀云听何慕这般说,心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开口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娶得了她?你若当真这样认为,就不是何大状元的儿子了。”
何慕呆住,过了一会子,开口道:“虽娶不了她,但总能要挟了父亲母亲将她嫁得好一些,也免得二叔二婶胡乱将她打发了。若是我一直求着,父亲母亲又怕传出些乱、伦的难听话,为了堵住雅叙的嘴,也会对她好一些。”
柳檀云不由地好奇起自己上辈子哪里听说的潘雅叙这名字,于是问道:“若是她当真因嫁的好,就闭嘴不提这事,你觉得她是对你真心的吗?”
何慕嘟嚷道:“我能安心一些。”
柳檀云笑道:“也便是说,你嘴里嚷嚷着要娶了她,心里想的不过是叫她嫁得好一些?这么看来,你是同情她,并不是喜欢她。”
何慕说道:“总归她太可怜了一些,便是伤了脸面,母亲也不许我探望她,也没对她客气多少。”
柳檀云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慕,说道:“你这小少爷的日子未免过得太好了一些,你是何大状元的儿子,何侍郎的长孙,传出乱、伦的名声,你将来还想怎么着?如今还盘算着拿了这名声要挟你父亲母亲将个不相干的女人嫁得好?”
何慕忙道:“这事只家里人知道,大家将雅叙好好地嫁了……”
“你当嫁了人就算了事了?若是她要嫁得好,嫁了人之后也要过得好。到时候,这事永远都会有人再提,这事你潘姨奶奶会在你耳朵边说一辈子。”
何慕忙道:“婶子是要我做无信小人,这时候弃她于不顾?”
柳檀云笑道:“我并未叫你做什么,只是跟你说一说这事的后果,假若你这一辈子没出息就罢了,假若你有了点出息,假若你对何家对太子妃有点用,你这一辈子都要被跟姨奶奶通奸的事就纠缠着。”说着,不由地想上辈子何家里头到底有多少破事。
何慕嘴唇蠕动了两下,半日说道:“那……如今我该如何?”因父亲是状元,自己又是何侍郎长孙,因此如今虽没有什么功名,但也自知自己这辈子不能做个等闲之人。
柳檀云说道:“你原本就是只可怜她罢了,你进去跟嫂子们说清楚,就说你们并没有男女之情,请嫂子们好好将潘姨妈嫁了。若是潘姨妈被送出府,不提跟你的事,那你心里也该圆满了,毕竟不仅是你一人有情有义,但若是她提了,那就是你年纪小被人欺负利用了。”
何慕听柳檀云这般说,又问:“若是雅叙……”
“叫姨奶奶。”
何慕忙改了口,说道:“若是姨奶奶出了府,要嫁了何人?”
柳檀云说道:“自是嫁了跟她门当户对之人,若是她不提跟你的事,何家自会照顾她,如此,比之嫁到大富大贵之家,她的日子更好过一些。”
何慕点了点头,又听到屋子里传出何大少夫人训斥何二少夫人的声音,忽地意识到这事没自己早先想的那样简单。
118虎父犬子
柳檀云在外头等着看何慕跟何大少夫人说了话之后,何大少夫人要如何处置。
没一会子,何慕脸上顶着个巴掌印子出来,就在柳檀云下手边坐着,开口道:“二婶说她处置这事,这就将潘姨奶奶送到外头去住。”
柳檀云拿了自己手中的核桃递给何慕,说道:“那你等会子就能瞧见你姨奶奶心里有你没你了。”说完,不由地纳闷何慕这人怎就跟潘雅叙搅合在一起,就好奇地问道:“你都跟她说些什么?你五叔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可是很瞧不起女孩子的,哪里像你这样往人家跟前凑。”
何慕说道:“原就是看她可怜……且父亲也说过人不轻狂枉少年、人不风流枉少年。”说着,呲牙咧嘴捏了半日,没将核桃捏碎,忽地瞧见苗儿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枚核桃只一捏之后就捡了核桃仁递给柳檀云,于是不尴不尬地接着捏核桃。
过一会子,屋子里何二少夫人、何三少夫人出来了。
何三少夫人经何大少夫人提点,心知何三少爷来京之后的交接等事还要何征替他奔走,于是这会子也不似早先那般幸灾乐祸,就满脸忧心地对何慕说道:“你放心,你既然说了这话,若是你潘姨奶奶再提这事,我们也有话回了你潘姨奶奶。”
虽不敢明着幸灾乐祸,但对着何慕,何三少夫人还是将那姨奶奶提了再提。
何二少夫人脸上也挂不住,说道:“放心,这事有二婶来处置就好。”又对柳檀云说道:“你再看着你大嫂子一会子,免得她有什么动静身边没人照应。”
柳檀云答应着,又叫凤奴去将自己领到何家来的稳婆叫了一个来这边伺候着,然后瞧着何慕涨红了脸捏核桃,就笑道:“除了这些,你父亲还教了你什么?”说着,心想叫何征没事乱教儿子,如今他栽这个跟头也不亏。
何慕闭了嘴不言语,半日说道:“我父亲说叫我瞧见了情投意合的女人就给他说,然后他成全我。”
“然后你就看上你姨奶奶了?”
何慕听到姨奶奶三字,脸上一烧,忙道:“自然不是,我是想着既然父亲说过这话,如今闹出这事来他也怪不得我。”
柳檀云点头道:“也是,这么着他怪不得你,你又能做了好人帮了你姨奶奶。”说着,示意苗儿去何夫人那边瞧着动静去。
何慕皱着眉头,说道:“我就在这家里头转着,哪里去见什么情投意合的人,偏父亲总嘀嘀咕咕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叫我别急着成亲,别像他一样蹉跎了岁月,趁着年少多结下几段情缘;叫我没事多悠闲几年,等过了二十再成家立业。”
柳檀云笑道:“听你这话,倒像是有些有意要气你父亲的意思?你只说要叫你姨奶奶嫁得好,可想好叫她嫁给谁了?”
何慕思量一番,开口道:“我哪里知道她嫁给谁好,但是她说来的时候坐在船上,听到有人吟诗,她附和了一句。说是虽不曾谋面的知己。”
柳檀云笑道:“那她说了是谁了吗?”
何慕说道:“她虽没细说,但我问了二嫂子的妹子,说是骆家五爷的船。”
柳檀云捏在手中的核桃仁不禁脱了手,心想难怪这样自己对潘姨妈的名字有些印象,原来是上辈子的一家人,这是笑道:“你再说说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
何慕看出柳檀云如今是一门心思要看何征笑话,就说道:“五婶,我跟你并不熟。”说着,四下里瞧了瞧,就起身抡起一旁的小杌子将核桃砸开,然后将里头的仁拿给柳檀云。
柳檀云接过那核桃仁,待要拿着婶子的身份再问何慕话,就见苗儿匆匆跑来了,苗儿急急忙忙地说道:“那边潘姨奶奶要寻死。”早先嘴里只喊潘姨妈,如今不知是不是有意羞何慕,就也改口叫潘姨奶奶。
柳檀云笑道:“慕儿,瞧见没,你的好意人家没心领。”
何慕忙道:“婶子,你并没过去,怎知她就没心领我的好意?”
柳檀云笑道:“你姨奶奶做出这副没脸见人的模样,不就是满府地宣扬你跟她的事么,若不然悄没声息地出了门,就什么事都了了。”
何慕一怔,说道:“方才婶子也瞧见了,我们只是说话,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
柳檀云笑道:“我是看见了,虽说旁观者清,但我到底是旁观者,比不得你们局中人知道的清楚。你姨奶奶如今闹着寻死,可不是你们瞒着人做了什么吗?”说着话,瞧见何慕拧着眉头,心里就信了他没跟潘雅叙做出什么事来。
何慕默不作声地要过去,苗儿忙抱住他,劝道:“小少爷别急,那边夫人自会处置了这事。”
何慕说道:“我去寻她说清楚。”
苗儿急道:“这事你说不清楚,越描越黑,潘姨奶奶是不怕黑的,你能随着她胡搅蛮缠?”
柳檀云听何慕方才提起何征话里就有怨气,笑道:“慕儿,你来再跟婶子说说,你父亲若知道你这样,会怎地着?可是会收了早先的话,叫你早早地成家立业?”
何慕闷声道:“父亲十几岁就成家立业了,人家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做什么我不能跟父亲一样早早地中状元?”说着,也不作势要去跟潘姨奶奶说清楚。
苗儿松了手,立在柳檀云身边看着何慕,扑哧一声笑了,对柳檀云说道:“原当咱们小少爷也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绕来绕去,原来是跟大少爷过不去。”
柳檀云笑道:“可不是么,绕了这么半天,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可怜征大哥只当自己疼儿子,要护着儿子逍遥自在几年,没成想,在儿子眼中却成了耽误了他的前程。”说完,不由地摇头笑了笑,暗道何征也是,何家家教严厉的很,何慕又不敢去花街柳巷风流,家里的女孩儿又多是他长辈,就算想风流也没有那个机缘,他还偏怂恿他风流几年。
何慕见柳檀云、苗儿笑话他,又没人拦着,也不敢再装腔作势地过去将事情闹大,索性大大咧咧地坐下,也不故作姿态胡乱地找些话遮掩了,说道:“家里谁不说我是青出于蓝,偏父亲固执地不许我参加今年的秋闱。他当这是为了我好?可是早先那些个同窗哪个都说我来年定会高中,若是去也不去,传出去了,旁人岂不以为我怕了?”
柳檀云笑道:“的确是青出于蓝,你老子当初是被众人逼着去考的,如今你逼着你老子叫你去考。只是这会子说给我听做什么?不怕我拿了这话跟征大哥说,叫他依旧拦着不许你去考。”
何慕殷勤地拿了核桃在手里捏着,笑道:“婶子这般有耐心,一直诱着我将心里的话说出来,那想来婶子也能劝着父亲放过我,高高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