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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来喜想了想,回道:“奴才确实听见了那哭声,宫里都传,传……”
“传什么?传那是贵妃娘娘的哭声?”宫里传言,他又怎会不知,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他很想知道这事件背后的人是谁?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张来喜低着头,不敢答话。
“今个是不是二十八?” 权弘煊的眸光盯着毓秀宫的方向。
“是,今天正是二十八!”
权弘煊的手紧紧的握着,四月二十八,那明日便是她的忌日了。好快,她已经走了一年了。
“去毓秀宫!”说罢,权弘煊甩袖,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张来喜小心的跟着,皇帝的心情很不好,在这个时候可得要当心伺候着。
“呃……”头有些疼,我在哪里?为何身子软软的,动不了。
苏珞虚弱的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是被风儿吹动的帷幔,随后是床头之外的摆设,屋内虽有些昏暗,可她依然能看个大概,这不是自己在清韵阁的房间。怔怔的望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只觉窒息的感觉袭满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小蜗牛,虽然码字很慢,但每天都会努力码多一点,够一章就发,亲乃们,溪是新人,你们的支持是溪的动力,哈哈^_^
☆、见君
苏珞很想起身走下床,点亮烛光看个究竟,却无奈浑身没一点儿的力气,脑袋也像灌了铅一般很沉重。
我是怎么了?
苏珞在心里发问,黛眉不禁微颦起,她记得自己在晚间用过膳食后,同宝笙聊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回到床上躺下睡了,可是为什么当再次睁开眼,不仅感觉身体疲乏无力,而且还不在清韵阁。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珞闻到这屋子的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味道,看样子这儿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了。
突然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苏珞骨寒毛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如此深夜,是谁来了?
尽管来人的脚步很轻很轻,在这寂静之夜苏珞却听得分外清晰,脚步声不紧不慢,越来越近……
苏珞的眼睛盯着那抹正走近自己的身影,屋子里的光线虽然很暗,但她还是看见了那人蒙着面纱,只是他的眸似曾熟悉。
借着幽暗的光,那人看清苏珞的脸,眸光俱是一怔,衣袖下男子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青筋毕露,发出清脆声响,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再看他浓黑的眉,早已在看到是她时高高蹙起,此时,眼眸里闪现着不可置信的光。
看到这双眸,苏珞心中恐惧不由得减了三分,撞着胆子问他道:“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吗?”
听她这一问,男子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苏珞片刻,他眼里闪过挣扎闪过犹豫更多的是不忍。
接着,她看到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瑗,扁圆环形,中间系着一根细绳,他摊开苏珞的手,置于她手心。
苏珞甚感困惑,这个男人为什么把他的玉瑗给她?为什么?
正要问时,他已经摘下了面纱,待看到男子的脸时,苏珞大惊,这,这不正是那夜在毓秀宫遇到的男子吗?
男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好生收着它,若以后有性命之忧可拿着它去找宁安王。”
苏珞听后又一惊,他居然认识宁安王,他和宁安王是什么关系?
“我该走了……”见男子欲走,苏珞忙道,“公子,我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谁?我只知道你那夜帮了我,今夜又给了我救命玉瑗,你便是苏珞的恩人。”
男子回眸看她,唇角边微勾,对她一笑,“苏珞,我会记住你的。”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苏珞望着他带着柔光的眼眸,她要牢牢的把这双眸子印在心里,因为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特别。
“莫云殇!”话声毕,苏珞只看到人影闪过,男子已远离,随后是关门声,再最后她什么也听不见。
“莫大哥……”苏珞喃喃着。
他已经走了,这次留下了玉瑗,却未带走她,可见这次的情形和那天是不一样的了。苏珞望着头顶上的帷幔,心扑通扑通乱跳。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忐忑不安。他走时还没告诉她,这里是哪儿?
揉捏着手心里飘落的桃花,权弘煊思绪万千,这桃花林当年是为了她而种,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同她一起赏花,而今年,人早已不在,这花儿也要凋谢了。“来喜,你回去吧,朕想一个人走走。”
看到皇帝一直紧锁着眉,张来喜欲言又止,最终把自己手里的花梨木六方宫灯交给皇帝后退下。
挑着宫灯,权弘煊向桃花林深处走,然后绕过长廊到了毓秀宫内殿门前。驻定了脚步,他记得,她总喜欢依在门边,透过这长廊望着对面的桃花林,一眼望过去就特别的入神,好多次他走到她身后,她也不曾发觉。
想到这儿,权弘煊脸上终于浮起难得的笑容。
伸出手把殿门推开,权弘煊抬脚走了进来,把宫灯挂于檀木雕花架上,随后点亮了殿内烛光,抬眼望着毓秀宫殿内的摆设,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变,也仿佛她还在一般。
苏珞赫然一惊,怔怔的望着投在绨素屏风上的那抹身影,这位就是自己被设计而要所见之人吗?他是何人?又是什么身份?
猛地,苏珞发现身影一顿随后转过了身,虽然中间隔着绨素屏风,但是她已然觉得他已经察觉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
权弘煊略微迟疑,他眸子直直的盯着内室,里面好像有人?
几个大步走过屏风,只一眼便瞧见了床榻之上的苏珞,权弘煊眸光凌厉,带着怒色,“你是谁?”
苏珞被他暴怒的神色吓住了,身子本就软软的动弹不得,这下更是一丁点的力气也无。
屋内的烛光不是很亮,却把床头的桃色帷幔在苏珞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似红粉薄纱,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更为她增添了些许神秘之感,苏珞本就模样秀丽,加上此情此景的映衬下,倒显得美艳无比。
权弘煊的怒气不知怎地散去了几分,俯身想看清她的脸,苏珞的眸显露着惧色,身子无力也只能胆颤的靠着床瑟缩着。
她屏住呼吸,只觉心惊肉跳,见到这人有着锐利如膺般的眸,一张宛如雕琢般的俊朗脸庞,身上散发出逼人的凌人之气,苏珞恐惧不已,心底仿佛有根弦被触动,直觉告诉他,她应该远离他,这个人很危险。
全身怔悚,苏珞不敢再看,害怕的闭上了眼。
权弘煊盯了苏珞半响后,方道:“你,哪个宫里的?”
“奴,奴婢是清寒宫的。”苏珞声如蚊呐,既害怕又胆颤。
“睁开你的眼,看着朕!” 权弘煊的眸子紧紧的把她锁住,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深夜出现在毓秀宫的女子,看她软弱无力的样子,定是被人下了药了。既是如此,是谁在利用她?又或者是她故使这一计?
听他自称为朕,苏珞的心又是咯噔一跳,眼前这个问她话儿的男人竟然是大炎皇帝。苏珞被他迫着,只得听话的睁开眼眸看向他。
想想她一个小小宫婢躺在床上,皇帝则站在床边,这样的场面是苏珞从未想过的,也万不敢这样子想,可是现在,她的确就这么的见到了大炎帝国高高在上的王者,两人如此近距离的互相望着。
“告诉朕,是谁对你下的迷药?” 权弘煊逼近她,眼神充满探究,将她每一丝每一毫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瞧着她脸上显出慌乱,无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权弘煊的眉蹙的更高。
倏地,皇帝俯下身,更拉近了与她的距离,近的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也发觉她现在因惊恐浑身正颤抖着。
但他没有丝毫怜惜,忽地抓起她胸前的衣襟,眸光阴鸷,道:“你到底是谁?”
苏珞浑身战栗,瞳孔里映着他怫怒的脸,泪水涌着,张着嘴颤颤道,“奴,奴婢名叫锦茗。”
权弘煊哼了一声,手并未离开,而是往上由脖子一点点的抚摸上她白皙的脸,大手毫不温柔的摩挲着,“你这皮肤倒是比朕后宫里的那些妃嫔要光滑些,留你在清寒宫却委实屈了你。”
没有他的允许,竟然有人胆敢把这名婢女带来毓秀宫,不管她是不是被人利用,她都必须死。不过,他要顺着她这一线,好好的查一查,那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所以,他可以容她多活一些时日。
“毓秀宫是皇宫的禁地,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今夜,你已然卧在这里,朕定是要罚你,但念你是被人下了药迷昏在此,朕可轻饶。”
苏珞听后全身怔悚,这里居然是毓秀宫。看着皇帝,苏珞忙回道,“奴婢,多谢皇上。”
权弘煊站直了身子,对她继续道:“毓秀宫满园的桃花将要凋落,朕想留却也留不住,你可有什么方法帮朕?”
苏珞眉心颦着,思索片刻,然后回他道:“奴婢觉得,若把桃花瓣儿采集起来晒干,再加以风干,等到完全干燥后再把桃花瓣装入绣好的枕套中,做成桃花枕头。这样,皇上不仅能留住桃花,还能夜夜闻到桃花的香味。”
权弘煊听后似乎很满意,眼里的怫色也渐渐退去,“是个聪明的人,朕罚你做了这事,若做不好,朕重责!”
“奴婢,一定用心来做,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有些无力的苏珞,权弘煊转过身,道:“看你药力未退,可在这毓秀宫多待一个时辰。”不等她答,权弘煊已迈开步子,走了。
苏珞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紧绷的感觉也在瞬间退去。真的没有想到,她又再一次的在毓秀宫撞见了皇上,上一次被莫云殇救走,这一次她独自一人面对,以为皇上会大怒,没想到他只惩罚她做一件事儿,好生奇怪。
再转念一想,是谁对自己下的药呢?显而易见那人的目的是让她接近皇上?可那人又怎会猜到皇上会来毓秀宫?难道……
深呼一口气,苏珞调整自己烦乱的心,回想方才见到的皇帝,他的眉眼,气息,甚至他的声音,都让她浑身发抖,心也莫名的疼,像是被人狠狠得揪着,握着。似熟悉,似陌生,她说不清,总之,感觉很不好,她全身上下异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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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瑗
静躺着片刻后,苏珞才觉得自己的身子恢复了一点气力,她从床上坐起,借着烛光,细细的看着手心里的玉瑗。
这是一块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状圆形玉器,看其制作工艺是极细的,上面雕琢着蟠螭纹,形象非常生动,看着当真上面卧着一条无角的龙一般。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这龙,能够拥有这样一块玉瑗,可见他的身份定不简单,苏珞猜不透。
想想他把玉瑗给她时说的那句话,苏珞不由得握紧了手,这玉瑗或许真的能够救她一命。紧了紧玉瑗上的绳子,苏珞挂于颈脖上,塞入里衣。
等她走出毓秀宫已是寅时,夜与日更替,天空灰蒙蒙的。皇宫里只有风儿在吹,苏珞环着双肩一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春天虽已暖了,但夜风还是冷的很。她仅穿着单衣,风儿一过,整个身子一抖,她感觉自己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
这夜过得好漫长啊!
苏珞鼻子酸酸的,泪水盈在眼眶中,这身不由己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而不是在别人手中,任人摆布?
本以为就此逃过,可是她错了,睿智的皇帝怎会轻易放她脱身?
天一亮,苏珞便被宝笙叫了过去,当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是被张来喜派来的时候,苏珞手心里都是冷汗,原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一个宫婢深夜被人迷昏带去毓秀宫,皇帝不可能只轻轻惩罚就此结束,估摸着他还有另一番心思。
小禄子扯着嗓子对苏珞道:“你真是好运气啊,居然得皇上钦点去御书房伺候!”
苏珞猛然抬头,看向小禄子,又望了望身旁的宝笙,见到她脸上带着笑容,苏珞这一刻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哎呦,傻了?”小禄子见苏珞呆愣着,脸上表情随即冷了下来。
宝笙瞪了苏珞一眼,对小禄子笑道:“这丫头,是太高兴了。”接而沉着脸冲苏珞斥道:“锦茗,还不快点谢恩!”
苏珞的手握的死紧,咬着嘴唇,双膝跪地口呼:“奴婢谢皇上隆恩!”
见苏珞有些木讷的样子,小禄子睨视着她,真想不通皇上怎么挑了这个冷宫的小婢女来御书房,这不是给他添堵吗?看她长得倒是挺机灵的。
小禄子叹了口气,皇上的心思哪是他做奴才的可以揣测的透的。
“你赶紧收拾东西搬到梓泉阁去,巳时之前务必到御书房来报道。” 小禄子捋了捋拂尘,接着又道:“宝笙,你督促着她一点。”
宝笙笑着应了,小禄子这才迈开腿准备离开,走时还回头故意看了苏珞一眼,这丫头亏得长得一副机灵样儿,没想到是这么个蠢货,想自己可是张公公身边的人,走哪儿小宫女见了都会点头哈腰的讨好自己,唯独这一个。摇了摇头,小禄子收回了目光,大步走了。
梓泉阁是距离御书房最近的一座宅院,里面所住的宫婢都是在金銮殿和御书房当值的。御书房的前面便是金銮殿,皇帝每日早朝便是在那里。
看到小禄子走远,宝笙拉起还跪在地上的苏珞,“这下,姐姐可要恭喜你了。”
“恭喜?”苏珞扯了笑容,回道:“那锦茗可是要多谢姐姐了,要不是姐姐命人迷昏我,我又怎会这么轻易的被皇上调离清寒宫。”
宝笙挑起眉,厉声道:“接近皇上,本就是你进宫的目的。”说着,宝笙贴近苏珞的耳畔,似在提醒,“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中。”
是啊,她的命在他们手里。苏珞想到玉瑗,若现在拿着玉瑗去找宁安王,他会不会放过她呢?眉头拧起,苏珞默默的摇了头,不行,按照他们的计划,自己这颗棋子才刚走出第一步,宁安王怎么可能抛弃呢?
更何况,还不知道这玉瑗的主人是何身份,猜不出宁安王见到玉瑗后的反应,她不敢冒险。
见苏珞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宝笙冷笑了一声,“你若不情愿为细作,那就让苏家上下两百多人的性命为你付出代价!”
什么?
苏珞抬头,身子微微一抖,苏家?北豫国的苏家人,两百口人的性命全已经系在她一人身上?
想起那夜苏世德对自己出手,他们何从关心过她的安危,恨不得她死了。可是,即便如此,苏珞还是不能将两百人的性命置之不顾。
巳时过半,权弘煊下了朝,便来到了御书房,当走到门口时,抬眼看了看垂着头的苏珞,只是顿了一下并未停下脚步。苏珞凝眉,望着皇帝的背影,心久久不安。
权弘煊进了御书房后,便一直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这期间,苏珞也一直守在门口一动不动,身子早就有些僵了,但却不敢动弹。于她而言,在这里当值自是没有在清寒宫舒服的,虽那时她是扫地的宫婢,但最起码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而现在虽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门口守着,但她却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甚是紧张。
抬头看向对面的宫女,模样上来看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再细看她的站姿,笔直笔直的,这许是多年锻炼出来的了。
忽见眼前一个身影挡住了苏珞的视线,一看是张来喜正带着愤怒的目光盯着她,“你怎么回事?耳朵聋了吗?还不快进去,皇上唤你呢!”
苏珞一听,慌忙朝里面走去。见皇帝正执笔在折子上写着什么,苏珞也不敢出声,只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着。
走进来的张来喜鄙夷的瞪了苏珞一眼,退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权弘煊才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取了旁边的茶盏刚端起又放下,眼睛却盯着摊开的奏折,对张来喜道:“换一杯热茶来!”
“是!”张来喜领了命欲走,却听皇帝道:“让她去。”此时,权弘煊的目光已经看向跪地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