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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欧阳治心里动了动,虽然并不相信是李姨娘那样娇弱的女子会是幕后主使,心中对林氏的怀疑却也清了几分,林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好痛。”说完又泪水连连道:“治郎,你真舍得打我。。。。” “婉如。。。。是我不对,我叫丫头进来替你擦药。”欧阳治已是信了林氏的话,急急忙忙就要去开门。林氏一把按住他的手,柔声道:“别,也不怕下人瞧见笑话,你若真的怜我,房里有药油,我去取来,给我擦擦可好。。。。” 欧阳治点点头,林氏心中终于松了松,刚要露出一个笑容,眼前却一黑,突然晕倒了。。。
欧阳治吓了一跳,赶忙让王妈妈进来,连夜请了常给林氏看病的钱大夫来,钱大夫切了半日脉,不由笑道:“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此言一出,林氏十足的惊喜,一时之间竟然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妈妈脸上快要开出一朵花来,赶忙道:“钱大夫,你快仔细看看,夫人这两天受了点气,可别。。。。” 钱大夫闻言,哪里还不知道王妈妈言下之意,当即笑道:“难怪有些滑胎的样子,还要多多休息,保持心情畅快,小心安胎才好。”欧阳治本以为没了一个孩子,现在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已经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叫钱大夫写药房,又一叠声叫人去老太太那里报喜。林氏红着脸故意道:“老爷,钱大夫都说有些不稳当,你现在告诉老太太,万一孩子保不住怎么办?” “快别胡说!”欧阳治脸上挂着喜色道:“大夫们都是这样子说的,没病也总要寻点毛病来说,什么也不管,你放心,老太太那里有我,定不会再让你受气,这次你可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钱大夫在外间写药方,一边写一边笑道:“夫人,欧阳老爷都这么火了,您就放心修养吧。” 欧阳治笑道:“钱大夫,你好好替我夫人捡几副安胎药要紧,若真的是个儿子,到时必有重谢!”钱大夫开完药,欧阳治欢欢喜喜送他离开,王妈妈回来掩上门和林氏说:“夫人可大喜了。” 林氏冷笑道:“这些日子我可憋屈够了,这回有了肚子里这个宝贝,算是扬眉吐气了。” 王妈妈得意一笑,贴着林氏的耳朵道:“原先大小姐仗着是嫡长子饿胞姐,可一直都在跟夫人作对,现在夫人也有了儿子,老太太跟前爵哥儿可没那么金贵了,以后夫人在想些法子将他除掉,整个欧阳家还不是夫人的。” 林氏想了一会,道:“你可别小瞧那丫头,年纪虽小鬼主意多着呢,这几次的事情明着是她挑唆着老太太和李姨娘和我作对,她自己在里面装腔拿调祚和事老,如今不光老太太依仗着她,连老爷爷也多次和我说暖儿十分孝顺,可儿要是有她一半儿心眼,我也就放心了。” 王妈妈好笑道:“她不知死活跟夫人作对,总有吃亏的那一天,以后远远把她嫁出去也就是了。对了,李姨娘若是知道夫人您怀了孕,还不知脸色怎么难看呢!” 林氏想着越发高兴起来:“那个小 **可算傻眼了吧,只要这一回事个儿子,从今往后我在老太太跟前腰杆也能挺直了!” 王妈妈替她压了压被子,笑道:“夫人放心,肯定一举得男!” 林氏点头道:“果真如此,我可连老太太都不用怕了。”她想到李姨娘,不禁摸着小腹微笑起来。 李姨娘听说林氏不舒服是怀了孕,却是呆住了。她费尽心思才让欧阳治疏远了林氏专宠自己,人家怀了孕轻轻松松就占了上风,如何不恼? 消息送到时,欧阳暖正在和欧阳爵下棋。 “怀孕了?”欧阳爵手里的妻子啪的一下掉在棋盘山,“这怎么可能?” 方嬷嬷低头道:“大少爷,夫人请过脉了,恐怕是真的。” “可恶!”欧阳爵一声怒喝,气呼呼道:“老天真不长眼!我去告诉老太太!” “站住!”欧阳暖淡淡道。 “姐。。。”欧阳爵一愣,红玉赶紧山前拉人,劝道,“大少爷,你真是急糊涂了,这消息是老太太送来的,她早就知道了。” 继母不得老太太青眼,就是生不出一个儿子,如果这一次让她膝下儿女双全,岂不是从今往后都能在欧阳府横着走了!欧阳爵沉不住气,玉样的小脸皱巴巴的,黑亮的眼睛带了一丝恼怒。 “姐姐?”欧阳爵回头看欧阳暖,声音却透出一丝慌乱,“怎么办?” 见一双清澈如山泉般纯净的眼睛盯着自己瞧,欧阳暖微笑道:“先过来把棋下完。”
“姐,你到底怎么想的?”欧阳爵听她的话已经成为习惯,只好重新回到桌子前面坐下,双手倒弄着两枚棋子,白色的棋子在他的指尖哗哗作响。想了半天,他勉强落下一子。 欧阳暖看他棋落下的地方,你进含笑摇了摇头,爵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下棋却总是太莽撞,一直在盘算如何出奇出险,下个棋怪招迭出,大胆冒进,不讲代价,抓住一个空档几步就想置人于死地,不靠一点棋谱,完全是随意发挥,兴之所致。 “你既提出要与我下棋,就该专心一些,其他事以后再说吧。”欧阳暖慢慢倒。 方嬷嬷看了看棋盘上黑子已经占据半壁江山,不免失笑,大小姐的棋看似有规有矩,依棋谱来,然布局却行云流水,处处攻防兼备,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再诡异的手段,往往被她事先识破并巧妙化解,大少爷和她对垒,如同面对一堵铜墙铁壁,很难讨到便宜。 果然,欧阳暖落下最后一子,已是大获全胜,欧阳爵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不可能,你明明让了我三字的!” 她微微一笑,道:“你下棋不专心是其一,行事过于莽撞是其二,不了解对手就贸然出招是其三,大势已去还挣扎什么!” 欧阳爵闻言一愣,心下几分相信了,半晌找不出话去反驳,强自辩道:“我只是一时分了心,过会儿再下我一定能赢回来!这一回你让我三子,不,五子!” 欧阳暖淡淡道:“下棋终归是游戏,有疆有界,有相互必须遵守的规则,所以再怪的手法在定势面前都显得无力和可笑,不要说让你五子,便是让你十子,你也赢不了。” “姐,我每次陪你下棋,从来没赢过,你也不肯让我赢一回!”欧阳爵一脸懊悔。 “爵儿,你要记得,与人下棋,可以让子,不可让棋,让子是为善,让棋则为侮。我让你三子是出于姐弟之情,若是让你整盘赢了却是在欺骗你,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我是你的亲姐姐自然可以让你,别人会轻易退让吗?与其求别人让你,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靠自己的实力赢了这盘棋的好!” 欧阳爵天资聪明,这时候眨了眨大眼睛,道:“姐,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欧阳暖微微一笑,道:“你是欧阳家的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大少爷,老太太和爹爹心中你都是无可取代的,别人生得是龙也好使鼠也罢,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与其在这里懊恼沮丧,怨天尤人,不如想想怎么立身处地,明白了吗?” 欧阳家下意识地想说不去,却看到欧阳暖含笑注视自己,像是看小孩子一般的眼神,不由得站起来,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你一起去福瑞院。” “不,是去寿安堂。”欧阳暖笑了,笑容中却又一丝欣慰,爵儿能够学会如何做到喜怒不形与色,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到了寿安堂,果然见欧阳治、林氏和欧阳可都在。欧阳暖掀开帘子,笑意盈盈道:“祖母,我们来给爹娘道喜了。” 李氏正半闭着眼睛听欧阳治说话,这时候看见欧阳暖和欧阳爵相继进了屋子,眼睛一下子放出光彩道:“你们俩快来我这边坐!” 欧阳暖和欧阳爵依言走过去,恭敬地请了安以后才紧挨着坐在李氏身边,李氏见到欧阳爵十分的高兴,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欧阳爵也带着笑容一一回答了。 欧阳暖却主动和林氏说话:“娘,听到人来报信,可把我高兴坏了,娘亲有孕这可是咱们家天大的西式,不知娘要怎么庆祝?” 林氏慈母一般地笑了,道:“仙子阿不过一个多月,等孩子平安健康出声在庆祝也不迟,倒是你的这番心意,实在难得。” 欧阳可见欧阳暖脸上笑意盈盈,不屑地撇撇嘴,一转脸看到他在敲自己,赶紧换了一副笑摸样,道:“姐姐,你猜娘肚子里的是男士女?” 欧阳暖笑道:“我猜娘肯定是给我生个弟弟,到时候爵儿就有伴儿了!” 李氏笑道:“这却难以预料,我当日怀你爹在腹中的时候,人人都猜是个女孩子,我就不信,男孩子抱娘生,脊背朝外,动只是一处动,旁人再如何说我只认定了是个男孩子,生下来一看果然不错,就不知道你娘有没有我这个福气了。。。。”
欧阳暖看到林氏的笑脸虽还一如往常,眼睛里却带了一丝不悦,不由得暗地里冷笑,现在祖母心中早已对林氏产生很强的厌恶感,便是她真的生下男孩子,也说不上多么高兴,当然,若这个孩子是在李姨娘肚子里却是不同了。。。
欧阳可笑道:“祖母你放心,娘这回一定给您生个孙子,爹爹连名字都给弟弟起好了,叫欧阳浩!”
“胡闹!哪儿有孩子还没出生就起好名字的道理,这是折福啊!”李氏沉了脸,欧阳治忙红着脸告罪道:“是儿子一时高兴地忘性了,老太太恕罪。”
李氏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林氏,自顾自地拉着欧阳爵的手问他学堂里的事,林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是欧阳治在哪里坐着也有几分尴尬。
欧阳治低声劝慰林氏:“你是有身子的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氏点点头,依言站起来,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倒在近在咫尺的王妈妈身上。这一惊非同小可,欧阳治一下子跳起来,欧阳可飞快地奔过去,欧阳爵也要过去看,却被欧阳暖一把拉住,道:“你快别去捣乱,陪着祖母吧,别让她老人家受了惊吓。”
说完,她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去探望的样子,却只在人群外围站住,并不靠近。
“婉如,你这是怎么了?”欧阳治不明所以,只牢牢抱着林氏,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林氏满面痛苦之色,哀泣道:“我不知道,头好痛、腰好痛、肚子也好痛,好难受,好像浑身火烧一样,老爷,救我,快救我!”
欧阳治被她叫的心中慌乱,质问王妈妈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怎么照顾的,还不快把夫人扶回去!”
王妈妈露出惊慌失色的表情,道:“老爷,老奴也从没见过夫人这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哎呀夫人,你可不要吓老奴啊!”
“快!先把孺人扶回去吧!”李氏也站起来,高声道
。 欧阳治防治儿子有什么闪失,赶紧向李氏告了罪,半扶半饱地将临时带走了,李氏站在屋子里,脸上却又两分茫然之色,问一旁的张妈妈道:“你瞧她这是怎么了?原先还好好的——”
张妈妈陪笑道:“夫人或许是哪里不舒服。”
李氏摇摇头,道:“我瞧着不像,倒像是中了邪的样子。”
欧阳爵也觉得十分奇怪,不由自主拉了拉欧阳暖的休息,道:“姐,你看她这是怎么了?为很么好端端的浑身都疼?姐?”
欧阳暖没有回答,她一直冷冷注视着林氏离去的方向,脑海中回荡着李氏刚才所言的“中邪”两个字,若有所思。。。。
欧阳暖回到自己的院子,反复回忆林氏所为,越发觉得有问题,好端端的刚怀了孕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爹爹一心一意支持她,这时候装病邀宠也不奇怪,只是浑身疼。。。。中邪。。。。她眸子冷光一闪,问道:“方嬷嬷,你说说老太太平日里烧香拜佛,最信奉的是谁?”
方嬷嬷道:“老太太最信奉菩萨,每有难事,或是家有喜事,都要去庙里问上一问,施舍些香油银钱,大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欧阳暖闭目沉思片刻,随后猛地睁开双目道:“方嬷嬷,你快去侯府一趟,告诉杜妈妈,我又是要求老太君帮忙。”
欧阳爵听了十分奇怪,忙问道:“姐姐,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欧阳暖微微一笑,道:“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事,你且附耳过来。”
当天夜里,听说林氏哭闹了一夜,只说头痛腰痛肚子痛总之是浑身不对劲,连钱大夫都被折腾了一夜,却始终说不出来所以然来,不要说欧阳治守着寸步不离,就连李氏都碍于情面连夜派张妈妈去瞧了两回。
第二天一早,欧阳暖便带着欧阳爵起请安,李氏见了孙子虽然高兴,却还是奇怪道:“爵儿今日怎么没早早的去学堂?”
欧阳暖打趣道:“祖母,他淘气不肯去学堂呢,今天还向先生告了假。”
“才不是!”欧阳爵雪白的小脸上顶着一双熊猫眼,辩驳道:“祖母,你别听姐的,她又取笑我呢!今儿我告诉她昨晚做了怪梦,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她就是不肯信,还非要说我是找借口偷懒不去学堂。祖母你评评理,我这么上进的孩子怎么可能偷懒啊!我是整晚都睡不好才休息一天的!”
林氏看着他果然挂着黑眼圈,虽然心疼却也奇怪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会睡不着,是不是睡前喝了浓茶,祖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下人们不敢约束您,你自己也该仔细点。。。。”
“祖母!不是这样!我是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发了洪水,家里一片汪洋,我到处找祖母和姐姐却找不到,然后就看见——”
“爵儿!梦中的事情岂能够当真,快别说了,祖母,你别理他,小孩子闹着玩呢!”欧阳暖声音突然拔高了,难得对欧阳爵露出严厉的神色,欧阳爵一愣,不知不觉就住了嘴,欲言又止地望着欧阳暖,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李氏和张妈妈对视一眼,张妈妈笑道:“既然大小姐说不提,大少爷你就别提了,老奴还有事求大小姐呢!”
“张妈妈有什么事?”欧阳暖和颜悦色地问。
“老太太想要一个银鎏金龙镶翠抹额,选了半天却不知什么花样何时,老奴想请大小姐帮着那个主意呢!”
“妈妈说的哪里话,有什么直接吩咐便是了。”欧阳暖笑地更亲自。
“既如此,就请大小姐和老奴去暖见一趟儿,老暖把花样都拿出来,您慢慢选?”
欧阳暖点点头,站起来向欧阳暖道:“好好陪着祖母说话,切不可胡言乱语。”
欧阳爵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回头钻进李氏怀里,道:“还是祖母对我最好,大姐好凶!”
李氏轻柔地拍拍他的背,道:“不可胡说,这家里除了我这个老太婆。最疼你的人就是暖儿,长姐如母,她处处护着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欧阳爵抬起头,看着李氏,不管这个祖母对旁人怎样,她对自己的确是好的,甚至比爹还要真心些,心肝宝贝地叫道:“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你仔细和我说说。”
欧阳爵想了想,道:“我昨晚梦到发了大水,水势很大很猛,我乘了小舟,到处找祖母和姐姐都找不到,最后看到所有的屋子都被洪水冲垮了,姐姐被压倒在横梁下一动不动,浑身都是血,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我吓得不信,却又看到。。。。看到祖母。。。祖母你也。。。。然后一个浪头打过来,连我都掉进了水里。”欧阳爵说不下去了,眼中露出极为恐惧的神色。
李氏听了心弦震荡,眼皮直跳,确实强自镇定,轻轻拍拍欧阳爵的手背,道:“傻孩子,你姐姐和祖母不都安全在这里好好的吗?到底是梦,梦都是反的。”
欧阳爵似乎觉得这梦境十分荒谬一般,不好意思地笑笑:“祖母说的对,这不过是个梦罢了,只是一整夜我都反反复复做这个梦,怕的不行,最后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道天亮。”
“傻孩子,京都可从来没有发过水灾呀。”李氏失笑,笑着笑着却突然顿住了,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过,突然抓住欧阳爵的手,道:“爵儿,你确定是洪水?”
“是啊,好大好大的水,我怕得不得了。”欧阳爵说这话似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