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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说什么?”
“我错了,儿媳对不起您,我只是饿糊涂了,脑子不清楚才胡乱说话啊,老太太,求您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林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张妈妈,快拖出去! 林氏闻言,顿时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在颤抖.抖得她连五脏六脏都抽搐着.虽然她极力挣扎.还是被四个妈妈拖了出去。门外院子里,几名妈妈七手八脚将林氏按在条凳上,掀起她的裙袍.当下一五一十地打下。李氏让福瑞院所有的丫头妈妈们都亲眼看着,她要警告所有人,凡是与她作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李姨娘听着外面打扳子和林氏的惨叫声.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冷笑.她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欧阳可.心道真是个蠢人,若不是大小姐亲自吩咐了放行,你以为那信笺能到你手里头?
李氏刚刚出了一口恶气,对欧阳可也就没那么恼恨了.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低声呵斥:“还不滚出去!”欧阳可如蒙大赦,站起身飞快地往外走.因为走得太急,那姿势一瘸一拐的.十分的可笑。
欧阳暖却将一切都看明白了,林氏很聪明,她刚才那样嚣张,不过是为了转移李氏的怒气,不想让她迁怒欧阳可,然而这片慈爱之心,她这位自私自利的女儿丝毫也没有感受到,恐怕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看望母亲,而是为了她自己!
走过院子里的时候,林氏犹自挣扎,时着欧阳暖拼命地喊:“歹毒的丫头.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一边喊.一边口中不断吐出血沫儿。欧阳暖垂眉凝眸.仍是微笑着,仿佛只是淡淡,她款款走过.唇畔的笑意亦渐渐加深。
回到寿安堂,李氏几乎喝光了半碗茶才喘出一口气来,刚要和欧阳暖说什么,这时候.玉梅从门。进来.手里捧了一张烫金花帖子,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讨喜.她行礼后.恭敬地将帖子递上来.对李氏道:“老太太,皇长孙侧妃给咱们大小姐下了帖子,要请她去赴宴。”
李氏一听.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老脸笑的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开口道:“瞧我.都被这帮人气昏了头,暖儿.你赶紧收拾收拾好好赴宴去吧,千万别耽搁了时辰!”太子府的宴会,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李氏心中十分的高兴.她隐隐有一种想法,自己的孙女将来极有可能借着皇长孙这阵东风扶摇直上.到时候,欧阳家可就跟着享福不尽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欧阳暖,便看了一眼张妈妈,张妈妈立刻将丫头们都领了出去,李氏迫不及待地道:“暖儿.有句话.祖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欧阳暖坐在她身旁,双手随意似的搁置在膝盖上.眼底带着说不清的静,望向李氏:“祖母,您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茶杯在李氏的手中轻轻旋转着,她看着欧阳暖,若有所思地道:“你和你表姐的感情,一向很好吧?”
欧阳暖一愣,随即轻轻颌首。
李氏眯了眯眼.神色越发的温和,然而欧阳暖却觉得.她要说的话绝非如此简单,片刻后,李氏缓缓道:“林小姐嫁过去两年,至今尚无所出.这件事,暖儿你也是知道的。”
欧阳暖猛地抬起头,猝不防及两人目光对视,欧阳暖忙垂下眼帘.避开李氏的目光.她的心.在这一瞬间.狂跳起来。
“唉.皇长孙身边,总是佳丽无数.便是得到恩宠,也不过是一时的.身为一个女子,将来可以长久依傍的.就只有孩子了。”李氏似感叹,似提醒地说道。
这两年,欧阳暖的容貌出落得越发清丽了.就连自己,有时候看见她这张标致的脸都会恍惚,更何况是男人!皇长孙也是男人.她就不信,时时见到这样美丽的少女,他能够不心动!想到这里,李氏一瞬间气息凝滞,但很快又笑起来:“你经常去太子府.要多陪陪你表姐,劝解劝解她吧.凡事想开些.孩子么.总有一天会有的。”她看着欧阳暖,脸上的笑容越发亲热。 “是。..欧阳暖垂下头,掩住眸子里的厌恶,神态恭敬而虔诚。
李氏生怕她听不明白,又微笑道:“不是她邀请你才能去,既然那样要好,只要你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欧阳暖依旧淡淡应了一声.李氏瞧她神情,实在猜不出她的心思,不由自主眯起眼睛道:“说起来.你比你那表姐要出色的多.可惜啊.咱们家的门庭比不上人家,倒叫你这么好的孩子受委屈了。”
欧阳暖目光幽静,荧然含光,唇际只略有笑意:“不,能生在这样的家庭,有祖母和爹爹那般关爱,暖儿已经幸运之极。”
“暖儿,你当真听不懂祖母在说什么?”李氏不信欧阳暖如此聪明,竟听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你就不为自己鸣不平?”
李氏的目光,带着老狐狸的算计,欧阳暖在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垂下头,
沉默了片刻,说:“暖儿愚钝,请祖母恕罪。;.
“我看你.真是太糊涂.竟不知道借着机会为自己打算。”
李氏的佛殊啪嗒一声磕在椅子上,声音并不大,但张妈妈顿时屏息静气.低着头不敢看两位主子。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谧的呼吸可闻。
李氏终究没有发怒,却陡然轻笑一声.对欧阳暖说:“你们姐弟,我一直尽心尽力护着.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我也一直帮着你们惩治、出气,暖儿.祖母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知恩图报!”
这声音十二分的温和,然而听在欧阳暖的耳中,却是极端的冷酷无情。 眼前的这个老妇人,两鬓已是尽染霜色,眼角纹路如同菊花,心心念念的却是荣华富贵.攀龙附肌...欧阳暖心中冷笑,这就是她的祖母,这就是李氏今天惩罚林氏背后的真正目的,向自己示好,也在警告自己.她能捧一个人上天,也能让那个人摔得粉身碎骨!前生,她没有这么好的利用价值.李氏根本不屑于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然而现在,李氏已经将慈爱的面目彻底撕开,只余下自私与冷酷。
她扯开唇,缓缓起身,慢慢跪在李氏脚下,低声道:“孙女明白了,请祖母放心口”
李氏点点头,笑着将她搀扶了起来:“真是个好孩子。”语罢,轻笑了一声。
欧阳暖对着她,亦是轻轻一笑,笑意分外温柔.柚中的手却骤然收紧,这一瞬间,她的手指很烫,仿佛有火焰慢慢的沸腾.几乎要将指骨捏碎。 秦王府
林文渊进书房时,泰王正逗弄着一只饶舌的绿毛鹦鹉。看到林文渊,秦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王爷.求您开恩!”林文渊扑通一声就在地上跪下了。
奏王冷冷望了他一眼,并不开口.然而林文渊被那一眼看得心口不由一窒.他深深清楚.眼前这个人并非自己可以随便糊弄的.秦王曾经力平叛乱,决战山壑,统帅数十万大军肆意驰骋,赫赫战功绝非徒有虚名,心思早已不可琢磨。
果然,秦王的神色十分平淡:“文渊.几枚棋子而已.不用那么在乎。 “殿下,您要是再不管,天下大乱呀!”林文渊哭丧着脸”,太子一下子参了属下手底下最得力的五个人,皇上当时就命人拟旨,并盖上玉垒,将他们全部草职了啊!”
泰王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他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的震怒。 “好了,你先起来吧。”秦王皱了皱眉.不冷不热地说道。
“王爷!那五人可都是跟随王爷多年,忠心耿耿的,若不是我拦着.他们都要来叩见王爷.要当面求您做主啊!”林文渊大声道,他见秦王脸上不瓣喜怒,一时摸不清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只能硬着头皮跪在那儿不肯起来。 “你愿意跪.就跪着吧,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已经答应的事儿.你想让我怎么办?替那些蠢东西求情吗?这一回若不是他们行事太过张扬,也不会犯在老大手里头!”奏王说的老大.自然是太子。
秦王向来说一不二,他这么说,也就是不会管这件事了,大为失望的林文渊又想说什么.泰王却挥了挥手.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本就不是为了他们求情来的.你是怕皇上下一步会动你!,,
“殿下,既然您心里什么都清楚.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我多年来跟着您转战南北,有今日的军功,是靠殿下的提携。可您也知道,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为这大历朝说得上呕心沥血.可是圣上是怎么回报我的.他下了道密旨,把我的妻子关进了尼姑庵里头,又把我的女儿嫁给了最有名的纨绔子弟,曹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曹荣又是个什么东西!把我变成了全京都的笑柄还不够,如今太子更是步步紧逼.几乎将我身边的人斩杀殆尽,殿下,皇家是想要逼反我吗?”
“住。!”秦王闻言脸色不变.手中原本喂水的玉杯子啪地一声滑过林文渊的额头.带来一阵锋利的锐痛,林文渊却像是豁出去了,大声唤道:“殿下!”
秦王重重呼吸着,猛然盯住林文渊,眉下深黑的双眸如幽潭一般:“文渊,你怎么如此糊涂!我早就跟你说过,稍安勿躁,静心等待,然而你却那样心急,早早动手这才被父皇察觉了.现在不过这么点小风浪,你就这么经不住事,你这样,还像是以前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威武将军吗!”
林文渊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泰王殿下,已经有多少年了.他没有再提起过威武将军这个称呼,他心中一颤.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去。
秦王的神情隐在绵密的阴影之中,看不甚分明:“回去吧,好好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想不清楚,就再也不必来了。”
林文渊心头巨震,这些日子以来缠绵在心头的狂怒与恨意一下子被这句话惊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意了那么多年的镇国侯位,在秦王殿下的眼中不值一提.只要跟着殿下打下了江山,莫说是侯爵,将来封王又有何难!妻子可以再娶.女儿也可以再有.她们算得了什么!怎能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发狂.....自己当初.实在是急昏了头.才会做下那样的蠢事!半晌之后.他低了头,沉声道:“我明白了,请殿下放心,从今日起,再不会犯糊涂了!
——————题外话——————
两年后......欧阳暖的婚事被人惦记上了,还不止李氏一个人惦记。(n一n)。哈哈n
090 太子府中新仇旧怨
欧阳家的青棚马车蒙上了一片彩云似的锦绣,车上的流苏和风铃在风中微微摆动,发出音乐般动听的响声。
李氏的心思,欧阳暖当然猜得到.尤其是当她看到重新装饰过的马车的时候,这种预感更加明确。
一身夹纱常服的欧阳爵看着这辆马车,目光里露出一丝惊异.随即看向自己的姐姐:“姐.这是 “
欧阳暖一身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摆犹如一波又一波泛起涟漪的碧水.裙面串着若隐若现的珍珠,发上只誓了一根白玉缠枝的簪子.管面上嵌着一颗幽冷的蓝宝石.更衬托出她面容清丽,身若柔柳,整个人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欧阳暖看了一眼如今已经现出俊俏少年模样的欧阳爵,微微笑了笑:“爵儿,这是祖母的心意,不必多想。,.说完,她便扶着红玉的手上了马车。 欧阳爵想了想,面色慢慢舒展开来,也快步上了马,一路伴随着马车驶向太子府——
欧阳暖来的很早.刚到的时候门前马车还不多,一路被人引着走过游廊曲桥,只见到一村村长柳临水而立.枝头叶底.迎风微颤。欧阳爵被人引入偏厅喝茶,欧阳暖则由人引着进入内院。
慢慢走过花园,逐渐近了林元馨所在的墨荷斋。墨荷斋坐落于整个府邸的西侧,迎面是碧波荡漾的湖水,湖中种植着无数株荷花。正值盛夏,花朵盛放,露殊滚动,如一匹靡丽的画卷在欧阳暖的面前霍然抖开.无数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面而来。欧阳暖略略放缓了脚步,因为她已经看见了林元馨就靠在斋前的栏杆上,拿了细饵撒在池子里.逗那些藏在翠绿的荷叶下游动着的锦鲤。
欧阳暖看见对方.请淡的面上浮出了一抹笑容。
林元馨身边的丫头山菊先看见了她,立刻轻声提醒了犹自出神的林元馨,林元馨向这里望过来,一看见欧阳暖.脸上立刻流露出喜悦的神色.起身快步向这里走过来。
欧阳暖微笑着向她行礼,林元馨无奈地笑了笑,自从她成为皇长孙的侧妃.就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随意了.”起来吧。”她微笑着伸手虚扶了一下.等到进了墨荷斋.她立刻轻轻挽住欧阳暖的手臂,拉着她进了内室。
墨荷斋里,阳光自明亮的银红窗纱透进屋里,内室显得格外窗明几净。一旁的案几上,一浮鲜艳的荷花盛放在汝窑圆波小缸中.那鲜妍的色泽令人望之愉悦。
“可算盼到你来看我了!”两人在绣凳上坐下,林元馨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两年来.她每隔半个月就会邀请欧阳暖来陪伴她,可是欧阳暖却格外恪守礼仪.要么是来参加宴会,要么是陪着沈氏一起来.这样算起来,邀请十次她也不过来一两次。
桃天捧着托盘走上来,盘子里是江南持贡的茶.白玉的碗壁.澄澈的茶叶,那清香的味道.即便不喝.只捧在鼻下细细的闻着.也不禁令人神思舒畅,然而林元馨早已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脸上有着淡淡的落寞。
“表姐,要是大舅母看见你这样.又该说你了。”欧阳暖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如水般清凉.然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林元馨挑起长眉,眼神清亮亮的:“那是因为,母亲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欧阳暖看了一眼山菊,见到她已经将所有的丫头都遣了出去.并且轻手轻脚地放下了殊帘.这才看着林元馨道:“表姐,皇长孙待你不好吗?” “不,他待我很好,可他待谁都是一样的好。”林元馨看着欧阳暖,眼睛里说不出的静.令欧阳暖不由得心里一惊。
林元馨想起周芷君嫁进府中的时候.自己悄悄去新房观礼,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的妆台上铜镜映着红烛.烛光嫣红若晚霞铺陈开来,她只见到新娘子一身的正红色礼服.乌黑的发上带着赤金的凤冠,胸前绣着繁杂富丽的图案,那绚丽的红色令人头晕。那时候她才突然明白,对方和自己的区别,作为正妃,周芷君可以身着正红色礼服,而她自己的礼服纵然华丽.却也不能是正红色的.这种令人目眩的正红,代表谁也无法撼动的地位。
“暖儿,我实话与你说.这两年来,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正妃.一位侧妃,四名侍妾了,还有不少各级官员送来的美人。”林元馨微微一笑,拨弄着茶盅盖子.徐徐道”,他身为皇长孙.必要做到雨露均沾,一个月到这墨荷斋.终究来不到几次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悲伤,只是淡淡的.反倒让欧阳暖生出一丝愕然来。
欧阳暖看了看内室的精致奢靡的摆设,轻声道:“姐姐得到皇长孙的青睐是好事.可是登得高难免会有小人忌恨.他这样做.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只是他言谈举止之中,终归会流露出一些真情,否则姐姐住的也不会是墨荷斋.这里的布置也不会是内院中数一数二的精致。”
林元馨轻笑道:,.你素来聪敏慧黠,猜的纵然不说全对.却也不差多少了。他虽然并不时常来.但对我还是十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