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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无限信任与柔情。
梅飞飞转开目光,清咳一声,不急不徐地问道:“傅远先生,请问你进入川海多久了?”
“不到半年。”
“请问你就任于何职?”
“业务部职员。”
“只是普通职员吗?”梅飞飞加重语气问了一句。
“是的。”
梅飞飞点点头,继续问道:“在你所在的部门之中,有几个普通职员能像你这样接触到公司的核心资料呢?”
傅远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就我一个人。”
“哦,就你一人。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你能力出众吗?”
傅远笑了笑:“也许吧!”
“作为一个新人,又能力出众,还特别受上司赏识,”梅飞飞拉长了语气,“这样的话,在公司里会不会有人眼红呢?……”
“法官大人,我反对!”原告律师站起来插话,“辩方律师的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法官大人!”梅飞飞却郑重地道,“接下来,我会证明这个问题与本案有关!”
法官严肃地盯了她一眼,微微颌首道:“辩方律师请尽快进入正题。”
梅飞飞略点了点头:“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这段视频录像。我请求法官大人,再重新播放一遍。”
此话一出,庭上诸人顿时议论纷纷,大多不解其意。但这句话从大律师飞歌口里说出来,却又让人立刻有了期待:莫非,这视频里确实有不妥之处?
法官向庭上助手示意可以播放。庭上人投向梅飞飞的目光各样,有警惕的,有不屑的,有期待的,有信任的,还有深思的……梅飞飞却一律无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忽然大声叫道:“停!”
播放人员立刻按下暂停键。
梅飞飞大步走到大屏幕前,指着其上一角道:“请大家看看这里。”
众人目光随之看去,只见她所指之处,是办公桌一角,其上放着一份--报纸!
“大家没有看错,这里放着的,正是报纸!而且是G市销量最好的南方日报。而这份报纸,正是川海公司杜总每天要看的。”梅飞飞不紧不慢地道,“大家再请仔细一点看,这份报纸虽然看清楚日期,但是可以看到第一版的头条图片。现在,再请看我手上这一份。”她扬起一份报纸,“是不是一模一样?”
众人仔细看了,纷纷点头。原告一方的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梅飞飞继续朗声道:“可是,我手上这一份报纸的日期,却是一个月之前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段录像,根本就是被做过手脚,改过日期的!”
“哗”的一声,庭上议论之声突然大了起来。法官不得不敲了敲桌子:“肃静!肃静!”
梅飞飞将手中的报纸交上去,法官两相对比,点了点头,为示公平,又再交给陪审团。
“法官大人,我还有话要说!”原告律师白着脸站起来,“辩方律师,即使办公桌上那一份报纸是一个月前的,也不能说明这段视频就一定是一个月前的吧?也许恰好是一份没有收走的旧报纸呢?”
梅飞飞只对他微微一笑,转头向法官道:“我请求让证人出庭,--川海公司的保洁阿姨!”
原告律师呆了呆,木然地跌坐回去。
保洁阿姨上来了,这是个朴实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没什么文化,人却很实诚。她指天发誓,杜总办公室一直由她在打扫。除了周六和周日,每天她都会将前一日的旧报纸收走。近一个月来,从来没有间断过。
她说完之后,梅飞飞再次朗声说道:“法官大人,现在您可以相信这段视频确实是假的。那么,这也回到我之前的问题上来。既然是假的,为什么却会作为证据被放到这法庭上来了呢?这只能说明,川海公司里,有人陷害我的当事人傅远先生!”
顿了顿,她又冷冷看向川海公司诸人,目光如刃,掷地有声地道:“如果原告方再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我请求法官和陪审团判决我的当事人无罪。同时,作为傅远先生的代理律师,我还要建议他对川海公司提起诉讼,起诉他们以虚假证据妨碍私法公正,同时毁坏了傅远先生的个人名誉!”
法官看向陪审团,陪审团成员正在相互交流意见。原告律师面如死灰,川海的几个人则面面相觑,俱有惊惶之色。
梅飞飞满意地点点头,礼貌地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说罢一眼看向傅远,傅远也正在凝视着她,目光温暖而微带笑意。梅飞飞脸上微微一红,急忙转了头回到座位上去。
正在此时,刚才一直无人注意的坐在旁听席上的那人,突然掏出手机来按了几下,似乎发出一条短信。不出片刻,原告律师身旁的助理也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忽地面露惊异之色。随即,他伏在原告律师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原告律师脸上顿时涌上喜色。
“法官大人!我还有话说!”他像蓦然有了力量似地跃而起。
第八章 又见安迪!【手打VIP】
梅飞飞一怔,秀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拧。
法官已经示意对方说下去。原告律师又道:“我方刚刚找到一名重要的证人,我请求让他出庭作证!”
梅飞飞转头看向一旁的何律师,何律师轻轻摇头,表示不解。梅飞飞旋即站起:“法官大人,我反对!原告律师应该要遵守诉讼程序!所有的证人与证据都应在开庭前上报备案,原告律师,这点难道你不知道吗?”
原告律师瞥了她一眼,转向法官:“这名证人可以直接证明傅远确实泄露了川海公司的商业秘密,他的证词对本案来说有决定性的,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方也是刚刚才联系到他,因此提出特别申请。”
法官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梅飞飞不由自主地去看傅远,目光中颇带了些忧色。傅远却淡淡一笑,倒像是在宽慰她。
这证人上得庭来,原来是一名中年男子,看来约摸四十岁左右,但满脸沧桑之色,头发灰中夹白,却又似乎更显苍老些。
梅飞飞不解地看向傅远,傅远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认识这人。她咬了咬唇,只得先坐下来,静观其变。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就职于何处?”原告律师首先提问。
那人答道:“我叫王槐,就职于银丰外贸公司业务部。”
此言一出,梅飞飞便吃了一惊,暗叫不妙。
果然,原告律师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目露得色,又向王槐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要对法官大人说的?”
王槐仍然低着头,轻声而清楚地说道:“我是来认罪的。一周之前,我从川海外贸公司的一名职员手中以高价买下了一份客户名单资料。”
“哦?”原告律师挑眉道,“请问与你交易的这名职员叫什么名字?”
梅飞飞听到这里,闭了闭眼。接下来的戏码,她一清二楚了。
果然,王槐道:“傅远。”
“请你抬头看一下,他在庭上吗?如果在的话,请把他指出来。”
王槐抬起头,在庭中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傅远身上。傅远正在定定地注视着他,他甫一触及傅远的目光,立刻又低下头去,但手抬了起来,指向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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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官手中的小槌最后一次落在桌上时,艾洁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梅飞飞尽管在王槐出庭时就对这一结局有了心理准备,但眼睁睁看着傅远被带走,心头仍然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法官宣布完一审结果,便收拾资料离开了。顺华的律师和川海的诸人也离座而起,脸上不乏得意之色。原告律师特地绕到梅飞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似客气实则不屑地道:“飞歌大律师据说是无诉不胜的啊!今次算是承让了!”说着拱了拱手,大笑着走了。
梅飞飞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她没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咬着下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侵犯商业秘密罪,三年有期徒刑!他要如何承受这一切?
傅远被带走之时,艾洁哭着扑上来,却被警务人员拉开,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体谅地停留了一下。
傅远虽然向来对艾洁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但这时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也觉得有了些柔软,便对她轻轻一笑,柔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死刑立决。”
“傅远……”艾洁只是哭,“这下要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去坐牢?如果有了前途,你将来一辈子都毁了啊!”
傅远镇定自若地笑道:“不会的,我们还可以上诉嘛!要相信飞飞!”
艾洁一怔,目光移向呆坐一旁的梅飞飞,忽然闪过一丝难耐的愤恨之色。若不是她,傅远又怎会遇到这种事?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了头,继续哭泣。
傅远也看向梅飞飞,她仍然垂头坐着,甚至没有过来和他说上一句话。心中不觉一痛,淡定的微笑几乎再也维持不下去。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此时的她只怕心里比他更不好受,只是倔强的她从来不愿在人前流露任何脆弱。
他最后看向林文鹤,勉强一笑:“好好安慰她,我不要紧的。替我转告她,世事并不尽如人意,不是所有的事,都错在她!”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林文鹤一愣,随即点头。
傅远一走,法庭上顿时空荡荡的。
“飞飞!”林文鹤走近她,伸手扶她肩头。
梅飞飞抬起头,眼眶之中似乎闪烁着一点晶莹,但她硬是生生地逼住了泪水,深深吸一口气之后,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放心!我没事!飞歌是这么容易败诉的么?”她拍拍他的手,站起来,身边的何律师也急忙起立。
转瞬之间,她又是那个法庭上周旋自如的大律师。
“把川海公司的所有人资料都调出来,重点查一查这个王槐,要仔细查!他近期接触过的、来往过的人,一个不能少。三天之内把结果报给我!”她镇定地向何律师发号施令。
何律师偌偌地应了,立即快步而出,着手去办。
她的目光转向艾洁,艾洁立刻偏了头。她又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也告诉你:他去坐牢,我心里不会有半分快感!这一次,的确是我大意了!十五天之后,我会向中级法院提起上诉,若是这单官司真的输了……”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么我飞歌从此退出律师界!”
众人俱是愕然震惊。
忽然之间,空旷的法庭之上,响起“啪、啪、啪”的徐徐的拍掌声,随即有人赞赏地道:“好!不愧是梅飞飞!”这次连梅飞飞也吃了一惊。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旁听席上最后一排,有人慢慢地站起来。那人身着白色西装,一站起来便显出修长玉立的身形,他低下头,正在缓缓取下遮住了半张脸的宽大墨镜。等他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盯住梅飞飞时,她不禁心跳漏了一拍。江玉容更是失声呼道:“安迪!”
不错,这人正是四年前从Z大退学去美国的安迪!
四年不见,他的长发剪短了,俊美的脸庞完全露出来,时间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双桃花眼中灼灼的神采,泄露了岁月与经历凭添的成熟。
艾洁与林文鹤都没见过他,方吟虽然见过,但次数不多,只有江玉容对他最是熟悉不过。这时安迪听到江玉容的呼声,微微一笑,轻柔的声音尤如情人间最亲昵的问候,穿越了十几排的座位直达梅飞飞耳边:
“飞飞,好'TXT小说下载:。。'久不见!”
梅飞飞眯起了眼,脑中陡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两人的视线,一个冰冷,一个热切,在空气中碰撞,仿佛冒出“滋滋”的火花。
许久,她从咬紧的牙关里迸出两个字:“是你?”
安迪轻柔一笑,风流无限:“当然是我!”
梅飞飞眼中立时要冒出火来,却只是握紧了拳,一动不动。
“飞飞,他是谁?”林文鹤敏感地问。
安迪的视线立刻落到林文鹤身上,像打量某件事物一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两声,又道:“飞飞,几年不见,你的品味提高了!”
林文鹤斯文的脸庞立刻冷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安迪淡淡睨他一眼,笑而不答,缓缓将墨镜戴上,自顾自地向门外走去。临到门边时停下来,回头再看了看梅飞飞,见她目光如刀如刃,不禁又是一笑:“如果想找我,还是当年那个号码。我猜,你并没有忘记吧?我一直没有换,就是为了你啊!你不会不来的,对吧?为了……他……”说到最后,唇边的微笑竟有了一丝苦涩的意味。他摇摇头,停住,然后推了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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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飞飞!他是谁!”艾洁首先大声问道,“是他陷害傅远的,对不对?他到底是谁?”
梅飞飞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不说话。
艾洁点点头,愤然道:“我知道了!是你读大学时那个姘头!”
“艾洁!”江玉容也立刻提高了声音,“你不要口不择言!飞飞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这话你骗鬼去吧!刚才那个人男人很明显就对她念念不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艾洁指着梅飞飞,“我就说你是个祸害!傅远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你简直就是他命里的灾星!我真后悔!我早就应该想法子让傅远忘了你,而不是帮他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梅飞飞目光一凝:“你说什么?”
艾洁冷笑一声:“你以为是谁教他给你写信?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才会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想想,以他的性格,被你一脚踢开了,最多就是黯自神伤,还会对你死缠烂打紧追不放么?”
梅飞飞冷冷看着她:“你能爱他爱到这份儿上,的确叫我自叹弗如。”
“从今天开始,梅飞飞,我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很好!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欺骗!”梅飞飞点头,“我也不会再被这种蠢事蒙蔽了双眼!”
艾洁又恨恨地道,“我会重新给他请律师的!”
梅飞飞轻蔑地一笑:“你以为,在G市连飞歌都败诉的案子,还会有人敢接吗?”
“你……”艾洁语结。
“你放心!就算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也会把这件案子做好的!”梅飞飞冷然道,“只是从今天起,我就只是他的辩护律师,除此之外,再无干系!”
“好!”艾洁咬牙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真的为他好,就离他远点!”说完,不再理会众人,甩手而去。
“飞飞……”江玉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认识她这么久,怎么会不了解她,每当她越是摆出这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就越是内心苦痛之时。
梅飞飞却宛然一笑:“容容,方吟,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想想事情。”
江玉容有些担忧地去看林文鹤,林文鹤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于是这才应道:“好,你别想太多。”
梅飞飞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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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回去吧!”梅飞飞对林文鹤道。
林文鹤摇摇头:“我只是跟着你,绝对不出声打扰你,可以吗?”
梅飞飞怔然。
“你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他认真地道。
她淡淡一笑,不再坚持,由着他去,自己转身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前走。
G市的街头,无时无刻不是这么繁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