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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飞飞如今也该是要找对像的时候了,虽然她自己对这种事完全无感,但母亲却时不时地在电话里和她唠叨这些。
这些年,母亲如前世一般嫁给了那位牙医,生活幸福安泰。只是前世梅飞飞早早嫁了人,母亲自然不用像现在这样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自从那晚送她回家,林文鹤就时不时地约她吃饭逛街什么的,她常常是推辞,偶尔也赴一下约,总之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她能隐约感觉到他有一种特别的心思,但佯做不知。只因为,她还不能肯定自己的心!
感情上受过两次伤害,一次送命,一次伤脚,如果仍然还是那么单纯无知,那她实在枉自两世为人!
现在的她不敢再轻易地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感情,也不能再轻易地混淆好感与爱情的定义,偶尔看到好男人的动心,她已经能够淡然处之。因此,对于林文鹤的接近,她并不十分接受也不十分排斥。
也许这些并不是根本原因。在她的心底,隐约还有着一个期待,只是这个期待的念头,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有人曾经说过要来G市,她还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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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要来了!
梅飞飞站在机场的旅客出口,心情有抑制不住的紧张与隐隐的期待。时隔一年半,傅远终于结束了B市的求学生涯,要来G市了。
她已经等了半个钟,一遍又一遍地看手机。听到广播报道来自B市的飞机已经到达之后,先是舒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从下机,到拿行李,到出站,应该不会太长时间吧?十五分钟,不,也许二十分钟之后,她就能见到他了。
自从一年前她路过B市与他见了一面之后,便只是互通电话和邮件,有时在QQ上聊聊天。为了提前毕业,他全心扑在学习上,所以也未来过G市看她。如今一年不见,不知彼此是否都添了些岁月的苍桑呢?
傅远拖着行李箱,一眼就看到出口处站在人群里的梅飞飞。
一年不见,她的头发长了,职场生涯为她添上几分白领的成熟风韵,终日与文字打交道的工作又令她带着一些书卷气。比起大学时代的清纯,她变得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正徐徐地盛开,绽放出一种诱人的风采。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尤如辉光璀璨的宝石,闪烁着既夺目又迷人的光芒。
她也看到了他,立即向他挥挥手,脸上喜色盈动,笑容如花绽放。
“飞飞,我来了!”他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五年来的愿望终于成真!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弯,拖了行李箱,快步向她走去。
二十米,十五米……
若不是出口外的人不能进来,傅远毫不怀疑,此刻梅飞飞早就飞奔而来。
十米,五米……
眼看两人已经近在咫尺,傅远已经听见梅飞飞喊了他一声:“傅远!”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身后也传来一声呼唤:“傅远!”
他身躯一震,没有回头,先去看梅飞飞。果不其然,她明媚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随即脸色变得沉郁了。而原本挥舞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放下。
“傅远!”身后的人又唤了一声。
她的眼神冰冷疏离,默然不语地盯着他。傅远不顾身后的人快步走近,上前一步正要说话,梅飞飞已经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傅远着急地想追,却被机场检票人员拦在了出口处。而等他检完票出得站来,她已经不见踪影。
“傅远!”身后那人再次追上来。
他只得叹了口气,回过身,脸上表情冰冷:“艾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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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他冷冷地问。
“只许你来G市,就不许我来吗?”艾洁涩然笑道。
他点点头:“好,那请自便吧!”说着举步就走。
“傅远!”艾洁快步绕到他身前,挡住他去路,“你就这样对我吗?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利用?”傅远冷笑,“艾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吧!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哪里谈得上什么利用?”
艾洁的脸色立刻白了:“是,是我心甘情愿帮你追求梅飞飞!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来G市,却不告诉我一声?难道,难道我们不是老同学、好朋友吗?”
“老同学?好朋友?”傅远紧紧地盯住她,唇边泛起的微笑带着莫名的寒意,“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现在,我不管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也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希望你今后也能牢牢地记住这一点。我们只是同学、朋友,请你不要做出什么过份的事,让我们连这么一点关系也维持不下去!”说完大步离去。
艾洁被他一番话震得呆立当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
看到尾随傅远而至的艾洁,梅飞飞立刻犹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心凉!
她怎么会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呢?
想起来,自从大一时与傅远和解之后,就再未与艾洁联系过。两人只是在每年寒暑假同学聚会时见过几次,即使见面也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不知为什么,傅远也从来不和她提艾洁。他不提,她当然更加不会提。
自重生至此,她始终不能从心底再次接受这个昔日的好友,就像不管与傅远的关系再如何亲近,她也不能再把他当成爱人。
此时此刻,她从机场快步而出,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是失落吗?--她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个艾洁还是存在于她与他之间。
是庆幸吗?--原本已经不太坚持的那个决心,突然之间又变得坚硬如铁。
是心痛吗?--为了某种愿望的落空。
是茫然吗?--为什么前世的恩怨与今生的情感再次搅成一团?
又或者,是淡淡的吃味?--当她看着艾洁千里追随……
心里乱得没了头绪,拧着眉,垂着头,她只顾一通瞎走。突然之间,眼前一暗,“嘭”地撞上了一堵肉墙。猝不及防之下,她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失了重心,一跤跌坐在地下。
------题外话------
咳,我猜今天有人想拍小洁……
第五章 秘密的透露【手打VIP】
“飞飞!怎么是你?”梅飞飞正跌得头晕眼花,那人惊呼一声,竟是熟悉的声音。还未抬头,那人便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吗?”
定睛一看,正是林文鹤。
梅飞飞愣愣地看着他。只见林文鹤俊逸的脸庞此时写满了关心,眼神中流露着无限温柔,突然之间,她便红了眼眶。
他顿时吓了一跳,紧张地道:“怎么了怎么了?真的伤了吗?在哪里?嗯?我看看……”说着伸手扶她起来,又手忙脚乱地去察看她全身。
梅飞飞任由他一叠声地询问,一语不发,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掉下来。
林文鹤扶着她,看她哭得厉害,平时的淡定闲雅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急得跺脚:“到底伤了哪里,你到是说一句话呀!算了算了,我们上医院云!”说着便要扶她离开。
“我没事……”她终于哽咽着说了一声。
“没事?”林文鹤一愣,将信将疑地看了着她,“真的没事?”
梅飞飞摇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她只是落泪,却一声不吭,完全不顾周围的人来人往,这种哭泣最是让人心疼。
林文鹤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这个敢于孤身一人出去流浪的女子,此刻为何会脆弱至此。然而,看着她伤心落泪,完全没了平时的从容淡定,却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一根小刺扎中,立刻隐隐地痛起来。
他轻叹一声,忍不住伸手将她轻轻环进怀中,柔声道:“哭吧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背上像哄孩子似地轻拍着。
梅飞飞立即感觉落入了一个亲切的怀抱,带着一种淡淡的木香味,心中压抑的情绪终于放松地流泄出来。她不由自主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她无声地流泪,他紧紧地拥她在怀,两人在机场旁若无人的亲密,看上去倒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侣。
傅远的脚步停住了,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脸上是复杂难言的神情。难道,他又晚来了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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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飞飞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终于把心中的情绪发泄了个够,这才渐渐收住眼泪,抬起头来看了林文鹤一眼,立刻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着,急忙退开一步,羞赧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随着她的离开,林文鹤心中蓦然有了一种失落感,但他只摇摇头,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
梅飞飞这时才向周围看了看,吸了吸鼻子,抱歉地一笑:“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谁没有个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呢?”林文鹤笑得宽容,“何况,你梅飞飞还会在意别人眼光的吗?”
她会心一笑,眼睛仍然又红又肿,眼神中却又重新有了夺目的光彩。“我是不在意啊!但你呢?万一被熟人撞到,还以为我们俩……”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微笑,心头突然一跳,口里便没了下文。
她清咳一声,转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机场?”
“我来送一个朋友的机。”他温和地笑道,“没想到却撞到了你。你呢?来送人,还是来接人?”
梅飞飞顿时神情一黯,想起刚才看到那两人,唇边泛起一个苦笑,摇了摇头没开腔。
林文鹤见她神色,便善解人意地问:“那么现在呢?我开了车来,要一起回去吗?”
梅飞飞很快点点头,打起精神,笑道:“那好!”顿了顿,又道,“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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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G市最热闹的酒吧之一。
G市的酒吧不同于西塘,繁华都市里有的是热闹,是喧嚣,是放纵,是堕落……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浮华灼灼……
两人从酒吧里出来,梅飞飞已经脚步虚浮,虽然脑子仍然清楚,但酒精使大脑神经的各种反射都慢了一拍,这种带着晕眩又带着点迷糊的清醒感,实在诱人。平时不愿流露的情绪可以尽情表达,平时不便说出的话语可以随便倾诉,借着酒精的名义,可以不被任何人指责与怨怼。
林文鹤却没喝太多。他倒是愿意陪梅飞飞一醉,但只喝了半扎啤酒,就被她将酒杯一手夺过。
他不解地抬头,只见梅飞飞微眯了眼,一手抓着他杯子,一手在吧台上撑着脑袋,似醉似醒地盯着他:“林总编,你就适可而止吧!我可不想半夜又被人挖起来上医院,只因为你胃出血!”说着莞尔一笑,举起杯子一仰头,把他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个一滴不留。
由于喝得急,酒水从她嘴角流出了一些,顺着雪白的脖颈,一直淌进领口。她一口气喝完,接着用手背在嘴边随意一抹。酒精烧得她双颊晕红,眼眸在黑亮之中又洇上了一层迷濛的雾色。放下杯,她仍然支颐倚在吧台上,慵懒之中透着风情万种,与平时的明丽鲜艳完全不同。
林文鹤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瞥了一眼她娇嫩欲滴的红唇,唇边还晕着残酒的水渍,心中突然极想凑近去吻上一口。这念头使得他顿时口干舌燥,只能打个响指,让酒保送来一杯加冰的矿泉水,随即便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把某种强烈的欲望压制下去……
此刻,夜凉如水,晚风多情,他扶着梅飞飞走在深夜的珍珠江畔,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才好。
“喂,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买醉?”她忽然着酒意问道。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他微笑。
同样的对话,同样的两个人,时隔一年,醉酒的人却换成了她!
她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好!那我现在想说了,你听不听?”
“只要你说,我就听!”他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看了看路旁的石凳,便扶着她坐下,好让她慢慢地说。
“如果,我告诉你,我死过一回,你信不信?”两人并肩坐着,梅飞飞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文鹤微微一怔,脸上笑意不变,点点头道:“相信。”
梅飞飞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而是,我真的是死过,现在的这个我,是重生以后的我!”
林文鹤的眉头有些困惑地拧了一下,旋即又舒开:“明白。”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似乎想弄清楚,他到底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林文鹤被她看得有些好笑,不由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那你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唔……”他锁了眉头,试探着道,“你曾经受过很重的打击,或者经历过一些很痛苦的事,然后,重新活过来了。”见她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他和气地笑了笑,“我是这样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
梅飞飞盯着他左看右看,半晌才点了点头,语气怪异地道:“嗯,也算……对吧!但是,我的意思还不止如此!”
“嗯?”林文鹤不解。
她将双手撑在身侧两旁,两腿交叠在一起伸直了,垂下头,低声说道:“我在前世出了车祸,究竟是不是死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高三的课堂上……”
说到这里,她便转眼去看林文鹤,只见他迷惑地眨了眨眼,随即像是终于真正听懂了她的话,整个人呆住了。
“你……相信吗?”她轻轻地问。
林文鹤虽然极为震惊,但还是微微点了下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我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但是……你说的话,我信!”
梅飞飞缓缓地笑了:“谢谢你相信!”
“那么,你的前世是什么样的?”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好奇地问道。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似嘲笑似叹息道:“我的前世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老套路了,就是一个黄脸婆遭遇小三的故事呗!”
林文鹤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么,你今天,是又看到了前世的爱人吗?”
梅飞飞轻轻一笑:“是啊!你还真聪明!”
“既然是前世的故事,为什么还放不下呢?”他轻轻地问出一句,像是不解,却又更像是在劝慰。
她被这一句话问得怔了许久,才幽幽地答道:“我想过要放下。他们都是我的高中同学,最初再次见面时,我只想远远地逃开,所以我选择来了G市。但是,这一世的他却一直紧追着我。说真的,这一个他,很执着,很坚定,不得不说,他感动了我,或者,是我的心里还对他残存着前世的爱?也许不是爱,只是因为前世十年的感情,无法一下抛开?……”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嗨,我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就在我准备将从前的一切放下,重新接受这个男人时,却又发现,原来另一个女人还是存在着……我不知道……今天看到他们俩同时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容不下一粒砂。哪怕他再爱我也好,我永远不能忍受,我的男人心里有着或者有过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