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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里,他们在平民百姓之中,穿行在人流里往前走,牵在一起的手掌,他不曾有放开的意思。
垂眸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沫儿想得最周到,锦衣华服太招摇,出门前,齐管家送来了一套最朴质的衣装,老齐说:这是王妃的意思。
脱下王爷的尊贵,放下高傲的架子,像普通人家的男女,相伴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两道上晕染橘色的漂亮灯笼。
瞥眼看,龙沫的衣裙也很简单。
她说是嬷嬷做的——她却不说,在云宫长大的自己,一直都是穿这样简单的衣服。
换下了龙涎的男装,心也跟着恍惚。
牵着她的手的男人,不是哥哥。
灯火很漂亮,周围的说说笑笑,像是回到了和哥哥一起出宫的快乐童年……
她突然停了一下:“兰玉和文杰呢?”他们没跟上。
“不用管他们,文杰知道回去的路。”似乎也不用点明那小子对那个野丫头有兴趣吧?碍事的不在,夜晓心满意足的紧握掌心里的手。
皇城里的热闹,不知道能不能换回龙沫一点点的高兴。
“轩辕……”她轻轻唤他。
“何事?”
“那夜……真的是你的生辰?”
“是。”他一口咬定,往年,他不庆生的,但是现在身边有龙沫相伴,放下自己心里的疙瘩,用爱多多的那份感情来呵护龙沫。
不要脸,贪恋他的身(3)
他不敢相信,这样柔情似水的心——还是轩辕夜晓吗?
龙沫呐呐的应了一声……
男人笑了:“怕本王骗了你?”
她耸耸肩:“骗与不骗……木已成舟。”用他的话来说“又不是第一次”。
他霸道的紧紧拉着她,像是恐惧人潮会将她带走。
龙沫只是好奇,夜晓说的若是真的,那么文杰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少年将军笑脸盈盈来水云居给她请安,嬉皮笑脸的问起:皇嫂在清风小筑陪着皇兄过夜?
她面色生硬的解释:他的生辰。
文杰嗤笑着告诉她:皇兄他骗你的——他是春天生的,哪会在秋天过生辰?
早知道是“骗”,她还是给他想要的一夜纵欲。
秋天的生辰……好像和记忆里的某个男孩子很像……
夜幕低垂的时候,街道两头的小贩很多,流动的人潮也多。
他们千锤百炼的身子被撞一下,纹丝不动,反而是凑过来的人捂着肩头或是臂膀唉哟一声扭头走掉——平民老百姓只认得光鲜亮丽衣服下的皇宫贵族,脱去了这层外衣,大家都是一样的。
“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啊!”
“好好走——撞来撞去你不痛啊!”
夜晓愣了愣,龙沫愣了愣,他们有撞人么?是人太多了免不了擦肩而过,问他们痛不痛?抱歉……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拉着龙沫离开人群往河道那边去,皇城西郊那一处的大湖里,每年都有放莲花灯的老百姓。
“好漂亮……”
粉色的莲花在水面上练成一片,近处的岸边,男女老少都在点灯。
精致的纸灯,他很快弄来了很多——
“城中过着团圆日子,也会有人来湖上放团圆灯,送给逝去的亲人。”他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龙沫,“本王想……你应该需要。”
团圆的日子,亦是对死去的亲人的思念——
九泉之下的他们,再也不可能和她团圆在一起。
夜黑风高,良辰美景(1)
“想要多少?”轩辕夜晓的出手阔绰,卖莲灯的小贩高兴的接过一锭份量十足的银子,十多个莲灯全部拱手奉上。
龙沫蹲身在地上,心里暖暖的说不出话。
在他手里——一朵莲灯点亮了,花蕊里的小蜡燃出了莲的颜色。
他走去,将手里的莲灯送去水中,拨水将水灯送往远处。
“你……也放灯?”
男人静静的说:“给多多的——”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给她放灯?
多多——对于轩辕夜晓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轩辕夜晓……”
“本王的意思是……放走了,就不会再回来。”蹲在岸边的身子突然横出一手,“再拿一个……”还有一个人,虽然轩辕夜晓不想认他,虽然……他恨那个男人对云洲的践踏和残忍……咎由自取。
他不说是给谁的,龙沫只是为他点上了递去。
剩下的都是她的:给龙涎的,给母后的,给国丈爷爷的,给清羽的……给朋友们,还给云洲一役死去的将士……
大片的水灯,从自己手里放开……扭在一起的内疚,像是从她指尖流走的莲花灯一样,点亮了……放走了……
盘膝坐在岸边,夜晓张开手臂问她:“冷么?”冷的话——肩膀和怀抱都给你。
龙沫没应,沉默不语的看着湖面上大片的灯海。
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她放下的。
混在一起,都照亮了黑漆漆的夜,也照亮活着的人的心。
“在想龙涎?”太安静了,夜晓忍不住问起。
“嗯……”
龙涎下葬的那一天,她没有送他去皇陵,那段支离破碎的记忆,她现在想回云洲,想去看看亲人们被安葬的地方,以正常人的礼数去拜祭他们——
只是,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不能说走就走的回去。
不再是任性随意的小女孩……
远嫁和亲的公主,没有什么理由再回故国。
夜黑风高,良辰美景(2)
思念她的人都不在了,回去——看到的都只是一座座孤坟。
他不该挑起她的痛,不管龙沫愿意不愿意,轩辕夜晓挪身靠近她,揽着自己的王妃入怀。
“这里冷,我们回王府。”话才说了一半,湖面上一阵浪花暗涌,掀翻宁静的灯海,吞噬亮的美丽的水灯!
不远处的人们低呼着!
今夜无风无浪无雨,这是人为——
他们都看到了,有一舟奢华的船舫游在大湖上,黑影冲破了大好氛围,隐隐有女人们的嬉笑从船上飘来。
岸边的小老百姓无不跺脚!
“仗势欺人的混蛋!”
“那是二皇子的船吧,团圆节不去宫里过,反而跑来糟蹋湖上的水灯!”
“有什么办法?他说这湖连着他的西院,这湖是他的,弄掉几个灯讨好一群妓女——我呸,比北院王爷还不是个东西!”
……
唾骂声一片,夜晓脸颊在抽抽——
轩辕西辰闹事,怎么连他也被卷进来比喻?
瞥眼看看身边的龙沫,他的女人也在抬眼看他,明晃晃的大眼睛里暗含笑意,她很好奇:“你以前……还做了哪些不是东西的事情?”
“……”
他怎么知道?他又不强抢两家妇孺,他又不是恶霸,这些不会说话的小老百姓!
被水打湿的水灯荡到了他们脚边,原本漂亮的东西,一瞬间都毁了!
龙沫冷眼看着不远处的船舫:“那是你的哥哥?”
夜晓冷哼,懒得认这种混蛋做哥哥。
“听说——你在大殿上打过这位二皇兄?”
“你听谁说的?”他问得像是废话,自从龙沫痊愈了,文杰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帮他说好话,肯定又是文杰小子多嘴的。
龙沫又问:“你打他……是不是因为他弄走了我的玉佩?”那是龙涎的遗物,是最宝贵的东西,被他们借机拿走生事,险些要不回来。
男人撇嘴笑了笑:“对不住……那次害你受了委屈。”
夜黑风高,良辰美景(3)
“我可以报仇吗?”他的王妃竟是稚气的问着,很认真,不是说笑。
夜晓仰头望天:“你是指……明日早朝再让本王去打他一顿?”
“不用做得明显。”
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人,大家都能指认王爷你是凶手——东郡王还会再降罪!兄弟感情还会再崩盘!
她不希望看到夜晓再缠上麻烦,他疼她,她懂什么是感恩!
大片冰冷的湖水,木质的船舫,双脚不着地的地方……龙沫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她低头在地上捡东西,轩辕夜晓带她来岸边,脚边总绊到大大小小的石块。
不起眼的小石头,对她来说可以砸死人!
“沫儿?”
她再度站到自己身边,轩辕夜晓发现他的王妃手里是一块有点份量的石块,拳头大小——
“你……想干什么?”夜晓纳闷的问起。
“他仗势欺人欺负百姓,他设计偷我的玉佩,我报仇……你不是答应了么?”或者说……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石块在她的小手里来回掂了两下,下一刻,石块从她的掌心里飞出,呼啸着破风而出,穿过黑漆漆的夜,向着湖中央的船舫飞去。
轩辕夜晓看着她的手,从龙沫右臂里飞出去的石块,低低飞在湖面上的声音有些夸张,“咻咻嗖嗖”诡异的声响。
附近的人窃窃私语的找寻声音的来源。可惜夜幕的湖面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飞——也看不清飞去了哪里?凡夫俗子的眼睛,穿不透这黑暗。
夜晓很快明白过来:龙沫所谓的报仇是什么意思……真是惹不得的女人,动她一下,她的报复真是吓死人啊!
不过……男人亦是坏坏的一笑,夜晓在河堤附近找了更多的碎石块,全丢在他们俩的脚边,自己手里也掂起一块有份量的,比龙沫丢出去的那块更大。
“王妃,就一块来不及沉的,来,本王和你比比谁的手速快!”
‘‘‘‘‘‘‘
【PS:今日更完,5月15——想知道晓哥他亲爹爹是谁不?其实大家都见过的……】
夜黑风高,良辰美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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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大船上,莺莺燕燕的女人陪着他解闷,弄坏湖里的水灯,轩辕西辰还在乐着。
冷不防听到一声古怪的声响!
像是扬长的哨声划着水面过来——
他没留意。
船夫也没留意,知道这样奇奇怪怪的“哨声”咻咻咻咻的来了好几下,接二连三……越来越多,有几次像是很猛的,“嘭”一下,能明显感到是什么东西砸在他们的船舫上。
结实的船舫跟着这些奇怪声音的起起落落,左右晃了晃……
女人们唱着叫着在二皇子面前撒欢,船舫动了动,男人怒不可遏的责备可怜的船夫:“不会摇船吗?本殿下让你来游湖的?奴才就是奴才!”
小半个时辰后,他的嚣张傲慢变成了惊恐!
他的船舫怎么了?
非但停在湖中央不动,还是骨噜噜的往下沉,和女人们寻欢作乐的笑声马上变成了大叫大嚷的求救!
隔岸的平民百姓不明就里,看着黑夜里挂着西院灯笼的大船矮了一点,又矮了一点点……
“啊呀……二皇子的船舫怎么沉了?”
“是啊是啊,在沉呢!那个在招手呼救的是不是二皇子?”
“那么远的湖中心,怎么过去救?”
“笨,救什么东西,让他嚣张让他混蛋,掉水里自己游回来吧!”仅此不解恨,有人跑去把街那头赏灯的人们一起叫来看热闹!
于是岸边的人越来越多,看着西院的大船淹在湖水里,看着船上罪恶多端的人扑通栽在冷冰冰的湖水里,好不痛快!
有人拍手有人叫好——
龙沫倚着岸边的树干,她浅浅的笑:她和轩辕夜晓的杰作,看到了坏心眼的人报应不爽,情不自禁的舒心的笑,这样恶作剧的玩闹……久违了。
风吹凉了她的脸颊,那么一下,男人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别停……”他命令着,他看到了……沫儿的笑。
夜黑风高,良辰美景(5)
做了“坏事”还能高兴,孩子气的丫头,好宝贵的笑容,“开心么?”
她怔怔的看他,却不知是自己的微微一笑,换来轩辕夜晓无限的感动。
湖中央有人落水,湖岸边……有人失了心,忍不住再去拥吻属于自己的女人……真想快一点将你占为己有。
恋恋不舍的摩挲龙沫的红唇,男人喘着问她:“还想做什么?只要你愿意笑……本王都依着你……”
“我……”
“说。”大将军充满霸气的命令。
只求沫儿高兴,天翻地覆他都愿意——
她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侧首枕着男人的胸口,娇滴的亲近……似在讨好。
“带我回云洲……我想拜一拜母后和皇兄,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允许我回宫一次,可以吗?”
男人的怀抱那么温暖,还有他的心跳。
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抚着龙沫的长发。
“就这么简单?”
“可以吗?”怕他拒绝了……
“好,本王带你回云宫。”
她感动着点点头:“嗯……”
“但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一物换一物,她和轩辕夜晓一直都是这么“交易”的。
“你说吧……”只要她能做到。
“从今往后,只笑给本王一个人看——”很美的笑容,正常人的快乐的笑脸……只他一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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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带沫儿回云洲?!”当卫鸢风听到这个说法,他放下了书房里的奏章!
轩辕夜晓亲自来丞相府,放下自己的尊严和脸皮,来见卫鸢风——主要求一样东西。
“文杰回营去练兵了,本王带几个人陪着沫儿回去。”他的决定,快马回去,真的回云宫,不在别处浪费时间。
龙沫在王府里劝解筱夫人和钟兰玉。如果备马车,此去会花费很多日子——
外头兵荒马乱的势头越来越紧,这不是去游山玩水。
别把休书藏着了(1)
一来一往的浪费时间,说不定被别国的奸细逮到什么机会下手!
沫儿的病一好,天下揣揣不安,就怕云洲公主有什么大的动静。他们怕云宫前的血战再重演,自己的小国伤不起那么多的兵马,也没有人敢步桑平、安鲁大将军的后尘身首异处。
卫鸢风听着点点头:“有王爷在,王爷安排就是。”
“本王只是来和你说一下,除此之外,是来找你要回一样东西。”
端坐在丞相大人的书房里,轩辕夜晓威严不减,威风凛凛的同时却是在伸手……
卫鸢风一头雾水:“王爷需要盘缠?”
“不是!”
当他穷的吗?什么盘缠?
“那……云洲的地图?”
“不是!”
卫鸢风干巴着眨眼,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东西是王爷想要的啊:您该有的都有了……莫非是想要云洲的兵符吧?
“卫鸢风!”轩辕夜晓沉声喊他,“别装傻充愣!拿出来吧!”
“这……敢问王爷是什么?”如果是兵符,那也得沫儿说了算的。
“本王和龙沫相处了大半年,那样东西留在太碍事!本王不管卫明远临死前吩咐你了什么。本王不会负了龙沫——留着它必然会威胁到本王和沫儿的感情!”大家心知肚明,毁了才是最干净的。
丞相大人的头嗡嗡作响!
“王爷……能不能明说?”
王爷大人说得不清不楚的,到底找他要什么啊……绕得他头疼!
“休书!”平摊在两人之间的大掌冷冰冰的,夜晓粗着嗓子,“本王写的那封该死的休书!可以还来了吧?”
“休书?”卫鸢风顿时眼光一黯,他听到了什么?“王爷要休书?”
轩辕夜晓眯眼打量卫鸢风的表情——
演戏么?
这做作表情好真啊……少来这一套!
“可是休书不在本相这里!”
这才意识到彼此不提及的问题——竟是变成了一个缺口!
别把休书藏着了(2)
卫鸢风不可思议的问起,“父亲临终前不是把休书还给王爷您了吗?”
“谁说卫明远把那封东西还给了本王?”
“王爷不曾来找本相要……”卫鸢风认定了某人自己收走了不说话,说不定撕了还是烧了的。
“本王以为你收着的!”
“没有啊……”
一来一往的对峙,两人傻眼了!
休书……那封休书在什么地方?
“什么意思?”夜晓心中晃了一下,不着地的忐忑,休书他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