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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设在玉拂宫前的水榭中,浮桥如玉带,灯盏如琉璃。
和天上的月亮相辉映,让人几乎疑心自己到了天上的海市蜃楼。
案几上干鲜果品,水陆珍馐应有尽有。
琼浆佳肴在风中馥郁着淡淡的香气。
镜天师带着叶璇玑来到的时候,已经来了许多人。
朝廷重臣,诸位皇子都在偏殿等候。
彼此之间谈笑风生,看上去和乐融融。
看到镜天师来到,纷纷上前和他打招呼。
而镜天师也牛叉无比,无论是谁来打招呼,他都是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众人似也习惯了他的冷漠和高高在上,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叶璇玑一直跟在镜天师身后。
她今天穿着一件异常宽大的道袍,面上戴着鬼脸面具。
头上挽了一髻,和平时跟在镜天师身边的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人专门注意她。
叶璇玑初时尚有些惴惴不安。
见没人注意自己,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目光快速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
没有见到墨倾城的身影,倒看到了其他诸位皇子。
这些皇子长相或阴柔,或阳刚,却都无一例外的俊美。
可见老皇帝的遗传基因还是蛮不错的。
目光再一转,看到一个皇子斜斜地倚着靠椅,不与其他人合群。
坐在那里手里挑着一粒樱桃,投到口中。
看上去懒散而又随意。
叶璇玑心中一动,这个皇子大概就是最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那位四殿下墨千树了。
传言他的母妃是圣眷正隆的梅贵妃。
而梅贵妃娘家的势力也很庞大,她的父亲是墨凰国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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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是墨凰国的丞相,是老皇帝的左膀右臂。
手里掌握着很大一部分实权,
这样的皇子自然是太子墨千翎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一时动不了他。
而墨千树现在自然也动不了太子的地位。
毕竟太子的母亲娘家的势力也不可小瞧。
而朝廷中和诸位皇子中拥护太子的人也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的力量势均力敌,正所谓棋逢对手。
二人表面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暗波汹涌,斗的你死我活……
叶璇玑暗暗摇头。
皇家是世界上最龌龊,最血腥,最虚伪的地方。
这里没有兄弟亲情,没有家庭团圆之乐。
有的只是永远的尔虞我诈……
其实,这些人哪一个没有带面具?
哪一个是露出本来面目的?
在华丽俊美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颗颗对无上的权力的追逐之心……
叶璇玑目光自那位墨千树皇子脸上移开。
再一转眼,看到了一个人。
心中一跳,没想到他也来了!
那个人一身锦衣华袍,容颜俊美,眉间隐含忧色。
看上去有些沧桑和憔悴。正是墨云聪墨候爷。
叶璇玑心中一跳。
今天宴请的正是黄龙国的国君,不知道他有没有将何云烟带来?
如果和墨云聪在这里碰了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太子驾到,六王爷驾到!”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呼喝。
叶璇玑身子微微一僵。
抬头望去,见太子墨千翎携着墨倾城的手满面春风地大步走了进来。
墨千翎气宇轩昂,看上去威严和尊贵并重。
墨倾城俊美绝世,看上去雍容风流。
二人走在一起,各有各的风采,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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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皇子,众大臣纷纷上前见礼。
就连那位墨千树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和太子见礼。
墨千翎唇角含笑,和众人一一寒暄。
不冷不热的,看上去极有风度。
墨倾城则陪同墨千翎一同寒暄。
殿内的烛光映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波光潋滟。
薄唇微勾,笑容如花般似绽非绽。
美得令人神魂颠倒,惨绝人寰……
渐渐的,他们二人寒暄到镜天师这里。
镜天师坐在那里如同一尊不染尘埃的佛,目无下尘。
他向着太子和六王爷微微颔首,总算开了金口:“太子,六王爷安好?”
叶璇玑抬起头来,目光正和墨倾城那流光溢彩的眼眸对上!
心头一撞,手指在袖中握紧。
幸好她戴了面具,别人也看不清她微微发白的脸色。
墨倾城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即走。
神色丝毫不变,显然并没有认出她来。
叶璇玑暗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万岁驾到,黄龙国国君驾到。”外面又传来太监的呼喝。
众人一起迎出去。
镜天师架子再大,也大不过皇帝。
叶璇玑跟着镜天师身后,也迎了出来。
就见在皇家侍卫,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四个人。
前面两个人都穿着龙袍,不过一白色龙袍,一金色龙袍。
头上都带着冕旒,颜色虽然不同,却都是帝王打扮。
一位年轻英俊,正是黄龙国的国君——黄云捷。
另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上下年纪,下颌微微有须,看上去俊美而又霸气,威严天成。
不用问,这人正是墨倾城的老爹,墨凰国的国君墨凰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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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是两名女子。
一位是凤冠霞帔,保养得宜的中年女子。
另一位则珠环翠绕,袅袅婷婷的年轻女子
叶璇玑心中咯噔一跳!
何云烟!
这年轻女子居然是何云烟!
此刻她比叶璇玑初见她时略丰润了些。
一双明眸如烟波迷离,薄唇微抿,谁也弄不清她此刻在想什么。
也或者——什么也没有想……
叶璇玑的目光情不自禁又看向墨云聪。
不出所料,墨云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一双眸子凝注在何云烟身上,眸光中有讶异,有不信,有疑惑,有不解……
他的手隐在宽大的袍袖中。
叶璇玑只能看到他衣袖微微有丝波动……
或许,墨云聪是不敢确定吧?
不知道这陪同在皇后身边的女子,到底是何云烟还是叶璇玑……
看到何云烟,叶璇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黄龙国的国君将她光明正大地带出来,还让皇后亲自招待,不用说已将她当做自己最宠爱的妃子。
莫非,何云烟终于被他的真情打动,和他成就好事了?
偌大的水亭中已经席开百桌。
墨云天和皇后在首位坐下。
客位上便是黄龙国君和何云烟相邻。
镜天师次之,其下便是太子。
其余众皇子大臣则按品级各自坐好。
叶璇玑现在是道童身份,自然没有她的座位。
只能在镜天师身后站着,闻那菜肴清香。
“砰!”地一声响,不知是谁踢到了桌角。
桌上跌下一盏酒杯,啪地一声摔的粉碎。
众人都被这一声响惊动,百余道目光向着那一桌望过去。
叶璇玑也望向那位发出不和谐音符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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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聪脸色异样的苍白。
已经跪伏在地上,自动请罪:“臣笨拙,君前失仪,请万岁责罚。”
墨云天面沉如水,看着他,缓缓地道:“朕倒没什么,但你在黄龙国国君面前失仪……”
他话没说完,黄龙国国君便微微笑道:“舅舅,安乐侯也是无心之失,此时应当君臣同乐,就罚他三杯,权当赔罪好了。”
墨云聪原本就是墨凰国国君的重臣。
墨云天自然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惩罚他。
听黄龙国国君如此一说,正好下台阶。
挥了挥手:“好,看在黄龙国国君的面子上,朕便饶你这次。还不快快向黄龙国君夫妇赔礼?”
“是!臣这就去。”
墨云聪倒了一杯酒,走到黄龙国君桌前。
深施了一礼:“谢陛下不怪云聪失仪之罪,云聪在这里自罚三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嘴里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何云烟。
何云烟脸上化了淡妆,胭脂水粉让她两颊晕红。
此刻她正端着一杯清茶,唇角微微含笑。
看上去高贵而又端严,没有任何异常。
黄龙国君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墨云聪:“安乐侯果然爽快……”
又侧头对何云烟道:“无忧,我们是否再罚这位安乐侯几杯酒?”
何云烟微微一笑,声音如柔和的春水:“陛下,全凭您的意思。”
“好!那就再罚安乐侯几杯!”
黄龙国君看上去兴致颇高。
抬眸望着墨云聪:“安乐侯好酒量,能不能再陪朕喝几杯?”
墨云聪狭长眼眸闪过难辨神色。
他虽然极力镇定,但握住酒杯的手指尖微微泛白,脸色更是青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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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璇玑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唯恐墨云聪认出了何云烟,不管不顾地闹起来。
但她现在的身份只是镜天师的小童,什么也做不了。
但她显然低估了墨云聪。
他暗吸了一口气,已经强稳住心神。
毕竟——他现在还弄不清面前这位宝相庄严的无忧夫人到底是何云烟还是叶璇玑……
他端起了酒杯:“好,那云聪就祝陛下……”
他说了一些歌功颂德,在酒桌上常说的话,一口气又喝了三杯。
黄龙国君端起酒杯也想喝。
手臂被一只小手轻轻扯住:“陛下,你身子不好,孟太医说陛下这一阵还是忌酒的好,这酒还是不要喝了。”
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从黄龙国君手中拿走了酒杯:“这酒,还是妾身代陛下饮了吧。”
黄龙国君笑了一笑:“无忧,还是你体贴朕。”
他眼眸中俱是柔情,似乎能滴下水来。
何云烟施了胭脂的脸颊微微一红,嫣然一笑:“这是臣妾应该的。”
三步开外的墨云聪身子微微晃了一晃,连带着杯中酒也晃了一晃。
他一双眸子深凝如海,眸底却翻腾着汹涌波涛……
叶璇玑从来没有自称过什么‘妾身,臣妾’的。
而这温柔的气度,优雅的举止,甚至端酒杯时微翘的小指都和记忆中的何云烟一般无二!
可是——可是她现在是黄龙国君的妃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
能做的,也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代替黄龙国君饮了那三杯酒而已……
他冲着黄龙国君勉强笑了一笑,倒还没算太失礼,便退回到自己的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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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黄龙国君勉强笑了一笑,倒还没算太失礼,便退回到自己的桌前……
叶璇玑暗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对墨云聪尚算有好感,自然不想看着他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这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
酒宴上,大家又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在他们说话的只言片语中,叶璇玑这才知道,这位黄龙国国君的母亲,便就是墨凰国国君的同胞妹妹。
也怪不得黄龙国君会称呼墨凰国国君为舅舅。
这么算来,他和墨倾城,墨千翎他们是表兄弟……
也怪不得黄龙国国君会在这里盘桓这么久——
这些皇亲国戚们在这里吃的尽兴。
叶璇玑却饿的前心贴后心的。
又不能坐下吃东西,心底有些悲催。
镜天师在酒席上几乎不说话,就算说话,也仅仅用一两个字回答。
真真正正的惜字如金。
好在众人已经习惯他的冷漠,对他尊敬却并不热络。
叶璇玑在他身后站了一会,有些内急,便低声向他告了一声假,转身离开……
………………………腹黑妖孽一台戏:夫君猛如虎………………………………
叶璇玑拉了一个小太监,问了下道路。
知道离这里最近的茅厕在御花园中,便匆匆赶了过去……
方便完出来,她揉了揉饿的瘪瘪的肚皮,凄凉地骂了一声娘。
这皇家酒宴也不知道何时能散,她的小肚皮不知道还要打熬多久……
她要不要去御膳房看看?
这位镜天师很得皇朝器重,对待他的童子应该也会很客气吧?
说不定能让她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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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隐去。
竟然开始飘起了细雪,飘飘扬扬的,打在纱灯上,发出细碎的沙沙轻响。
地上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树上也挂的毛茸茸的。
一簇簇的,像某些小动物身上雪白的绒毛。
她绕过了一座假山,忽然顿住脚步。
前面不远处的小桥上立着一位宫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