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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转纱窗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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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感动与温暖,我再无其它感觉。这世上,终有不负我,始终待我好的人。我咧嘴一笑:〃老莫,你放心!皇上只不过气我几日,不会严刑处罚。你如此冒险行事,有没有想过托雅?想过那两个天真可爱的女儿?你若有事,她们如何自处?〃
      老莫摇头,语气坚定:〃采薇,怎么说我父亲也是蒙古王爷,不会怎么样,你还是随我走吧!〃
      我也摇头,不输他的坚定:〃老莫,此事牵扯上太子,皇上心中最不能碰触妄动的东西!别说是王爷,他亲生儿子也不能幸免,你以为你能毫发无损?你和托雅也是我心中重要的人,我不要让你们为我犯险!老莫,活着如果不能安心,不如死得安乐!你了解我的是不是?更何况,皇上没有待我绝情,我还有希望。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老莫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向帐外,忽然扭头侧望,〃采薇,我后悔当初没有娶你,后悔自己执着于〃只得一心人〃的誓言!我应该早早娶了你,不该让你被他们这样无休无止地糟践!〃
      我笑眯眯道:〃留下买路钱!我知道你带着银票给我跑路的!〃老莫将银票轻轻放在几上,大步离去。他的背影总是宽厚温暖。
      老莫,我也后悔,然而这后悔只是转瞬即逝。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能够凑合的。
      我拍醒帐前两名昏迷过去的侍卫,恩威并施:〃你们渎职了,知道不知道?若张扬出去,小命可就难保了!〃他二人吓得面色青白,我将银票交给他们:〃此事不可声张,只做没有发生过,我还在此处,没有逃跑。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白没?〃他们也只有无奈接受。我甚为得意,终于,我也能够左右人的生死。
      马车浩浩荡荡驶出围场,事隔二年六个月零十天,我踏上返京之路。
      不是衣锦还乡,是身为阶下囚。
      怨绵远
      除去自由,我与寻常人无异,只每日坐在马车或布城中,无所事事。
      抵京前一夜,李德全来问我:〃想好了没有?〃神色间已不复往日慈和,冷淡异常。
      我知道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然而我只能摇头:〃师傅,我想见一见皇上,亲口向他解释!〃
      他恼道:〃万岁爷不想见你,只问你戒指的来历!你该聪明的时候怎的尽犯糊涂?〃
      我鼓足勇气问:〃师傅,皇上想让我做什么?您能明示么?〃
      师傅沉吟片刻,低不可闻吐出两个字:〃对质。〃
      果然不出所料,我从八阿哥手中的棋子转而成为康熙爷的卒子。
      李德全说完此言,匆匆而去,我在他身后轻声问了一句:〃师傅,换作是您,您会如何?〃他身形微顿,〃效忠皇上!〃
      他没有错。他是死士,只能效忠皇上,哪怕是出卖义妹。而我不是,我自始至终只想〃行不惹尘埃〃,我只想当路人。
      抵京后,我被囚禁在乾清宫一处密室中。无刑无罚,一日三餐不曾落下。
      这间密室,空无一物,无桌无椅,被榻直接铺于地上。夜里不许点灯,只有一扇窗高不可攀地悬挂在接近横梁的高度。仅有的光源来自这里。
      漆黑失眠的夜里,意志力开始变得薄弱,有些记忆的尘屑,总会破土而出,盛开出一朵朵诡异绝美的妖花,我知道结出的果实必定是孽果,食之必死无疑,遂将它们辗落成泥,埋葬在心底。
      时而会有几丝阳光从窗棱走进来,温暖而清香。我随着它们的脚步调整位置,从东到西,试图抓住这仅存的温暖。它们也仿佛不停在诱惑我,招了吧!招了你就可以尽情享受,不单单只是阳光。
      几日神思恍惚后,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攻心为上〃。康熙爷了解我,严刑酷罚对我不起作用,或许他也不欲我受皮肉之苦。于是,他用这一间充满绝望与希望的密室将我与世隔绝。
      绝对的绝望会让一个人彻底铁心而不可动摇。而他不断给我诱惑,美食、阳光,都是。
      我渐渐要精神崩溃了,除了送餐的太监,我没有见过任何人,一句话也没有交流过。
      可怕的空旷,四周寂静如死,惟一可闻的是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时间在心跳中茫然流逝。
      我还有一次机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事不过三,而最后一次机会应该会是在一个节日。我一定要坚持清醒,我有足够的自信能说服他,只要他给我机会。
      我开始自言自语,哼小曲儿,所有记得住歌词或记不住歌词的。给自己讲笑话。
      这一天,我想到这样一个笑话:1949年9月28日,我被捕了。第一天,敌人严刑拷打我,我没招。第二天,敌人用辣椒水泼我,我还是没招。第三天,敌人用美人计,我招了。第四天,我还想招,可他妈的解放了!
      联想到自身的处境,忍不住放声大笑,几乎声嘶力竭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分外寂寞,隐隐震得耳膜生疼。我暗自意淫,换作是我,我只会对〃罗马王子〃托蒂招降,雕像般完美的轮廓,冷酷而多情,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独狼,我心所爱。。。。。。
      原来,我从来也不曾忘记。前生的记忆,流淌在今生的血液里,不分你我,抵死纠缠。
      一时黯然神伤。轻缓而沉重的脚步声停在我面前。我抬眼看去,十四正忐忑惊惶地瞪着我:〃采薇,你怎么了?笑成这样?〃嘿,美男计?想让我招还是不招?
      我侧目而视:〃你怎么来了?〃我没办法对敌人笑脸相迎。
      十四蹲下身子,扶住我的肩膀:〃采薇,你信不信我?我事先毫不知情,十哥也不知道,是九哥的主意,八哥一时迷了心智才会草率行事。。。。。。〃
      我竟然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龌龊得令人发指。我盯住十四的眼睛,淡淡道:〃如果你事先知情,你会如何?〃
      十四思索片刻,认真答我:〃你舍命救过我两次,我不会害你。我会劝他们,如果劝服不了,我会泄密给你。我一直都不愿意你搅和进政事中,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甚为高兴地笑了起来:〃小十四,姑姑总算没白疼你!〃
      十四一脸羞恼交加,发作不得。紧抿着唇瞪视于我,黑亮的眸子折射出怜惜和忧郁的光线。瞬间的失神,我猛力晃晃脑袋,却听他道:〃采薇,我今日来想问问你,你对陈一林说过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果然,陈一林将〃胜负未定〃那番话示好于八阿哥。我冷笑道:〃到现在,你还问这个?我何以身陷囹圄,你不明白?〃
      十四泯然一笑:〃我从不相信,不过从你口中说出更令人安心罢了!〃
      我问道:〃何以是九阿哥出的主意?我素与他少有往来,你能告诉我么?他日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十四迟疑片刻,缓缓道:〃还记得阿尔布端雅么?〃我点头:〃记得,端嫔曾经的宫女。〃他继续道:〃那你一定也记得你托十哥打听她家的情况,她兄长历阳在九哥府上当差,她妹妹端丽前两年也给九哥做了妾室,这两年风生水起,很是得宠。他们一心欲替端雅报仇,这便撺掇九哥设下此计,欲一石二鸟,既打击太子又可以陷你于不洁。。。。。。〃
      我打断他:〃端雅的死与我何干?明明是自作孽!〃十四无奈叹气:〃若不是你闹腾出来,皇阿玛大概会睁只眼闭只眼将此事遮掩过去,他们可不就将帐记在你头上了么?〃
      我气极反笑,这个世界实在是黑白混淆,是非不分。亦不禁悚然一惊,恨居然可以如此绵长,令人心灵扭曲,冷血无情。我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十四低着头,躲开我的目光,〃枕边风吹多了,九哥也便动了心,去年便将此计说与八哥知晓。你是聪明人儿,八哥有心争储君之位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他也一直没狠下心来如此对你。直到你留在围场,断了他的念想,偏巧赶上陈一林那番话,他才。。。。。。〃
      除去九阿哥这一段,其余的与我推测的不谋而合。果然,八阿哥挟报复之心。
      见我沉默无言,十四恳切道:〃采薇,你且多忍耐些日子,咱们已然在设法救你出去!只是陈一林那狗奴才贪生怕死,一直说服不了他,还需要时间。。。。。。〃
      他们要牺牲陈一林?陈一林的确难搞,贪名求利之人,必然贪生怕死。我叹了口气,〃你今日是做说客来了?劝我不要降?你放心,我已经忍耐了这许久,怎可能前功尽弃?〃顿一顿,淡然道:〃我不是为了你们任何人,是为了自己。我只不过不想淌这趟混水。你回去告诉他,从此一笔勾销,我是生也好,是死也好,与他两不相欠!〃
      十四急红了眼:〃你真要与我们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默然。十四语意中竟透着几分哀切:〃至少我与十哥不知情,你不能一概而论吧?〃
      我抿嘴笑道:〃你既能进得来,下回给我带一个人来!〃十四愣住,面色微变:〃你是说?〃我白他一眼:〃带你十哥来,我在此处就快闷死了,请他给我讲两个笑话来听听!〃
      十四闻言微笑:〃好。我先去了!〃我点头,忽想起一事:〃太子是被人砸晕的吧?〃十四叹气:〃你什么都明白了还问我?〃脚不停步,匆匆而去。
      这个局还有一个漏洞,是我才想透彻的。八阿哥终究对我太过心软,砸晕太子,为护我贞洁。他定然认为我早已非完壁之身,以为妇检可以过关。毕竟此时还未有足够的手段证明,处女膜是陈旧性创伤还是新近破损。
      他对我的不信任与心软,令他一步错、满盘皆输。然而,他毕竟无意陷我于困境。
      我想寻求一些安慰,人不能有〃被迫害妄想症〃,以为人人都欲加害于自己,其结果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四面楚歌〃的假相,最终被自己吓死!
      没过两天,十四去而复返,捎给我一样东西,空竹。我笑问他:〃让你带的人呢?〃十四挠挠脑门:〃十哥说他不好意思来见你,让我带这个给你,若嫌闷可以听个声响儿!〃
      我不禁莞尔,却也无话可说。十四将空竹放在地上,笑道:〃看好了啊!〃见他双方手各握一根抖杆。右手持杆,将杆线以逆时针方向在空竹凹沟处绕两圈。然后右手轻提,使空竹离地产生旋转,转一圈后,凹沟处仍有一圈线,便双手上下不停地抖动。
      他手腕翻飞如蝶,姿势变幻,口中不时喊道:〃鸡上架〃、〃满天飞〃、〃风摆荷叶〃。。。。。。
      空竹越转越快,发出嗡嗡之声,或高或低,一时雄厚一时清脆,很是悦耳有趣。
      我抚掌乐道:〃哟,瞧不出来您还有这一手儿?〃十四停下舞动,颇有些自得:〃小时候常与十三哥比试,他从没赢过我。〃
      笑容僵在唇边,十三一直未露面,他会对我做何感想?也罢,他一定是来招安的,我不要左右为难。
      十四也敛了笑意,〃采薇,即便是强人所难也就这一回。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放心!〃
      我点头,〃去罢,别再来了!另外,唱戏就要唱得似模似样,皇上给我定的罪名是酒后闹事,不是构陷太子!你与十阿哥闲来无事就去替我求求情,可别弄得一副心中有鬼要与我撇清关系的模样,岂不更令人生疑?若是最后皇上真要处决我,你们也别招了!一旦皇上拿定主意,你们就弃卒保车吧!我已然两头不讨好儿了,纵然你们招了,也无济于事!你们可别学得像我,这样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十四一瞬不瞬盯着我,神色复杂难辩,哀有之,悔有之,痛有之。我不敢迎视他的眼睛,遂低头默然。
      脚步声远去,空气中隐约留有空竹如丝竹般悦耳的声音。
      意难平
      漫无边际的寂寥。从未有过的压抑和彷徨。
      我或者呆呆地看着阳光吝啬地洒进几缕温柔,或者愣愣地听着雨水敲出一阵欢快,心中空阔得可以看到风在流动。
      风可以排挤掉赘事。
      我成了皇宫里的〃三等公民〃。等吃、等喝、等死。时光在等待中粘稠起来,我甚至不记得被囚禁了多少日子。只知道冬天快到了,屋内多了一架火盆。夜晚变得温暖明亮。
      某个阴霾欲雪的下午,我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的我身着凤冠霞帔,指着八阿哥破口大骂,康熙爷满意微笑。后来,我一身潦倒躺在雪地里,八福晋指使两位钱嬷嬷不停在我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雪,是血色的。
      十三迫切地打量我:〃采薇!〃。我身子一震,从地狱回到人间,十三轻轻揽着我:〃才不过一个多月,你清瘦了许多,何苦呢?〃
      我下意识问:〃今日初几?〃十三轻叹说:〃十一月十六。〃
      我恍惚道:〃哦,快了,还好。〃十三无比担忧:〃采薇,你对皇阿玛坦言吧!我去求过他,他答应只要你说实话,既往不咎。〃
      招安。我低头不语,招安?我招了只会更不安!十三蓦然抬起我的下巴,我被动地迎视着他那双盈满不解与愤怒的眸子,〃你是不是非得这么作践自己?非得令亲者痛、仇者快?他害了你,你还维护着他做甚?余情未了,也不该以命相偿吧?〃
      无话可说,词穷的我,怎么努力也微笑不出来。我根本也不欲辩驳,不理解就是不理解,解释无用。沉默不语,是唯一的回答。
      他恨恨离去。我悠悠独坐。
      他们永远痛快淋漓,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为所欲为。而我不能,我勇敢地爱过,结果证明我的付出是枉然。我坚强地舍弃过,然而在我舍弃之前,已然被人弃如敝履。我狠心地拒绝过,于是我被无情地惩罚。
      直至最后,平静也成为奢望。我还能怎样?顺得哥情失嫂意?难道要活得不心安,死得莫名?
      他们不再出现。果然,他们是康熙爷有意放进来试探我的。
      照顾我的人变成原本该在河北替姑姑守灵的红姑。她与苏茉尔一样忠诚,不会被收买。
      她以指代笔在地上写:你忘记姑姑交待过你的话?要对皇帝诚实!
      我微笑:〃红姑,姑姑也说过,她一生中只有诚实的话和不想说的话。我没有撒谎。〃
      她无声叹息。
      抖空竹。我试着〃满天飞〃、〃风摆荷叶〃。〃飞〃时被从高空落下的空竹砸到,只来得及侧头避开,重重落在肩上。
      无妄小灾,却让我领悟了一个道理。如果空竹掉下来时,不是避开,而是直接将手中空竹甩出去,是不是更好呢?换而言之,如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将祸源除去,斩草除根,釜底抽薪。我就是祸源,是薪。
      我的存在,不合理。一个三百年后的灵魂,有着卑微的身份,出色的容貌,在这样纷杂繁复、处处危机的皇宫,想要独善其身,犹如痴人说梦。
      长亭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当空竹终于不再失去方向胡乱砸向我时,初八款款而至,腊月。这一个节日,康熙爷曾经欲置我于死地,也曾重新宽容待我,给我自由幸福的承诺。这一天,与我有不解之缘。
      有月而无风的夜晚,月牙儿半圆,苍白之月,晕染淡淡哀伤。
      悄无声息,进来一人。除了师傅,不做第二人之想。他语气淡淡:〃想好了没?〃
      我淡淡问他:〃师傅,皇上还是不肯当面听我解释,是不是?〃
      他微微颔首。我微笑:〃师傅,皇上已然不信任我了,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不想说事儿,只想说话!〃
      他声音微颤:〃你这个死孩子!〃我继续说:〃师傅,我向来不瞒您!您倒是替我想想,我若依皇上的心意行事,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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