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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下次来接着看...”说这起了身,表情有些无奈.
“那好,给您记下了,您快去吧...”我起身恭送,他看看我,转身跟着小太监走了.
见他终于走了,我赶紧让珍珠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然后开始筹备我的图纸.
三个人站在一边看我框框条条的画,各个狐疑的很...
“什么?您要建菜园?”第一个接受不了的是如意,又扯了嗓门叫开了.
“公主这...”珍珠似乎也很为难...
“不是已经做上皇后了嘛,为何还要建菜园?”最后是李德胜的发问.
“因为我喜欢啊...”
三人呆...
那晚,我熬了好久,专心研究我的菜园的走向、采光、通风、等等一系列的相关事宜,草图无数却无一满意.
珍珠一再催促我休息,我才放下东西去睡觉。
半睡半醒之间,觉得有人上了我的床,先是带了一阵冷风,然后是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
“扰了你睡觉?”耳边的人轻声问
我转过身来,睡眼朦胧“您怎么又回来了?我一个人睡不打紧,您还是回去吧,免得文贵妃心里不舒服...”翻身,合眼,把被子围的紧实...
猛地身后一股力扳过我的身子,便低低的压了下来.
“别人都是巴望着朕能留宿,你还偏不希罕,什么怪理...?”
我被一吓给弄得精神了,睡意全无,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要不怎么说,说话是门艺术呢,度掌握的好,骂人也会变成学问,掌握不好,连贤惠也是个错误。
“你不会是希望朕永远不要踏进你的凤宫吧...”屋子里灯光很暗,我习惯让珍珠留一盏灯.
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也足够让我清楚地看见面前燕文寒秋那张生气地脸,一个惯以似笑非笑示人的人如今却是寒眉冷目的盯着我,那感觉好像吃汤圆的时候咬到个石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您要去陪文贵妃,所以没有留您而已...”我想起身,可他偏压着不放.
“你已经是北邑国的皇后,是朕的妻子,有些妄想的事还是不要想得好,而南梁,如你之前所说,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皇上为何提起这等事,利害关系我早就清楚得很,今天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皇上犯得着生气吗...”
“你是不希罕这个皇后,还是不喜欢朕这个皇帝?”
我已有不悦,这也太大题小做了,不就一句话吗?何况我还解释过了,至于要这么撕破脸皮?
深呼吸一口气,我对上他的眼睛“气大伤身,皇上,您日理万机,身子重要…”
“是因为乐子瑛?”他的嘴角有些嘲讽的扯了抹笑“忘了告诉你,南梁传来喜讯,乐子瑛下月初纳妃…”
我身子一僵,头脑里片刻茫然成的一片
我不是没有想过终有一日,我们都会为人妻为人夫,然后为人母为人父,在一个固有的时间里,我接受这个事实,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种碾转反复的疼痛感从心底传来, 不是我不能接受,而是,来得太突然,我应接不暇…
我顿了顿,脸上无喜无忧,定定看着准备从我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的燕文寒秋,缓缓开了口“子瑛皇兄是当初待我最好的一个皇兄,他大婚,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些庆礼送去?”
燕文寒秋笑得除了灿烂还是灿烂“你想送什么?”
“要送就送上好的送子观音一尊,皇上觉得如何?”
“好啊,你喜欢送,那就送吧。明天朕让人去准备…反正离大婚还有段时间,来得及…”
我点点头
“那休息吧,不早了…”他侧了身躺了下去,我靠这里面也躺下去
“过来…”他伸手揽过我的腰,拉我贴在他的胸口
一股浓香气萦萦不散,直冲我鼻尖。我生平最厌恶刺鼻的香味,头昏脑胀
“睡吧…”
头顶一句还算温和的话轻轻响过然后周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而我,在这一晚注定要彻夜无眠了,可这个晚上在我身边陪伴的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身上充满了别的女人味的我的丈夫…
几乎是一夜都未合眼,我越过他的肩头,微微张开眼望着那团晕黄的灯光不知所想,头脑里纷乱的很。
满眼都是子瑛一身朱红袍子的从林子深处走来,对我一抹温润如水般的笑容,耳边轻轻响起那句“我其实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和爱的人幸福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
是啊,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幸福,可惜,我们都只能怀揣着它温暖自己的心,却要站在陌生的人身边一笑嫣然
燕文寒秋的身体很温暖,贴着他胸口夜里也不觉得一丝冷意,可为何我还是觉得心冷的要命,冷到隐隐作疼…
维持那个僵硬的姿势整整一个晚上,面对他那张俊美的脸呆看,仿佛看通透了,透过他又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脸,重叠,分开,再重叠,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楚…
天际泛白,晨辉漫漫,我一动他也跟着醒来,看了我一眼,掀了被子起来
我未睁眼,他也不唤我,只听见床边簌簌的穿衣声,然后燕文寒秋推了门出去。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我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酸疼,干涩不已
“公主,你醒了?皇上已经准备出门了…”珍珠从屏风后面探了半个身看我。
我连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盯着床帐顶睁大了眼发呆
“公主?”
我不语,扯了被子蒙住头
珍珠不响,立了半天终还是退了出去…
早上嫔妃照例来凤宫向我问安,只是今天突然多了个人,文贵妃大腹便便的也跟着来了。见到她,我一愣。
“皇后娘娘千安…”说完作势跪拜
“免了,身子不方便就免了…”我出声阻止
“臣妾已经很少来了,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要不是肚子里怀了龙种,也不会如此发沉发懒了…”文贵妃娇媚一笑,风情种种。一身大红的缎袍,丰腴莹润,硕大的肚子显得很突兀
我冲她微微笑“文妃说的就是,所以本宫才吩咐了不用你来请安,你这一来,除了差池可不好…”
“臣妾多谢皇后的关照...”这女人的一双眼当真的勾魂的很,挑的媚,挑的娇.
“皇帝说了,待回来后会去你的虞宸宫坐坐,你别急,稳着点好...”
我话一落,文贵妃的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那妹妹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妹妹?这女人至少比我大3岁...
我后背一冷,扯了点笑容出来“小心你们的主子,好好的伺候...”
“这文贵妃也太过分了,竟找皇帝找到凤宫来了,难不成皇帝是她一个人的....”如意恨得咬牙切齿.
“公主,这个状况你不管管怕是要压不住了...”珍珠边梳头边开口劝我.
“公主...?”如意用手在我脸前面比划,我一愣.
“公主在想什么?我们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响...”
“噢,没事,我知道了...”
“公主...”
“公主...”
我不耐,蹙了眉“你们下去吧,我要静一会…”
珍珠和如意得命走了出去,我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清秀,白皙,眉间是掩也掩不住的薄凉和倔强,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个低眉顺目的女子,这是我的硬伤…
接下来的几天燕文寒秋在未踏过凤宫的门槛,据说都是夜宿在文贵妃的虞宸宫,我不吃醋也不嫉妒,相反我倒觉得悠然自得的很,因为,燕文寒秋本人虽没到,但来量土地办砖瓦的工匠却已经陆续到了,在后院的大片空旷处开始量地建房,几天来因为子瑛成婚的事闹得不愉快也似乎得到些缓解
“皇后,之前微臣看过您画的那个草图,主卧侧室,厨房还有下人的房间全部都清楚了,只是…”手里拿着一张图,眉毛紧皱的老臣看了看我,小心翼翼的问“左面围墙边的那一道矮墙是作何用的,微臣实在是没看懂…”
哪里?我走去一看,抬头从他笑“不碍事,你就照这个建吧,本宫自有打算…”
“微臣遵旨…那微臣从今天开始准备按图纸动工开建了…”拜了拜我,然后退了出去
他一出去,珍珠就跟着进来了
“公主,今年新的布料已经给送了来,大概有30多匹,要不要去看看?”
“布料?什么布料?”
“裁衣的布料啊,眼看入夏了,新分的,裁夏衣用...”
“公主,你去看看吧,都很漂亮的,选几匹做些新衣也好,不要总穿这么暗的色调...年纪明明那么轻,怎么不穿鲜艳一点的,你看文贵妃,明明那么老还穿大红色,多妖艳...”如意从里间出来,一边走一边嚷嚷.
“我真是疏于管教了,你们都给我精神点,这可不是落芳苑,说错了话,小心脑袋...”我笑着瞥了她们一眼,继续翻我的国策.
“怕什么,你是皇后,她是妃子,难道我们要怕她不成?”
我继续看我的国策,随口道“说对了,我是不受宠的皇后,她是得志的贵妃,我的背景是南梁,赶过来太慢了,来不及,不过她的背景是皇帝,近的很...”
“公主...”珍珠唤我.
我抬头,对上她一双长眼含忧,笑道“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她刚要开口,李德胜掀了帘子进来“公主,下面来人说那尊送子观音已经做好了,送到前厅去了,要不要先在过去去看看?”
“送子观音?”珍珠和如意面面相觑..
“嗯,走吧,路上还要耽搁些时间,要赶在大婚当天送到...”
我放了书起身准备跟李德胜出去.
“公主,谁大婚?”珍珠随在身边问我.
我顺着李德胜掀的帘子俯身过去,侧了头看她,一笑“南梁的子瑛公子啊,下月初大婚...”
果然是好玉,好一尊精雕细琢的送子观音,玉体晶莹剔透,观音像栩栩玲珑,真是上等的佳品...
“皇后,这像上是否还需要刻些字上去?”
“不必...”用手摩挲着玉像,凉丝丝的感觉从指尖沁入,清冽一片“用上好的朱红绒缎做个锦盒,到时候我还有书信带到就可以了...”
“还有,傍晚前 送到我宫里来...”
“小的清楚了。。。”
风波又起
傍晚的时候,那尊送子观音像给送到凤宫,我坐在卧榻上仔细端详玉像,笔在手中,却迟迟落不下.
其实,我要说的话很多,却因为太多反倒不知道写些什么才好,祝福?便如同那日子瑛同我说的那句“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
这一坐就两个时辰过去了,面前的纸洁白一片,我对着玉像大脑空空.
“公主,吃点东西吧,刚刚做好的芙蓉汤…你尝尝…”
珍珠把碗端到塌上的矮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宣纸,吞吐着开了口“公主,这信,你写不得…”
我不语
“人生能选择的机会不多,当抉择的时候要尽早,如果错过了,就莫要再惦记了,于己于他都不好…
再说,皇上待公主也不错,为何不定下心来好好的对他,也算是讨了个好归宿了…”
我抬头看她“珍珠很想要一个好归宿? ”
她低了头“珍珠是为公主着想…”
“呵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终究我还是没有写出半个字带给子瑛,而是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托他带给我母亲
我想,我同子瑛之间的感情和命运便是如此,不能说,不能写,生怕昭然若揭之后,疼痛如扬尘般漫了一天,结局无非是不了了之的一场寂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剩下…
我们不是牛郎织女,却在彼此之间划出了一条银河,我们也不是梁山伯祝英台,生不一起死亦不会相随
我只是会时常的记起,然后淡漠,再想起,再安抚,重复的温习从前的温暖然后在现实面前重归就位,归零,继续…
工程进度不算慢,房子盖得很快,我天天会到后院去查看状况,巴不得能早点盖好
珍珠拿回来的样子料我留了三匹,朱红,绛紫,牙白,其余的都给剩下的嫔妃拿去挑
北邑国的风格比较得我喜爱,内敛,简单,而且保暖。家常的服饰都是立领细袖窄腰宽摆,只有一些正式场合的礼服才会是华丽而繁复的
“公主,外面于妃求见…”
“准见…”我坐在塌上等李德胜把人带到
不一会一个牡丹红锦衣女子从外面跟着李德胜进了来,一张干净的脸,长得颇为温良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盈盈一拜,遂抬起脸看我“早听说皇后熟读经书,今天是跟皇后娘娘求教的...”
我一愣,这是哪跟哪啊,我哪里有熟读经书,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拎了两本看看罢了.真是惊讶于后宫里这些扭曲事实的本领,不止是指鹿为马而是指马为鹿了...
“本宫哪里有什么心得,闲来看看罢了,你如何知道?”
“上次,上次皇上来的时候说过的,说我若是跟皇后求教,定会受益匪浅...”于妃半跪在地上答话.
“你起来说话吧...”她站起身来,立在一边丝毫没有半分无措的表情,明明恭顺得很却让人感觉不到那种真实.
“求教,不知道皇帝让你求教本宫何事?”我诧异,这燕文寒秋的关子也迈的大了些,找我不清静不是...
“皇上说:知礼知距,有才有德,放得收失,舍轻取重,皆是分寸,要与皇后娘娘求教才是...”于妃一字一句很认真的把燕文寒秋的话照本宣科的报了出来.
“皇上高抬了,这种东西经书上如何有,本宫翻烂了它也悟不出来.如果于妃真是想学,那让下人给你找几本拿回去学就是了...”
我侧首吩咐“如意,给于妃拿几本经书过来...”
“书里自有黄金屋,你想要的东西,书里都有,不过因人而异,悟得好的玩人,悟得不好的,玩于人,看自己造化了...”
我看着她,她也两眼坦然地看着我,丝毫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直接的尖锐.
“放肆,怎么敢这般冒犯皇后,该当何罪...?”李德胜见于妃和我对视良久,一把火窜了出来,摆了该有的架子出来...
于妃不慌“娘娘明明就什么都懂,为何不肯赐教...”
我宛然一笑,这人有意思.
“你如何就知道本宫懂得?”
“若是连这一些都不懂得又怎么能母仪天下统领后宫...”于妃不示弱的问我.
“大胆...”
我抬手示意李德胜不要说话.
“不然的话,于妃找个比本宫更适合的人也不错,能者多劳,这个道理本宫懂得...”感情是上门找不自在的,难道是见我活得太悠哉了?
“皇后不要拿这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臣妾,臣妾本是真心来求教的,不是来话家常理短讨客套的...”
“难道真是本宫的做行太差?还是能力浅薄的难以服众,竟让人随便无礼,难道本宫好说话?”论对视我岂能输她,她太躁,力又单,浑身都是漏洞百出的毛病,想捉个尾巴何难?
可我偏偏想,不算喜欢她却也不讨厌,只要她不过分,我的原则就是得过且过...
“难不成皇后也要低那文贵妃三分?”她一出口,没惹到我,倒是惹火了珍珠.
“于妃请您自重,这里是凤宫,不是你自己家院门口,说话三思后行,皇后仁德,不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
于妃不说话,盯着我看.
“于妃,究竟是你有何事求于本宫?过激的话就不用讲了,本宫心态素来好得很,你这些话激不到本宫,而你,说话当真要三思而后行,本宫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可不要顾此失彼...”
“宁嫔的贴身侍女小菊杯文妃身边的太监给打死了…”
“宁嫔的贴身丫头死了,怎么不是她自己来说,而是你来?”
“皇上因为夜宿宁嫔的锦阳宫而没有理会文贵妃差人去请皇上的小太监,这件事惹怒了文贵妃,第二天皇上一离开文贵妃的人就到了锦阳宫,把当天侍候宁嫔的侍女小菊带走问话,傍晚时才送了回来,人已经给打得遍体鳞伤的,没挺过一个时辰就不中用了。而宁嫔现在也被扣在锦阳宫里,文贵妃派了人守在门口,给拘禁起来了…”
我抿了一口茶“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