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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宫女们见了我都小心的请了安,刚迈进门往里走就看到院子里已经站了一群人,都是各宫妃子们的婢女。真是好大的仗势。
“给静主子请安了。静主子今儿也来了,皇上也在里边呢”没瞧见,吴公公已上前一步打了个千儿。
姑姑和其他嫔妃到不打紧,就是单单不想碰到他。没料想这个时辰他会在,所以没了兴致转身想回去了。
“静主子,来了怎么不进去呢?”转身之际偏巧看到有人打帘出来。是苏嬷嬷,她叫住了我。
“嬷嬷也知道我不喜热闹。还是改天再来吧”我转身又要离开。嬷嬷上前几步拉住了我“这是做什么,来了又走,太后皇上都在里边呢,总要请了安才是”无奈,不大情愿还是根嬷嬷进了屋。
一打帘迎面扑来一股热气。这屋里似是生了许多炉子一般,热的像夏天似的。一屋子的嫔妃福晋原本聊得开心,见我来了俱是一愣,霎时安静了下来。皇上本是在和姑姑说话,见静了下来也往我这里看来。
心中不禁苦笑,我这封号还真是名副其实。静妃,果真有安静的功效。“臣妾给皇上,皇额娘请安。皇上,皇额娘吉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我站到一边。
皇上和姑姑只点了点头就继续聊了起来。可福临脸上那份诧异还是显而易见的。这屋里已没了刚刚的寂静,可还是因为我的到来气氛显得有些局促。我在这宫里是没有朋友的,此时单单的坐在一边显得尴尬了些。
“最近好吗?”一条素色的帕子出现在眼前。一瞬的惊诧,而后想起她最近在忙册封的事,此时在这里也就不稀奇了。
“还好”我笑笑,对上同样盈满笑意的一双眸子。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看着她的样子,已经很有皇宫女主人的架势了,现比之下我倒是像是个客人了。想到她今后会真的进宫为妃,想到博果尔会因此……心里就泛起一阵抵触来。
“好久没和妹妹说说话了,常到府里走动才是呀”她热络地拉起我的手,很是真挚。这一时我忽然很感动。人总还是需要朋友的。
“哪有那么容易出的了宫,而且姐姐现在是大红人了。哪有闲情逸致招待我亚?”
“怎么会?你要是来了,我自是高兴,不过我们家爷才最是高兴。”博果尔?想想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初来时的尴尬也一下子淡了许多。
小阿哥被抱出来了,看来洗三的仪式要开始了,一时间大家都围拢了起来。而中间被抱在嬷嬷手中的就是今天的主角,佟贵人新诞下的小阿哥玄烨。他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个贵人生下的阿哥,洗三的时候太后皇上和这么多的嫔妃福晋都来了,足见其对于皇室的重要。他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除去夭折的牛钮,目前福临也就只有福全和他两个儿子,所以才格外重视的吧。
仪式由经验丰富的嬷嬷主持进行。嬷嬷抱着他,嘴里碎碎念着什么。一项一项的都有丰富的祝愿的寓意在,进行到添盆子时,其他人都依次送上了准备好的如意金锁或者其他的什么小东西。我这才想起小雨已经提醒过了,可出门时有些匆忙还是忘了。正着急的时候,旁边的凝馨塞了一样东西到我手里。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背。手里的是一件精致的小金锁,我便顺手交给了一旁的婢女,算作我添盆子送给小阿哥的礼物。好险好险,这次还真该感谢她,不然就真的出丑了。我感激地朝她看看,心想着她是怎么知道我忘记带礼物的。
仪式完了,一群人都凑上去,要么亲自抱抱小阿哥要么称赞一下。我是不爱凑热闹的,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其乐融融。
“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有福之人,你看这小样子跟你小时候一个样儿”孩子抱在姑姑手上,姑姑笑得合不拢嘴。
“三阿哥长得是和皇上很像呢”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着。瞥眼看看福临,他脸上也漾着一种喜悦。虽然只是微微的笑,不过光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心里不知美成什么样儿呢,还在那硬装。
“这佟贵人呀,也是个有福气的人”姑姑轻轻拍着孩子,对旁边的福临说。
“是,皇额娘。儿臣已经下了旨晋封她为佟嫔”步步高升,在这宫里果真是母凭子贵。难怪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为生阿哥而不懈努力着。不!我就不是其中之一。
“宁妃呀,我看这玄烨倒比福全那时候结实些”姑姑对旁边的宁妃说着。
宁妃笑着答道“是,太后。”
一群人说说笑笑,好一幅合家欢乐的画卷。虽然此时空气中满是幸福的气息,可是我站在一边,却怎么融不进去。脑中反复出现这样一句话: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凝馨似乎很喜欢孩子,从姑姑手里接过小玄烨就再没撒手。她轻轻抱着孩子,脸上眼中是满满的母爱。人家都说做妈妈的女人最美,此话不假。此时的凝馨,环绕在一种母性的光辉中,更多了一种美,美的让人无法侧目。
“这么喜欢,快些和博果尔生一个不就行了”旁边的姑姑开口打趣她。她红着脸把孩子交到嬷嬷手里。旁边的福临先是一脸旁若无人的神情,听了这话表情倒有些异样。我冷笑,原来是这样。
最终孩子还是交到了福临手上,瞧他的样子,估计也没怎么抱过福全。小玄烨好像醒了,瞪着大眼睛对着福临笑了。惹得一屋子的也跟着笑起来。远远的看着一个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孩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纯真的笑,真的像个大孩子一样,跟我所认识的他判若两人。看着眼前有趣的情景,我也不由轻笑出声。
“静主子,你也来抱抱吧”还搞不清楚状况呢,我已经被苏嬷嬷拉到了福临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有一时间的闪神。他已经伸出了手,要把孩子交给我,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我,说不出那里面有怎样的情绪。我一愣,反射性的伸出手。这样,一个软软的小身体就贴在我的胸口了。
他真的好软,小小的软软的。我小心翼翼的,生怕抱得不对。孩子我是抱过的,只是这么小的还是第一抱。当他贴在我的胸口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奶奶的香气,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笑脸,感受他的心跳。这一刻,真的不知道怎样描述这样一种心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体会“母性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吧。
我想我和这小家伙定是天生有什么缘分,小家伙在我怀里的时候很安静,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和其他小孩一样,可又不一样,他很漂亮,让我过目不忘的漂亮。他真的有种让人放不下的魔力。旁边的嬷嬷提醒要抱进去喂奶了。我将他递给嬷嬷。当他离开我的一刹那,他忽然小嘴一撇大哭起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我又将他抱回怀里,神奇的是他竟然不哭了。我轻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安静了又准备将他递给嬷嬷。他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娜木钟呀,看来这孩子喜欢你”姑姑说。“你也喜欢这孩子吧。”
姑姑说中了我的心事,是的,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喜欢这孩子。
把玄烨交给了嬷嬷,我站到一边,却发现有一双眸子一直盯着我。我抬眼对上这双明亮的眸子。我看到了欣喜,期待,赞赏,玩味,好奇……太多的情绪。我们就这么一直对视着,直到他始料未及的起了身朝我走来。我一下慌了神,直觉的往后退。
他几步已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我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而后一阵气息吹在耳边,痒痒的麻麻的“喜欢就给朕生一个”说完,他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红着脸愣在那里。
这个死福临,他竟然敢,竟然敢调戏我!
不知不觉,阿爸离开京城已经一月有余了。记得他临走的时候说,这次回去就该准备萨仁姐姐和布日固德的婚事了。是啊,也该了了断了,一切都过去后我祝福他们幸福。将自己绣的一个简简单单的荷包交给阿爸,托他带给布日固德和萨仁,算作我送他们的新婚礼物吧。
荷包是我刚进宫时和苏嬷嬷学着绣的,图案简单但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心意。荷包里有两朵娜木钟花。上次可妍打翻了茶杯,幸而没有湿了它们。最后,还附了一个短笺:这花还是取名萨仁吧,愿你们幸福。
算算阿爸此时也该到了吧,可能正红红火火的准备着喜事呢。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台吉。这又会是草原上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可惜我看不到萨仁姐姐出嫁时的样子了,一定很美。布日固德也一定气宇轩昂吧。
倚在门口,朝着家乡的方向默默祈祷。希望你们幸福,一定要幸福。
日子总要过下去,可这宫里的日子真真的难熬。若再与世无争的,在这宫里的日子就更难熬了。想想其他的那些嫔妃,天天为了能爬上更高的位子,绞尽脑汁殚精竭虑的,还要到处走动时刻把握敌情,倒也是挺忙碌的。这宫里最闲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了,整日里除了早中晚三餐,就是午睡晚上那觉了。
“主子,这是奴婢该做的事,您赶紧歇着吧”小雨从外屋进来,看我拿着帕子要擦小桌,一把夺过来。
“我实在没事做呀”我叹了一口,瘫坐在榻上。看到一旁忙碌的小七,我凑上去问“小七,有啥事要我帮忙吗?”
“主子,您就好好待着吧。昨儿宫里刚进了一批新茶,泡给您喝吧”小七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我。
“算了算了,昨儿你也是这么说的。天天喝茶,我都快成茶壶了”说着,我用身体比了个茶壶的样子,惹得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你们也别擦了,天儿天儿就是擦。这长春宫屋里屋外都擦了个遍了,就快发亮了”
除了我,这长春宫里的每个人都是闲人呢。索性让他们都闲下来陪我说话,天南海北的聊起来。聊得不亦乐乎时,开始得意忘形地说些现代的事儿,弄得一干人一头雾水。瞎讲八讲的蒙混过关,倒博了个见识广博的美名。一双双大眼睛叭嗒叭嗒的看着你,那眼中盈满的是期待和赞许。感觉真的不错。
“小七,你是几月出生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见到我的时候是在八月初。”
“主子问这做什么”旁边的小雨好奇的插了嘴。
我想了想,八月初该是处女座吧,“你要看起来比较沉稳,做事冷静,而且什么事都想做的最好,没有半点差错”
“恩”小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主子,我是十一月初七的生辰。”旁边的小雨已经跃跃欲试了。
我对星座没什么研究,唯一记得的是天蝎座的人比较神经质,且有暴力倾向。我挠了挠头,想着怎么答她。
“静主子什么时候成了说书的和算命的先生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你怎么来了?”我瞪着眼睛看他。
“臣是来给您请平安脉的”他一脸笑容,朝我行了个礼。
“起吧起吧,少跟我来这套。”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地写文,嘿嘿~评论评论,漫天的评论亚~我期待~
偷袭
作者有话要说:突发奇想的一章,是凌晨写的,可能有点混乱,但自认为感情上是清醒的~呵呵~希望看到大家的留言评论和对情节的猜想,这样才会有动力,而最近之所以更得慢,也是因为缺乏动力哈~陈恒笑笑直起身,绕过我直接走向后面。顺着他的方向,我注意到他的目标是我身后的小桌。在和小雨他们讲起星座之事前,我先是兴致大发地写了两笔字。扔下笔就和他们聊起来了,忘记了叫人收拾。而此时小桌上放着我刚刚写的字笺。待他正要拿起桌上的字笺,我心疾手快地夺了过来。
“不过简单写两个字,有什么好看的”我把字笺紧紧拿在手里。
“你也说了,不过是简单几个字,为什么不能看?”他笑着又来拿。
被他一问,一时词穷。却是没什么不能看。每次在他面前总是莫名地觉得心虚。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我写字时的情景,眉头皱成了两个疙瘩。为了写回信也为了消磨时间,跟着他练了许久的字。那时他尚且评价我的字为可以,最近一段时间,我几乎就没怎么碰过笔,岂不是更入不了他的眼,又要被他嘲讽一遍了。
纸张轻轻滑过掌心,有点痒痒的。趁我走神的工夫,字笺已经拿在他手里了。有点小紧张的看着他。
早上找我那件牡丹样儿湖蓝底儿衣裳的时候无意中翻出一个缎面的锦盒,一时忘记了是什么。打开来一看,才忆起是刚入宫时,博果尔送的一方好砚,于是乎兴起找了纸笔,让小七研了墨。刚要提笔又不知该写些什么,于是想起那日和他对的那阙蝶恋花。到底是生疏了,起初几个字很不顺手,所以字迹有些抖。
不过区区几个字,陈恒却看了许久,摆出看书法大家的作品那样的架势,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毕竟是跟着他练的字,一日为师吧,此时像个小学生般地眼巴巴等着他的评语呢。
他好容易抬起头,只是对着我笑,也不说一个字。我这心里就更没底了,估计又退步到原来的水平了。
“到底是不长进”他看着字叹息道。
“真刻薄”我也知道不好,可这批评也太直白了些,也好歹留些面子给我。
他把字笺轻轻放回桌上,回身打量起我来。左看看右看看,弄得我连同这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跟着落在我身上。
“这衣带也没宽呀?还是憔悴的不够呀”此话一出,大家先是一愣,而后背身的背身,捂嘴的捂嘴,多少还是给我留了些面子。
“你个陈恒,胆子越发大了。敢以下犯上,嘲弄皇妃!”气不过,搬出我的身份。
他没有笑,忽然上前一步,很认真的问了一句“这个‘伊’为何人?”
被他极快的表情转换弄懵了,不知为何他突然认真起来,从未有过的认真。“哪有什么‘伊’呀?没有的”
听到一身低低的叹息,他打开身边的诊箱,取出诊脉用的软垫,示意我坐下。
他的手指好凉,搭在我的腕上,很清爽的感觉,就如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让人很舒服。片刻,他收起软垫也没说什么,便起身要走。
我一头雾水,“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过还要将养,小雨等下来太医院取药吧”他笑笑,转身离开。他总是这样,说话做事从不多加解释,神奇的出现又飞快的离开,让人琢磨不透。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人。
身旁的小七今儿有些异样,从陈恒来后就神不守舍的,总是愣神。刚刚陈恒走后很久,她还一直看着门口发呆。莫不是……
“小七,把苏嬷嬷给我的绣样儿找出来”我放下手中的茶。片刻仍不见有人理我。“小七,小七”我连叫了两声,她才回了神。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怎么了?”她猛地一惊,支支吾吾的连说没事。没事才怪,看来是真的有事儿。她一定有些什么瞒着我。
“主子,您要什么?”
“你和陈恒……”
“陈大人?没什么”我还没问完,她就抢过我的话。
“真的?”
“真的”她说的斩钉截铁,我却从她的脸上分明读到了说谎二字。不过,她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便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不要是一个伤害别人的秘密才好。
“罢了。把早上苏嬷嬷给我的那个绣样儿给我找来”
她依言拿来了我要的绣样儿。“主子,您都好久没动过针线了,这是要绣什么呀?”是啊,进宫之初和小七学着绣荷包。那处女作已交给阿爸送给了布日固德和萨仁。自那之后,确是没在动过针线。发生了好些事,以没了时间和心境了。如今,又闲了下来,往日那些小兴趣又拾了起来,比如写字比如刺绣。
“奴婢看这是绣给小孩子的,是个小虎头吧”小雨也凑了过来。
“不错,想做双虎头鞋”我拿着绣样儿,仿佛已经看到了做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