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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当下就将情况说了个,清楚明白。可是没想到。人家根本连理都不理,只是将他们娘俩个,单独关在一个。小院子中,又安排了两个使唤丫头,从此一闻不问了。
就这样,抱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打算,高文英和张义终日提心吊胆的过着他们自以为将没几天好活的日子。可是那些山贼对两人非常敬重。不但吃穿用度毫不马虎之外。还隔三差五的上门来询问一番有什么需要。却总是闭口不提关于张家的只言片语。
一直到十月间。高文英母子突然迎来了一位客人。见面之后高文英才发现,这位前来拜访自己的,竟然是已经阔别了二十年、昔日自己哥哥身边的第一高手赵威。
得知山贼打劫那一幕完全是高文举委托冯威安排的之后,高文英终于放下了顾忌,开怀痛哭了一场。并且要求赵威将自己母子送回高家庄。可是那时候的赵威。手头事务繁多。而且张家被抢的事闹的又大。风头还没过去。只得劝她们多等几天。
经过一番安排,咸平元年的大年期间,高文英母子终于从寿州出发,辗转跋涉,于昨日黄昏时分。到了长乐县武威镖局。今日一大早,心急如焚的高文英便央着赵威将两人送回高家庄,因为今天正好是只,长的周年忌日,赵威不敢马虎,亲自驾车,一路急驰,赶在祭祀队伍出庄之时堪堪赶到,总算是没有耽误。
高文举对于这些事情,也仅仅是从冯有年的嘴里断断续续听到过一些,至于赵威安排救人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赵威在祭祀完毕之后又和冯有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以致于高文举想找他道声谢也没找到个。人影。当时在大厅中和众人解释为何阻拦姑姑时,还看到他与冯有年及孟四海坐在一起望了自己一眼,可一转眼,自己和范贻他们商量完事情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而高文举如今已将赵威完全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再加上他又和冯有年、孟四海那些老人极是熟捻,自然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寻找。
听完高文英一阵不堪回首的讲述,高文举也陪着姑姑感慨了一番,吩咐香秀给姑姑拨出四个。使唤丫头来,先让他母子好好歇上一夜待明日再做计较。从高文英房中出来,高文举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有件事很是奇怪。有自己和范贻他们议事的时候,不光冯有年和赵威、孟四海他们中途退场了,连整日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颜小山也不见了踪影。直到刚才他为了发帆复尖取二胡时,坏货得哪里有此不对劲,便是心中想事,却也没在意,如今想让人去找一下赵威,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小山时才发觉。这个影子一样的跟班居然也消失了。
这事实在太奇怪了,依颜小山和自己这一年来相处的习惯来讲。若非自己下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半步的,更别说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将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扫到一边,高文举不动声色的喊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孟四海的铁匠铺子里找找,看颜小山、冯有年和赵威这几人在不在那里。如果在的话,一并请了回来到书房说话。
转过跨院,一过自己小院的门,从书房那面传过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行云流水般的节奏听的高文举心旷神怡。连声赞叹,柳三变果然名不虚传啊。
走进书房时,柳三变和小慧两个人相对而坐,柳三变弹的投入慧也听的投入,竟然都没发觉高文举走了进来。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指色,高文举不由的击掌称赞:“柳兄神技!尝闻古人云绕粱三日小弟一向以为此为古人过誉之辞,不想今日亲见其技,古人诚不欺我!”
柳三变面有得色:“文举兄过誉了。此曲名曰《高山流水》。相传此曲乃琴仙俞伯牙作作,绕梁三日者。非弟之技,实琴仙之功也。”
高文举笑道:“好曲也得有好乎来弹啊。若是换了小弟来弹,怕是要吓的大家落花流水了。”
柳三变大笑:“文举兄着实风趣。与文举兄相谈,真正如饮佳酿,使人如痴如醉啊。颇有周公谨的风范。”
高文举摆摆手:“哪里有那么夸张,这做人本就是个苦差事,若是再自己整天寻些不痛快,那活着可真就没滋味了小弟也只不过是想活的逍遥快活一些罢了。谈不上那么高雅。”
正说着话,颜小山匆匆而入:“少爷,赵总镖头回来了。”说着也不看高文举和柳三变,径直走到书房中央。将汽灯小心摘下,打上几下汽,掏出火柴来一将灯点亮,又挂了回去。这一番动作,不仅柳三变看的惊奇不已,就连高文举也莫名其妙。
柳三变惊奇的乏,颜小山将他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的汽灯几下就点亮了。而那种很快就亮起来的灯光竟然如此恐怖,似乎比白天的阳毙,还要亮上几分。而高文举奇怪的是。颜小山这半天跑到哪里去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可是当着柳三变的面。自己又不方便出言相问,只得呆呆的看着。
颜小山点完了灯,转头一看高文举还在那发呆,忙提醒道:“少爷,赵总镖头想见见你。”
高文举回过神来:“快请!哦,带柳兄去客房休息,让香秀来接慧回去。再去请冯叔一起过来。”一连串的命令下去,颜小山面色平常,向柳三变做了个请的姿势。
柳三变微微一笑。向高文举拱手作别小慧突然跳下椅子道:“柳哥哥。再弹个曲子给我听好不好?”柳三变笑着看了一眼高文举,高文举向他做了个无奈的笑容。颜小山俯身将琴抱起。柳三变牵着小慧的手说说笑笑离去了。
赵威是和冯有年一起来的,颜小山送了琴,也及时出现在了书房。高文举注意到赵威的脸上有一丝兴奋的神情。也看到了他手中拎着一把崭新的孟刀。
丫环送上茶来,高文举请两人坐下,举杯对赵威道:“姑姑的事,辛苦赵叔了。今日乃是先父忌日,不便饮酒小侄以茶代酒。敬赵叔一杯。”
赵威诚惶诚恐:“这本是份内之事,少”文举言重了,言重了!”
高文举放下杯子道:“大过年的,让赵叔带着飞龙堂的人远赴北方寒冷之地小侄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搭救姑姑的事,更是让小侄感恩不尽。既然大家是自己人,就不拐弯抹角了。
小侄尚有一事不明。还请赵叔告知一二心”
赵威一脸惊愕:“文举有何事如此慎重?但讲无妨。”
高文举叹息道:“先父在日,小侄不知世事艰难,总是浑浑噩噩。如今当家方知诸事不易。其中尤以姑姑曹遇让小侄心急如焚,无奈千里之外。小侄有心无力。幸有赵叔出手,搭救姑姑出那张家火坑。其中际遇小侄已听姑姑说过,只是其中尚有几处疑问,姑姑似乎并不知情。小侄便想当面向赵叔请教。”
赵威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文举你心中有何疑问?”
高文举问道:小侄想问的是,赵叔借绑架之名将姑姑接出张家之后,可曾与那张家有过联络?有否向张家索要钱财?那张家又是如何回应的呢?”
赵威看了冯有年一眼,冯有年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赵威看着高文举道:“说来活活气死人。为了将此事做的有头有尾,不让人起疑心。前前后后我们一共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筹发,直至当日动手的时候一击碍手。碍手后。我为了避嫌,无法和文英小姐见面,只得整日在镖局坐镇。具体事情便由小的们去做了。他们依足了江湖规矩,向张家投了帖子勒索钱财。谁知……唉!”
高文举见他叹息。追问道:“难不成。那张家没有理睬么?”
赵威眼眶一红:“若是不理不睬倒也罢了,那张家竟然”竟然同意给钱了。”
高文举以为他为江湖规矩为难,点点头道:“若是同意给钱。也难免有些首尾要为难。”
赵威竟然有些哽咽了。低着头摇来摇去波浪鼓儿一般,喘息着道:“他们同意给钱,可条件竟然是”杀了文英小姐母”
“啪”的一声脆响从高文举手中响起。众人一惊忙向他看去只见高文举铁青着脸,右手中鲜血淋淋,不断滴下的血珠溅在地上雪白的瓷器碎片上分外刺眼,原来,高文举竟然将手中的茶杯硬生生捏碎了。
颜小山连忙上前,使了好大劲才将高文举的右手掰开,随手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洒了上去、正在缠绷带的时候,就听得高文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道:“好个白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灿比几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6 病来如山倒
品深人静,轮新月丹力的穿讨淡淡的云层,万簌俱诚删璃隶庄一片漆黑,高家内宅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音调凄美的古怪声音。
高亢的二胡曲子穿透重重院墙,将一曲凄凉的《二泉映月》传遍了整个高家庄,如泣如诉的音乐仿佛在向刚刚进入梦乡的人们讲述着一个,委婉而动人的悲情传说。几乎所有的人在这一复都听到了这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籍之音,人们都被这使人心碎的曲子越多越少的勾起了一些伤心往事,有些感情比较敏感的人甚至随着这动人的旋律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高文举早就知道了张为善是个白眼狼。他对高平高安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对高文英的态度,加上他对高家恩将仇报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因此。对此人一点好感都欠奉,对他可能会做一些让人气愤的事早有心理准备。可即使如此。在他听到张为善竟然试图买凶杀掉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依然被深深的激怒了。上一世那无父无母被人下看的经历深深的影响着他,对亲情的渴望让他所有家庭成员齐全的家庭有一种近乎于嫉妒的羡慕。有过那种教苦铭心的感触才让他对亲情异常珍重。由此而导致他对身边的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都特别重视。
这一世的父母自己依旧无缘得见,但好在此时自己已经可以自立,可以保护自己了,因此。从潜意识里对亲情的看重使得他连那些和自己或许仅有一面之缘的熟人也十分珍惜,对每一个与试图与自己亲近的人更是呵护倍至。
正是因为高文举对亲情和友情的看重。使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买凶杀子。原本还想和赵威及冯有年商议一些其他事的高文举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彻底失控。冯有年和赵威劝解安慰他许久之后无奈的离去。高文举打发走了颜小山之后,依然心潮澎湃,无法自抑。
汽灯里本就不多的气压渐渐消耗殆尽。终于熄灭了。静静的坐在黑暗的书房中不知过了多久,高文举双手一动,一声二胡声响将他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碰落在地的二胡捡了起来,试过音之后将音调调到最高的程度,接着非常自然的将那首上一世学的滚瓜烂熟却总是无法体会个中精髓的《二泉映月》奏了出来。随着曲子行云流水般的进程。前生今世令人心碎的一幕幕的在高文举的脑海中浮现,不断的刺激着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内心。
流畅的二胡声在一轮新月下穿透夜空。清晰的在人们的耳边响起。所有的人这一复都被感染了。没有人试图怪罪那个打扰了他们美梦的始作俑者。或醒或睡,或坐或卧的人们保持着听到音律传来时的那个姿势,静静的品味这让人感动的一刻。
当整个,曲子终于演奏完毕之时,旺着最后一个送弦的动作,二胡上绷到极限的那根钢弦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啪”的一声断掉了。高文举却并没有被弦断时发出的声音影响,马尾琴弓无力的从琴鼓旁边滑落。两行清泪无声的淌过脸颊。滴落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
“少爷!少爷醒醒。我是小山。少爷
颜小山终是不放心,悄悄回书房查看。鼎暗中静静坐在椅子上的高文举将他吓了一大跳,点亮灯之后,高文举竟然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凑到面前喊了几声之后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看着高文举睁着眼睛丢了魂儿一般的样子,颜小山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一把将高文举抱起,几步抢到冯积善的门前,一脚踹开房门:“积善!快去喊郭先生”。
高文举,病了。
从睡梦中被喊醒的郭晋宝紧张莫名,他告诉闻讯赶来的冯有年等人,高文举的病是邪魔入体造成的,他已经亲自煎了药喂高文举服下,让高文举休息几天调理一番刻,没事了。而不住向外张望的神情却将他那原本就底气不足的心思完全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孟四海也顾不上忌讳,一把将瘦小的郭晋宝揪到了房门外,历声喝问道:“郭神医!你说老实话。少爷究竟是啥病?。
郭晋宝心虚的看着孟四海,再一瞧旁边围着的冯有年、赵威等人,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泄了气,喃喃道:“少爷这病。是悲伤过度,又受了风寒以至邪气伤了心脉所致。很,,很麻烦。”
孟四海怒道:“胡说!少爷身体那么好。一个人打十个都没问题,怎么会被区区风寒伤了心脉?!你有没有看清楚?!”
郭晋宝费力的向下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惊魂未定的解释道:“少爷原本体弱,又强行习练了那极霸道的功夫。平日他神清气爽之时,邪魔外道自然近不了身,可今日少爷恐怕是思念老爷,以至悲伤过度,魂游天外才使邪气有了可乘之机。清况,要比常人患此病症更为严重六”
孟四海一急又要去揪他,郭晋宝连忙向旁边一闪。冯有年伸手一拦:“大锤!先别慌!晋宝,那依你看,少爷的病耍治起来还有什么难处没有?。
郭晋宝忙道:“说实话,小的对这常人的病还有几分把握,可少爷这身体,原本极是孱弱,经他自己强行练习,如今看起来精壮无比,实则底子已被那霸道之法伤了许多,如今这邪气一入体,恐怕”小的实在没什么胜算。不过几位别急小的已经让小山和积善去请秦伸士了,他或许有法子
赵威眉头一皱:“秦伸士是谁?”
冯有年也没解释,接着问郭晋宝:“秦敬臣?他有什么法子?。
郭晋宝道:“少爷练功这事也是秦伸士和小的说的。当时他说少爷所习武功太过霸道,若是不能及时调理,只恐日后会有祸事。故而的已经按他的吩咐。为少爷配制了一些温和的补药。原打算过了清明就开始让少爷服用的。没想到冯有年点点头:“他是习武之人,对这里面的见识,想来的确比他人要多上几分,也罢,咱们便等他来看看吧
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五匹快马从新秦庄一路急驰,马上的骑士正是颜小山、冯积善和秦氏父子。天还没亮就被惊天动地的打门声惊醒的秦氏父子三人一听说高文举病了,连忙起床,顾不上招呼两位信使进庄休息,秦敬臣便让两个儿子赶快套马,父子三人随着颜、冯两人匆忙上路,直奔高家庄。
当秦敬臣匆匆赶到竹林小院时,平素难得见到人影的小院前厅里,挤满了人头,仔细一看,全都是高家庄各处能说的上话的头脸人物。和几位相熟的拱个,招呼。秦氏父子穿厅而过。进了后院。
摸了摸高文举发烫的额头。秦敬臣又和郭晋宝低声交谈了许久,郭晋宝与他谈完,匆匆走进里间,抱出一坛白酒来,吩咐两个丫环用丝绢沾了给高文举脸上几处要穴涂抹。
冯有年等人围着秦敬臣,静静等他开口。秦敬臣叹口气道:“初见文举时,他一出手便让我吃了一惊。实难相信,如何体格之人,竟然能有如此高明狠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