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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举看着场中几人的表情,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这张琪,只怕就是当年那供奉的后人,现下来找自己,当然不是为了显摆他这茶的味道,而是想重振门楣啊。解决此事正好解决了自己眼下无法安顿灾民中妇女就业的大难题,真可谓一举两得。而且看老管家的样子,似乎对这东西很感冒,当下很大度的说道:“张前辈既然有此等过人的手艺,晚辈自当玉成其事。需要晚辈做些什么,尽管吩咐,明日就让晚辈府上的管家冯叔全力协办此事,如此可好?”
张琪红着两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嘴巴蠕动了半天,涨红的脸连脖子都憋的通红,偏生越激动,越是说出不话来,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直憋的高文举心惊肉跳,正担心他会不会自断经脉、气绝身亡时,这才憋出一句话来:“谢……谢庄……主~!”泪汪汪的两只牛眼看的高文举心里一阵翻腾。
高文举一拍板,剩下的事就变的简单了,冯有年和秦敬臣、张琪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讨论二龙戏珠茶的制作及销售一系列事项的细节,而高文举则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将自己的一点意见补充进去。在这个讨论的过程中,高文举又从冯有年和张琪两人嘴里打听到了一番有关二龙戏珠的消息。
原来,在这云霄县境内,有大小山头十几座,大些的有将军山、凤鸣山。小些的有二龙山、仙女山等等。这二龙山距离海边仅有十几里,山上有百余株千年老茶树,这福建路境内大大小小百余处茶山,开始都是从这二龙山引的树种。所以,这二龙山的茶树,便被民间奉为众茶之祖,俗称茶祖宗。
更有一样绝妙的地方,这二龙山的茶树,由于树龄过高,树形高大至极,早已不适合采摘茶叶了,所以,除了偶尔有茶园因茶树品相改变,上山采取枝条引种之外,已经没人再去碰它了。而正因为此处的茶树品质优良,所以大家相约成俗的将这些茶树当成了树种保留了下来,即使在战乱时期,也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碰这些茶祖宗。
五十几年前,一位二龙山下的茶农,无意中用冬天的茶叶炮制出了一种口感十分独特的茶叶出来,在多次试验之下,他发现,用二龙山上的茶祖宗的冬叶制作出来的茶乃是上上之选。而这种口感十分独特的茶,就被称为二龙戏珠茶。很快的,此茶就成了南唐宫廷的特供茶,并且被严密的封锁了消息,除了几位王公大臣和经办之人外,几乎没几个人知道此茶。南唐灭亡之后,云霄的百姓被搬迁一空,此茶便成了绝响。
据说,李昱被俘至开封之后,整日奢靡浮华,很快就入不敷出了,后来还亏的将手里的一点二龙戏珠茶高价出售这才贴补了用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二龙戏珠才流出了民间,不过也仅限于几户有钱人家而已,范围并不大。
遇到此事之前,高文举的原计划是,在灾民安顿好之后,等过了来年春耕,民心安定了,再从百姓中将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组织起来,发展第二产业,促进商业化行为。以更快的让云霄县摆脱贫困的现状,百姓们日子过的好了,自然也就有了归属感,云霄县也自然就安定下来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让高文举碰到了这二龙戏珠的传人,这可真是意外惊喜。几人一番长谈之后,高文举便拍板了一个以二龙戏珠茶为主打的营销计划,要求冯有年趁着冬季农闲期间,发动有经验的茶农,尽快的在张琪的组织下制出二龙戏珠来。有了这极品茶叶,就不怕打不开销路了,由范贻出面,先当做贡品送进宫里一些,再做为礼物给各路大人送上一点,打开知名度,然后,紧跟着这极品贡茶的名头,来年的新茶下来时,就只等着发财了。
…………
躺在床上的张琪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睡,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辛辛苦苦从二龙山上采茶回来制作二龙戏珠的样子。想想了南唐灭国之后,自己跟随父母被迫投奔远嫁永州的姑姑,被人家低看一等的样子。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念念不忘将二龙戏珠制法的要诀讲给自己。想起了自己背着人苦练茶艺和制茶手法时那提心吊胆的样子。也想起了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云霄县之后,悄悄上了二龙山,采了筐冬叶,制作了那么一小包茶叶,被孩子他娘当成疯子唾骂的情景……
他也想起了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遇到老邻居秦敬臣家人的情景。想起了初见高文举时他那端庄的举止和平易近人的表现。想起了他在喝茶时的玩笑话,也想起了他在尝到自己茶之后的反应。更想起了他那决断的风格和干脆的作风……
当所有的希望都已成泡影时,幸福却来的如此之快,快到张琪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了很久,张琪终于觉得,还是乡亲们说的对,这高家少爷呀,没准就是天上哪位星君转世临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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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败家子(一)
沿海的天气不像内陆,虽然已是十月中下旬了,气温也并不很底,四下里的树木花草也如同往常一样郁郁葱葱,丝毫没有受到季节的影响。在华夏大地北方已完全进入冬季,万里江山一大半都被白雪覆盖,气温低得呵气成冰的时候,这里的人们身上仍然只穿着几件单薄的衣服。
一身男子打扮的秦诗韵缀在二哥秦克俭身后不远,鬼鬼祟祟出了竹林小院,就听得二哥和郭晋字小声的说着什么,郭晋宝一脸不情愿,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点了点头,向秦诗韵看了一眼,冲秦克俭说道:“克俭兄一定快去快回啊,要不然,秦老爷怪罪下来,小弟可吃罪不起啊。”
秦克俭笑笑:“这是自然,我只是带小妹出去转一圈,很快就回来了,父亲若是问起,郭兄稍稍遮掩一二便是。”说完,松了口气,向秦诗韵招了招手。
秦诗韵心头一喜,快步跟上,走过郭晋宝身边时恶狠狠说道:“不许对我爹说啊,不然,拔光你后院那些药苗,砸了你那堆坛坛罐罐~!哼~!”
郭晋宝苦笑着点头道:“不敢,不敢……”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少爷看中这母老虎哪点好了?被她在衣服上捅了个窟窿,反倒连夜给人家赔了几件衣服,她老爹上了一趟门,连刘叔新作的软椅也给顺回来了,现如今这姑奶奶还真把自己这小院当成家了,连自己这一众人也理直气壮的使来唤去,这叫什么事啊?
看着秦家兄妹鬼头鬼脑的离去,郭晋宝小声嘟囔道:“少爷啊少爷,你要是喜欢她,赶紧把她娶回去吧,别放在这儿折腾小的了,这才几天功夫啊,小的都快被这姑奶奶折腾死了,一不顺她的意就要拔我的药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唉,我那不积德的老爹呀,你做什么不好,要跑去做山贼,现在报应到孩儿身上了,苦啊……”
秦诗韵可不知道郭晋宝背后恨不得扎个布娃娃写上她的八字用针扎,见他低眉顺眼对自己唯唯诺诺,心下十分满意,跟在哥哥身后,如同出笼鸟儿一般欢快的一路小跑。
自从那天被高文举贴身压了那么一下子之后,秦诗韵一想起他就火冒三丈。从小到大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如同掌上明珠一般在众人的呵护下成长,从来没人敢如此对她,就连父亲那么多的弟子和自己切磋武艺时,哪个敢如此无礼?
每每想到高文举帖着自己,将自己胸前那养了十几年的小白猪压的喘不过气,秦诗韵就觉得心头一阵狂跳,再想到小腹上传过来那个……她常常羞的连脖子都会红起来。这个高文举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可恨那天被他气的心浮气躁,出手几次也没讨到一点好。等着吧,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哼~!
可是再一想,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就把老爹给收买了,最近这几天,因为自己无意间说了几句他的坏话,就被老爹连连训斥,甚至连门都不许出了。要知道,这么多年,老爹训自己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更别说被限足这种无理要求了。可真是要活活气死姑奶奶呀。
生闷气不说,连想发点火踩几株小药苗都被郭晋宝那个呆头鹅挡着,踩一脚就跟割他一块肉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没有这个受气包,姑奶奶这口恶气指不定就要憋到什么时候呢。
好不容易,今天才说服了二哥,带自己出去转转,看一眼,被老爹整天夸的天花乱坠的高少爷是怎么安排那些灾民的。再说新秦庄也是自己将来的家,提前熟悉熟悉也算理所应当吧。
顺着竹林一直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秦克俭指着前面的几条路说道:“小妹,前面这三条道,都能到咱们的新秦庄,从左边走,绕过新杜庄,大约有十二三里的样子,从右边走,绕过新杨庄,也是十二三里的样子。咱们走哪条?”
秦诗韵有些纳闷:“既然都要绕,那干嘛不走中间这条?”
秦克俭摇摇头道:“从中间这条走,近是近了点,可是要过刘家庄,这刘家庄是老庄。”
秦诗韵一脸不服气道:“老庄怎么了?老庄就不让咱们过了吗?”
秦克俭道:“倒不至于不让过,只是,这刘家庄的人对高兄弟有些意见,看到外庄人过常常会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大家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又没法不让他们说,就只好绕道而行了。”
秦诗韵一听竟然有此等好事,又岂有放过之理,连忙缠着哥哥非要从这走。秦克俭无奈只得听她的,却连连叮嘱千万不可多嘴多事,秦诗韵没口子答应,心道,这些人骂高文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多事。我把这些人骂那登徒子的话回去讲给爹听,也好让他别那么一味的护着那家伙。
满怀担忧的秦克俭带着一脸期待的秦诗韵,走上了那条通往刘家庄的小道。心下也的确有些感慨,回想一年前出门还前呼后拥的样子,再看看如今的处境,连自己大哥也整天要泡在工地上亲身上阵,现在带着妹妹出来也只能和乡间小百姓一般低调了。就这还要感谢范大人和人家高兄弟的慷慨高义,否则自己这帮人,连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啊。
距离刘家庄不到半里的样子,就看到前面有一群护着几辆大车的小伙计边说边走,热热闹闹的,秦克俭远远看到人群中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快走几步,近前一认,果然正是高家庄的老木匠刘长有。
秦克俭知道高家庄这些老人地位都挺高,连高文举见面也是叔长叔短的不离口,而且人又和气热心,还给自己老爹亲造了一张非常适合养病的躺椅,在此相见,哪敢装作不认识?连忙上前打起了招呼:“刘叔,这是要往哪去啊?”
刘长有见是秦家二公子,连忙施礼,指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一车家具道:“秦公子啊,呵呵,还能去哪,去刘庄送点东西。这位有些面善,敢问是……?”
秦克俭忙笑道:“这是舍弟,前一阵一直陪在家父,今日趁着家父身子大好,抽个空也想去新秦庄转转。”说着凑到老头耳边道:“就是我小妹~!今天非要出来转转,怕我爹骂,才这打扮出来的。”
刘长有会意的点点头,又看他一副担忧的样子,笑道:“公子可是担心刘家庄有人口出不逊之言,冲突了令弟?”
秦克俭道:“可不嘛,前几天,小侄和家兄路经此地,听到村民们对高兄弟颇有不满,说什么好外都送给了外人,要把自己这些人困死什么的。家兄生性耿直,上前分解了几句,不想,被村里的一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几位年长者出来相劝,恐怕都脱不了身。近几日,我弟兄去秦庄,都只好绕道而行,说起来,蛮丢人的。呵呵。”
刘长有叹口气道:“和这些没见识的人有什么好分辩的?他说他的,你不理便是,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少爷这般心胸气度啊。还整天标榜自己是什么守业之人,又是如何如何,真是可笑至极~!”
秦克俭又问道:“我路过这里不少次,看到这刘家庄木匠不少啊,怎么刘叔还送这些家具过去,村里最近很多人要买新家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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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败家子(二)
刘长有吭的笑了一声,叹道:“说起来也让人哭笑不得,这刘家庄半村都是木匠,其实,老汉本就是刘家庄的人,少年时,因一些琐事住到了高家庄。这几个月来,附近的乡亲们渐渐安顿下来了,这买家具的也慢慢多了起来,因老汉手艺还算说的过去,又加上少爷的善名在外,所以来高家庄买家具的人越来越多,倒是这本是木匠村的刘家庄反而没几个人上门。也因此,让这些人整天不三不四的说些怪话。
呵呵,老汉无奈,便推说手上活太多,让好大家都去刘家庄打家具,可这刘家庄满庄近百号手艺人,硬是打不出老汉的这几个样子。几次三番下来,反倒闹了个灰头土脸。这帮人,手上活不行,嘴上功夫可不差,眼见的活接不下来,便到处传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
前几日,老汉和少爷说起这事,有意做几个家具的样子给刘家庄送去,好让大家照着打,以后手上有了活路,嘴上也就闲下来了,那怪话自然也就没了。其实也是老汉一片私心,想让庄里的老兄弟们有口饭吃罢了,也没指望少爷同意。不诚想,话一出口,少爷当时就同意了,说这事让老汉自己拿主意就成,而且少爷还说,这些东西,以后让老汉尽量少接了,又不是缺那几个钱,以后有这做家具的活都推去刘家庄才好呢,也让乡亲们赚点钱,这样,大家自然就对新来的乡亲们没意见了。说这是什么,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秦克俭连连点头称是:“可不是嘛,这老庄的人都觉得咱们这些外来的要占了他们的地,这才这么大意见,要是让他们也有点赚头,收点好处,自然也就能觉察到这新乡亲的好处了,高兄弟还是有远见啊。”
秦诗韵一声冷哼:“说的跟真的一样,还让刘叔你自己拿主意,你打的家具,自然是你拿主意了,事事还要问他,可见,他还是不放心你老人家。”这丫头见不得人说高文举的好,听到刘长有话里的茬,连忙挑拨一下,没效果就当说笑,有效果的话,那才随了她的意呢。
秦克俭脸上一阵突突,嗔道:“小……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凡事向家主请示有什么不对?这不也证明高兄弟在刘叔心里的位置吗?以后再别说这混帐话~!”
秦诗韵一脸不忿:“哼~!他不是号称万家生佛吗?自己整天送这送那给大家,人家送自己打的家具样子给人,人家自己的手艺,关他什么事?还要他说了才能送?家主大么?”
几个押车的小伙计听她说自家少爷,当场就要发作,刘长有瞪了一眼,几人忙转头回去推车。其实刘长有刚一听她这话,心里也有些不爽,可一想到她是女孩子,心中却大是欣慰,、老头活到这么大岁数,没吃过猪肉,还能没听过猪哼哼?念头一转,便知道这丫头可能和少爷有些什么不清不楚。
本来遇到这事,他不声不哈也就算完事。可是少爷的名声却不得不维护一下,不然,以后这些徒弟们都要造自己的反了。当下开口道:“秦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少爷平日里并不约束老汉的事务,这家具样子的事要讨教于他嘛,那是因为这些家具的样子都是少爷自己设计的,没他的同意,老汉虽说可以送人,可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老汉可就没脸见人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