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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静听吩咐。但高文举似乎并不太在乎这些东西,对他始终若即若离,这让范贻一度甚至想拉下老脸,亲自出面相求。只是高文举连一个两人私下见面的机会也没给他,让他无计可计,只得偃旗息鼓再寻良机。
而现在,高文举既然邀请自己进了书房,则已经向自己表示了一种心态,不管他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可信赖的人,至少,是可以坦诚相见了。因此,他一站起来就向远远守着自己的那几位随从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歇息,自己一脸微笑与吴、许二人随着高文举进了内宅。
进了书房,高文举并未请大家分宾主上下入座,而是在一张大桌周围摆了几张椅子,就请三位前辈围着大桌坐下。冯有年很识相的屏退了一干丫环家丁,自己也借口去看看小慧小姐告退了。颜小山和冯积善则很尽责的站在门外放哨。
许大勇顾不上品评新沏的好茶,真勾勾的看着高文举道:“贤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夫今日腆着老脸,请贤侄搭救范老弟一命,还望贤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莫要袖手旁观才是啊。”
高文举大吃一惊:“怎么,还有人要害范大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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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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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完全卸任的平海军节度使孙世安,本是吴越王钱俶的老部下。这吴越国,名为藩属,实为一国。泉州被赐给钱俶之后,钱俶便让自己的老部下孙世安出任了节度使,孙世安自然忠心耿耿的向老钱效命了。
让孙世安没想到的是,钱俶在太祖驾崩、太宗继位之后,硬是主动奉表献上了国土,从此撤了藩。但太宗依然让他原来的属下管理着各地,各节度使和地方官依旧由他的门生故旧出任,以安其心。钱俶在开封去世之后,各地名义上已归附朝廷的节度使逐渐被朝廷委派的官员接任了,这种逐一蚕食的软刀子让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只能慢慢等着迟早轮到自己头上那一刀。
十几年间,各地的节度使纷纷被换成了忠于朝廷的官员。吴越国的影响渐渐被消除殆尽。就说这孙世安,虽然名义上还是节度使,但治下所辖则已由原本的福、建、泉、漳诸州节度被削成了泉州节度,虽然平海军还在他的名下,可是一万老弱病残,整天除了吃饭领饷之外,毫无用处。要不是为了以此留住税收财政自理的大权,他早就把这帮混混打发了回去务农了。
手中权利逐渐减小之后,朝中又换了皇帝。孙世安见大势已去,也担心在太宗驾崩之后,新皇帝如果不信任他,万一硬夺了他的官,最后只怕难以善终。于是趁着新皇继位,主动上表请辞了。一来,试一下朝廷的意思,如果朝廷无意,自己可以再当几年土皇帝。二来,朝廷真有心收他的权,正好显出他对朝廷的一片忠心,至少可以落个明哲保身,多年来搜刮到的财富也够他花几辈子的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辞表一递上去,很快就得到了批复,朝廷新派的节度使是曾经出使高丽达十年之久的枢密副使范贻。虽说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朝廷如此直截了当的作法还是深深伤害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之心,虽然说是我主动交权,但你起码也客气一番嘛,这么直接就答应了,这也太不把我老孙当回事了。
于是,孙世安想尽了办法拖延交接的日期。范贻到达泉州十天后,才勉强将泉州知州的大印接过。而军权,一时半会的,因为孙大将军身体不适还无法办理交接手续。可是孙世安自己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自己只怕是抗不了多久了,只是在拼命的利用手中的权利敛财,到时候给范贻留下个遍体鳞伤的烂摊子也就怪不得谁了。
正当孙世安左右为难、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朝中重臣,新皇最倚重的大人物,参知政事的左丞李至派人来联系他了。说这个范贻其实是皇帝很不喜欢的人,所以让他趁这个机会要了结了范贻。事成之后,李相公自然会以新任节度使遇刺,群龙无首,无奈只得再请老将出山,勉为其难再行其政了。这样,他依然可以做自己的土皇帝,而朝中一切,自然有李相公代为打点。
孙世安一听之下,大喜过望,这简直是瞌睡时有人送来枕头了,当下便与李至派来的人合谋了一番,制定了一个极其完美的计划。他们打听到,范贻的好友吴天祥被太宗皇帝发配到了梅花镇,自然也知道,范贻迟早会去看望他。于是,便打算冒着梅花镇附近凤凰岭山贼的名号,将范、吴二人劫杀,事后再派兵剿了凤凰岭。然后再上报朝廷,圆个慌也就是了。
这样一来,孙世安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土皇帝之位,还能以剿匪的军功再捞不少好处,至于范大人嘛。事后给范大人风光大葬,再追封一番。孙世安甚至替范贻想了好几个听起来十分带劲的谥号,真可谓用心良苦。
喜事来的时候,总是那样让人开心,同样,心情好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很顺利。事态的发展似乎进行的十分顺利。当孙世安计算着动手的时间差不多了,开始点兵马进剿凤凰岭的时候,探马来报,梅花镇已经得了手,公鸭嗓孙全已带着动手的一干人暂时隐藏了起来。只等着剿了凤凰岭,整个戏码就全套了。
因为这些年,朝廷给自己手中安插了不少官员,因此,这次剿匪行动,孙世安一如既往的安排了自己的亲信,云骑尉欧阳雄点了四都人马去做这事。
对于盘据在自己辖区内大大小小一百六十多去山贼海盗的底细,孙世安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否则,他这个土皇帝还怎么当的安生。凤凰岭这一支山贼,年初听说已达五百人马,实际上,能打的最多也就两百左右而已。一直以来,因为凤凰岭地处偏僻,而据说他们纳的敬意也从未断过,自己当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屁事越过县级下官去主动清剿了。
不过这次嘛,就不好意思要让长乐县这个王县令背背黑锅了,谁让云霄县已经并入长乐县了呢?虽说地盘大了点,但你也不能因此让山贼在自己辖区内劫杀上官吧?出了这样大的事,不让你脱层皮,我这里也不好过啊。
再者,孙世安早就听说王县令这几年在长乐县刮了不少油水,还听说他与凤凰岭那帮山贼有过交往,这几年偷偷替那伙山贼买了百余匹好马。只这一条,就能坐实了他**山贼的罪名。不说别的,光从他每年给自己上贡的情况来看,这小子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这次要不连窝端了,实在对不住自己。
…………
平海军驻地在泉州城外十五里处,距长乐县仅六十余里,距凤凰岭百余里,急行军当日便可到达。因为孙大将军早已吩咐了一定要秘密行事,欧阳雄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行军。只是打着拉练的旗号,将四都四百号人晃晃悠悠的拉出了营地。直到中午埋锅造饭时,这才向四位都头说明了此行的目的。要求赶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在将军山下梅花镇附近扎营休息,要趁着夜色,一举将凤凰岭山寨连窝端掉,勿使走脱一个。否则军法从事。而且要求速战速决,因为天一亮,还要折回梅花镇为新任泉州知州大人收尸呢。
四位都头面面相觑,虽说自己这些人都是兵,可兵和兵不同,自打吴越王纳土归宋之后,军中精锐早已被抽调一空中,组成了禁军效忠朝廷去了,剩下的这帮老弱病残,估计是为了安定军心,也为了堵住各路诸侯之口,这才让这些无处可去的淘汰兵员改编成厢军留了下来。
这些所谓的厢军,大多数是为了养家糊口,混一口饭吃罢了。谁会真的拿命去拼啊。反正剿匪之类的小打小闹由各地捕快出马,不用他们打;争城拓地,镇压造反的大动静则由朝廷直属的禁军出马,又轮不到他们打,所以各路节度使名下的厢军,其实大多数都是些样子活,别说打仗了,平日里连训练都没有。这样一来,虽说名义上是一种诸侯,实际上对朝廷并不会形成什么威胁,因此朝廷上下大家也乐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各自闷声大发财也就是了。
剿匪的事这几年他们也没少干,不过每次都是敲锣打鼓的进一趟山,然后再由被剿的各路盗匪送出点敬意来就算完事。偶尔被各地衙门因人手不足时请去帮帮忙,圆圆场子的事倒是挺充场面,可要真刀真枪和人开战,只怕讨不到什么好彩头。这次要动真格的,还真让大家有些意外,但再不像样的兵那也是兵,军令如山的道理大家还是明白的,只得一边听命行事,一边暗暗思量着晚上怎么糊弄一顿了事。可是为难的是,这次不但指挥的是欧阳将军,连斥候也是他自己的亲信,想用假情报来糊弄,只怕不太容易啊。
远处一个不太高的山包上,一片高大的树林郁郁葱葱,随着徐徐吹来的海风微微摇摆,远离地面的树叉上,一坨苔藓状的物体动了动,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是一个浑身披着伪装的粗壮汉子。他小心的收起了精致的千里望,悄无声息的溜下了树,在草丛中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欧阳雄和他的四百弟兄正端着碗吃饭,远处山包后面,几匹骏马匆匆远去了,如果欧阳雄看到那匹脑门上有个白斑的骏马,一定会觉得奇怪,大将军府里养的“神风”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
监近黄昏时,凤凰岭大寨中,孟秋和几名健壮的汉子围在精致的沙盘前讨论着。宋大宝匆匆而入,朗声道:“大当家,贵哥回来了。”孟秋闻言一喜:“这么快,呵呵,快去安排酒菜。”
身穿迷彩伪装的高贵兴冲冲的进了门,爽朗的笑道:“少爷弄的这个打扮还真有用,别说那帮当兵的了,他们两眼看着我钻进草丛也找不着了,要不是我急着回来,估计走到他俩鼻子跟前也发现不了。呵呵,太有意思了。”
身后紧跟着他的两名高家家丁一脸不好意思的向孟秋点了点头,孟秋笑道:“当然了,这件宝贝可是少爷昨天亲自动手做的,连夜让人送来,为的就是打探军情,其他人的马上就弄好了,不过怎么看都比不上少爷做的这件。好了,说说情况。”
高贵端起宋大宝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举起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茶渍,指着沙盘道:“一共来了四都人马,都是步军。每一都刀手十人,枪手十六人,其七十几人都是弓箭手,来人一共有马十七匹,都是些军官和斥候,最大的官像看装扮应该是个云骑尉。连官带兵总共三百九十七人。斥候十二人,军官五人。他们的哨兵只放了半里,斥候也大大咧咧的。从我眼皮子跟前过了好几趟也没看到我。要不是急着回来报信,我还真想靠上去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呢。”
孟秋笑笑道:“行啊,打探的这么清楚,说说他们的行军路线。”
高贵看着精致的沙盘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孟秋递过来的小竹棒指点道:“这里,午间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埋锅做饭了,然后又走的这里,绕过了长乐驻军,从这里过来了。看来少爷所料不错,这帮人就是冲咱们来的。”
孟秋笑道:“嘿嘿,这次是咱们凤凰岭第一次大动静,少爷说了,这一把要是弄成了,大家少不得有个前程,其实我最想要的还是少爷答应咱们的五支千里望和三百把孟刀。”很向望的神情让围在沙盘周围的其他人兴奋不已,孟秋拍拍手大声道:“好了,现在开始分配任务。少爷吩咐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勿使走脱一个,否则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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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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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雄带着近四百弟兄按计划在将军山和梅花镇之间的山坳里扎了营,大家累了一天了,打算好好吃顿饭,再闷头睡上一觉,要趁着夜色悄悄打对手个措手不及。这个扎营的地方则是大将军的幕僚葛先生指点给欧阳雄的,现在看来果然很适合四五百人的小部队驻扎,匆匆扎营完毕,放出几个哨兵,其他人开始埋锅做饭。
欧阳雄带着四位都头兴冲冲的围在一堆篝火边上讨论着行步骤,闻着不远处行军灶里饭菜飘来的香味,不由的有些走神。欧阳雄向其他人笑了笑,示意大家先吃饭,然后再接着讨论。
伙头军做好了饭,大家分头围在了简陋的饭桌周围开始用餐,谁也没留意,谷口附近的几个哨兵正在拼命的蹬着脚,慢慢的失去了挣扎的迹象。几个同时出手的草人一击得手,向谷口外打了个手势,几十名手提**弓,身披粗糙伪装的人迅速抢占了山坳四周的有利地形。百余名劲装大汉静静的守在谷口警惕的注视着火光中军士的一举一动。
欧阳雄刚端起饭碗,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将他手中的饭碗击的粉碎。欧阳雄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支箭紧跟着也到了跟前,不偏不倚射在他的头盔上,将头盔一下打的飞了出去。欧阳雄一头长发顿时披洒了下来,失魂落魄的尖声喊道:“敌袭~!有人劫营~!旗牌手~!……”
同一时刻,四名都头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警告,直吓的屁滚尿流,魂不附体,只恨地上没洞,不能护得全身周详。刚端起饭碗的士兵也顿时慌乱了起来,刚刚跑了一整天,累的半死,眼看到嘴边的饭又吃肚子里。可现在比饿肚子更让人害怕的是有来要命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军纪,什么官长了,纷纷寻找可以保命的玩意,直弄的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孟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火光中到处乱窜的士兵,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道:“***,这他娘的也叫兵?还不如王龙王虎那帮家伙呢,难怪山贼海盗猖狂成这样也没人管呢。嘿嘿。小三,喊话~!”
顾小三拿起一支铜皮广口大喇叭喊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一柱香之内,放下兵器,举手投降,否则,杀无赦~!”
连喊几遍之后,欧阳雄和他的“兵”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刚才猝不及防被人偷袭固然丢了面子,可那种看不到对方的恐惧感实在让人无奈。现在知道对方的所在了,欧阳雄的大爷风范渐渐回到了身上,接过一位都头递上的头盔,朗声道:“对面是哪路好汉?”
…………
范贻看着静静的坐在桌前拿着一堆大小各异的精致小齿轮反复拆装的高文举,心里说不出来的着急,同时他又很奇怪义女小慧怎么能静下心来一动不动的趴在高文举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折腾了快两个时辰依然兴趣盎然。至于这个方盒子里装上这么多齿轮能做什么,范贻只能猜测这是高文举用来平静心态的一种手段。虽然并不怎么高明,却非常有效。
而高文举对范贻不太感冒,其实缘于他没在史书中读到过范贻,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摸不透这老头究竟值不值得深交,毕竟,混朝堂的人谁没几根花花肠子,因此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经过许大勇的一番说和,虽然现在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但终究没能完全放下戒心。却全然没有留意到,他所身处的这个大宋,和史书上的大宋并不全然相符。甚至有的地方完全背离了他的历史知识。
经过大半夜的长谈,高文举发现这位未来的土皇帝范贻,其实也算的上是个正人君子,熟读四书五经,为人正直豪迈,不擅阴谋,又是言官出身,因而遇到看不顺眼的事,哪怕是皇帝也敢直言劝谏,活到五十好几了做事还是有棱有角,人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却没几个人受得了他的作派。这也是太宗生前对他极为厌恶却又十分信赖的原故。
当今皇帝虽说不爽他那种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