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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药医不死病,师父他老人家一片慈悲心肠,医病救人,也并未违备天命,阎君自是明查秋毫,定然晓得!”百草佯装从容的答道,可鼻翼上却冒出了层层冷汗。
“呵呵,本王只不过和你们说笑!”阎君继而大笑。
猫叔和百草猜不透阎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只能附和着假笑。
玉琅忐忑的坐在床边,府外吹吹打打,鼓乐喧天,送礼道贺者络绎不绝。
在这半天的折腾中,玉琅渐渐从侍女口中得知,抢她成婚的男子名叫夜云,地府中人皆称他为夜魔王。
这夜魔王是陆判和黑丘仙子巫纤云的独子,那日送她发簪的便是陆夫人巫纤云。
听到黑丘仙子巫纤云的名号时,玉琅心中着实惊了一下,因为她的亲生母亲便是黑丘仙族的,名子也叫巫纤云。
“难道母亲跳了绝情崖后,到了地府嫁给了陆判官?”玉琅思忖道,可转念又觉得不对,母亲当时跳绝情崖时就已经被剔仙族了,由此推断陆夫人的断然不会是她。
玉琅还是悄悄着侍女给陆夫人递了封私信,说明自己是黑丘仙族的后人,希望陆夫人能念旧情搭救她。
信递出后玉琅就忐忑不安起来,她不停的做着种种假想,其中有一种便是那陆夫人其实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到这里玉琅便变的异常激动起来,她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内心极为渴望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感觉。
在暖云涯媚夫人一直视玉琅做眼中钉,玉琅自小便跟着奶奶成长。
窗外的鼓点越敲越喜庆,玉琅的心却越等越冷,她心底绝望的想,陆夫人肯定不会来救我了。
夜魔王孩童般的笑声在窗外响起,玉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拔下头上的发簪,那发簪本是陆夫人送她的。
玉琅打算等夜魔王靠近她的时候,她便出其不意,把发簪刺向夜魔王的心口。
玉琅打算好了,便面露微笑佯装镇定的坐着。
夜魔王朝玉琅走来,玉琅把握着发簪的手悄悄的向身前挪去。
夜魔王刚触到玉琅的右手,玉琅左手握着的发簪便刺到了夜魔王的心口。
“我是你娘,快跟我走!”血从夜魔王的心口冒出,夜魔王朝脸上一抚,原来是陆夫人假扮的。
“你的伤口?!”玉琅声音颤抖着说道,原来陆夫人果真就是自己的母亲巫纤云。
“没事,这点小术怎能伤着我,别忘了咱们黑丘原是仙界法术最强的一家。”陆夫人笑道,又化作夜魔王的模样,手指朝心口一指,伤口立时痊愈。
陆夫人带着玉琅遁到冥河畔,握着玉琅的手说道:“我只能把你送过冥河。”陆夫人侧脸泣道,“没想到我们母女五百年才见上一面,而今却又要匆匆分别!”
“娘,你为何不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玉琅问道。
陆夫的摇着小船,缓缓的行驶在河面上。
这冥河是地府通向人间的河,只有阎君特批,再可摆渡,但碍于陆夫人的身份,看守冥河的鬼差也只好对玉琅放行。
“恐怕三界之中,也只有这里能容的下我了。”陆夫人叹息一声,道。
啼笑姻缘
“娘,当初你不是跳了绝情崖,怎么现在却成了陆夫人?”玉琅好奇的问道。
陆夫人惨然一笑,道一声,“造化弄人罢了!”
“当年,陆判像云儿这般岁数时,与我见过一面后,便不顾三界的非议,带着聘礼到我们黑丘来向我求亲。那时,我们黑丘还是仙界道行最高,受人仰止的仙族,而我也是黑丘最尊贵、美丽的二仙子。陆判的求亲,当时在仙界被传为笑柄,因为向来,没有哪一位仙子会纡尊降贵,情愿嫁到地府里去。”陆夫人一边说,一边摸着玉琅的一头黑发,笑道,“你和娘当年长的真像!”
“黑丘的族长,也就是我的奶奶,本想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但又怕会因此和地府结下梁子。因为陆判当时在地府的地位就已经举足轻重了,奶奶正为如何体面的回绝陆判发愁时,我的姐姐醒月却提出她想嫁给陆判。”陆夫人轻轻的摇着橹,她不想摇急了,那么快把好不容易见面的女儿送走,又怕摇缓了,被后面的人追上。
“我的那位姐姐和妖族大战时伤及了脸面后,就一直屈在阁中云英未嫁。其实当时,我们黑丘地位显赫,还是有不少仙族想娶醒月姐姐借此和黑丘攀亲,只是醒月姐姐过于挑剔,不是嫌弃这个仙君模样不好,就是嫌那个仙君仙法不精,这样挑来拣去了几百年,倒是自己把自己耽误成老姑娘了。”陆夫人一边说着往事,一边不忘嘱咐玉琅一句,“你切莫学你醒月姨娘!”
“当时奶奶听到醒月姐姐的话,着实一惊,不过随即便想通了。想那陆判不光在地府地位显赫,模样也极为英倜,醒月姐姐看上了他在情理之中。只是奶奶有些担心,那陆判不一定能瞧的上醒月姐姐。醒月姐姐当时在仙界是出了名的老姑娘,大家都知道她脾气古怪,面容也毁了,以陆判的心高气傲,只怕不会真的看上醒月姐姐。”
陆夫人一手远远指面前面的浮桥,向玉琅介绍道:“前面就是奈何桥了。”
“于是奶奶和醒月姐姐便想出一个瞒天过海的法子,改了醒月姐姐的模样,让醒月姐姐以我的名义出嫁,不想却真的瞒过了精明的陆判,他心里心为娶的是我,却不知,真正娶回的是醒月姐姐。”陆夫人说到此处,停橹叹息一声,却又无奈的笑了。
陆夫人接着说道:“当时我正和你爹好,他当时正想向黑丘去提亲,不想却听到我嫁了陆判的消息,他不忿之下还去地府闹了一场,后来知道陆判娶的原来是醒月姐姐,他足足嘲笑了陆判半个月。不过,当时醒月姐姐是以我的名义出嫁的,我便只能以醒月姐姐的名义出嫁,你爹虽是心里明白,却迟迟不肯向奶奶提亲,我知道,他是怕人耻笑娶了黑丘的大仙子。”
“可是爹爹心里明明知道,他要娶的人是你啊!”玉琅问道。
“你爹一生极爱面子,只怕他当时想娶的也不光是我,而是黑丘二仙子的名头罢了,否则后来,他也不会因为我们黑丘被剔除仙族而娶了别人。”说到此处陆夫人脸上隐隐现出痛苦之色。
“你爹爹,他现在过的可好?”陆夫人幽幽的问道。
“哎!即使她跳了绝情崖,即使事情过了五百年,即使他看透了那个男人的薄情寡性,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玉琅心内道。
“后来我们黑丘因给黑帝助战被剔除了仙族,我生下你后便跳了绝情崖,本想着一了百了,却不想遇到了醒月姐姐。当时醒月姐姐因动用仙法助黑帝,受了重伤,肚中又怀着胎儿,仙医说那胎儿极不平凡,若是醒月姐姐要将他生下来,怕是九死一生。醒月姐姐却执意要将胎儿生下,并跪下求我,若是她发生不测,便要我以她的名字陪在陆判身边,好好抚育她的孩儿长大。”陆夫人说到此处,船已驶到了冥河尽头。
重泉若有双鱼寄
黑白无常兄弟在奈何桥上向孟婆讨了一碗迷魂汤,便匆匆送老猎狗上路了。
据黑白无常保证,他们会让老猎狗今生会投生在一个郡王府里,做个富贵闲人。
孟婆看着远去的老猎狗冲黑白无常笑道:“你们这对缺德的兄弟,又把那老猎狗骗了。”
“我们那里骗他了,他明明就是投生在郡王府里做公子的,一辈子吃穿不愁,唤奴使婢的。”白无常阴恻恻的笑道。
“就是,就是!”黑无常附和道,“你可不要诬陷我们兄弟!”
孟婆把手中舀汤的瓢一扔,叉腰冷笑道:“你们可告诉他,他来世会是个傻子?!”
“是他没问,又不是我们没说!”黑无常说完,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孟婆甩了甩手,拎起手中的瓢,叹道:“他们做的事我见多了,又与我何干,且由他去吧!”
黑白无常在阎君处一口咬定只锁回了一头老猎狗,现已安排它投胎完毕,并未锁到什么玉琅仙子。
“那我玉侄女平白到哪里去了!”猫叔跺着脚向黑白无常问道,它早听说这兄弟二人一肚子阴谋诡诈。
“我们怎么知道,许是让别人锁去了!”黑无常梗着脖子说道。
“别人又那里又魂锁呢?!”猫叔厉声问道,
白无常用极衰的眼神看了黑无常一眼。
猫叔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阎君,阎君一挥手向下令道道:“速查!”
陆夫人将玉琅扶出小船,从脖上取下一块玉佩给玉琅带上,道:“这本是黑丘的宝物,你现在法力尽失,带着它做护身之用吧!”
玉琅与陆夫人依依惜别一番后,陆夫人拉着玉琅的手说道:“你说的汲黯投胎的事,应该断无可能,因为醒月姐姐生前就一直在查黑帝一行人的下落,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那,娘,我再托你为我查一个人,他叫鸾春,是个琴师,我虽然只见过他两面,却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你帮我查一下,他可与汲黯有关系?”玉琅向母亲拜托道。
陆夫人伸手探向冥河,抓了一对儿鱼儿,把随身携带的布袋解下一条来,将双鱼塞了进去,递与玉琅说道:“这鱼儿唤作重泉双鱼,以后你若有话想说给我,便将这双鱼放入河中,它们自会寻到黄泉入口,回到冥河之中的,我会差人在这里打捞的。”
陆夫人说完,便独自划小船向对岸驶去。
阴风乍起,吹的玉琅毛骨耸然,玉琅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眼向冥河中望去,河上早已没有陆夫人船的影子。
葬情
玉琅回过头来,发现夜魔王夜云正站在她身后。
稀薄的冷雾中,他长身玉立,依旧的笑靥如花。
“那一阵阴风是你鼓的?”玉琅问道。
“呵呵,我不过助了娘亲一阵风,让她快些返回去罢了。”夜云笑道。
“那,你也来送我一阵风吗?!”玉琅语中不无讽刺的说道。
“我是要把你带回去!”夜云一手揽过玉琅的肩头,牵进自己的怀中,喉头上下动了两下,笑道:“你跑不掉的!”
玉琅来不及从夜云怀中逃出,夜云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玉琅好不容易从这个冗长的吻中解脱出来,一把推开夜云,道:“巫纤云是我的母亲,我是你的姐姐,可是你却……”
“在你把这个真相说出来之前,我吻过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夜云挥手在地上画出一座坟冢。
“只是,你刚才的话把她杀死了,我现把她葬在这里,我以后也要葬在这里!”夜云的语调那么忧伤,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生命中还会有这么忧伤的事情,他曾以为,身为纵横冥界的夜魔王,他只需要脸上挂起无敌的笑容就够了。
夜云笑靥如花的脸上挂着两道明亮的水痕,他一手搭上玉琅的肩头道,“那么,姐姐,我现在要带你回去,因为阎君要见你!”
玉琅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欺骗夜云,她应该找别的理由拒绝他,而不是骗他。
逆水行舟,玉琅费力的划着小船,夜云让在船头冷冷的瞧着。
“能不能借一股小风给我?”玉琅向夜云试探着问道。
“我现在忧伤的很,没有力气鼓风!”夜云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他突然觉得现在连笑都很费力。
风终究还是从夜云口中借来了,只是这风吹的散漫无际,船在水面上被刮的东摇西晃,玉琅只能更加费力的纠正着小船的驶向,她现在已经死心了,不再指望从那个忧伤的要死的夜魔王那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别离开我!”不知何时夜云站在了玉琅身后,将玉琅半个身子轻轻的拥进怀里。
“你是不是疯啦,快点放开我!”玉琅挣扎着喊道,手中的橹掉在了水中。
水面上的小船在一阵劲风中像箭一样的向岸边驶去。
玉琅身子没站稳,险些栽进水中,夜云伸手扶稳了她。
手慢慢的垂下来,玉云神色黯然的说道:“再和你在一条船上呆下去,我是一定会发疯的!”
猫叔和百草正在岸边等着玉琅。
这是百草第一次见到玉琅的真实模样,他上下打量着玉琅,似要重新认识一下她似的。
冥河畔的玉琅,夜色中显的清瘦而秀美,一头乌亮的长发垂在腰间,浑身泛着柔美的光泽,与那红狐狸变做的有倾国之姿的女子直是判若两人。
陆判出面把夜云带走了,并声称将会对他严加管教。
当然,陆判不过只是说说,全地府的人都知道,陆判自小娇惯、放纵这个独子,根本管不了他这个叫夜魔王的儿子。
阎君呵呵的笑着,瞧着夜云说道:“以后可不准再胡闹了,等你再长几岁,我给天帝写封书信,让他在仙界中选个最漂亮的仙子嫁给你!”
夜云回头用眼角瞥上玉琅一眼,然后很吃力的朝阎君笑了笑。
玉琅又坐在了驶在冥河的小船上,划船的是牛头和马面两个。
猫叔站在船头吟诗,牛头和马面都觉得这个猫仙很有气质,腹内一定有大学问。
百草坐在玉琅身边向她问道:“你看起来心事?”
玉琅感慨道:“我好像有什么东西拉在水面上了,对了,我想起来,是一只橹。”
蚀心散
西海之滨,穷桑树下,三太子永昼和四太子熙和执子对弈。
“这些年,你带着你那张琴又走了不少地方吧?”三太子永昼捏着手中的黑子,咂舌道。
“三哥这是替父帝还是替令表妹来当探子的?”四太子熙和手中的白子利落的放下,不动声色的捡着棋秤上的黑子。
“娥姬有什么不好,你娶了她近千年了,怎么就不能收收你的心?!”三太子永昼口中微嗔道。
“她想要的岂止是我的心?!”四太子熙和抓起一把棋子向海面抛去。
棋子落在水面上,直如烈油遇水,立时发出一阵噼啪的炸裂之声。
“这棋子?”永昼吃惊的看着水面。
“这棋子也是她给你的吧,果然她给我们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用心”!”四太子熙和说完拂袖踏水凌波而去。
“哼,老四你怕是还不知,刚才我递给你的那杯水里也是放了药的。其实娥姬她不过想要你的心,你为什么就不肯给她呢?!”三太子永昼说着,便又想起,那年在穷桑之浦初见娥姬的情形。
虽说娥姬是永昼母妹的女儿,但是娥姬一家平素生活在西海之滨,涉足天廷的时候较少,永昼也只是在娥姬孩童时见过她两面。
那日,永昼和熙和是到西海之滨采摘穷桑之果给父亲献寿之用的。
穷桑乃是西海之滨的一株孤桑,垂荫万亩,直上千寻,叶红椹紫,千年一花,万年一果,因此这穷桑果便成了三界的珍稀,连天帝天后也极为稀罕之物。
娥姬那时便一杆撑着竹筏在穷桑之浦昼游,口中还轻轻的唱着歌,那歌声好听的连岸边的穷桑树枝也随声和拍起舞。
竹筏近了,永昼方看清竹筏上的女子,姿容比她身着的七彩锦还要绚美,永昼简直要看呆了,若不是熙和当时一把拉住了他,他一定会从穷桑树上掉下来的。
“喂,那筏上的仙子,我三哥他想要问问你的名字!”熙和一把拉住失足的永昼,一面嬉笑着向竹筏上的女子喊道。
女子把竹竿一撑,就跃上岸来,婷婷袅袅的同他们走去。
“是你在喊我?”女子向熙走来,一双眉目盯着他问道,
“噢,我是听你唱歌唱的好听,所以想和你合奏一曲。”熙和从背上解下琴来,想化解这冒昧和尴尬气氛。
永昼躲在穷桑树后忙不迭的整着自己的衣服,理着自己的头发,当他觉得自己收拾的英俊无比后才从穷桑树下走出来。
“我就是他的三哥,我叫明耀,小字永昼。”永昼微笑着向女子走去,他紧张的拿捏着自己微笑的尺度。
“噢,我叫娥姬。”女子只答了他一句,仿佛剩下的时间便全与他无关了。
娥姬和着熙和的琴声唱歌,她唱道:“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化无方。浩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著日傍。当其何所至穷桑,心知和乐悦未央。”
娥姬唱的最后一句令永昼甚为不悦,永昼轻咳了一声,想打断熙和的琴声。
不想熙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