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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生,生生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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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颀华心里梗住了——那破木头桩子有什么好?明明他已买了流云簪,却不见清泱戴过,本来他也不在意这些,后来知道那破木桩子是沈云望幼时削给她的后才对那破桩子越看越不顺眼,后来一不小心就扔灶里做柴火了……
颀华抿抿唇:“那破木头就这般好?”
清泱察觉到他神色异样,也撇撇嘴:“我用惯了……况且,我只有那一根簪子……”
“我送的呢?”
清泱不说话了。
颀华心中一紧:“你丢了?”
清泱随即一瞪:“才没有呢!”
心稍稍放下,颀华不自觉将人抱紧了些:“你既没丢,为何说自己只有那一根木头桩子,为何不戴我送的?”
清泱将头埋进某人怀里,哼哼唧唧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颀华心又沉下去了,默了半晌才道:“丢便丢了罢,哪日我再买一支……”
“……我怕戴久了会坏……”
若不颔首细听,这细如蚊蝇的声音是决计听不到的——可偏偏,颀华听到了。
也是,神仙嘛,理应听到的。
颀华将人从怀里挖出来,眼角眉梢都是溢出来的笑意:“所以你不戴?”
饶是直接坦然如清泱,想到那时莫名的想法也终是有些扭捏,哼唧了两声又将头埋进了某个怀抱里,三分窘然三分羞涩四分气恼,瓮声瓮气道:“哼!愚蠢的凡人!”不就一只簪子?日日夜夜贴着胸口也不怕被戳伤,更恼人的是,直到现在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她也没有想着要取出来——先人们的话果真是没错的,下凡傻千年。
她为人时,每天夜里不知要把那簪子拿出来抚摸多少遍,看着簪尾的流云刻痕心思百转千回,有时像清冷的月光,有时像斜暮的夕阳,脑中晃来晃去都是某人淡蓝色的水纹刺绣,衣襟上,广袖边,裙袂角,一如那人一样,乍一看温温淡淡,留给人的印象却是惊艳刻骨的。
清泱此刻是羞多于恼的,颀华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细细摩擦相贴的肌肤一片缠绵炽热,羞着羞着就恼羞成怒了,她自怀中取出在河底买的簪子,正要扔掉被颀华截去了,面色喜怒难辨,他看着簪尾被磨得平滑的纹路,默默地伸手绕到女子脑后,简明的束了发。
清泱或是被此刻这种平和安宁的氛围所感,之前羞死人的羞恼之意渐渐淡了,心中只剩下温吞细软的暖意,充斥着整个人,暖洋洋软绵绵的,眼睛都舒适地眯了起来,整个人也像站不稳似的,靠着抱着她的人,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内心更加安宁。
颀华低沉柔和的嗓音响在她耳边:“以后别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嗯。”
把心爱之人赠送之物当做宝贝小心翼翼藏匿或供奉起来的,十有□□是因为心中的不安作祟,亦可视之为对这段感情的患得患失以及对心上人的不确定。若你笃定此生两人必将携手到老相亲相爱,又何必如此在意一个死物,活人就在眼前,满腔爱意十分都不够表达哪儿还有心思将柔软爱恋注入一支簪子上?
换个方面说,一个男子若十分爱意爱着一个女子,他瞧着任何好东西都是想买给她的,样样都用尽了心思,物物都是沉甸甸的情谊,女子如何忙得过来?
雒嫔是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她这一生都处于颀华的极度宠爱之中,颀华花尽心思送给她的东西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万水殿中的世外桃源、仿人间,寝宫里的珍珠榻,珊瑚座,海草流苏,甚至于管理制度,水底习俗,哪一样不是她想改就改,想做就做?一个纵得无法无天,一个受得理所当然。
而清泱,一世为人,从小孤苦伶仃,对别人施与的好是陌生而惶恐的,一边无法拒绝一边又心有戚戚然,凡人□□众多,心思敏感复杂,对这般好是无法心安理得的,既想得到更多,又害怕失去,只好日日抚摸爱恋,将心中那酸酸涨涨的感觉反复品味一层缠一层。
如今她既不是过去的雒嫔,也不是凡人清泱,却也明白了——或许有的时候,十分爱意是不够的,十分爱着他,感知到胸口卧着的簪子的时候十分爱意竟然溢了出来。或许真的会这样,爱是没有满的圆的。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发现某人又有动作时清泱闪开了,她恼道:“真是越活越回去,成何体统!”
颀华只是蹭过去又牵起女子的手,吻了吻:“何时不这样?”说得还很是理直气壮。
清泱不理他,径直往前走,两只手却紧紧缠着。
“过几日去凤凰山罢。”
“好。”
万水殿自从女主人回来后就一直陷在一种喜悦中。想来任谁看见千百脸来不悲不喜的男主人突然之间一直嘴角自带三分笑的样子都会觉得内心高兴,更莫说还有某人直率放肆的笑声,据最老的海龟半仙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讲,这笑声和之前的一样,一样的放肆。
话说消失了十几万年的海上秋千又架了起来,比之前的更甚,都快挨着九重天了——九重天上住着的老神仙们看着秋千荡起来的惊心动魄的弧度,小心脏都停了半刻——
一个老神仙说:“哎哟吓死人了吓死人了!这小姑娘家家的胆儿真大!”
另一个老神仙说:“哎哟吓死了吓死了!可真胡闹!胡闹!”
再一个老神仙说:“哎哟哎哟骨头都吓散了吓散了!水神也任得她胡闹!”
于是一片唏嘘——不容易啊不容易,天上地下折腾这么多年,得偿所愿了,又回到当初了。
清泱坐在巨型秋千上,看着人间由大变小,风声呼呼而过,那强有力的阻力与窒息的快感真是令人发疯,她嘴角张扬着,眼睛里亮晶晶一片,说不出的神采飞扬,秋千荡到最高点时,她蓦地松开,身体有那一瞬间失重,轻飘飘如同飞絮,感觉三魂七魄都要在那一瞬间飞出来,之后便是紧随而来的急速下坠,好像三魂七魄又在一瞬间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势力扯了回来,她大声尖叫着笑了出来,坦率放肆的笑声充盈整个海面,闻者莫不觉得心中一荡,嘴角自发上扬起来。不过,这些人里可不包括颀华。
当清泱一日里第九次放开秋千不管不顾从空中掉下来时他眉头皱了皱,化作一道白光向那急速坠落的白衣女子而去,于海面十丈处接住了她。清泱笑盈盈的环着某个面如锅底的人的脖颈,眼里潋滟的波光美丽绝伦,她喘着气道:“好久没这般玩儿过了,开心啊开心!”说完也不顾面色依旧难看的人吧唧就是一口。
颀华心里不动声色的软了软,面色有所缓和,不过依旧以不可抗拒的口气道:“下次不许这样!”
清泱撇撇嘴,嘀咕道:“我还叫你‘下次不许这样’呢,你不也没听……”
颀华挑眉:“什么时候?”
清泱望了他一眼,脸慢慢红了,哼哼唧唧不想再说。
颀华如何不知道她讲的什么,却偏偏装得极像不知情,又问道:“我何时那样了?”
清泱瞪了他一眼:“若你不那样我也不这样。”
“哪样?”
清泱扑过去糊了某人一脖子牙印,颀华等她咬完了捞起人就走,一个时辰后回了某女神仙一身,清泱自是抵死不从,来来往往间也挣着一口气到处乱咬,两人最后算是平分秋色。唔,不过男神仙倒对自己满身的牙印满意得紧,女神仙就有些咬牙切齿了。奈何男神仙一场战事下来神清气爽眉目含笑大有你若想再来一场我必奉陪到底的架势,而女神仙就显得手脚无力气息奄奄了,唯有用一双泪凝于睫楚楚可怜的眼表达控诉。
不过,男神仙又睡了三天的美人榻。 
经此一役后清泱减少了玩儿海上秋千的次数,且每次必须得有颀华在场,清泱很是不满——她一个不死之身的神仙,难道还会因为玩儿秋千出事不成?哼。
不玩儿秋千的日子清泱就呆在万水殿的后花园里,世外桃源恢复了往日生机,紫藤萝,蔷薇花,靛色吊兰,石竹,玉兰……百花绽放,美如仙境。躺在古树根上,阳光透过浓茂的树叶撒一星半点,俏皮可爱又不失韵致,偶有风吹过,槐花瓣,桃花瓣,梨花瓣,樱花瓣,纷纷扬扬,宛如一场四季花雨,伴着层层叠叠的花香,五脏六腑都美酥了。有时候她一躺便躺一天,有时候是颀华到这里来寻她,要不待她醒来,要不抱她回寝,亦有时候,算是大多时候,她在古树下躺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将她放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默默无语就是一天。唔,还有不少时候,某人躺着躺着就觉得不能辜负如此良辰美景,默着默着就往某方面拐去,花香伴着脸红心跳的低吟浅哼,差点儿没让某人舒服得入魔。
自然,大多数情况下,被骂“成何体统”的男神仙又会睡三天的美人榻。
这日清泱又一次被某人折腾的手软脚软陷在软扑扑香津津的花海里,她抖着手指哑着声音:“成……何体统……嗯……”
清泱被某人弄得昏过去。
之后昏睡了三天。
醒来之时就见颀华坐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清泱将手抽出来,哼了一声。
颀华复又捉住,眼角眉梢的笑像是一瞬间绽开了,就没见过他如此高兴的模样,清泱心下一顿,用仙气全身探了一遭,然后不怎么相信的愣住了。
颀华再也忍不住将清泱抱了起来:“雒雒!雒雒!!”
清泱反应过来,眼角弯弯,笑着叫道:“孩子?!”
颀华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来,回道:“嗯,孩子!”
于是,在水神大人辛勤耕种下,万水殿的女主人,洛水之神雒嫔,云妄上仙清泱怀孕了。一时间,因山神大婚洛神重归仙位还没消停下去的天庭又一次沸腾了。
九天之上——
“哟,太上老君,听说云妄上仙怀上啦?”
“嗯哪,是呀是呀,才探了脉,是有了!年轻就是好呀……”
“听说了吗,雒嫔娘娘有了!”
“听说了听说了!天上地下谁不知道这事儿!”
“欸,我还听说西王母现在开始就在准备满月酒的重礼呢……”
“真的假的?!时间还早呢!”
“哟,你是没看到月老,月老庙翻了个底儿朝天,硬是嘀咕着没东西送呢……”
“不会吧?这阵仗也太大了点儿……”
“你也不瞧瞧是哪两位的种……”
玉帝与王母——
“这小子的动作也实在是快……”
“倒没想到最后会是这般结局。”
“算是最好的了。若继续折腾下去也不知会带来如何灾害。”
“嗯,罢了罢了。”
“夫人,可曾想好满月礼?”
“短短两日时间,如何想得妥当?”
“也是,不急。”
昆仑山——
“清泱有了。”
“听说了,整个天庭都在闹呢……唔,干什么……嗯……”
“我们要加快,夫人……”
凤凰山——
“你大着肚子瞎跑什么!”
“宁凰!宁凰!哈哈,清泱怀孕了!”
“干我何事?”算起来,好像和颀华还有笔账未结。
“哼!麻木不仁!”
东海——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禽兽不如!恶棍流氓!哼!哼!!哼!!!”
“…………”
“不过雒嫔的小孩一定很可爱,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切克闹~是不是很甜呀?(*^__^*)

☆、第二十章 晚来天欲雪


清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乾坤九界的人,所以也不知道她若怀了孩子将来这孩子会如何又到底算不算这世间之人,带着一些复杂心情在颀华的陪伴之下去了一趟西天,拜见了佛祖。
颀华等在外面,清泱同佛祖坐在莲池边讲话。
知道孩子不会有她所担心的情况出现后她定了心,至于到底算不算乾坤九界之人佛祖没讲,明白佛祖不会透露先机清泱也不再问,只要能平安降生就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要走,这孩子将来要经历些什么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她正欲起身时看见佛祖身后那一棵桃树,她动作顿了顿,甚至是有些僵硬,过了半晌才道:“花开始掉了……”桃兮是佛祖的情障,即便当初被颀华用万物初生之水凝炼成实物,但只要佛祖不死,她便永存。可如今,她竟然看见那棵万年不败的树开始凋谢了。
面对之人一如她千万年来看见的那般神色,平和,慈悲,怜悯。他微微点头,声音里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花开花败乃四季轮回,世上没有永恒的生命。”
“……那么我呢。”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她已经不算世上之物了,清泱有些不甘心,不知道是为那执着的女子还是为了眼前这人,“可她明明不该败的……” 
“发生即业,所有世人执念的‘不应该’‘不可能’都是必然。”
清泱不想听这个,直直看着佛祖,问道:“你要死了?”
佛祖一顿,竟是半刻后才回答:“没有。”
“那她为何会这样?”
佛祖久久不答。
莲池的莲花寂静无声的盛放着,硕大青翠的莲叶铺在水面上,弗如静止,就连水下活泼游动的金鱼也悄无声息。艳丽的桃花瓣飘下来落在水面上,激起的细小涟漪可以忽略不计。当清泱以为佛祖不会再开口时他说:“障由心生,心死则障灭。”
莲池里一片静谧,竟比之前的安静还要安静,清泱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到了桃花瓣从蒂上轻轻分离的一刹那声响,很轻很轻,却毫无征兆——“咔”,好像有人把一样清脆的东西从中间折断,又好像杀人时扭断脖子的瞬间,轻盈又宁静,好像她早就知道,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那笑好像还在说——呐,我一直等着这一刻呐。
清泱开口时声音又低又哑,她轻轻拂去手背上不知名的水:“那便恭喜佛祖了。”
女子起身离开,此刻风起,她的衣袂飞扬,好像遮住了天光。纷纷扬扬的桃花瓣随着风四处起舞,落了莲池边的人一身,那桃花瓣温柔的伏在男子身上,好像在说——呐,我死在你怀里了呀。
如若你此刻才障灭,那前几十万年看似不悲不喜无情无欲的岁月到底是在折磨谁。桃兮,而死又是不是你盼望的解脱。
清泱出了莲池,颀华背对着她立在菩提树下,菩提树枝繁叶茂,苍翠欲滴,蓬蓬勃勃好像世间一切正热烈的生命。就在她走出来的刹那,背对她的人转过来,目光温柔似水,情深一片,衣袂边恬淡静雅的水纹宛如亘古的坚守。
“我们去凤凰山,好不好?”
“好。”
千万年来不管她说什么她要做什么,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一个“好”,陪在身边,高兴是她的,痛苦是他的。每一次他回答“好”的时候都好像倾注了所有的温柔。
你这辈子不管想做什么都不要怕,只要我还活着,便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好。
凤凰山。
看着昔日冷硬青雉的玄色眉目间竟有了女子特有的妩媚轻柔,清泱心里有一块地方轻轻软了。
陪在她身边的男子,眉目间的冷硬和曾经的玄色如出一辙,好像世间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温柔相待,却又不是这样——当他目光落到身旁的女子时,唔,每一个男人都会有那样的目光吧,在看向心爱女子的时候。
“雒嫔。”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有一些发抖,玄色稳了稳声音,笑了,静静望着她。
“我知道。”清泱走过去,轻轻一个拥抱。
在她和颀华纠缠的岁月中没有第二个人像玄色那样,一直都处在故事中,陪着她经历一世又一世,一生又一生,当着旁观者,做着演戏人。她心底深处那种一边是无垠的绝望一边是无能为力的爱意的纠结心境,恐怕只有玄色能明白了。
为了一命之恩,她虚耗千载时光陪着执拗的人反反复复。她希望她能找到出路,她盼着她好,她知道。
这份情谊,她清泱忘不掉。
“上山罢。”宁凰看着自家小妻子眼泪汪汪的样子有些堵心,将人扯了过来,皱眉道:“医师讲忌大喜大怒,你听是不听?”
玄色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你若不气我,哪儿来大怒?”
宁凰觉得脑门突突地疼。
颀华一笑,理了理清泱的披风,道:“走罢。”男子不动声色将女子的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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