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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
段青茗吃力地想要坐起身来,然而,她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一般地,再一次倒了下去。
一只手,快速地伸了过来,接住了段青茗的身体,可是,却在段青茗躺下的时候,微微地抽了抽眉。
炎凌宇笑道:“半个月没见,你重了。”
段青茗最讨厌人家说她胖,闻言,一瞪对方,怒道:“你才胖了,你才重了。”
看到段青茗一醒过来,就想和人急的样子,炎凌宇连忙投降道:“好……你没重,没重,是我受伤了,手没有力气了。”
段青茗侧过头来,看到炎凌宇似乎毫无生气地坐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肩膀,似乎怕她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一般。
段青茗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些纳闷地说道:“炎凌宇,这是哪里?”
炎凌宇微微地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醒来之后,看到你晕了,于是,带着你一直走,然后,就走到了这里。”
段青茗想到炎凌宇方才说自己重的话,不由微微地红了脸。她想像得出来,自己晕了,被一个还发着烧的人拖着,离开了原地。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功夫。
想到这里,段青茗不由地说道:“炎凌宇,你的烧退了没有?”
炎凌宇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说道:“应该退了不少吧?反正,我没觉得自己热,就觉得全身无力。”
段青茗点了点头,要知道,炎凌宇的身体好,年纪也不大,所以,即便发烧,只要保持不缺水的话,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倒是自己,失了血,就晕了,看来,这身子骨,还真是和人家没的比啊。
炎凌宇的脸上,一直笑吟吟的,只是,在看到段青茗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眼神仿佛是被烫伤了一般地转过了眸子。
他低声问道:“我昏迷的时候,感觉喝到了水,咸咸的,我喝的……是你的血,是不是?”
段青茗想了想,她朝炎凌宇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点头道:“没办法啊,谁叫我找不到水呢?所以,只有牺牲自己的血了。”
炎凌宇的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他低声说道:“我回去拿治伤疤的药膏给你,你记得要按时擦知道么?”
段青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不用了……你还是看一下你自己吧,你看看你自己,才全身都是伤呢。你更需要那个。”
炎凌宇抬起眸子,望着段青茗,认真地说道:“我不同的……女孩儿的身体,不能有疤痕留下的,若是这样的话,以后,会被人看不起。”
女孩儿的身体,最是矜贵不过,根本容不下任何的瑕疵。所以,炎凌宇的亏欠,已经是毋庸置疑。
可是,段青茗并不在乎这些。
说穿了,在经过前生的白远皓之后,她忽然觉得,一个男人重视你于否,并不在于你的容貌如何,或者你的身体是否完美,它在于的是,他的心里,对你,是否是真心的。
想到这里,段青茗微微地笑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知道的……可是,我未来的夫婿,若因为这个嫌弃我的话,那么他绝非我的良人。”
听了这话,炎凌宇的眸光,微微地变了一下,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段青茗已经不再愿意纠结这个问题了。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是不是已经脱困了?”
炎凌宇说道:“我已经发了信号出去,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了。你先休息,什么都不要担心。”
段青茗的心里,又是一阵好奇。
她感觉到,自从她醒来之后,似乎炎凌宇有些变了。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根本就看不出以前嚣张的样子。再看他的眼神,温柔而且诚恳,有好几次,都让段青茗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段青茗暗想,这个炎凌宇,一定是因为曾经吸过自己的血,就觉得欠了自己的。可是,他大可不必如此的,因为,段青茗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而且,当时确实是事态紧急,救命要紧,现在,炎凌宇没事,段青茗倒是觉得,心中欣慰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熊掌和鱼
看到段青茗不说话,炎凌宇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黑暗之中,他的脸,似乎微微地红了一下,呼吸也有些局促起来。星月黯淡的夜空之下,他的眸子很亮,他的神情很真,他轻轻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离开了那里了,所以,请你不必担心。”
那么高的山洞,那么陡峭的山崖,还有那样漆黑的山洞,再加上一个昏迷的人在身边,又找不到水,高烧的自己民,渺茫的前景……在那样的情况下,段青茗一个人,肯定是被吓怕了吧?炎凌宇以为,段青茗到了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他才专门提醒了一声。
段青茗微微一笑,眼神清爽地说道:“你还受着伤,是怎么带我离开的?”
高烧再加上昏迷,令炎凌宇元气大伤,那么,他又如何在伤重的情况之下,将自己移出山洞的呢?
炎凌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束得紧紧的腰带,那里,依稀还有渗血的痕迹。伤口非常的疼痛,因为高烧刚退的晕眩,似乎有些缓解。所幸的是,黑暗之中,段青茗看不到。炎凌宇笑道:“你那么轻,我肯定能将你扛出来的呀。”
段青茗的脸蓦地红了一下。
这个炎凌宇说话,从来都不知道遮拦为何物。到了现在,还在打趣自己?
段青茗有些恼了,可是,却说不出自己究竟恼了什么,她别过脸去,不再理炎凌宇。
流水,在黑暗之中潺潺地响,居然看不到水的流向。初春的深夜,照样冷得令人发抖,不但冷得发抖,而且,还饿得发抖。段青茗的胃里,空得难受,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她只好用双手抱着胃部,这才感觉到,浑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春天刚刚才到,春芽正在萌发,这漫山遍野的,除了那些新发的草芽之外,就连枚野果子都找不到。已经足足饿了两天两夜的段青茗,早已经不知道,食物是何等味道了。
身边,有“飒飒”的响声,紧接着,火光亮了起来。
并不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段青茗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忽然,一阵食物的香气,透过鼻腔,直穿肺腑而去,被饿得早已麻木的胃部,被这香气乍一吸引,顿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强烈的味觉刺激,使段青茗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她这才感觉到,肚子里的饥饿,几乎想将自己完全地吞噬。
忽明忽暗的火光,将整个空间照亮。等段青茗的眼睛,适应了这短暂的光明之后,她不由地朝前望去,只见前方某一处的石头缝里,有一堆小小的火光,正在燃烧。因为隔得远的缘故,段青茗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火光的热度。
过了没多久,炎凌宇再一次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条木刺做的叉子,那上面,则是香味的源头。原来,是一条巴掌大的鱼。
段青茗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不由地说道:“这个,你捕来的?”
炎凌宇说道:“是啊,可惜的是,我们到了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才只捉到两条而已,等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再烤给你吃。”
段青茗一手接过那支木叉,有些纳闷地说道:“你是说……捉了两条?”
炎凌宇摊了摊手,说道:“原本是两条的,可其中有一条,只被我叉到了一边,所以,跑了。”
段青茗不由地笑了起来。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叉鱼,跑了鱼之后,居然还这样一副轻松的样子的。甚至,连一点敷衍的遗憾都没有。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炎凌宇一脸的认真。他将手里的鱼递给段青茗之后,轻松地说道:“你快吃吧,女孩子家家的,不经饿。”
鱼的香气扑面而来,段青茗忍住想要将鱼一口吞下的冲动,她不由地说道:“那你呢?你吃什么呢?”
炎凌宇忽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等明天一早,我再捉了鱼来,不就有的吃了?”
段青茗微微地抿了抿唇,却没有出声。
她找出自己的帕子,将叉上的鱼放下来,然后,分了一半,用帕子托着,放到炎凌宇的面前,说道:“这个,给你。”
炎凌宇的手指动了一下,可是,他很快止住了。他固执地说道:“不,我不吃,给你吃。”
巴掌大的一条鱼,其实只够一个人的食量,在如此饥饿的情况之下,一个人,怕也吃不饱吧?炎凌宇的意思非常的明确。那就是,段青茗必须把这鱼吃了,因为,她需要这鱼。
段青茗认真地说道:“女孩子是不经饿,可是,男子也一样不经饿的,更何况,你刚刚发完烧,正需要补充体力呢。来吧,一起吃吧,只有你吃了,我才吃得下啊。”
炎凌宇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段青茗明显地,不是那种自私的女孩子,这鱼,若是他不吃的话,怕段青茗也不会吃的吧?
想了想,炎凌宇拈起段青茗递过来的鱼,轻声地说道:“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烤东西给别人吃……以前的时候,倒是经常烤的,只不过,总是一个人烤,自己吃而已……”
说到这里,炎凌宇忽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鱼可是没有盐的哦……怕没有什么咸味儿。”
段青茗笑道:“人常说饥不择食,都饿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想到盐么?”
炎凌宇却摸了摸怀里,喃喃地说道:“等我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带些盐放在身上……”
段青茗原本咬了一口鱼,听炎凌宇一说,她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着,等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先准备好盐包呢?”
炎凌宇居然点了点头。
段青茗再一次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么想的。”
明明,大家都很饿了,可是,段青茗还是小口小口地吃着鱼,她一边吃,一边将鱼里细细的刺挑出,还提醒炎凌宇道:“要注意这些刺啊,不要卡到喉咙里去了。”
炎凌宇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光线非常的黯淡,可是,他还是可以看得清段青茗的任何一个表情。听到段青茗的嘱咐,他笑了起来:“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
一条鱼,两人吃了很久。最后,就连鱼骨和鱼刺,都被两人全吃掉了。吃完之后,炎凌宇摸索着到水边洗了洗手,然后,倚在一侧的石头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鱼了。”
段青茗用炎凌宇沾湿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才轻声地说道:“我也是……要知道,我以前的时候,时常吃不饱,那个时候,也曾想过许多美味,可是,现在看来,才知道这鱼,是真的好吃。”
炎凌宇听了段青茗的话,沉默了一下。
段青茗的境遇,他多少是知道的。比如说,刘蓉的苛待,又比如说,段玉兰的嚣张。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段青茗,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的能力了。自然了,这事,是有前提的,那前提就是,在没有被人连累的时候。
黑夜,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渐渐地变成了不设防的坦诚。段青茗慢慢地说道:“那时,有人问我,鱼与熊掌,是否能兼得呢?于是,我告诉他说,我没有吃过熊掌,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听到这里,炎凌宇无声地笑了一下。
段青茗,一个嫡出的大小姐,过的,却是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于其说是可悲的话,倒不说,她还是算是幸运。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玉萝公主的宣言
段青茗的幸运,就在于她并没有生在皇室,所以,也并不知道,皇室之中的子女,才是真正的可怜,才是真正的可悲。
虽然,段青茗的话,勾起了炎凌宇的回忆,可是,他还是宁愿听段青茗静静地说,自己静静地吃,既不反驳,也不提出任何的异议。
流水,在静静地流淌,段青茗还在低声诉说。中途的时候,她手里的帕子,被炎凌宇拿去,浸泡在溪水里,又洗了洗,这才拿了回来。
原来,炎凌宇怕晚上溪边水滑,所以,不愿意让段青茗下去。就自己连接跑了两次,帮段青茗把脏了的帕子,浆洗干净。
火光,照亮这一片的天地,炎凌宇静静地背对着段青茗,将帕子洗干净,然后,又交到段青茗的手上去,当微凉的帕子,带着炎凌宇的体温,放到段青茗的手里的时候,段青茗心里的某一块,似乎,都被湿透了。也温暖透了。
段青茗轻轻地吁了口气,将帕子里的水拧干净,然后,晾到了石头的一边。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初春的小虫子,鸣叫个不停。段青茗坐在火堆旁,渐渐地感觉到,倦意袭来。她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炎凌宇走上前去,将火堆往前移了移,空出石边的空地,让段青茗睡下,他自己,则坐在另外的一侧,刚好,挡住风口的方向。
段青茗实在太困了,她原本想让炎凌宇避下风头的,可是,还没等到完整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她已经再次睡着了。
看到段青茗睡着了,炎凌宇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他抚了抚腰间还在不停地渗血的伤口,微微地吸了口气。
炎凌宇并没有告诉段青茗,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经历过的一场厮杀。就如炎凌宇并没有告诉段青茗,他们的救兵,明天未必会来一般。
而至所以炎凌宇可以带段青茗逃离,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因为他曾经一个人度过过那样惨烈的少年时光,所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耐性以及坚强。
就如上一次,在冰洞的时候,就如这一次,他一个人,带着段青茗,从对方的刀剑之下,那样惨烈地逃了出来。
炎凌宇受伤了。
旧伤加上新伤。此时的炎凌宇,已经是伤痕累累。
旧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新的伤口,却还在流血,这是为什么,当段青茗困的时候,他没有脱下自己衣服最重要的原因了。
看到段青茗睡着了,炎凌宇这才将腰带松了开来,然后,重新又包扎了一下。
那是致命一刀,从炎凌宇的腹部,一直划到腰部。当时,炎凌宇虽然躲了过去,可是,那伤,已经形成了。
要知道,人在野外,最怕的事情,就是受伤,而若在没有药草的情况之下,任何的红伤,都是致命的。
可是,炎凌宇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当他醒来之后,看到段青茗染血的手腕,还有自己口唇边的血迹时,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带着段青茗,逃出去。
想到这里,炎凌宇微微地闭了闭眼睛,他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将腰带再一次束紧,这才在段青茗的身边,靠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脱下的衣衫,轻轻地披在段青茗的身上。
春末的寒气,仍旧非常的重。段青茗睡在那里,神色安详得象个孩子。
四周都是黑夜,这样的黑夜,炎凌宇连点火都非常的小心,生怕对方会发现了自己,可是,现在看到段青茗的样子,他似乎觉得,一切都已经值了。
炎凌宇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微微的笑容,然后,他靠着段青茗的肩膀,低头睡了过去……(百分号)
炎凌宇并不知道的是,他才刚刚睡着,身边,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啧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来……还背着一个女娃子,这个娃子,还真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