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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退无可退(一)
39、退无可退(一)
接下来在医务室开药期间殷朝暮脑子都乱了,应付完医生开了一盒退烧药就跟着陆维回了宿舍。(请记住的):。陆维惦记着决赛的事情,几次犹豫着开口询问他与顾疏之间的事,都被殷朝暮一脸平静给震回去了。
其实他也想找个人谈谈,可惜陆维并不是一个方便听这件事的人。
殷朝暮思绪兜兜转转,胸臆翻搅难平,实在需要找人倾吐。顾疏蛊惑人心的本事不小,如果是一个月前发生这种事,他必定得意洋洋一番,再重重回绝顾疏,顺便放两句狠话讽刺一下。短短一个月的相处,虽然现在他还是放不下仇怨,顾疏这个小伙子在印象中,却已经跟从前那个凉薄阴狠的人形象大不相同。尤其在他面前,除去军训那些天,剩下时日里简直称得上是温柔耐心的好青年。尤其人家还明确点出,那是未来的作为。现在的顾疏,只有十九岁,他的喜怒哀乐还很明显。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每次看到顾疏强自镇定的样子,他潜意识就会将这个人同之后那个纵横商界的顾疏区分开。孙金如家书房里,那个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神气少年;先爱先醉酒吧里,看着自己会露出微笑的少年;几次相处中,总是在自己面前控制不住情绪的少年……渐渐他脑子里这两个形象的顾疏都开始混了,一会儿是前世那人居高临下冷笑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这几日里那个带些自信带些妥协着说“不要急着排斥我”的少年样子。
只是曾经的教训太深刻,他没有任何把握现在的顾疏不会变。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自己这样决断并没有错,来告诉他并没有辜负一个少年真挚纯粹的热情。
手机被贴到耳边,有一个人说过,无论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倾诉。
“喂?阿禺吗?”
“嗯……嗯?暮暮?难得难得,你竟然想得起给哥打电话!我差点就挂了。”
殷朝暮低低地苦笑一声,“怎么,你要陪别人?那我不打扰了。”
“不不不,什么人比的上你重要,陪兄弟才是第一要务。说吧,有什么心事,我洗耳恭听。”
“算不上心事……”殷朝暮迟疑了下,还是把顾疏名字隐了。按道理他应该明确告诉顾禺这件事,因为顾疏不止是一个向他表明爱慕之心的路人,更是深深威胁着顾禺地位的顾氏私生子。只是他想了想,却下意识没有再提这个人。
“阿禺,我问你,有人向你表白,并且态度很坚决,你怎么说。”
那边顾禺都笑喷了,“殷少,你这是怎么了?去了趟大陆连气度都缩了这么多,又不是没被告白过,你也至于!要我来,直接无视掉。”
关键从前告白的都是女人,而这一个虽是男人,却不是那些女人任何一个比得上的。那位认真的样子让他觉得如果根本不去考虑这件事,就是不尊重。他性格中的妥协与良好的修养被顾疏摸透,牢牢把住脉门,扣死了他不会敷衍。
“如果那个人很执着,非要一个答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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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禺这回上了心思,他对殷朝暮这么反常的揪着一件事来回问产生了疑心,慢慢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
“其实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如果他要一个答案,那就看你自己了啊。”
“什么意思?”
顾禺透过话筒懒洋洋的嗓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点郑重。“就是说,要看你是不是喜欢他了。如果真心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是他求你,不用迁就。”
殷朝暮神色莫名,他这里情况复杂的很,并不单单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可惜顾禺一向就是这样凭本心活着,答案干脆的很,半点儿不拖泥带水。他略一思索,换了种方式问:“阿禺,如果明知道一个人将来可能会害你,但现在却没有表现出这种倾向,你说是应该靠近他影响他左右结局,还是彻底对立避免将来祸患?”
“嗯……你呢?你选哪一个……”
殷朝暮犹疑不定地说:“我不知道。”
那边的顾禺显然也清楚他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不以为意地说:“选第二种倒是很保险,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是它了!”
“那……要是第一种呢?”
“第一种啊……”顾禺的声音也有些玩味,“明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仍然愿意靠近这个人,当然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殷朝暮定了定神,“什么事?”
“你一定很喜欢他,不,是你一定很爱他。”
“啪”,殷朝暮挂上电话,心里仿佛掀起七级台风,久久都静不下来。
而电话被挂断的另一边,揽着一个小明星的顾家少爷默默喝下怀中人递过来的酒,睫毛下眼神渐渐转为确定。上一次就提到一个也姓顾的学长,这一次又拐弯抹角问了这种问题……看来他有必要跑一趟大陆,否则他的好兄弟就要被什么阿猫阿狗拐走了。
再说殷朝暮这边,经过陆维把头发抓掉几十根的艰难抉择后,决赛曲目最终定下来,一首97年出的《朋友》。虽然这首歌并不大适合殷朝暮的嗓子,但王冬晨声音却很亮敞,十分合拍。何况这周末他已经办好了退学的各种手续,心情压抑,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殷朝暮都不得不点头,要不是还担着组合的名义,完全可以交给小二一个人来。
这段时间顾疏很守信,并没有来找他,殷朝暮整日里待在录音室跟王冬晨配合,虽然顾禺说的话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他也承认自己也有犹豫,可同样的,他的缺点最明显不过。若是换顾疏站在他的立场,必定当断即断,毫不犹豫,可惜他不行,他踯躅踌躇,毫无主见。每每王冬晨与陆维讨论曲子时,殷朝暮一个人靠在椅子上便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真是高看了自己。他苦笑,本以为重来一次便能抓住命运的走向,谁知顾疏先是猜破他最大的依仗,接着又出了这样一道难解之题给他。两人之间,何以又落入这样被动的局面?顾疏这个人,总是最难捉摸,前世是,现在仍是。
这么过了几天,殷朝暮终于下定决心。或许是他太懦弱,等明天决赛时便跟顾疏说清楚,两人没了这一层不清不楚的暧昧纠缠,或许还能落下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且不说往后如何,现在的顾疏,他虽不能接受这份措手不及的情感,却也彻底狠不下心。
谁又能对这样一个家世惹人同情,又毫无任何类似前世倾向的少年狠的下心来呢?
“小维,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把这首歌录下来?”
陆维看出他心情复杂,一直与王冬晨说问题,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殷朝暮突然出声,倒真是惊了一跳:“录下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好好的录下来做什么,又不是凭录音比赛。”
殷朝暮温温一笑:“只是想留个纪念。”想把他想通时的心情记录下来,也或许是想把顾疏与自己之间这点纠葛记录下来。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他可以在一切结束后,能听着这首曲子想起自己与顾疏之间,还曾发生过这样一段不可思议的小插曲。
“那行,也算是我们仨合作的第一首曲子,要录的话是录现场还是……”陆维略一沉吟,觉得想法可行,便拍板儿定了下来。
“分开录吧。这首歌东子一个人唱跟搭上我的效果完全不同,分开录完干音你再合,行吗?”
分开录再合成对于新手来说,很可能会缺了那份配合的感觉。不过殷朝暮这句话说得也没错,王冬晨嗓音酥懒低浑,与殷朝暮柔软温雅的音色差异非常大,分开录再合成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得到三种不同风格的《朋友》。
陆维说:“那先试一遍,卡卡时间。谁来?”
“我来吧,东子刚唱了那么久,休息下,别到明天嗓子出问题。”
王冬晨一屁股坐下来,“成,反正都六点了,录完咱们就去吃饭,回来再练两遍,明天上战场。”
陆维调好设备,笑说:“还上战场呢。一会儿晚上回来还是练歌吧,录音等明天决赛比完再做,今天先把时间卡了,看能不能适应,殷少觉得呢?”
“我没问题,比赛更重要。OK,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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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维在控制室比个手势,殷朝暮闭上眼找了找感觉,开唱。
录音比单纯跟伴奏还要求精细,具体到时间点上、到每一个音的转合运气,都有讲究。好在他前世有无数经验,除去刚开始几句稍微生了点儿,接下来越唱越有感觉,何况他一闭眼就看得到顾疏认真的脸与微微握紧的拳头。他太了解这个人,那位曾经最以“稳”字出名,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顾疏紧张的时候,有默默将左手攥紧来维持表面的平静的小习惯。他那天站在美术楼台阶上,殷朝暮印象最深的就是左手苍白的肤色。
你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你其实有多紧张?
如果可能,他并不排斥顾疏做朋友,可惜两人之间的历史问题太繁杂,朋友多半也没得做。
一曲终了,殷朝暮睁眼,王冬晨正诧异地围着他转。陆维也是满脸异色,他不由好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陆维默默摇头:“殷少,你这一遍唱的很……嗯,潇洒,怎么嗓子突然放得这么开?”
王冬晨绕了两圈儿,一击掌说:“哎呀!陆帅只看到了表面,我倒觉得殷少这首朋友唱得比爱就一个字还缠绵?有种……嗯,说不出来的感觉。陆帅是不?”
陆维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既潇洒又不舍,你这是怎么了?东子退学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总觉得感情和歌要表达的意思不符。”
殷朝暮沉默一会儿说,“这次唱得不好,等明天回来再录。小维,消了吧。”
“额,其实听起来还挺有感觉。好吧,虽然有点可惜,还是消了……”
蓦然响起的铃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王冬晨讪笑着在陆维指责的目光中跑过去,从书包里取出手机。在录音室里开手机,是非常不敬业的行为,当然王冬晨性格大大咧咧,十有**是忘了关而非有意为之。
“喂?”
“什么?”
“你说什么?”
陆维皱皱眉,看王冬晨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握不住手机,来来去去也只知道吼“什么”两个字,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走过去直接从他耳边把手机取过来,王冬晨整个人从接到电话起,就是一副混混沌沌的愣怔模样,手上也没劲儿,陆维一夺就将手机夺了过来放在自己耳边。
“喂?请问您哪位?”
“跟我说也一样,我是他朋友。”
“知道了,哪家医院?”
“我们马上过去,麻烦您了。”
殷朝暮也察觉到不对了,他站起来,显然魂魄出窍的东子现在根本问不出什么,只能问陆维。
“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陆维挂断后勉强抬起头,虽然看上去还比较理智,但脸上也是一片惊人的惨白:“殷少,东子的姐姐出车祸了,现在正在第三医院躺着,咱们得赶紧过去。”
王冬晨还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陆维喊他走都没听见,殷朝暮看不过眼,过去厉声道:“还浪费什么时间,不知道自己姐姐生死不明吗?”
王冬晨回过神儿,用手狠狠洗了把脸,颤声说:“走……走,去看看,我爸妈他们去了吗?”
陆维把王冬晨的背包挂在自己肩上,“不知道,刚才没细说,具体情况到医院就知道了。殷少你自己先练着,我陪东子走一趟,可能今晚的练习不成了……”
殷朝暮当先一脚踏出门,淡淡说:“不知轻重,什么事能大不过人命去。少废话,拖上这愣子,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汗……昨天因为一些事,木更。好吧我的信誉已经废了……那什么你们要本着“有则喜之,无则淡定”的态度来看待作者这个无下限的人……
昨天群里有个基友的文被要去做广播剧,羡慕死我了,广播剧啊,一想到那些CV就很激动。今天一直放着相爷的《纨绔》这首歌码的文,有木听过的可以去听听。相爷那句“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绔子弟”听得我……唉。这是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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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如果我的信誉还能值一毛钱的话,晚上还有一更以及番外……
40、退无可退(二)
40、退无可退(二)
三人紧赶慢赶赶到医院时,王冬晨脚都打滑了,全靠陆维半扶半拖把人一路抱过来。(更新最快)何况手术费三字一出口,他脑子里简直就只剩空白了,想也知道,先不论多少钱,都不是他能凭空抓来的,父母又没来……
殷朝暮起身,把手搭在王冬晨肩上,“我跟你一起去。医生,签字可以,手术费的事,家长还在路上,能不能等等再说。”
他形貌上加分不少,那医生也是刚分来的小女生,岁数不大,自然同意。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了,几个人等来王冬晨父母,肇事者态度也挺好,跟进跟出的,手术不大,王冬晨姐姐很快就被推出来。这一通折腾,直闹到凌晨3点,才算初步安定下来。陆维留下来帮忙不愿回去,殷朝暮也不觉得累,大事根本用不上他们,两人就跑跑腿儿或是安慰安慰王冬晨,并不为难。好容易等到麻药的劲儿过去,王冬晨进去和姐姐说话,陆维把衣服脱下来给殷朝暮披上,又将他揽到怀里调了个舒适的位置。
“你休息下,东子出来我喊你,晚上估计没车,咱们打黑车回学校去。”
殷朝暮后世倒吃过不少苦,这点儿累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现在这具身体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被陆维一抱一揽,肩头上再一靠,也有些困意渐渐漫上头。
“你不睡?”
陆维露个温暖的笑出来,手在他头上重重摸了几把,把他按在自己颈项:“行了,你就放心睡,信不过你哥是不?别王姐出来你反而给进去,这就闹笑话了。”
“呵呵~嗯。”殷朝暮把他外套往肩上提了提,缩着身子团成一团儿,窝自己兄弟怀里闭上眼。
这一觉睡过去就没醒来,等他再睁眼时,已经换在一家小旅馆的单人床上了,床下歪歪扭扭团着个被团儿,陆维短发显出一点点褐色,散在用衣服卷儿做的枕头上好梦正酣。估摸着是陆维看他半夜睡过去,就带他来这里凑活一晚,殷朝暮穿好衣服站起身先去洗漱,收拾地能见人时,听见外面儿悉悉索索的声音,陆维也醒过来了。
“我擦!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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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卫生间的门,殷朝暮施施然问:“昨晚谢谢了,东子呢?你吼什么?”
“东子在医院守夜。”陆维转过脸看着他,表情沉痛,咽了口吐沫后说:“殷少,你先冷静下,听我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挑挑眉,他扫一眼房间里的时钟,“十点。”
陆维慢慢走过来,举起一手示意他别慌:“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当然记得,今天……是……决赛的日子……!!!
完了。
他竟然误了决赛!!
其实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