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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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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公公,我们走吧。”莫敛迟回过神来,伸手甩过了衣袖,转身迈开了步子。
张得全赶紧跟上走在前头,两人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层层回廊中,只是在最後转角时,莫敛迟回首凝视了身後这座落英缤纷,暗香浮动的境地一眼。
他忽然就忆起了那日相依相偎的两道身影,分明几天前……都还在那里。
两人走了很久,“晚枫殿”大得出奇,莫敛迟就这样边想边走,终於再一次抬起头时,他听见前面的张得全轻之又轻的唤了他一声:“莫大人,到了。快请进吧……”
莫敛迟点点头,伸手推开了面前两扇厚重的门。
“咿呀”一声沈缓冗长的声音过,随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莫敛迟在抬头看清内阁中的一切时,忽然眼角一阵刺痛,不禁失力喊出了声,“祁煜!”
一切都没有变,莫敛迟环顾四周,仍旧与他离去时一模一样,一片狼藉,满地血迹。那血因时日太久已经凝结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而最令莫敛迟心惊的却还不是这些,而是独自倒坐在床前的人。
身後的床帐长长的拖在了地面上,因门开而吹进的风起,轻轻摆动,衬著地上那人苍白的肌肤,莫敛迟的心忍不住揪痛了起来。
正要走近时,身後的张得全却忽然扯住了他的手臂。
莫敛迟一惊,回头轻斥道,“做什麽?”
“莫大人……”虽然对这位近卫军统领心有惧意,可是张得全是个辅佐了三代帝王的人,真正为皇帝而该说的,他绝对不会不说。
“皇上自前天朝上降旨抄魏太尉满门後,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吃也不喝,就等你的消息……莫大人,你一定要好好开解开解皇上啊,再这样下去,即使皇上武功再好,这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啊!”
说到这里,张得全的眼睛有了些光,哽咽了一下,不等莫敛迟说什麽就低头退下,顺手将那两扇沈重的门缓缓关上了。
空旷寂静的内阁内,无声无息,连风的声音都没有,只剩下惨淡的月光洒在布满血迹的地上,将凌乱的屋子衬得越发凄凉。
莫敛迟有点不敢再看,握了握手後就朝独自坐在地上的人走去。
他很小心,甚至运了气不让脚步发出声音,只为不去惊扰了地上的人,惹他更伤心。
“皇上……”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下,见地上的人没有动静,於是倾身跪在了地上,伸手想要为他捋去散乱在额前的发,却在手指将要碰触之际,被地上的人闪电般地扣住了手腕。
莫敛迟心下掠过迟疑,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抓到人了吗?”
抓著莫敛迟手腕的手很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扣紧,力道大得连同莫敛迟的手腕一同颤抖,“抓到他们了吗?”
声音很暗很哑,似乎是忍了太久,突然出声竟连语调都变了。
莫敛迟被他握得手腕生疼,却没有挣脱,随他握著, “没有……只找到了曲晚枫,唐纹染不知去向。”
“晚枫?!”声音忽然转了调,明显的高兴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闯进了莫敛迟的耳朵,“他在哪?!”
“皇上……臣在情江发现了曲晚枫,只是,他不愿随臣回宫……”莫敛迟斟酌了一下,将一些地方刻意忽略了,不想再更刺激地上的人。
“不肯回来麽……”地上的人似乎一阵恍惚,忽然低低笑了笑,那笑声说不出的疲惫,充满了自嘲。
“是啊,他不回来……他不会回来的,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就算他现在跪在地上,他也不会回来,不会原谅,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
他抬起眼,一双漆黑的眼混淆著血丝与眼泪,声音颤抖得莫敛迟一阵不忍,“朕失去他了,他和他走了,朕错了,真的错了……”
莫敛迟轻叹了一声,瞥见了祁煜紧紧搂在怀里的剑,自己那柄离魂剑,於是想了想,终於凑了过去,将那剑一点点抽了出来。
而祁煜仿佛失了魂那样,一动不动,任由莫敛迟去抽,刚才扣在手心的手腕也放下了。
“敛迟……”
沈默良久,祁煜坐起了身抬头轻靠在床沿,盯著一片虚无出神,喃喃自语,“你说他在情江……”他忽然转过身,像下定了什麽决心一样,双手紧紧扶著莫敛迟的肩,一直咬著的齿关陡然松了开来,於是一丝殷红就这样缓缓溢出了嘴角。
“朕要去找他,朕要出宫。”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莫敛迟并不赞同,“您身为一国之君,怎麽能随随便便出宫?万一出了什麽差池,我如何交待?”
即便再怎麽清楚,再怎麽知道这些是非纠葛,但莫敛迟都不会被情感冲昏了头脑,什麽话该说,什麽事该做,他清楚的很。
“够了!”
似乎这句话给了祁煜极大的刺激,他突然激动地扶著旁边的床木站了起来,“够了!别再和我说什麽一国之君,别再和我说什麽天下臣民!凭什麽他们可以一走了之,我就要死守在这片该死的地方!?”那双含泪含血的眼睛此刻充斥这愤怒与不甘,如被用烈火滚烫烧过後的星子,莫敛迟觉得那双眸子照了满室的昏暗。
“我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只求他在我身边!莫敛迟,为什麽这麽多年,我做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为什麽仍然敌不过唐纹染!他凭什麽?凭什麽?!”
仿佛要映证这番话有多麽激烈,控诉的语调在寂静的黑夜传出了一阵阵回声,“我要去找他,我要问问他……”
祁煜说著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望著窗子外无情无义的月色,失魂落魄地低声悲唤著,“曲晚枫,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情……”
我全部的情意不留一丝的都交给了你,难道就只换得你这样践踏,这样不惜一看吗!?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
他双手撑在窗框上,指尖用力掐著木框上的雕花,仿佛要将心中全部的不忿统统发泄出来,那样用力,那样狠心,那样绝情,“我会找到你,然後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给你的,你根本从来都不需要!”
莫敛迟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後,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在听到最後那一句时,他突然心生绝望地跟著在心底暗暗问了一句:
你要问他,你给他的,是不是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
那麽祁煜……我给你的,是不是你也根本、从来都不需要?


☆、六.5

六.5 似这般错误,无情可诉
倾风楼,墨文阁。
上官无天此刻正立於一张红木雕花几案旁。
阁内全部窗门虽然已经紧闭,却仍盖不住楼中的喧哗声。倾风楼楼人众多,每日都热闹非凡,大家彼此照应彼此关爱,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皆无人问津,只将自己手头上的事做好就罢。
男人一天忙碌下来便与弟兄哥们喝酒划拳,女人一天劳累下来则带上孩子与其他人闲话家常,好不温馨。
倾风楼楼主风析喜闹,而且从不约束楼中人的性情,於是大家也都无所顾忌,所以相比弋搂主的“吟风阁”,“墨文阁”的隔音要差上许多,这也是风析故意为之。
上官无天抬头看著坐在几案前的弋楼主。
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摇晃晃,一缕长发从他额前散落垂在眼前,微微轻荡。他仔细瞧了眼弋楼主,发现他神情淡漠,面无表情,只是两道狭长的眉目轻轻拧起簇在眉心,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了一丝焦躁。
上官无天心下了然,因为弋楼主喜静,对热闹反感异常。
想到这里,上官无天有些不解,因为他想到了此时住在“吟风阁”的那位少年。
两个时辰前,风楼主与他在情江守候等待小满时,曾不止一次问起楼中情况,尤其是那位与纹染少爷长得极相似的少年,言语之中大有担忧,让当时的他略略错愕。
而眼下的弋楼主,也宁愿跑来风楼主的住处,都没有让那位少年离开“吟风阁”的意思。
似乎两位楼主都对他关护有加啊……
“无天……”弋倾文将笔轻轻一搁,微抬了眼看了眼地灵堂堂主,“你说,风析烧了情江的客栈?”
“是的,楼主……”上官无天忙收起了心思,低头应道。
“呵呵……”一串低低地笑忽然回荡在了房间,弋倾文似乎对风析能做出这样的事而感到很意外,“我从不知道,风析居然会去烧了人家的客栈。不过也好……”
他转念一想,放缓了声音,“他一生都无趣至极,偶尔让人这麽意外一次,到让我觉得他有了些脾性。”
弋倾文心情很好,想必当时一定有什麽事让风析真的动怒了。
风析啊风析……他盯著隐隐跳动的那簇火苗,火光映在眼底,让他觉得很温情。
欠你的,我什麽时候……才能还清呢?
为什麽无论我做什麽,你都不会生气呢?
风楼主脾性如何,上官无天自不会答话,他只是毕恭毕敬地道:“弋楼主,那客栈的掌柜与小二,包括厨子杂役属下都一并带了回来,风楼主交待了,由弋楼主全权处理。”
“哈哈!”听到这里,弋倾文忽然大笑起来。
“风析他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刚还想夸他难得狠厉,结果立刻把人都给我带了回来。”他似乎觉得非常可笑,竟是边笑边说道,“全权处理麽?风析啊风析……你於心不忍才将他们带回来,不就是要我安置他们……哼,其实换作我,全杀了才好,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靠得住的……”
他一阵自言自语,却让上官无天不知该如何处置。
那到底是安置他们呢,还是杀了他们?
径自笑了会儿,弋倾文揉了揉眉间,似乎很疲累,“嗯,带他们下去吧,厨子就找厨房,杂役就找楼里管事的,掌柜就交给账房,小二就叫他给你们堂里跑腿……不准他们离开倾风楼一步,知道了吗?”
“是!”
“若敢擅出倾风楼半步者,格杀勿论。”
“是。”
弋倾文重又提起了笔,蘸了墨细细的在宣纸上写了一笔,又道:“他们现在在什麽地方?”
“风楼主此刻与小满、清明、寒露还有一名少年一位官兵正前往少林寺。”上官无天如实答道。
“一名少年和一位官兵?”弋倾文有点不可思议。
怎麽这次风析尽做些出乎人意料的事?
“是的,那少年和官兵似乎对寒露有救命之恩。而且寒露被穿琵琶骨,风楼主想必是想寻个清净之地为寒露疗伤。”
“你说寒露被穿了琵琶骨?”弋倾文笔一停,横眼冷扫,顿时怒气骤增,“谁干的?!”
“回楼主,那些人已被小满格杀。”
想起一个多时辰前的血肉横飞,饶是上官无天身为地灵堂堂主,都不由地一阵恶心,更不要提那些当场吐到晕了过去的手下了。
“哦?”弋倾文饶有兴趣的瞥了上官无天一眼,“小满麽?那倒是不错。他杀人向来干净,不留余地,而且那杀人的方式也挺独特,我一直很欣赏。这种拦腰一斩,即便对手再厉害,也是死得彻底了。”
在倾风二十四名杀手里头,弋倾文一直对小满很有兴趣。几年前出楼本想把他带在身边,结果遭到风析强烈反对,而反对的理由竟是,小满跟著他定会变成个魔头。
委实叫当时的他不爽了一些。
“……“上官无天沈默。
其实以他的立场,他是完全赞成并且支持风楼主的做法的。
因为两人皆冷情冷意,下手毒辣不眨一眼。如果让小满跟著弋楼主,俩人凑一起,後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话他只敢默默地想,没敢说。
“风析还有交待什麽吗?”之前被中断的书写重又继续了下去,弋倾文仔仔细细、一笔一划地认真在写著什麽,那专注的模样让一旁的上官无天都有些好奇,弋楼主到底在写些什麽。
“这是风楼主让属下转交给您的。”他摸出一团纸,那是之前他在情江搜索纹然少爷下落时找到的。
弋倾文伸手结果,淡淡看了那纸上画的人一眼。
上官无天低头,却忍不住抬眼去瞧,原以为弋楼主可能会震惊会愤怒,而他的这位楼主却什麽都没有流露。
“我知道了。”弋倾文抬起手,将那纸凑近了烛火,顿时猎猎燃烧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那纸上的画像顿成灰烬。
他顺手一挥,那烟灰便飞扬在了空中,一阵呛鼻的气味漫漫弥散了开来。
“你下去吧,连日奔波,辛苦了。”
“属下分内之事。”上官无天一拱手,恭敬回道,“属下告退。”
“嗯……”弋倾文应了声,语调淡淡的,随即就是开门後又关门的声音。
弋倾文只是仍旧坐著,一笔又一笔的写著。
终於似乎他觉得写完了,於是看著眼前的白纸黑字,嘴角擒著一丝笑意,眉眼如春。
而那张白净的宣纸上,却只写了三个字:
施文然。
风析……
弋倾文看著自己写出的三个字,陡然长叹了一声,仿佛要把这几日压在心头的郁闷统统叹出来。
我想,我知道你把他放在我的身边,究竟是何用意了。
弋倾文站起了身,伸手推开了手边上的窗格,只推了一点,就让房中那股子烟燃的味道飘开了不少。
他突然笑了一笑,想起了身在对处“吟风阁”的人,於是凝起了所有的神思开始比照起来。
不是纹染麽……
自那日累他伤口再度裂开後,自己就再没有见过他。
一方面,他离楼著实太久,很多事很多人等著处理,风析毫无预兆的就将一切扔给了他,光是接手那庞大的日常琐事就足够他烦心一阵了。
而另一方面……实在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麽去面对。
额头轻靠著窗,之前全部的心痛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向他汹涌袭来。
纹染……你即使是死、都要和他一起麽?
你就不怕我会心伤、我会心痛吗?
还是其实、你早就已经确定我不会再心伤再心痛了,是吗?
他转过头盯著那三个字出神很久,之前还抿著的微笑渐渐消失了。
也好……
纹染,就让我看看,他是这麽演的你吧……
他将宣纸同样凑近了烛火,於是火焰顺著一角一点点迅速燃烧起来。
看著施文然三个字瞬间由焦黄变成了焦黑,弋倾文冷冷一笑。 
也好,施文然……既然你要同我做戏,那麽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罢。只是我怕,最後的代价,你会偿付不起。
到时候,就休怪我不仁不义。
何况我弋倾文,向来也是无情无心。
他最後甩手一扬,转身离开了几案,双手推开门笔直望向与他对面而建的“吟风阁”,虽看不见里头的人,但他忽然对之後的每一日都莫名了期待起来。
风析……他闭眼微叹,抬脚跨出一步,略一提气,宽大的衣袖一飘一荡,瞬间就站在了“吟风阁”门前。
如若这一次,我伤了他,你是不是又要像三年前那般,再一次救他,然後……然後这样循环往复、没有结束,我们彼此痛苦,彼此挣扎……
那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不让我一死了之?你又何苦再陷他来入我的心……
难道你还以为,我仍然有情吗?
风析,难道你真的还会以为,我对纹染仍然有情吗?
*******
施文然独自坐在窗格上,背後轻轻倚靠著窗棱。
这几天他就一直喜欢这样坐在这里,这能让他想到现代的落地窗和窗台,那是唯一能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有些心烦,为了那个疯子。
其实施文然并没有後悔,他到现在为止都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什麽比楼挽风的命更重要。
他只是自己对之後要走的路有些陌生,而且不知所措。
因为他所有应承下来的事都成为了他此刻最沈重的枷锁,那种谎言和欺骗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要承担一生的恐慌。
他想,他是不擅於这一切的。
怎麽办?该怎麽办?不否认自己不是纹染……说得轻松,那他该做什麽?
那个叫纹染的平生一切他全然不知。他们唯一的联系就是这张脸……看得出来,那个疯子是真的爱纹染爱到了骨血中的。
其实之後立秋来为他换药时,都会和他说上一些很久以前的事,虽然他说得很隐晦,但是施文然大致上已经理出了头绪。
三年前,他是武艺高强的楼主,爱上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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