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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苦笑;笑得很苦涩。
“还是立即入宫去和太后商量吧;这时候;只有太后出面才成。”杨廷和站了起来;不免也叹了口气。
三人入宫;到坤宁宫后向张太后述了实情;和他们所料想的不一样;他们原以为张太后就算不吓晕过去;至少也会哭哭啼啼;甚至杨廷和还想了许多的安慰之词;可是他却低估了张太后。
张太后确实把脸拉了下来;脸上的惶恐一闪而逝。
她很担忧;她担忧她的儿子;担忧她家的社稷;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或者;她是最痛苦的;她失去了丈夫;现在似乎又有了失去儿子的命运;她心中的痛苦可以是无以复加;可是她依然不能让外人看出她内心的痛苦。
她知道;局面已经彻底地糜烂;如果她表现出这些;如果她不能挺身而出;不能给予臣子和军民期望;大明朝就一切都完了;国朝百年岂可在她儿子的手里葬送掉?
她的眼眸如一潭死水;不带任何的感彩;她沉吟片刻;问道:“楚王柳乘风在哪里?”
“回禀娘娘;楚王驻军界桥;听闻此讯之后立即派人报知了朝廷;并且带领十万新军在界桥布防;打算拖延蒙古人。”
“是吗?”张太后叹息;道:“他这么做是冒险让京师做好准备;所以现在时间有限;京师的防务需要部署起来;绝不能再有失了。还有;尽力打探皇上那边的消息;若是皇上落在蒙古人手里……”张太后在这里顿了一下;脸色平静的道:“那就让柳乘风和蒙古人尽力的谈判;只要条件不苛刻;我大明能够接受;那么无妨把皇上救出来。可要是蒙古人狮子大开口;想要我大明拿江山社稷来做赎买;那就让蒙古人收了妄想之心;所以当务之急;首要的还是和蒙古人对阵;只要能胜;不用害怕蒙古人来威胁什么。”
她出这番话的时候;作为一个母亲;整颗心几乎都要碎了;可是她还是出了这番话;其实她清楚;这些大臣来寻她;最想听到的就是这番话。
皇上不知所踪;八成是落入了蒙古人手里;假如蒙古人拿皇上来做要挟;那么明军打起仗来缚手缚脚;又拿什么去驱逐外敌?因此张太后才特意出这番话;就是让大家不必有什么顾忌;大明没了皇帝;可以再立一个;可是京师一旦被蒙古人所破;则江山不保;社稷倾覆。
三个内阁大臣连忙道:“太后圣明。”
“圣明?”张太后笑;笑的有朽涩;道:“哀家算什么圣明?哀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只希望做个合格的太后;打仗的事;哀家不懂;哀家不会去管;这些都拜托给楚王吧;你们呢;好好协助他;尽力营救你们的皇上;尽力把蒙古人赶走;都下去吧”
“娘娘;臣有一事要奏。”这时候杨廷和忍不住道:“其实若是皇上落入蒙古人手里;要营救也不是不可能;微臣听;那蒙古汗与楚王殿下关系匪浅;若是楚王出面;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张太后笑了;道:“杨卿太不了解女人了;这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甘愿为一个男人做任何一件事;还有一种却是希望全天下的男人为她赴汤蹈火。你的那蒙古汗;就算和楚王有旧情又如何?她不会是第一种女人;她若是那种女人;又怎么会领兵来犯?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先是一统蒙古;随即又急不可耐的对我大明不宣而战;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旧情所缚;你们太想当然了。不过试试也好;下一道懿旨给柳乘风;让他择机而动;是打是和;哀家给他全权;他自己拿主意吧。”
杨廷和苦笑:“太后圣明。”
张太后抿了抿嘴;目光空洞无光;长叹道:“还有一样;所有刘瑾的党羽和亲眷;全部让有司拿下;这刘瑾是祸根;是他害了皇上;哀家能做的;也只有处死这些人给皇上报仇雪恨了;这些人;统统处死吧”
她把话完;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于是长身站起来;她的身形已经有了些佝偻;她的前半生有过太多温馨的记忆;可是谁能想到;她的后半生竟是如此凄苦;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压得她透不过气;哭不出声。(未完待续)
(。。 )
第九百四十九章 :皇帝泪流满面
界桥。
这里虽名为桥;可是这桥未免寒酸;倒是敲有一条河流经过;唯一不妙的就是这河水太浅;太过气。
再加上这样的天气;河水并没有暴涨;河床处暴露了许多的淤泥。
不过新军借着这条河流;勉强还能和对岸的蒙军对峙。
清早的时候;蒙古人就毫不犹豫的组织起了进攻;他们探过了水位;选择了一个河水较浅的地方;试图直接勒马冲杀过来。
原本这种粗暴的战法;遇到其他的明军或许有用;不过这一次他们遇到了新军;似乎就遇到了麻烦。
数千蒙军呼啸而来;入河之后速度放缓;而对面则是火铳声大作;无数的火炮轰鸣;冲锋陷阵的蒙古大军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他们陷在河中;进又不得;退又不得;结果就直接成了靶子;在付出了伤亡近千的代价之下;才退了回去。
这个时候;蒙军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的新对手了;对面的新军;显然和其他的明军不太一样;具体有哪些不一样;蒙古人也有过总结。
首先;河对岸的敌人是大规模的使用火器;不但火器的配高;而且无论是火铳还是火炮都比边军要高上几个档次。
其二;是他们的战法很纯熟;边军虽然也有神机营;可是并没有针对性的战法;或者虽然有战法;可是因为操练的原因而得不到施展。可是对面的新军不一样;他们很有章法;什么时候齐射;什么时候放炮;似乎都很规矩。
这才是最致命的;就算蒙古人有冒着枪林弹雨的勇气;可是战马却不同;战马是最容易受到惊吓的;一旦受了惊;就难以驾驭。
再加上这条并不宽敞也并不湍急的河流;蒙古人虽然不不善水;可是还不至于连这样的河流都趟不过去;可现在不一样;现在遇到了这样的明军;问题似乎有些大了。
其后;蒙军又组织起了几次进攻也都是无功而返。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选择了暂时观望;这就给予了对面的明军喘气的时机;新军们立即开始动手;在一条长达二十多里的区域内挖起了战壕建立了临时的谷仓;又在许多地方埋在了暗雷;所谓暗雷;其实和后世的地雷差不多;不过因为时代限制;只怕比后世的土制炸弹都不如;不过这东西一旦爆开;未必能有效杀敌;却总是能让敌人的战马受惊;对付骑兵首先是对付战马;所以新军们埋起来倒是颇为欢快。
除此之外;还有针对战马的绊马索和拒马;甚至在两翼;还准备了大量的陷阱。
柳乘风决心在这里和蒙古人耗下去;时间拖得越久;京师就越安全;蒙古人深入关内;给养定然会更加困难;所以拖下去对他有利。
不过在所有人的心头;仍然不免有些泄气;柳乘风仍旧在打探皇帝的消息;他不是个愚忠的人;可是他只记得;他向先帝下过的许诺。
而在河的另一边;陆续抵达的蒙古大军已经越来越多;开始还不过数千;接下来几日源源不断的聚集;人数已经到达了近十万。
他们在河对岸设下了营盘;亦是做好了和新军对峙的准备。
不过新军对峙;是决心拖延时间;蒙军对峙;却是在不断的寻找战机。
在蒙军的大帐里;波斯的地毯;左右分别是一个书柜;书柜里竟有许多汉人的藏书。混杂着麝香的气息扑面;几案上;两个人分别对坐;认真的下棋。
左侧跪坐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身形丰腴;肤色白皙;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蒙古棉裙;裙上描着唯有顶级贵族才有的金线;她的美眸专心在棋局上;嘴唇轻抿;咬着贝齿。
右侧的则是一个穿着蒙古衣袍的少年;少年生的颇为英武;不过却带着几分稚气;他似乎是在七局里被人逼到了绝路;所以眉头深深皱起;显得郁郁不乐。
“不下了。”少年开始耍赖。
女子微微一笑;手里捏着即将要落下的黑子随手放下;她脾气居然出奇的好;道:“如何?大明的皇帝就是不如本汗;真枪实刀的打仗不成;下棋也不成;皇帝陛下;你已经输了第几局了?”
少年就是朱厚照。
朱厚照满脸愤慨;他运气实在不太好;好不容易逃到了蓟县;正打算与蒙古人决战;谁知蒙古人就已经发起了攻势;他的万般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就成了阶下囚。
不过这阶下囚的待遇似乎还不错;至少这蒙古汗对他很好;除了不许逃脱之外;他可以自由行动;甚至蒙古汗还准许汉人的俘虏陪伴在朱厚照身边;所以朱厚照越来越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反而觉得有些新奇;每日吃着马奶酒;吃着牛羊肉;乐不思蜀。
他想要的;只是自由自在而已;在这里;似乎挺自在。
不过他很不服气;可是偏偏拿这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女人像是他天生的克星;仗打输了;棋又被她杀得片甲不留;更可恶的是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针锋相对;偏偏朱厚照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厚照冷笑;道:“这又如何;你就算胜了朕;可是你却胜不过柳师傅;柳师傅现在就在河对岸;你若有本事;就带人冲过去看看。蒙古铁骑固然是冠绝天下;可是大明的新军也不是吃素的。”
李若凡却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亲自去捡起散落在茶几上的棋子;道:“是吗?这却未必。”
朱厚照打起精神:“你口里未必;可是为何却按兵不动?”
李若凡道:“用兵无非就是钻空子而已;不能硬着来的;虽蒙古铁骑所向披靡;可是也不能硬来。就比如你们大明关隘重重;难道本汗会蠢到去正面攻打你们的关隘吗?本汗才没兴致呢;本汗只需要给予利诱;便能在山海关钻一个空子;效果比强攻要好上许多倍;所以对付这些新军;本汗也打算钻空子;他们不过是依仗着河流固守而已;看上去固若金汤;却是不然。本汗之所以按兵不动;并非是怕了你那柳师傅;而是因为先观望观望;看看有什么空子可钻。”
朱厚照深深受教;原来这打仗和他想的也不一样;不只是凭着勇武来对决;居然也要善于钻营;他忍不住问:“你想到哪里有空子可钻吗?”
李若凡打了个哈欠;熬得微红的眼睛颤颤一动;笑道:“你这家伙;竟来探我的吗?”
朱厚照连忙正经的道:“问问而已;况且朕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就算是探听出了什么;又能如何?只是想看看你怎么对付柳师傅。”
李若凡笑吟吟的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也简单的很;我已经打算派一支骑兵从侧翼绕过这条河流;旁敲侧击。”
朱厚照冷笑:“柳师傅难道就想不到;等你绕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严正以待了;你难道不知道新军的厉害?”
李若凡又是笑;道:“本汗就是让他严正以待;等他严正以待着侧翼的铁骑时;本汗就决心从正面突破。”
朱厚照陷入沉思;沉吟半晌道:“调虎离山;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趟着河过去;只怕伤亡也是不。”
李若凡又笑;笑起来的时候腮边升起一团红霞;道:“所以本汗又有一个办法;就是驱使明军的俘虏在前;就算你那柳师傅攻击;伤亡最大的也是你们明军自己。”
朱厚照道:“你太阴险了;这……这……柳师傅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若凡抚了抚额前的乱发;又笑:“他当然不会让我得逞;这个臭男人心硬的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更别提那旋虏了。不过我还有办法;我打算让陛下也去给我们的勇士开路;到时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放火炮和火铳。”
朱厚照惊呆了;这已经不是阴险来形容了;先是假意袭击侧翼;调走一部分新军;然后再驱逐降兵先过河来替他们挡火铳和火炮;最后再填上自己;对岸的新军谁敢轻举妄动;等到蒙军裹挟着过了河……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哎……”李若凡叹了口气;眉毛看了目瞪口呆的朱厚照一眼;道:“当然;本汗觉得你这人颇为有趣;是不会让你冒险的;所以我并不是真的驱你过河;而是让一个人穿着你的龙袍过河;无论对岸的人信不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朱厚照哭笑不得;道:“看来柳师傅要输了。”
李若凡咬牙切齿的道:“当然要他输;他不是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吗?就是给他点颜色看看;顺便呢;等我入主了中原;让他乖乖做我的臣子;皇帝陛下;你不必怕;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等我蒙古入主天下的时候;我也不会坏了你的性命;不如就给你封一个东昏侯吧。”
“东昏侯……”朱厚照泪流满面;道:“朕其实想做总掌天下军马大元帅。”
这一回轮到李若凡冷笑了:“你一个废帝还敢讨价还价;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是东昏侯;你那柳师傅是南丑伯;正好成全了你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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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 :将计就计
朱厚照一时语塞。
他终于被人打败了;至少在耍皮子方面。
于是他打算开溜;打了个哈欠;道:“朕乏了;你的倒是动听;还是先赢了柳师傅再吧;柳师傅是不会轻易被人打败的。”
正在这时候;外头一个蒙古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孩子不过两岁多;虽然会行走;也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可是此时他惬意地躺在女人的怀里;一动不动。
这个孩子眉宇之间和柳乘风有几分酷似;不过脸型显得更刚硬一些。
朱厚照心里悲催;柳师傅的孩子跟下蛋一样;廉州有一个;京师即将也要有一个;连蒙古人这里都有一个;为何独独朕没有孩子?
这是朱厚照的奇耻大辱;也是朱厚照不太愿意呆在京师的原因;在那里;他总是觉得所有人都用着怪异的眼神看他;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无论表面上多么刚强;心里难免会有自卑。
其实这也是朱厚照荒阴的根本原因;其实他未必很荒阴;皇帝嘛;有个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个老婆也没什么;不见得会有人他荒阴;而朱厚照不但老婆多;却总是会做出许多荒阴的事来;比如有一次;他居然让人去抢别人的入宫来伺候他;为了这件事;大臣们很是不齿。至于各种荒阴的故事也在京师里流传;朱厚照真的这么荒阴吗?
大臣们当然相信;可是真正认识他的人却是未必;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是一个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孩子;一个自卑的孩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掩耳盗铃;他生不出孩子;难免会被人认为不能人道;这就是朱厚照所不能接受的了;不能人道怎么行;所以他偏偏要表现成一个大阴棍;偏偏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他不但能人道;而且还能夜御十女;他是男子汉;并不是太监。
朱厚照虽然没心没肺;可是看到孩子;心里总不免有点心虚;不过他的性子就是这样;越心虚就要显得自己很坦荡;于是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凑上去;大眼瞪着孩子的眼睛;道:“真像柳师傅。”
那蒙古女人用蒙语对李若凡道:“大汗;孩子醒了。”
李若凡颌首点头;伸出手来:“给我抱吧。”
朱厚照却在一旁道:“朕看着他也喜欢;又是柳师傅的子嗣;不如这样;朕若是还能回京;一定要敕封他做东昏侯。”
他留下这一句话;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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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的沉默让对岸的新军更加警惕;柳乘风召集了诸将;已经申明了自己的观点:“蒙古人深入我大明关内;补给已经困难;所以蒙人定会寻找速胜的机会;斥候已经打探清楚;有一支蒙军打算绕过上游从侧翼攻击新军;钱芳;你要做好防范。”
钱芳道:“末将遵命;是不是把新军第一纵队调至上游;防范蒙军?”
新军十万人;队之上有中队;中队之上有大队;大队之上则是纵队;纵队编制为一万人;而第一纵队是新军的骨干;最为精锐。
柳乘风却是迟疑了片刻;随即道:“不成;李若凡这个人素来狡诈;她不会没有后着;依我看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