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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低眉顺眼的道:“陛下;太子挨了罚。”
朱佑樘却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不想知道太子犯了什么错;也不想追究是谁罚他;只是漫不经心的道:“哦;是吗。下去吧;朕乏了。”挥了挥手;朱佑樘疲倦的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连忙扶着他躺倒;萧敬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从寝殿出来;萧敬眯起眼;似乎在琢磨着方才的奏对;总是觉得皇上今日和平时实在有些不同;可是具体哪里有不同;却又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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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七。
朝阳门。
一匹快马飞快从门洞中窜进去;引来无数准备出城人的叫骂;可是等看到对方驿站的服色;许多人便知道;这是八百里加急;肯定是哪里出了大事;所以才需这种加急快马将消息呈报到朝廷。
这使者飞马到了通政司衙门;在通政司外头有个茶摊子;可别看茶摊里的茶;这些人可都是读书人;而且多以各家报馆有些牵连。毕竟任何一份报纸想要增加销量;就必须得有耸人听闻的消息;而且这消息是越时新越好;而通政司本来就是不少大事的焦点地方;每日都有急报入京;若是能从这里打听出那么一点两点消息;报纸的销量就有指望了。所以不少大型的报馆都会顾上几个人在这里吃茶;专门等消息来;凡事有点风吹草动;能保证做到第一时间排版、印刷。
这快马经过茶摊;顿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这些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最近最火热的消息都是关于宁王的;但凡涉及到宁王的新闻都能吸引大家的眼球;大家只看这个人;顿时便知道;此人穿着的是南方的衣衫;因此这急报想必是江南那边传来的;而且极有三成的可能是江西那边的消息。再看人家是八百里加急;想必事情非常紧急;这绝对是个大消息;于是不少人伸出颈来;看着那骑快马的人下了马;随即便将马交给门口的护卫;人便飞快朝里头去了。
茶摊里的人一下子坐不住了;大消息;肯定是大消息;看这紧迫的样子;八成是江西那边有了什么消息;江西的消息是时下最紧俏的新闻;谁要是能从中弄出一点两点的消息;都足以让销量暴增数成。
不过大家虽然激动;可是此时此刻却都只是耐着性子坐着;他们长久在这通政司门前打惯了交道;所以知道这种时候急不得。
果然片刻的功夫之后;便有太监飞快的带着几个武士直接朝紫禁城里去了;他们走的很急手里捧着的正是方才快马加急递来的消息。从那急报送进通政司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这般急匆匆的送入宫;这显然是很少见的事;一般的情况;但凡有什么消息送来;通政司都会把消息压一段时间;到了每日卯时的时候再递入宫中和内阁去。现在已经过了午时;若不是紧迫的消息;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送进宫。
茶摊里的人们显得多有些焦躁不安了;收集消息本来就是他们的生业;若是收集的消息极为重要;还能从报馆领来一笔不菲的奖金;大家久在报馆这一行;当然知道抢占先机的道理。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是厂卫;想要刺探消息;尤其是朝廷的急报是不可能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接下来;一个太监已经慢悠悠的从通政司处理了;这种太监往往是通政使大人的心腹;他慢悠悠的走到茶摊这边;大家耐着性子没有动;可是等到这太监寻了个座椅坐下;对着伙计叫了一声:“上好茶。”他叫了一声;随即恻然一笑;阴阳怪气的道:“只是这茶钱不知是谁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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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下午;第三章可能没有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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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背叛
这太监姓吴叫吴六子;他这声音一落下;立即便有几个人凑上来;这个问:“不知公公的茶钱是多少?”
吴六子脸上带着笑;慢吞吞的举起一根手指;阴阳怪气的道:“不二价;一百两银子。 )”
茶摊上就坐的众人都不由深吸口凉气;虽现在大明朝银价贬值了不少;尤其是大量白银从外藩大量涌入;以及内部需求的增高;这几年的物价差不多已经涨了一倍;可是一百两银子仍旧不是数。
其实吴六子所谓的茶钱;其实就是卖消息的价格;通政司这边偶尔会卖出一些消息来;尤其是一些急报;只要不涉及到宫里;他们什么消息都敢卖;这个吴六子就是专门兜售这些消息的;有的消息十两银子;有的三十;有的五十;可是一百两一个的消息却是第一次;不过做这一行的;也知道信用二字;一百两银子可不算少;你这消息若是不能物有所值;下次谁还敢买你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方才那送来的急报一定非同可;否则人家不敢开这么高的价钱。
吴六子报出来的价;已经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了;就算是一些实力雄厚的大报此时也不禁掂量一下;其实一百两真不算什么;最大的问题是能不能物有所值。
有人便忍不住问:“公公;这茶可是江西来的茶?”
这是隐语;意思是消息是不是江西来的;眼下最受瞩目的就是宁王的消息。谁要是有宁王的动静;顿时便可成为头条;从而刺激报纸的销量。
吴六子笑吟吟的道:“是南昌府来的;既然大家有兴致;那么杂家索性再透个风吧;这消息绝对骇人听闻;其实一开始。通政使那边原本敲定的是一百五十两银子;不过嘛;杂家却是在他老人家面前美言了几句。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这一百两银子起价;谁高谁得。”
众人又都犯难起来。终于;学而报的人坐不住了;学而报能有今日;除了有先发优势;而且笼络了一批为他们撰写文章的大儒;最重要的还是每次买消息时总舍得出价钱;毕竟学而报实力雄厚;每年巨百万银两的进账;也根本不在乎这点消息钱;他伸出了手指头道:“一百两银子。这茶钱学而报付了。”
其他人顿时露出羡慕之色;可是也有人脸色露出几分好胜的;毕竟你学而报虽然有银子;可是这消息若是当真耸人听闻;对他们这种规模比不上学而报的报馆其实用处更大。他们急需有些耸人听闻的消息来刺激自己半死不活的销量;打开自己的知名度;有人咬咬牙:“一百一十两。”
有人不禁追加道:“一百三十两。”
那学而报的人便不吭声了;舔了舔嘴一副在旁观战的模样。
“一百五十两。”有人咬牙切齿的道。一百五十两的消息;几乎刷新了消息买卖的新纪录。
学而报的人终于眯了眼睛;手指一敲:“既然是南昌来的好茶。一百五十两还是少了;一百八十两;一百八十两银子;还有人要加价的吗?”
他这么一;许多人露出绝望之色;若是再往上追加;这消息就太贵了;学而报的销量大;一刊能卖几十万份;这消息钱随随便便就能挣回来;可是对那些价格低廉销量又不过几万份的报却是吃不消的。
吴六子顿时笑了;敲这时伙计已经上了茶来;他慢悠悠的吃了茶;随即挥开众人;道:“都让一让;杂家要和这位先生吃茶。”
众人只好不甘愿的离开;学而报的人则与吴六子同坐;两个人压低声音交谈;其他的人则是远远的看着;见那学而报的人眉梢掠过了喜色;心里更觉得有些可惜;一百八十两的银子人家都带着喜色;想来这消息只怕学而报的人还是大赚了;这消息到底是什么呢?
那吴六子密语几句之后;随即咯咯一笑站起来;也没有当场收银子;只是朝学而报的人道:“过几日杂家去你那报馆里支银子;咱们再会。”
学而报的人站起来作揖;道:“公公走好;下次若是要再这般的好消息;可不要忘了咱们学而报。”
吴六子点点头;随即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吴六子一走;大家又围拢过来;到这学而报的人面前旁敲侧击;这个道:“莫非宁王真要靖难了?”那个问:“朝廷是否打算弹压?”
这学而报的人当然不会透露出一星半点出来;朝众人笑嘻嘻的作揖道:“在下还有些点儿事要办;诸位;咱们下次再来吃茶吧;不过诸位既然这般兴致高昂;我也不妨透露一些;明日保准整个京师都要轰动了。”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便雇了一辆代步的车飞快往报馆去;学而报这边;顿时也紧张起来;几个主编一合计;立即定下了调子;从现在开始;所有写稿、校稿、印刷的人等今日都不许出报馆;在这报馆里熬一个通宵之后;等明日清早报纸印刷出来才能回去歇息;这自然是为了保密起见;以防止消息泄漏出去;只有在出现紧急情况时才会采取这种措施。
学而报报馆已经封闭了门;连先生和匠人的饭菜都是从临近酒楼里送来的;所有人如临大敌;当夜还加印了十万份;一直到了清早;才总算完了工;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报童们便召集起来;还有一沓沓新鲜出炉的报纸直接装上马车;直接送去合作的店铺;更有一批货是送去京畿附近的各县、各府的;正午之前就能送达。
“卖报……卖报……宁王遣子上高王负荆请罪;拿捕江炳阖族;请朝廷诛江炳三族。”
“卖报……卖报……宁王声言与江炳并无关系;江炳十恶不赦;请朝廷重惩……”
清早;这一声声报童的声音便响彻了京师各处;随即无数的报纸还未到辰时便已抢购了一空;好在报馆那边仍在不停加印;到了辰时末;随即便又有一批批新鲜出炉的报纸出来。
其余的报纸几乎无人问津;大家听到这些消息;自然是纷纷抢购学而报;学而报价钱虽然比其他报纸价钱更高昂一些;可是里头的消息总是最时新的;岂是其他报纸可以相比。
京师彻底的轰动了。
那些从前为宁王歌功颂德的人一下子哑了火;目瞪口呆;随即恼羞成怒。
什么狗屁的宽厚;什么狗屁的仁德;统统都是狗屁;这时候;大家对江炳更加同情;这个人虽然有错;可是不管怎么;却仍是有一股赤诚之心;有书生意气;可是那宁王呢?江炳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宁王身上;便是东窗事发;便是即将获大罪;也不改初衷;在刑堂之上为宁王叫好;可是他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宁王;这时候非但没有为他辩护几句;利用了他犯了事;现在却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竟是厚颜无耻;令人发指的去拿捕了人家全族;又声泪俱下的上书请朝廷诛其三族。
这样的人也配谈礼贤下士;也陪谈仁德宽厚?江炳以为自己得到的是宁王的知遇之恩;只是可惜不知道宁王根本就是拿他当作夜壶;有用时拿出来用;没用的时候一脚踢到一边。
那些自以为宁王是贤王的读书人一下子傻了眼;现实很残酷;把他们的脸都打红了;就在昨日;那些私下里交谈国事的人里头若是有人对宁王大加贬低;虽然无人肯反驳;可是遭到白眼却是肯定的。可是到了今日;同样是那些人;若是有人为宁王辩护几句;只怕所有人都要拳脚交加了。
宁王是个恶棍;随着这些所谓士人们憧憬的幻灭;转而恼羞成怒;对这宁王开始口诛笔伐起来。毕竟对皇帝;他们只是对其国策颇有不满;只是有满腹的牢骚;可是对宁王;这些人感受到的只是背叛;人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当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压在某人身上;将所有的美好言辞都加诸其身时;当这个人最后被揭发出丑恶的嘴脸时;那些暗中对他赞美的人便会忍不住生出仇恨。
士人们的理想幻灭了;三皇五帝太不靠谱;宁王这个贤王现在也让他们死了心;于是满京师里直呼宁王狗贼的声音便传荡开来;到宁王时;无人不咬牙切齿;无人不握紧拳头;而这时候;他们对江炳的同情越多;就越觉得宁王最是可恨;江炳是读书人;是庶吉士;对读书人;是士人;对官员们来;大家都不免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情绪……第一章送到;今天肯定三章;下午四点前第二更;晚上10点左右第三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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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逆袭
第一日还只是学而报报导;到了后来各报一起发力;纷纷将此事揭露出来;一下子天下清议逆转;在国子监里;昨日还有人在讨论请宁王入朝;今日就有人要给这宁王老贼治罪了。 )
像杨廷和这种身份。一般情况下他们在朝堂中是不发言的;这杨廷和也是个人精;对他来。现在根本不是他施展拳脚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参修一下《宪宗实录》和《会典》。的越多;就越容易被人攻讦;可是今日的朝议他杨廷和却是第一个发言;却是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因为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代表着太子和东宫;同时也代表着下一届内阁的取向;若是了什么不该的话;后果很严重。
朱佑樘深望了杨廷和一眼;手搭在案上;慢悠悠的道:“杨卿家有什么话直无妨。”
杨廷和现在不过四旬多一些;胡子还没有白。一双美髯悬在胸口;他正儿八经的道:“陛下;臣闻君臣同心方可使天下太平;君王圣明而臣子贤能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君臣父子;各司其职。各有其能;万万不能本末倒置;可是臣听;那宁王在江西蛊惑人心;图谋大事;不知陛下可听过这些议论吗?”
朱佑樘眯着眼。面无表情的道:“坊间流言;不足为信。”
杨廷和不疾不徐的笑了笑;道:“陛下仁厚;宁王虽是无法无天;可是陛下却不忍加罪。可是臣窃以为;若是不加以整治;那宁王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朱佑樘微微一笑;打断杨廷和的话道:“杨爱卿所言朕已经知道了;不过宁王毕竟是宗室;正如杨爱卿所;朕何忍加罪;此事休要再提;宁王虽有错;朕却知道他定能知错就改。这一次他逮逆贼江炳阖族入京便是明证。”
杨廷和也就没有再;默默的退回了班中去;这杨廷和不愧是左春坊大学士;其实那些朝廷里的老油子一看便知;杨廷和要追究的并不是宁王;而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代表东宫出来话;反正现在宁王人人都要踩一脚;这第一脚还是左春坊来踩最好;对皇上来;这表明了左春坊和他杨廷和御皇上的步调一致;至于清议这边;左春坊也有了交代。
这杨廷和罢;弹劾宁王的人便纷纷嚷了起来;这个骂那个踩;今日这朝廷倒是出奇的一致;居然一个唱反调的都没有。
朱佑樘绷着脸听着;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想笑;那柳乘风此前跟自己一定好好给宁王一点颜色;现在看来似乎成效过来了;柳乘风将这东西叫做舆论攻势;而这所谓的舆论攻势报纸的作用可谓功不可没;朱佑樘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世上要抹黑一个人;要把一个人的名声搞臭竟是这般容易;不过眼下他不动声色;便是想看看这一幕好戏。
等到大家抨击的差不多了;朱佑樘终于开始发话:“诸位爱卿了宁王种种不轨之举;朕听了也很是忧虑;不过宁王毕竟是宗室;这件事嘛还需从长计议。倒是那个江炳;虽然十恶不赦;不过朕也念他误信人言;又或者是一时糊涂;对江炳本人自然该重惩;否则又如何以儆效尤;可是罪不及家人;江炳无论怎么也是士大夫;也是读书人;他犯下他的罪与他的族人无关;下旨;其族人一概赦免;有司不得问罪。”
下头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不到皇上最后会下达这么一个旨意;其实从某种意义来;大家对江炳是抱有同情的;他虽然不忠;可也只算是被人蒙蔽;犯了错;也只是一时糊涂;就算再坏;那也算是自己人;现在陛下因为他是读书人的身份而减轻他的罪行;不再过问他的族人;这分明是告诉大家;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读书人就是比别人高人一等。
“吾皇万岁”群臣感激涕零的一起拜倒称颂;这一次似乎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