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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宁王越是展示出他的实力;对朱佑樘来就越是忌惮;反而不会轻易动手。正是因为宁王看出了这么一点;所以他的整个布局也为之变化起来。在从前;他拼命地隐藏自己的实力;藏着掖着;生怕被朝廷侦知;可是现在;既然朝廷已经有了动武的可能;那就索性将自己的底牌一张张地揭开;让朝廷知道宁王的厉害;使朝廷不敢轻易下定平叛的决心。
宁王如此布局;很明显是带有针对性的;而且动作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偏偏朱佑樘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随意动干戈的人;他的性子并不急躁;就算有时候被愤怒冲昏了头;也绝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因为他深知;天下现在的大好局面绝不能因为一个宁王而毁于一旦;这就是考验朱佑樘决心的问题了;就算现在要平叛;朝廷也是必胜;只是必胜的代价就是十几年的励精图治毁于一旦;朱佑樘下不了这个决心。
柳乘风此时的意见其实和内阁差不多;现在对宁王动手很难调动足够的精兵;而且一旦开战;大明朝就必须要有两手准备;一手对付瓦刺、鞑靼人的浑水摸鱼;另一手必须以迅雷之势拿下宁王。
很明显;朝廷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所以只能等待。
朱佑樘的火气似乎也已经消了;懒散地道:“南昌府那边;朕已经叫人盯着了;你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与上高王周旋吧;朕已经接到了密报;上高王已经抵达了北通州;只怕也就是明后两日就能抵达京师。怎么;人手都布置好了吗?”
柳乘风道:“陛下;都已经布置了;以鸿胪寺为中心;附近都埋伏了人手。”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可是东厂那边却是;最近京师里有些人开始寂寞不安起来;要心;不要大意。”
柳乘风不由愣了一下;东厂那边……
他早就猜想到;东厂那边最近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似乎在查探什么;原以为东厂和锦衣卫一样;目的都是上高王;可是现在看来也未必。是不是他们收到了什么风声才骤然紧张;连萧敬都亲自出马调度?
不过东厂现在在查的事只怕和上高王也是息息相关;柳乘风不禁问:“陛下;京师里有什么动静?”
朱佑樘只是随口道:“现在还没有眉目;朕也不好;怎么;你又想和东厂抢功了?”
这一句话算是很不气的;柳乘风心里不由委屈地想;抢功?我什么时候抢功来着;那些死太监要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乘风正色道:“微臣只是觉得京师的异动和上高王似有关联;多问问总是好的。”
朱佑樘道:“你的倒是没有错;哎;郡主下嫁;居然闹出了这么多事。”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等上高王到京之后;就让龙亭郡主入宫来吧;她是宗室;和宁王等人牵涉不深;自要加以甄别;到时候朕还要赐婚呢。既然上高王就要入京;你也要及早做好准备;不要耽误;下去吧。”
和朱佑樘了一席话;让柳乘风心乱如麻;一方面是龙亭郡主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烦;实在话;他是当真不想娶这个郡主;只是眼下圣旨都出来了;宁王那边也有了应对;就是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宁王这个大麻烦;事实上;朱佑樘最近几次对宁王的布局都是柳乘风怂恿的;这就意味着;宁王的事;他就得承担起责任来;现在宁王从台下走上了台前;必然会不断地采取动作;朝廷要反击;维持住这斗而不破的局面;柳乘风非要出力不可。
至少在眼下;上高王抵达京师;柳乘风就不能袖手旁观。
他吁了口气;心里暗叹自己当真是劳碌命;不过劳碌命也总比坐冷板凳的好;朝野上下不知多少人巴望着劳碌一下呢。
柳乘风没有立即回家去;事实上;现在侯府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他就要从温家搬过去住;这些日子;温家那边都在忙这件事。而柳乘风现在却是不想回去面对这些琐碎的事;倒不是他不负责任;只是上高王既然到了北通州;自己还得再去做最好的布置。
带着几个随从一路打马到了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所这里;人员进出很是频繁;这儿已经成了整个内城的调度中心;各种各样的命令传达出去;又有无数的消息汇总过来;刘明星现在算是彻底地老实了;内城的五个千户所现在也知道该听谁的话才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事务很繁杂。
柳乘风进了去;便开始看从各处收拢来的消息;这些消息大多数是针对东厂的;他得先明白;东厂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这些消息倒是越来越让人疑惑了;东厂在鸿胪寺确实也布置了人手;不过明显不多;大多数的人手却是布置在了迎春坊;柳乘风不由想;难道东厂的注意力是在迎春坊?或者;上高王在迎春坊已经有了布置?
不可能
上高王朱宸濠这个人;柳乘风是打过交道的;这个人精明有余;可是他能做到步步为营;柳乘风却是不信;又或者是;上高王只是个幌子;而真正布置这一切的是宁王;这倒是得通了;借着上高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宁王却在其他地方着手准备;而迎春坊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柳乘风不由深吸了口气;眯着眼睛;不再去看奏报;反而是靠在椅上;一副悠闲的样子;手里不禁打起了节拍;心里忍不住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去和萧敬接洽一下。
可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萧敬这个老狐狸一直和锦衣卫明争暗斗;虽自己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可在厂卫之争的大背景之下;就算自己与这个老狐狸的关系到了至交的地步;萧敬也绝不可能和柳乘风掏什么心窝子;既然问不出什么;当然还是不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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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嚣张
北通州。
整个北通州已经焕然一新;虽然也在下雪;可是与南昌府里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相比;这里的人实在是富庶得多;聚宝楼的出现令北通州比从前更加繁华;据在城郊就有上千家各种作坊出现;大量的商贾手里有了余钱再不是回家置地了;而是将大笔的银钱投入这水陆交通要冲;开设起了各种作坊。
如今的商品日益紧缺;大量的需求催生之下;使得不少货物的价格节节攀升;开设作坊已经成了获利巨大的生意;虽然没有投入到土地中稳妥;可是挣的银子却是投入土地的十倍以上。
大量的作坊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北通州纵是人满为患;可是人手仍然紧缺;因此工价也是日益高涨;一个熟练的工匠每月挣五六两银子根本就不在话下。要知道;便是一个学徒也有一二两银子;若是在乡下做佃户;一年到头也未必能挣来三四两银子;连吃饱喝足都成了问题;而在这里;只要有气力;一个月的工钱就足够买一石半的大米;足有五百斤之多;一日若是一家老吃三斤;也足够吃数月之久;换句话;在这北通州;人们终于有了余钱;人有了余钱就难免添置一些东西;比如衣饰;如今在这北通州;衣饰已经开始从从前的自家织造到成衣铺子里购买过渡了;至少穿成衣铺子里的衣衫已经成了一种风尚。
比起自家扯布缝制的衣衫来;成衣铺里的衣衫明显做工更精细;也更加光鲜;各家成衣铺子为了吸引顾;几乎每个一年半载就要推陈出新;因此在北通州的大街上;上至高官巨贾;下到寻常百姓;如今都穿着花哨的袄子。或是新款的棉衫。
从刘记栈的六层往下看去;虽是雪花纷纷;可是人流却是不减;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朱宸濠就倚在这六层的勾栏边;如今整个栈已经被他一行人包下;这一路从南昌府进京;和上一年回京所闻所见竟是大不相同;虽偶尔也能看到流民。可是流民的数量却是骤减了不少;单从人的脸色和衣物看来;似乎整个天下都有了改变。
至少一路的驰道;可以看到川流不息装载着货物的马车驴车;有的是从南通州去廉州;有的是从江南前往南通州卸货。甚至有些地方因为车辆过多;竟会有堵塞的迹象;这在一年前是无法想像的;一年前;那只是用灰土夯实的官道;一到雨天就泥泞难行;大多数时候;整个官道里一个人烟都没有;便是少量的商队。那也是风声鹤唳;生怕在这没有人迹的地方突然蹦出山贼。
可是现在;虽然驰道许多地方还未完工;可是那些完工的路面上;那用碎石铺就;再用煤灰压实的道路;不但走起来轻快;而且远行的商队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朱宸濠这一路走来。越走越是心惊。这里和南昌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朱宸濠此时居然颇有些希望南昌也修筑连通天下的驰道了;至少有了驰道;对江西益处不少。可是随即一想;他就打消了这念头;修筑驰道得益最大的是朝廷;这意味着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会越来越大;若是让朝廷与南昌连起来;朝廷的大军先锋只需半个月功夫就可以从京师直抵南昌;更重要的是;有了这驰道;整个南昌府都会暴露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在朝廷掌握之中;这对宁王府并没有好处;而恰恰相反;害处极大。
宁王之所以能以南昌府为中心;在暗地里控制半个江西;甚至左右官员的任免;在各衙门里遍布他们的耳目;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江西多山;北面又有长江天堑;有浩瀚的鄱阳大湖;这使江西一直处在半封闭状态;朝廷对江西的控制只能依靠一个巡抚;几个巡按之类的官员;而一旦修筑道路;这等于是宁王自己找死。
“哼”朱宸濠看着下头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忍不住道:“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定下的国策便是重农贱商;现在朱佑樘那子居然如此悖逆祖制;迟早有他的苦头吃。”
这句话;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味道。
站在朱宸濠身边的;是一个四旬上下的幕僚;此人乃是江西名士刘养正;早年做过官;弘治皇帝继位之后;以他依附万贵妃为由罢了官;刘养正回乡之后索性做了个雅士;每日吟诗作乐;倒也自得;渐渐地;他的才名更是传遍了乡里;宁王派人去请他;据他听到这消息;连鞋子都不肯穿便飞快地下榻;直接跟前来请人的使者道:“吾素问宁王贤德;愿供驱策。”
很快;这位刘先生就成了宁王身边的左膀右臂;此人颇有心机;因此这一次;宁王将他安排在上高王的身边;为上高王出谋划策。
听到朱宸濠这么一句不气的话;刘养正的脸色不由板了起来;正色道:“殿下;隔墙有耳;慎言”
朱宸濠撇撇嘴;想再什么;终于还是摇摇头;良久之后才道:“这么;朱佑樘那子悖逆祖制还有道理了?”
刘养正道:“学生并不是朱……朝廷有什么道理;人人都去学商贾的奢侈;殿下岂忘了晋人斗富之事吗?这是礼崩乐坏的征兆;殿下拭目以待;多则十年;迟则三五年;天下必乱。”
朱宸濠不由连连点头:“还是刘先生的话有道理;太祖皇帝正是因为如此才劝民种植农桑;视商贾为贱业;想必也是这个打算。”
刘养正却不由再看了楼下那熙熙攘攘一派祥和的景象一眼;心里总是觉得自己那一番话连自己都不敢信。
正在这时;有个护卫飞快地上了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一声:“殿下;从南昌飞马送来的急报。”
朱宸濠顿时肃然;这一路行来;父王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而现在;南昌那边总算来消息了;他立即道:“拿来。”
护卫立即取出一份信笺呈到朱宸濠跟前;朱宸濠接过;迅速撕了封泥;将信抽出之后展开来看了片刻;随即不由满是狐疑起来;淡淡地道:“父王这又是什么意思?来之前都好了的;可是现在却又要重新布置。”
刘养正不由伸长了脖子;道:“或许王爷另有打算也是未必。”
朱宸濠想了片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信笺交给刘养正;对刘养正道:“刘先生不妨看看。”
刘养正接过了信;也是看了片刻;随即不吱声了。
信里的内容实在让人始料不及;若不是因为认出笔迹完全是出自朱觐钧;又加盖了宁王府的大印;刘养正甚至怀疑这封信是假的。
因为信中所言之事实在是过于蹊跷;来的时候;宁王曾安嘱过;到了京师定要心谨慎;可是在这封信里;宁王却是让他们大张旗鼓;不必再心翼翼了。他们要做的;可以完全率性而为;宁王在京师里布置的实力在上高王抵达之后也会纷纷浮出水面;以壮大他们的声势;而且还;上高王抵达京师之后不必入阻胪寺;直接去迎春坊的四海商行里住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宁王爷不知道一旦这么做;整个京师里布置下的人全部会暴露出来?
谋逆这种事本来就该遮遮掩掩地进行;可是像这样大张旗鼓展示自己实力的;还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这宁王不是疯了;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朱宸濠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他不敢按着父王的吩咐去做;自己这一趟去的可是京师;是在天子的脚下;本来朝廷就已经对父王有了怀疑;再如此明目张胆;他还有命回南昌吗?
可是宁王在信中已经严厉地告诫;吾儿切记、切记;宁王出这句话来;已经表明非常严重。
刘养正呆了片刻;咳嗽一声;道:“殿下;学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朱宸濠脸色铁青。
刘养正道:“只怕在朝廷和宫里安插的内线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皇上对宁王已经彻底失信了;想必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平叛了。宁王爷的打算就是让朝廷不敢轻易动手;只有让朝廷知道咱们不但在江西;便是在京城也有足够的耳目和眼线;才能让朝廷生出忌惮之心;宁王在信中不是得明明白白吗?让一部分人浮出来;并不是把咱们在京师的所有势力全部暴露;殿下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越是显示出实力;殿下就越是安全。”
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宁王现在一点儿的实力都没有;一旦被朝廷疑心;只需皇上一道圣旨;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宁王父子;而朝廷之所以没有动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忌惮;为了加深朝廷的忌惮;宁王在江西故意给钦差来了个下马威;也让朝廷见识了他在南昌的能耐;而上高王这边必须与宁王相互呼应;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想动手的人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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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团圆饭;喝了不少酒;汗;然后;吐了;好不容易码完一章;脑袋晕乎乎的;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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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乱套了
朱宸濠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刘养正的话儿没有错;这么做似乎是对南昌有极大的好处;可是真让他去京师那藏龙卧虎、四面环伺的地方做这些过份的举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会知道下一刻;朝廷会不会忍无可忍;对他动手?。
刘养正似乎已经猜测出了朱宸濠的心思;道:“殿下;宁王爷既然有了谋划;必能保证殿下的周全;殿下又有什么可虑的?眼下还是按着宁王爷的话去做才是。”
刘养正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对宁王的话言听计从;也正因如此才被宁王寄予厚望;成为宁王府数一数二的幕僚。
朱宸濠叹了口气;再没有什么;这一趟京师之行不但让京师那边紧张不已;对他来;又何尝不是独闯龙潭虎穴一般?他岔开了话题:“龙亭郡主在做什么?”
刘养正道:“郡主正在厢房里歇息。”
朱宸濠冷哼一声;道:“这一路她总共也没有几句话;想是对父王的决定很是不满;若不是她是周王之后;本王真想给她点教训;叫人心地看着她;提防这妮子玩什么花样。”
刘养正淡淡一笑;道:“王爷多虑了;龙亭郡主不过是个女子;又能玩出什么花样?眼下当务之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