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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道:“陛下;微臣做事是欠缺了一些考虑;虽工部侍郎不是因为微臣而导致重伤;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微臣惭愧。”
朱佑樘笑了;柳乘风这个家伙反倒认起错来了;这倒是媳;随即含笑道:“在牢狱之中想必吃了很多苦吧;哎;都是朕的错;望你不必怪朕。”
“我敢吗我?”柳乘风心里腹诽一番;却是郑重其事地道:“陛下这样;真是折煞了微臣。微臣现在是想明白了;微臣这个人太没有规矩;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让大家为难;所以微臣想清楚了;这一次出狱;微臣打算静心养气;好好地在家中面壁思过;想一想自己平时的过失;三省吾身……”
朱佑樘的脸色阴沉了下去;面壁思过;还三省吾身;这个时候也是你三省吾身的时候?火都要烧到眉毛了。
不过柳乘风这家伙得冠冕堂皇;朱佑樘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居然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接茬了。
“咳咳……”反倒是李东阳见了朱佑樘的尴尬;不禁咳嗽一声;含笑道:“柳乘风;陛下又没有责怪你没有规矩;你三省吾身做什么?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你又是个干才;岂能不思图报君恩;反而去做那悠悠兰亭的王琅琊?”
柳乘风不禁道:“李大人气了;也不必在皇上面前为我遮丑;我是个什么人;谁不知道?这满朝文武哪个不在暗地里对我破口大骂;都我这人没有规矩?我读圣人书的时候曾读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今日非要痛定思痛;把这一身的坏毛病改了不可。”
李东阳这和稀泥的高手此时老脸也不禁抽搐了两下;这家伙居然还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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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封推之际;自然免不了为朋友们推荐一下书:“通天官路”;一个老作者写的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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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皇上急召
第三百四十二章:皇上急召
若是平时;柳乘风出这么一番话来;多半在这正心殿里的几个人都要欢欣鼓舞;大是欣慰了。。。 &…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柳乘风要知错就改;戒骄戒躁;以后再不折腾;这不是要人命吗?
李东阳连忙正色道:“廉州侯差矣;你一心为国;除奸党、平叛贼;虽然手段过激;可是雷厉风行;为国除奸;谁敢非议?就算有一些人暗中诟病;这也只是人之心作祟;廉州侯又何必介怀?”
这一番话就差点没把柳乘风捧到天上了;原来在大家眼里;柳乘风的‘胡闹’居然都成了优点;柳乘风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全身闪着光;满身都是亮点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学士是这样想的吗?”柳乘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东阳心里苦笑;这个家伙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可是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
柳乘风又问刘健道:“刘学士呢;刘学士以为下官有需要改过的地方吗?”
刘健眼睛一瞪;本来他还觉得李东阳的话有点儿恶心;不过他也清楚李东阳的苦处;这个时候只得稳住这个呆子;谁知现在柳乘风居然问到了他的头上;他不禁有点儿气恼;想要骂柳乘风几句;偏偏这时候他发现无论是皇上还是李东阳都看着他;李东阳甚至朝他微微眨了眨眼睛。
这意思是:“刘公啊刘公;这个柳乘风就是咱们最后的一颗救命草了;你若是错了话;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又如何对得起江山社稷?”
刘健一阵无语;良久才长吐口气;挤出几分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心平气和地道:“唔;廉州侯是问老夫吗?老夫……咳咳……老夫也认为李学士的很对;柳乘风;你的性子;老夫很是欣赏;大明朝就是需要像你这般的贤才。”
柳乘风狐疑地道:“是吗?”
刘健老脸一红;又连忙正色道:“正是如此。”
柳乘风吁了口气;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转了转;又要往谢迁的身上落过去;这一下;李东阳紧张起来;谢迁这个人太耿直;让他睁着眼瞎话倒不如杀了他;于是连忙干笑道:“柳乘风;该的也给你听了;其实这朝中眼下还真有一件难事;咳咳……陛下不是有话要和柳乘风吗?”
朱佑樘也是一阵无语;好端端的;这么严肃的事被弄出这种尴尬的局面;这时候听了李东阳的提醒;他醒悟过来;连忙正色道:“柳乘风;朕有话要问你。”
柳乘风见好就收;道:“请陛下明示。”
朱佑樘也不愿再和这个家伙胡搅蛮缠下去;便将下战书的事原原本本地了;随即道:“学生军是你筹建的;现在学生军十日之后要与瓦刺人对阵;你来看;有几成的把握?”
柳乘风正色道:“陛下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通常有人这样问;多半都没有什么好消息;朱佑樘的眉宇皱得更深;道:“你且看;假话如何?”
柳乘风道:“若是微臣假话;就是一分胜算都没有。”
“那真话呢?”
“五成……就算是败;也不会败得太难看”
朱佑樘深吸口气;不过这时候;他倒是不觉得惊喜;只是觉得柳乘风这个家伙吹嘘太过了一些;道:“这是什么道理?”
柳乘风解释道:“微臣假话告诉陛下一分胜算都没有;这是因为微臣藏有私心;怕到时候战败;受到责罚。”
朱佑樘不禁颌首点头;柳乘风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开始把话得太满;到时候若是败了;他先前吹了牛;肯定是要责罚的。
柳乘风继续道:“可是微臣认为;学生军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学生军操练了两个多月;卓有成效;虽然未必是精锐;可是微臣有三胜;这一胜便是瓦刺人自恃武力;心里难免生出骄傲自满之心;对阵之时未必肯尽全力;当真尽全力时;只怕也迟了。”
这一下不只是朱佑樘点头了;连刘健等人也不禁深以为然;有一句古话叫骄兵必败;大家虽然不通军务;可是老祖宗的话却是知道的;将心比心想一想;自己若是瓦刺人;也未尝不会有这个心思。
柳乘风继续道:“这第二胜是学生军熟知瓦刺人的作战方法;而瓦刺人对学生军却是懵然无知。学生军是知己知彼;这胜算自然又增了几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也是老祖宗的;也很有道理;要知道;这学生军可是重新操练出来的军马;据许多战法都有些特别。而瓦刺人屡屡与大明交战;这作战的方式从未有过新;永远都是那么三板斧头;可以;大明对瓦刺人作战的方式可谓耳熟能详;柳乘风的这个理由倒也得过去。
柳乘风微微一笑;出了第三个理由:“其三:学生军上下在太子殿下的操练之下早已焕然一新;这些人个个都是忠义之士;对陛下忠心耿耿;这一战既然关乎到朝廷的颜面;都愿与瓦刺人决一死战。”
柳乘风罢;从椅上站起来;拜倒在地;郑重其事地道:“微臣愿亲自督阵;为陛下驱使;其余将士深受国恩;都愿以死报效。微臣、学生军将士皆不畏死;这就是微臣的第三个制胜之法;请陛下明察。”
这一条有些扯淡了;可是对朱佑樘和三个阁老来都增添了不少信心;武不畏死;又有何人可以惧之?柳乘风到这份上;谁敢怀疑他们胜利的希望?
“好”朱佑樘也变得激动起来:“对阵那一日;朕会亲自在瓮城城楼为学生军擂鼓助威;以壮柳爱卿和诸位将士的声势;望你们凯旋而归;朕自有厚赏。”
刘健这时心里也有了些底;心里不由地想:柳乘风果然是柳乘风;别看平时疯疯癫癫;大事当头还真有几分扭转乾坤的本事。且不学生军如何;单他这份口才和胆魄;也难怪宫中对他如此看重。
刘健这时候都忍不住对柳乘风真正有了几分欣赏了。
柳乘风道:“微臣遵旨;陛下且在城楼作壁上观;看微臣如何破贼。”
朱佑樘不由心花怒放;柳乘风这一番话到了他的心坎里;原本那心里的担忧也不禁一扫而空;不管如何;人家表了这个态;无论是胜是负;只要他们肯尽力去做;就算是败了;也还算能留存朝廷几分体面;毕竟这学生军是刚刚筹建;只要不是输得太惨;至少朝廷这边也有个辞。
朱佑樘想了想;随即道:“从即日起;学生军由柳爱卿辖制;柳爱卿;朕将学生军交给你了;你要做点样子出来。还有;若是学生军缺什么;尽管到兵部去要;朕会知会一声;只要朝廷能给的;无不尽量满足学生军所需。”
这算是给了柳乘风一盏红灯了;这就意味着;从前学生军要闹到工部才能得到的优良军械;现在却都能唾手可得了。
柳乘风笑嘻嘻地道:“陛下当真吗?”
“这还有假?”朱佑樘开了金口;当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柳乘风正色道:“微臣听聚宝商行在廉州下设的造作坊专门生产一种火铳;这种火铳质地优良;比造作局所造的火铳更加精良几分;只是这种火铳乃是造作房锻造出来卖给各国勋贵的;敲近来囤积了一千多支在南通州的货栈里;只是价钱昂贵了一些……”
柳乘风这家伙有时候脸皮也算厚的了;聚宝商行因为是宫中的产业;所以在许多生意上;宫中都给予了许多便利;就如这生产武器就是朱佑樘亲自拍的板;可是这个柳乘风倒是好;这不是摆明着让朱佑樘掏钱去给他买火铳?聚宝商行有宫中的一大份;也有柳乘风的一份;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柳乘风也能从中大赚一笔的;而宫里头等同于把钱从左手转到了右手;虽然不至于亏损太多;却也被商行的股东们分去了不少好处。
朱佑樘抬抬眼皮子;刚才的柳乘风在朱佑樘的心里是个忠贞的义士;可是现在却又变成了一副商贾那种奸猾的嘴脸;变脸之快可谓神速。
朱佑樘苦笑道:“只是不知这火铳多少银钱一支。”
柳乘风伸出手指:“据至少要三十两银子一支”
一旁缄口不语的谢迁不禁道:“这火铳是金子打的吗?”
柳乘风正色道:“精良的火铳能杀敌;金子能杀敌吗?”
这一句反问;直接让谢迁无话可。
其实三十两银子一支火铳;一千支也不过三万两银子;这对国库来确实有不的压力;可是对如今内库丰盈的宫中内库来却不过九牛一毛;朱佑樘不禁苦笑道:“好吧;立即让商行那边将北通州的货物连夜运入京中来;这钱;内库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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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各位;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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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中庸之道关我屁事
第三百四十三章:中庸之道关我屁事
柳乘风是和刘健等人一同出宫的;刘健在前打头;后头就是李东阳和谢迁;到了午门处;刘健钻进了轿子;显然不想和柳乘风纠缠什么。。heE.Om _??&对这么个家伙;刘健觉得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谢迁则是瞪了柳乘风一眼;心中觉得愤愤不平;随即也钻入轿中。
李东阳却不急着上轿;对柳乘风道:“廉州侯没有车马吗?”
这午门之外只停着三顶轿子;而柳乘风急匆匆地入宫;消息还没有传开;家里人和商行那边只怕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这车马自然没有来。
若是步行回家;只怕一个时辰也到不了。
柳乘风一摊手;苦笑道:“难道李学士要请我蹭轿?”
这家伙就是这样;别人给他一点儿颜色;他立马开染坊了;李东阳不禁摇头道:“老夫的轿子只怕坐不下;不如这样;你我步行走一走;等过了这御道;再往前就是街市;到了那里你可以雇辆车回去。”
柳乘风知道李东阳是有话要和他了;颌首点头;道:“这样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李东阳的家人则是抬着空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远处万家灯火隐隐约约闪耀出来;李东阳抬眼;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突然道:“太子殿下的战书是廉州侯怂恿的吧?”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柳乘风连想都没想;立即道:“李学士何出此言?柳某身在牢狱之中;又怎么能怂恿太子?李学士笑了。”
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就算所有人都怀疑;也绝不能松口;柳乘风不是个傻子;这不是好玩的。
李东阳哂然一笑;也就再没有催问下去;他当然知道;柳乘风是不会承认的;人家不傻;也还没有到与自己开诚布公的地步。想了想;慢悠悠地道:“东栋在你那里还好吗?”
柳乘风心里想;自己在顺天府大牢;李东栋在商行;两个人也是许久没有谋面;这个时候问李东栋好不好;就不是问李东栋的起居;柳乘风道:“李先生有大才;柳某人很是倚重。”
李东栋颌首点头;正色道:“天下有才具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是无论是谁;纵有经天纬地之才都不可逆天道而行;君子某时而动顺势而为;世上既然已经存在的事物;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贸然打破它们;只会为自己招来灾祸……廉州侯以为老夫的话如何?”
刚才还在问李东栋;可是这话头一转又变成了教训柳乘风了。李东阳所的存在事物;其实就是造作局;造作局勾结了这么多年;牵涉的人这么多;成为大明的顽疾;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你柳乘风就算再有才干;逆势而行固然是勇气可嘉;可是最后只会为自己招来灾祸;这样做于你没有好处;所以为人处事不要逞一时之勇。
这才是李东栋想要对柳乘风的话。
“放手吧;你现在已经出狱;这件事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你在顺天府大牢;那些牵涉到的文武官员或许还能松一口气;可是现在你一旦出狱;如今又加封了一个威武中郎将;圣眷更隆;那些沉瀣一气的官员已经是胆战心惊;若是你再不放手;到时候就是你死我活了;以你一人之力;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顾忌自己的性命?就一点儿也不怕?”李东栋语重心长地道。
柳乘风眯起了眼睛;沉默了良久。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害怕;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一个不好就可能阴沟里翻船。
可是……就这样半途而废?
李东阳的不是没有道理;纵是以他这内阁中枢的地位;尚且对这些人有忌惮;更何况爵不过侯;官不过千户的柳乘风?
柳乘风目光幽幽;沉吟道:“事已至此;唯有逆水行舟;迎难而上……”柳乘风抬起眸子;道:“别人我是呆子;就让他们好了;或许在李学士看来也是这个心思;可是柳乘风要告诉李学士;柳乘风不蠢也不笨;只是想还天下人一个公道;还边镇数以百万计的兵丁们一个公道。造作局祸国殃民;前方的将士用的就是这种粗制滥造的武器去与凶寇拼杀血战;他们未必死在凶寇的屠刀之下;不少人却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些自己人就在京师;也在边镇;他们夜夜笙歌;柳乘无德无能;可是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就算是败了;至少也可以对自己:我死而无憾”
柳乘风继续道:“多余的话;再也无益;别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李学士柳乘风逆天而行;那我就逆天而行好了;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可是人心却是无常;柳乘风的心只为尧存;愿与桀亡。”
李东阳呆了一下;柳乘风引用的是荀子的天道;意思是天道变化不定;人无法准确把握;无论是尧舜在世;还是夏桀祸乱天下;天道也只是存在;不会去干涉。柳乘风后面的一番话;却是告诉李东阳;天道有常;可是人心不同;人心可以忍受尧舜;却不容容忍夏桀;至少柳乘风的心就是如此;你可以我愚蠢;可以我不自量力;可是这就是柳乘风。
李东阳不由莞尔笑了;道:“刚者易折。惟有至阴至柔;方可安身立命。天下柔弱者莫如水;然上善若水也。有刚有柔;才是中庸;中庸乃是大道。”
柳乘风也不禁跟着笑了;李东阳完;属于那种从不肯按常理出牌的那种;和他对谈的人有一种被他牵引着的感觉;方才在为人处事的办法;可是现在却又谈及到了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