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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只是对席敏笑了笑;席敏原以为柳乘风会些什么;谁知这时候;柳乘风居然抬起了腿。
随即;一脚迎面踹过来。
几乎所有的同僚都发出一声惊呼。
席敏也吓了一跳;只可惜突然坐在椅上;无处可避。
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踹在了席敏的心窝上;一股闷痛传出来;席敏毕竟年纪不轻;开始剧烈的咳嗽。
可这只是开始;这一脚;已经将席敏连人带椅的翻到;这一声剧烈的咳嗽还没有结束;咚的一声;席敏便狼狈的跌在了地上;浑身的骨骼都传出一股酸痛……
摔倒在地的席敏已经狼狈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柳乘风敢带人来工部闹事倒也罢了;居然还敢带着人在这里行凶;此时斯文扫地;也顾不了什么;席敏不由大叫:“柳乘风;你要作反吗?本官工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员;你这贼厮……”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连气都喘不上了。
其余的几个工部官员见状;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起先看到了柳乘风的嚣张;可是想不到竟嚣张到这个地步;有人不禁大喝:“来人;来人……”也有人眯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在瞧着好戏;更有一些着了慌的;不禁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后躲。
柳乘风已经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直接扯住了席敏微散的长发;随即将这席敏揪起来;冷声笑道:“请席大人移步出了这花厅;本侯有些事要请教。”
柳乘风一扯头发;便有钻心的痛感传遍席敏全身;席敏为了减轻痛感;只好顺着柳乘风手拉扯的方向走;整个人像是提起的鸡;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又想维持几分体面;可是偏偏;到了这个份上;斯文早就扫地了。
柳乘风将席敏扯出花厅;这外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这是后衙的一处园子;正中是天井;正前是影壁;地势较为开阔;除了学生军的军卒;几乎所有的工部差役似乎都跑了个一干二净;让这些差役吓唬吓唬人可以;一遇到这样的阵仗;谁敢出头。
到了空地上;柳乘风扯着席敏的头面向了影壁;冷冷一笑;道:“席大人;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吗?”
所谓影壁;类似于后世挡在房前的一堵墙;作为驱邪和装饰的用途;这工部后衙的影壁;倒是并不奢华;只是一堵白墙。
席敏咬着牙不话。
柳乘风扯住席敏头发的手不由加重了劲头;再问一遍:“我再问你;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吗?”
席敏痛的龇牙咧嘴;终于吃不住痛了;连忙道:“看……看到了……”
柳乘风冷笑;道:“看到了就好;今日;便是请席大人来;让咱们学生军的将士们开开眼界;也让大家知道;席大人的工部;督造出来的火铳是怎么个用法。”
他朝向一个军卒道:“拿一柄火铳来;为席大人装填火药。”
这一次大多数学生军虽是赤手空拳;却也带来了十柄火铳;听到柳乘风的话;立即有军卒为一柄火铳装填了火药;交给柳乘风;柳乘风将火铳交在席敏手上;手指向影壁;道:“席大人;请吧”
席敏呆住了;原本以为;柳乘风是为了那什么王司吏来找麻烦的;现在才知道;这柳乘风打的是火铳的主意。
别看席敏是工部侍郎;可是对火铳;席敏是一窍不通;此时手里揣着这沉重的铁疙瘩;席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虽造作局那边;整个京师不知多少官员上下其手;可是火铳到底是什么样子;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他却是一概不知。
柳乘风在边上;后退了几步;随即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剑;狰狞的大喝一声:“席大人若是再迟疑;柳某人的刀就不迟疑了”
席敏不由畏惧的吞了口口水;秀才遇上兵;席敏相信;这柳乘风是什么都敢做出来的;且不管以后如何打这一场官司;可是至少现在;绝不能再和这柳乘风抬杠了;人家不准真敢动手杀人;席敏咬了咬牙;只好勉强抬起火铳;等到有人给他递了火折子;随即所有人全部后撤了数十步;连柳乘风;也抬剑后退到了三丈开外;这样子;倒像是席敏是瘟神一样。
席敏这时候;只是大惑不解;刮油水是刮油水;可要他对这火铳的质量到底有什么概念;他还真不知道;用火折子点燃了引信;随即手里的火铳似乎把握不住一样;砰的一声;随着火铳管中的火药炸开;填充在期间的铁片飞射出来;啪啪啪……悉数打在影壁上。
整个铳管也烫的通红一片;席敏呆了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柳乘风在旁只是冷笑;随即又对一个军卒道:“再为他装填火药;让他继续打。”
席敏已是一头雾水;等到又有人递上来装填了火药的火铳过来;看着柳乘风那杀人的目光;席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点燃引信。
席敏的运气;似乎出奇的好;连续射了两次;也是有惊无险;柳乘风不为所动;仍旧叫人给他装填火药;这席敏此时倒是巴不得拖延时间;可以想象;工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有人来过问;现在让他在这里打火铳;总比在这里饱受柳乘风殴打的好。
所以席敏倒也乖乖听话;有人给他递来火铳;他便按着吩咐打出去。
直到打到第七次的时候;轰的一声;这一声巨响;显然比之从前的声音更大;这巨大的抖动;让席敏的手都有些抓不住铳柄了;而随即;一团火光竟是从手里的火铳溅出来;随即整个火铳的铳管突然散架一般;那烫红又碎成了无数铁片的铳管飞溅出来。
“啊……”
席敏倒地;与此同时发出一声骇然的大吼;在他的脸上、身上已是出现了几十个伤口;浑身都是鲜血淋漓;尤其是一只弹片;直接擦着他的耳朵划过去;整只耳朵直接削了下来;随着一声惨呼声;这堂堂工部侍郎就这般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旁驻足围看的工部官员们;见到此情此景;也都吓了一跳;纷纷发出一阵惊呼。
而对四周的学生军们来;此时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怒火。
可以想象;这些火铳低劣到了何种的地步;射了七次;便造成了这么大的隐患;而火铳;却是这些工部老爷们交割给学生军的;让学生军拿着这种东西操练;只怕操练一个月不到;学生军就已经伤亡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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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匹夫之怒
第三百二十六章:匹夫之怒
在李府的huā厅里;李东栋背着手;急得团团转;不断催促李家的管事道:“为何还没有来?是不是当真去内阁值房请了?再叫个人去;就出了大事。。ke.OM *#”
这管事与李东栋熟识;在他的心里;李东栋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可是今日却表现得极为烦躁;管事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苦笑道:“已经让张顺去了;四老爷不必着急;先喝喝茶;顺口气再。”
李东栋在这李府因为族中排行第四;所以大家都叫他四老爷。
李东栋亦是苦笑;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一些;只好坐回椅上;缓缓地呼了口气。这件事;他实在不能等;必须得赶在事情出来之前;先与族兄商量;若是等京师震动的时候;什么都迟了。
李东栋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心里不由暗暗告诫自己;李东栋啊李东栋;这个时候再急又有什么用?平时静心养气的功夫都去哪里了?
他这样一想;心里突然有些惊讶起来;柳乘风是他的东翁;可是话又回来;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对柳乘风的事如此上心了?毕竟;就算是幕僚;可是幕僚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像方才那样为了柳乘风而失态;莫非……
李东栋不禁又是苦笑;和柳乘风虽只是几个月的相处;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李东栋对柳乘风只是保持着东家和幕僚之间的关系;可是越是对柳乘风秉xìng了得得透彻;李东栋反而对这个家伙有些佩服;此人未必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也未必有什么治国安邦的贤能;可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爽快;这样的脾气很对李东栋的胃口。
李东栋对柳乘风的深为佩服之处;是在有些立场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以做的事;柳乘风却能义无反顾地去做;这让深谙官场;mō透了人xìng的李东栋有了一些惊讶;甚至有一些无所适从。
李东栋是骄傲的人;正是因为这份骄傲;才让他对柳乘风心生佩服;现在;李东栋渐渐不再将与柳乘风之间只当作是主幕间的关系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着急;险些失态。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进声音:“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已经到了中mén。”
坐在椅上的李东栋整个人像是针扎了一样;一下子弹跳而起;刚才还在琢磨自己为何失态;现在又不禁失态起来。
李家的格局;李东栋mō得一清二楚;所以也不什么;直接从huā厅中出来;穿过月dòng;穿过长廊;直接到了前院的中mén;远远看到李东阳行sè匆匆地落了轿子;才放慢了脚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整了整头顶的纶巾;尽量做出一副克制的样子;到了mén房这边;迎了李东阳;口里道:“族兄让我等得好苦。”
李东阳本在内阁当值;家里人突然托宫里太监来传话;是自己那族弟突然回家;一定要尽快见他一面;李东阳心里觉得奇怪;自己这族弟是什么人?虽然不敢有什么厉害的养xìng功夫;可是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怎么会这般máo躁?
越是了解这族弟;李东阳就越是心惊;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这族弟如此着急上火。李东阳只好到刘健那里告了半天的假;飞快地赶了回来;刚刚到了家;便看到李东栋气喘吁吁地从中mén迎出来;虽然表面上尽量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对自己的族弟岂会不知道?李东阳已经明显地看到李东栋的眼里带着一丝焦急之sè。
“族兄;我有些话要和你商量;是这样的……”
李东阳微微一笑;不待李东栋把话完;牵住他的手;淡淡笑道:“有什么话到了后院huā厅后再。”
李东栋看到左右都是人;这才意识到什么;yīn沉着脸;随着李东阳到了后院的huā厅。
李东阳在huā厅坐下;叫人斟了茶;轻轻抬眼看了李东栋一眼;道:“好吧;你来。”
李东栋心里已经不知打了多少遍腹稿;倒是没有提王司吏的事;只是将今日火铳ào练的事了一遍;随后柳乘风一怒之下带着人去了工部;看这架势分明是要动手的了。
李东阳听了不由眉头深皱;整个人呆了一下。
这个柳乘风;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闹到工部去
本心上;李东阳对柳乘风的所做所为有些反感;不管怎么;席敏再如何;也自有朝廷自有内阁会惩处他;你一个锦衣卫;带着一帮子连编制都没有的新军却是打去了工部;这是要做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东栋把事情完;额头上已经密布出汗珠来;继续道:“族兄;这件事;柳千户虽然有错;可是工部难道就没有错?你柳乘风匹夫之怒也好;他不知上下尊卑也罢。可是工部如此监造火铳;伤及无辜;难道不是人神共愤?这是糊涂官司;柳千户是冲动了一些;可是……”
李东阳摇手打断了李东栋;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族弟不是特意跑来告知这消息;而是跑来游的;毕竟自己是内阁大学士;只要自己不吭声;事情就不会恶化;至少不会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东阳只是淡淡地道:“你错了;柳乘风不是冲动……”
李东栋呆了一下;道:“族兄这是什么意思?”
李东阳眼睛微阖;眼仁中掠过一丝jīng厉;淡淡地道:“为兄的是;柳乘风并不冲动;你可知道柳乘风现在的处境吗?”
李东栋一头雾水。
李东阳继续道:“建新军是他的主意;让太子来ào练新军也是他的主意;这件事做成了就是大功;于他柳乘风就有天大的好处;可若是做不成;这朝野上下多少人在盯着他犯错?到了那时候;太子殿下颜面大失;宫中颜面大失;朝野中的人群起攻之;柳乘风就算是能保全自己;可是再想如从前那样圣眷加身;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李东阳看着李东栋脸sè的惊讶之sè;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这一次ào练新军;柳乘风不容有失。他ào练新军的法子;老夫也略有耳闻;据这新军是神机营;专以神机营的办法ào练;老夫不去论他的新军这般ào练有没有成效;只这神机营最紧要的就是火铳;而现在火铳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柳乘风若是无动于衷;东栋;你来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李东栋顿时明白了;连忙道:“只是一轮ào练就已经非死即伤;往后谁还敢ào练?这新军又怎么练得成?”
李东阳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你只想着柳乘风这一次这般冲动;逞匹夫之怒;却是忘了;柳乘风要安抚住人心;要稳住军心;就必须给新军一个jiāo代;否则;他这新军就练不成。柳乘风不是冲动;他只是被bī得急了;反戈一击而已;新军练不成;对他没有好处;倒不如索xìng闹一闹;先稳固住军心;再借机给工部一个教训;把火铳的事捅出去;闹到天下皆知;火中取栗。”
李东栋接口道:“可是……族兄;工部的烂账;族兄不是不知道;便是族兄也不敢轻易去革除造作局那边的流弊;工部上下不知牵连了多少人;柳乘风把这件事闹出去;这些人肯定是要反弹的;柳乘风未必吃得消;惹得急了;这些人可是敢杀人的。族兄……”
李东栋的脸sè苍白;其实柳乘风是一时冲动也好;是抓住时机放马一搏也罢;对李东栋来;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去知悉柳乘风的动机;而是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巨làng之中;保住自己这东家。
李东阳不由叹了口气;看了李东栋一眼;淡淡地道:“柳乘风既然敢这么做;未必没有谋划;不过话回来;他自己要捅的马蜂窝;和你我无干;内阁这边也绝不可能为他出头;东栋;你明日去聚宝商行收拾了行礼回家吧;过几日我给福建巡抚写一封书信去;可以给你谋划一条出路。”
李东阳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柳乘风是狗急跳墙;没必要搭救他;工部里的水深着呢;从文皇帝到现在;这都过去了多少年;锦衣卫、东厂、内阁的首领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何所有人对造作局视而不见?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瞎;能hún到这地位的;哪一个都是人jīng;什么事看不透?可是偏偏;无论这些人是忠是jiān;是能臣还是昏聩;却都对造作局绝口不提;理由很简单;这里的水太脏;太深了
柳乘风既然要去闹;那就让他闹;大家隔岸观火就是了。
更何况;这家伙居然闹到了工部衙mén;这打的不是工部的脸;分明是打内阁的脸啊;你这柳乘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若是这个时候;李东阳表态声援;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眼下对李东阳最要紧的不是去关心柳乘风;而是关心自己这族弟;族弟的前程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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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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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栋的脸色变了。。K。oM &* 全文字无广告
族兄所言;他岂会不明白。
此时明哲保身;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
李东栋咬咬牙;从椅上站起来;深吸口气。若从前的李东栋;那脸色多会流露出一些世故;身在宰相家;天下间的事什么看不透;什么瞧不明白;书里的世界固然清澈;可是李东栋却知道;现实的世界却是肮脏无比。
可是现在;李东栋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书生的意气;他与李东阳对视了一眼;随即双膝弯曲;拜倒在地;郑重其事的道:“圣人曾;忠臣不事二主;正如国家养士;丈节死义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一样。我身为柳乘风幕僚;柳大人待我若上宾;极尽优渥;主幕之情实难割舍;现在柳大人有难;李东栋岂能弃之而去;若是如此;东栋又有何面目示人。族兄若是如此;东栋无话可;这便告辞。”
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