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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敏故意低着头去看案牍上的公文;装作没有看到;随即淡淡的道:“王什么……司吏是不是?你怎的又来了;本官不是了吗?你要军械;那是兵部的事;工部只和兵部那边jiāo涉;兵部下了条子;工部再将所需的军械送过去;由兵部去和你们打jiāo道;怎么现在又来了。”
这种踢皮球的手段;乃是官场上的惯常办法;做官的;哪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都是大明最聪明的人;再经过几十年宦海生涯之后;都可谓是人jīng;不想管的事;踢给别人就是;反正有的是理由。
王韬气气的道:“学生听了大人的话;确实去兵部那边走了一趟;不过兵部那边却;学生军不归兵部管;不属于朝廷的军马;所以就算派发;也不必经过兵部;直接到工部来jiāo割就是。”
兵部那边;明显也不太愿意与学生军jiāo涉;又把这皮球踢了回来。
兵部官员的心思;席敏当然清楚;心里不由冷笑;这些家伙;倒是会找借口。他并没有抬头;继续用眼睛看着公文;慢悠悠的道:“哦?是这样吗?不过话回来;工部直接与你们jiāo割;道理上也是不通;这是朝廷的规矩;你这样;倒是让本官为难了。”
王韬更是恭敬的道:“大人;将士们急需军械ào练;太子殿下和廉州侯此时也急了;无论如何;请大人通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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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月底了;别的书都在发力;老虎的月票却是半死不活;眼看晚节不保;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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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这口气;咽不下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百二十章:这口气;咽不下
“通融……”席敏的脸色拉了下来;不气地道:“规矩就是规矩;朝廷的法度岂能通融就通融?你当这儿是菜市口;还可以讨价还价的吗?”
这一通训斥;让王韬的脸色也有点儿不太好看了。 全文字无广告
官场里的伎俩;他今日算是见识过了;先是踢皮球;后来又是拿这种官话来搪塞;弄得他这几日疲于奔命;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早已身心疲惫;可是学生军那边急需军械;又不能耽误;王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席敏眯起眼来;冷冷一笑;道:“要通融是不要想的;这种事;本官怎么通融?本官只是工部侍郎;又不是内阁阁老;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本官能拍板做主;不如你再去兵部一趟;兵部那边点了头;工部这边才好行个方便。”
方才打了一棒;现在又给一颗枣子;只是这枣子是甜是苦也只有天知道;席敏又将这皮球踢到了王韬身上;这是告诉王韬;想要军械;让兵部下条子;只是王韬却深知;是去兵部下条子;兵部那边又不知会用什么来搪塞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在兵部和工部之间来回奔走也未必能将批军械拿到手。
王韬已经吃过了一次亏;当然不肯再这般像皮球一样被席敏轻易支使;这时候心里也有了一点气;正色道:“朝廷的旨意明明白白;宫里的意思也清清楚楚;学生这一次奉太子殿下和廉州侯之命特来讨要军械;大人;学生军与兵部并无瓜葛;得难听一些;这兵部就算想管到学生军头上;兵部尚书也没这个胆子;工部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好的军械交割;学生军操练正急;没有军械;如何操练?大人这般推诿;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王韬所掷地有声;不过他的底气还是有的;他奉的可是太子殿下和廉州侯的命令;且不廉州侯;单太子;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未来的大明天子;而且王韬直接了;兵部没有权利管学生军;兵部尚书想管到太子殿下头上;凭他也配?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轻侮兵部尚书;又何尝不是警告席敏?言外之意是;你一个侍郎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奉了圣旨;奉了太子殿下来公干的;你若是再推诿;我也不是怕事的人。 全文字无广告
只是王韬却是忘了;他越是摆出太子来;席敏就越是不怕;若是这时候席敏服了软;那才是受人耻笑;他没有风骨;谄媚迎上;若是强硬反而能落到一个刚直的美名;弘治朝的官儿;骨头可都是很硬的;至少这表面上要硬朗;否则如何在当官这一行当里混下去?
席敏冷冷一笑;道:“你少和本官扯什么太子;太子殿下就是你们这些人教唆坏的;现在居然还有脸在本官面前狐假虎威;太子殿下固然是天潢贵胄;可是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朝廷之福。善事上官;便是陛下圣旨;臣也不敢奉诏;更何况是太子乎”
此话得大义凛然;大意是:忠诚的臣子不图私利;贪图私利的臣子不忠诚。履行正道;奉公守法;是臣子的节操。如果下级对上级随声附和;那不是朝廷的福分。现在你要我谄媚迎上;便是有圣旨;我也不敢奉诏
席敏罢;随即大喝道:“立即给我滚出衙堂去;有什么话就让太子亲自来;别以为你们这些人在太子面前搬弄是非就可以胡作非为;工部的规矩就是工部的规矩;你破了天;不按规矩来办;这军械也不会交割给你们”
王韬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家伙抓住把柄了;一时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忍不住道:“大人何必如此?大人若要兵部下条子;学生大不了去兵部走一趟便是。”王韬当然知道正事儿要紧;这个时候也不是和席敏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人家学富五车;引经据典;圣人先贤的道理信手捏来;又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和他争辩;只怕就是到口疮舌烂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账。
席敏又是冷冷一笑道:“兵部还不够;还要内阁的条子;内阁大臣们不点头;这军械就别想到工部来领;来人;送”
王韬呆了一下;原以为自己后退一步;席敏自然也会行些方便;谁知竟还穷追猛打来了;兵部还不够;还要内阁;这皮球踢得未免也太远了一些。
若是这般下去;这军械天知道要哪年哪月才能领来;王韬急得跺脚;忍不住道:“席大人何故咄咄逼人……”
“呸”席敏朝王韬冷笑;大喝一声:“就是咄咄逼人又如何;滚出去”
王韬这时候也是怒了;不由破口大骂:“狗官;好张狂”
席敏却只是冷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坐下去喝茶;几个差役已经冲进来要逐;这时候听到王韬叫骂狗官;再看看席敏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其中一个差役会意;一把揪住王韬的衣襟;狠狠地甩了王韬一个耳光;破口大骂道:“放肆;竟敢骂我家大人;你是什么东西”
王韬被打懵了;就在这工部大堂居然被几个差役赏了几巴掌;他毕竟是读书人出身;哪里能有什么反应?接着便被几个差役提了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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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商行这边一下子乱成了一团;王韬刚回来;已是鼻青脸肿;堂堂廉州侯跟前的红人;相当于柳乘风秘书的王司吏居然被人打伤了;这事儿可就让人有点儿震惊了;不只是聚宝商行的人;千户所的校尉也出来围看了;有人将王韬送入一间寝室;过了一会儿;柳乘风就阴沉着脸和李东栋二人一起来了。
李东栋回到京师之后去了李家几天;随即便搬了自己的铺盖到聚宝商行住下;毕竟柳乘风才是他的东家;身为柳乘风的入幕之宾;继续住在族兄那里终归不好。
李东栋原本还在和柳乘风商量着事儿;这时候听到动静;也是吓了一跳;打人不算什么事;可是这动手的人和挨打的人都很敏感;这意义就不同了。
李东栋和柳乘风分开众人;挤入卧室;柳乘风进屋之后便看到躺在榻上的王韬;床榻边上还站着陈泓宇和几个聚宝商行的几个掌柜;柳乘风快步过去;什么也没有;先是检视了一下王韬的伤口;随即长出了一口气;道:“只是皮外伤;叫人取冰来敷一敷青肿的地方;再上些药物也就好了。王司吏;动手的是谁?为何打你?”
王司吏不敢相瞒;把事情的原委一并了。
陈泓宇在旁听得龇牙裂目;他和老王司吏可是有交情的;在他眼里;王韬就是他的子侄;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他身为副千户;肚子里憋了一股子的气;不由恶狠狠地道:“侍郎又如何?在公堂里指使人动手;锦衣卫莫非还怕了他?”
柳乘风问道:“席敏没有开口指使人动手打你?”
王韬摇头;道:“席敏只是坐在椅子上;几个差役便冲进来;似是看了他的脸色;于是就动了手。”
柳乘风听了还没有反应;李东栋已经苦笑摇头;道:“此人是官场的老油子;怎么可能授人与柄?咱们就算要追究这件事;只怕也追究不来;总不能拿了那几个差役来泄愤?更何况人家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一些;好让天下人知道他不畏强暴;不惧太子和廉州侯;这清直之名只怕不用多少功夫就可传遍天下;成为读书人的楷模。’
柳乘风狠狠地攥紧拳头;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腿上传出的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心里也不由暗道席敏老奸巨猾。
“此人可恨”
陈泓宇眼巴巴地看着柳乘风;道:“大人;可要为王韬做主。”
李东栋却是道:“大人;切切不可冲动行事;席敏就等着大人去闹呢这件事只能暂时先忍着;这样吧;王司吏辛苦;暂时先养着伤;至于讨要军械的事就交给学生去做;学生一定将军械要回来。”
李东栋的冷静也是情有可原;席敏起先的话;字字都显出自己不畏强暴;不惧太子;此后差役动手打人时;他也没有吱声;若是去闹;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只会越来越僵;他席敏非但无罪;而且还能得来偌大的名声;只怕到时候内阁也会出面;好好地褒奖他一番;全天下的读书人也会对他交口称赞。而柳乘风在道理上就已经落了下风;越冲动;影响只会越坏;很有可能授人与柄;借机反对学生军的事。
这些道理;柳乘风岂会不明白?只是这口气;他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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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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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张皇后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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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之后。。e。om 。
柳乘风缓缓的站了起来;四顾左右。
他突然发觉;自己面对的敌人;再不是狡诈的恶徒;也不是那种凶残的敌人;而是一群历经宦海沉浮;比泥鳅还滑的官油子;这种人;刀刺不进;水泼不进;反而比从前所遇到的对手更加厉害。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随即道:“那么讨要军械的事;就交给李先生了。”罢又对王韬道:“你好好养伤;这几日就不必署理公务了。”
王韬连忙道:“学生知道;侯爷;你们都去忙吧;我受的都是皮外伤。”
柳乘风点点头;一边的陈泓宇想什么;柳乘风突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是不是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你生气;我又何尝不生气;只是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着吧;终有一日;教那姓席的后悔”
柳乘风罢;什么也没有;拂袖而去。
陈泓宇吁了口气;显得有些胆战心惊;从跟着柳乘风到现在;他还从来没见柳乘风发这么大的火儿;有些尴尬的站在这床榻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东栋也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床榻上的被子;道:“李某告辞了;王司吏;好好养身吧。”
有了这件事;整个聚宝商行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柳乘风的心情显然不好;当时便直接回京师去了;回到温家;温晨曦见他板着脸提早回来;不禁问:“怎么了;不知出了什么事?”
柳乘风摇摇头;深吸口气;随即露出笑容道:“没什么;只是近日有些疲倦而已。”
温晨曦抿嘴一笑;不疑有他的道:“你也是的;一回来就一惊一乍的;这几日你早出晚归;是该歇一歇;哦;对了;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来;你等等;我叫丫头去取来。”罢款款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取出一封信来;交给柳乘风。
柳乘风心里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谁写信给自己;信套上;只写了廉州侯亲启的字样;并没有落款;柳乘风将封泥撕开;打开信笺;里头竟是一沓足额的聚宝钱庄银票。 ()每一张;是纹银一万;足足十张;白银十万两。
万两一张的银票;整个聚宝钱庄;只发行了三十张;每一张;都有柳乘风亲自的署名;此后每发行一张出去;都极为谨慎;想不到这的信封里;竟有十万两银子。
柳乘风不由吸了口冷气;发现在这银票之中还夹着一张便笺;柳乘风展开一看;便笺中写着:“意思;不成敬意。”
短短的八个字;还是没有落款。
柳乘风眯起了眼睛;想了想;便叫来一个府里的下人;对他道:“去钱庄走一趟;看看那三十张银票;都流落到了哪里;是哪些商贾兑换的。”
下人们飞快去了;过了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的回来禀告道:“是流散了出去;最多的一个;是宝丰行的东家兑换了三张;不过有十一张银票;似乎都是山西的商人兑去了。”
“山西的商人;晋商……”
柳乘风明白了;他们没有署名;是因为根本不必署名;想必以柳乘风的手段;肯定能查出他们的底细;而这十万两银子送了来;却没有告知所求何事;可是柳乘风却知道;晋商这是向他求和;倒不是柳乘风和他们有什么冲突;只是将来聚宝商行的扩张;肯定会和晋商们有冲突;这些晋商是希望柳乘风手下留情;给他们留点儿残羹剩菜;这残羹剩菜;自然就是蒙古了。
柳乘风微微一笑;将这银票收起来;既然人家一定要送;他自然也不气;不过别人都以为聚宝商行是柳乘风当家;可是真正的大东家是太子;和他柳乘风无关;这贿赂;似乎是送错了门路了。
天气渐渐变凉;柳乘风接下来除了去聚宝商行;便是深居简出;躲在家中歇养;李东栋去和工部斡旋;工部那边;总算还是给了李东栋几分薄面;将那批军械交割了出来;不过那席敏的侍郎;似乎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从某种程度来;他是巴不得柳乘风打上门的;柳乘风闹的越大;对他好处越大;可惜柳乘风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倒是教他有些失望。
只是这些事;不可避免的传出去;一时之间;不少人也是议论纷纷;有人耻笑柳乘风胆鬼;别看平时凶神恶煞;一遇到狠得;就夹起了尾巴;也有人不禁暗暗皱眉;觉得这席敏虽然占住了理;却还是有一些过份;只是坊间的流言;也没人去当真;聚宝商行这边;下发了武器之后;便开始提着新送来的火铳操练起来。
其实最紧张的是宫里;大明的皇帝;比之历朝历代的帝王都要消息灵通一些;毕竟有厂卫在;有些消息就算不关注;也多少有些耳闻。
工部发生的事;朱佑樘起先有些生气;觉得这工部未免过分了一些;可是随即;也变得忧心重重起来;本来经历了开海的事;君臣之间;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裂缝;朱佑樘不是不明白;他离不开这些文武官员;所以这时候;一直希望能够弥补;从新拉近关系;可是这时候若是柳乘风做出什么傻事;这可就真要糟了;到时候文武百官们的怒火一起发泄出来;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朱佑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柳乘风这个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可是随后几天;一切太平;才让朱佑樘松了口气;朱佑樘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清早的时候去见张皇后;张皇后见他喜滋滋的;便问道:“陛下;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精神奕奕;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朱佑樘一向对张皇后没有什么隐瞒;笑吟吟的道:“喜事倒是没有;不过却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哦?殿下来听听。”
朱佑樘将自己的担忧了;随即道:“柳乘风确实比从前更稳重了一些;这样很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朕这边;也分担了一些压力。”
张皇后不由莞尔:“原来是这个事;不过那工部侍郎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