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乘风见了赵坤的表现;不禁有些失望;这个赵坤不像是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虽然比此前那个周韫算好一些;却也是一丘之貉。
这样的人让他做什么大事实在是有悖常理;只是这种魂不附体的表现到底是不是故意做作;柳乘风就不得而知了。
他决定开门见山;因为此时;丑时快要过去;柳乘风已经耽搁不起了。
“我来问你;你是否带了砒霜入宫……”柳乘风没有鼠药;直接砒霜;因为砒霜也是鼠药中的一种;而刻意砒霜;是故意给赵坤一个暗示。
“我……我……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柳乘风冷笑起来;这事儿可是有档可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要嘛心里有所隐瞒装糊涂;要嘛就是个傻子;柳乘风绝对不相信内御膳房的疱长是个傻子。
“回大人的话;其实……其实奴婢当真是辨不清;因为这鼠药是让太医院那边开具的;太医院那边便帮忙带了一副药来;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事儿;奴婢又不是大夫。哪里分得清那鼠药里到底是什么;或许……或许有砒霜也是未必。”
他这么一答;让柳乘风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些希望顿时又是落空了。
赵坤的回答实在是天衣无缝。寻常人哪里识得什么砒霜?对大多数人来;鼠药包括了不少的毒药;他自己这是太医院开具的药;这药到底是不是砒霜;就真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可是从赵坤的回答中。柳乘风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赵坤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那种弱懦又胆之人;可是方才回答时的谈吐却透着一股精明;柳乘风故意拿话去套他。他却也不傻;非但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又给人一种老实的印象。
这样的人倒也不容觑。
柳乘风这一次打起了精神。慢悠悠地道:“是吗?是哪个太医给你开的方子;现在这些鼠药又在哪里?”
“是太医院文太医开的;宫里有备档;亲军衙门这边应当也录入了。至于那些鼠药只用了一点儿;其余的还在内御膳房。”赵坤几乎是对答如流。
柳乘风淡淡一笑;叫来一个亲军道:“去;好好地查一下;还有他的御膳房那边也要查一下;把那些鼠药拿来看看。”
亲军领命而去。
柳乘风反倒脸色缓和下来;笑吟吟地对赵坤道:“若是真如你所。这事儿也就罢了;可要是你了谎话;这是什么后果;想必你也知道。”
柳乘风的语气虽是气;赵坤却忍不住冷汗直流。忙道:“是;是;奴婢不敢胡言乱语。”
柳乘风便不话了;任由赵坤紧张兮兮地在下头候着;自己则是躺在椅上打了个盹儿。
从昨日到今个儿凌晨;柳乘风实在太过紧张。再加上许久没有歇息;此时又困又乏;他可没有做夜猫子的习惯;此时此刻;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
地打了个盹儿后便被人叫醒;是先前那领命的亲军叫醒他的;柳乘风艰难地睁开眼儿;眼眸外头白茫茫的一片;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桩案子要办;这案子太大;绝不容有一丝的马虎。他手搭在案牍上;低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的话;此时已是寅时三刻了。”
寅时三刻;大致是凌晨四点多左右;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卯时;好在现在还是春天;天亮的较迟;柳乘风用手揉了揉面;让自己清醒一些。
随即问道:“鼠药找到了吗?还有太医院那边可曾问过?”
“大人;鼠药已经找到了;不是砒霜;确实是用了一点;卑下人等还在内御膳房寻到了几只死老鼠;中的确实是鼠药的毒;而且这些鼠药的份量不多;投毒的砒霜应当和这些无关。太医院那边也已经问过;那位文太医也承认了是他开的方子。”
柳乘风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更加头痛;这么来;自己还真冤枉了赵坤;可是如此一来;又一个线索掐断了。
下头的赵坤听到亲军的回报;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其实他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这位柳大人案子查不下去;索性拿他做替罪羊应付差事;这种事儿在宫里常有;栽赃陷害的事;他见得多了。
柳乘风看了赵坤一眼;道:“如此来;倒是我真冤枉了你;来人;把这赵坤带下去吧。”
赵坤心里大喜;连忙道谢;起身正要出这值房。
突然……
柳乘风在他背后叫了一声:“且慢。”
赵坤浑身打了个冷战;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脚步再也迈不开了;只得转过身来;重新跪倒在地;道:“大人还有什么训斥?”
柳乘风朝赵坤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却带着几分冷漠;道:“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清楚;在弄清楚之前;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脱……”
“啊……”
赵坤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忙道:“不知大人……”
柳乘风挥手打断他道:“你只需如实回答就是了;不过丑话在前头;若是你有一丝的隐瞒;到时候掉了脑袋可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
赵坤忙道:“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乘风正色道:“你这厨艺是哪里学来的?”
赵坤道:“人在扬州的时候就曾学过一些。”
“哦?这么;你在扬州的时候;厨艺就很精湛了?老实回答;否则本官这就拿了你。”
“这……是……”赵坤重重点头;不敢否认;这种事儿就算是否认;那也否认不了;只要在宫里一打听就什么都打听得出来。
“据我所知;你入宫之前那个光景;在江南那儿;有你这门手艺;一年挣个几十两银子也不在话下;是不是?”
赵坤的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了;期期艾艾地道:“其实也挣不了这么多……”
“是吗?”柳乘风笑了笑:“可是终归;总比净身进宫的太监挣得多一些;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进宫来?”
赵坤跪在地上;竟是无言以对。
柳乘风喝问道:“怎么;答不出?”
“奴……奴婢……”
“你不;自然有让你开口的地方;还是直了吧;只要不是关系着砒霜案;到时我自替你保密便是。”
赵坤才松了口气;犹犹豫豫地道:“奴婢在扬州时喜好赌博;为此……为此欠了不少钱财;后来走投无路;债主又追上门来;奴婢实在没了法子;于是……于是……”
柳乘风听了他的话;顿时没了多少兴致;挥挥手道:“下去吧。”
将赵坤打发走;柳乘风不由伸了个懒腰;此时反而觉得更加没有了头绪;查了这么久;仍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
他坐在椅上;整个人陷入沉思;最后撇撇嘴儿;越发感到为难了。
倒是有个亲军很是乖巧地递上一盏茶来;还送来一块儿糕点;柳乘风虽然子夜时吃过了面;此时还是打起精神吃了茶点。
卯时一刻。
黑夜的浓雾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而这时候;牟斌来了。
牟斌其实并没有睡;他把值房腾给了柳乘风;自己却在另一处厅里办公;他年纪不;此时脸上也是透着深深的倦意;他飞快地走进这值房;劈头盖脸地就道:“查出来了。”
柳乘风被牟斌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查出了什么?”
牟斌道:“方才你不是让人查近几日有什么人进了酒窖吗?查出来了;其中有个可疑之处。”
听到可疑之处;柳乘风这纠结的心也不禁舒展开来;他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没有线索;现在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想必再过一两个时辰;陛下就会来召问这个案子;柳乘风倒也不怕交代不了;毕竟一夜之间要把东西查出来也确实有些为难;宫里那边多半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柳乘风这个人就是如此;无论什么事落在自己手里;都必须尽力去做好;这倒不是因为急于想立功;柳乘风的性子天生就是如此。
牟斌此刻显得很是得意洋洋;想必也确实是有了重大的发现才如此的兴奋;他寻了个椅子坐下;随即看了柳乘风一眼;却没有急于告诉柳乘风;而是叫了个亲军去斟茶来。
………………………………………………………………………………………………………………………………………………
第二章送到;感谢大吊哥哥的打赏;很不好意思;那个;仍旧求下月票吧;同学们支持下老虎今天有点感冒;无语了。
(。。 )
第五百五十一章 :真凶
黎明的曙光已是透过重重的夜雾微微崭露出来;只是这夜雾实在太过浓厚;外头仍是黑黝黝一片。。HkEe。om _…
牟斌喝了一口茶之后;随即双手搭在双膝之间;摆出一雷很沉重的样子。
“方才你让人去查近几日出入酒窖之人;其他的;老夫都已经排查过;倒是没什么不正常之处;可是有一个人;想必你很有兴致。”
柳乘风不禁问:“请大人示下。”
“吴宏……”
吴宏……
柳乘风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头却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微微一笑;道:“吴宏?”
牟斌正色点头:“三日之前;吴宏就曾过去酒窖一趟。”
柳乘风目光中闪掠过了一丝狐疑;这个吴宏有问题。一个内官监少监;昨日的时候出入酒窖;他还可以是宫中繁忙;不得已;由他去帮衬一二。子时的时候;柳乘风问话时;这吴宏也是这么的;这个理由其实还的过去;倒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这吴宏在三日之前居然还曾去过酒窖;那么这个所谓的理由就是个笑话了。
理由很简单;昨日可以找这个借口;可是三天之前;一个内官监的少监去内官监做什么;内官监和尚膳监互不同属;莫非这位吴宏吴大人;还要去视察工作?
更不必;这吴宏若是心里头没鬼;为何自己不老实交代;却偏偏要等自己查出来。
或许……吴宏在三日之前去这酒窖就是投毒;昨个儿怕这些毒酒不能带出去;所以又亲自去酒窖里提酒。毕竟酒窖中藏酒无数;而下过毒的酒最多也就十几坛子;若是不亲自去提如何害人?
柳乘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牟斌;道:“牟大人怎么看?”
牟斌道:“吴宏是萧敬身边的心腹;他做的事;萧敬未必会不知道;只怕……”
“你怕他们狗急跳墙?”
牟斌苦笑道:“吴宏若是下毒之人;肯定会有党羽;若是不心在意一些肯定是不成的。”
柳乘风重重点头;道:“没有错”他长身而起;脸色变得杀气腾腾;冷冷道:“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已经不容我们犹豫不决了;立即去拿吴宏吧;还有;内官监那边的人也要看住萧公公那边;暂时不要动;却不得让他生出什么事端出来。”
他干就干;倒是给了牟斌不少勇气牟斌颌首点头;道:“只能这么办了。”
二人商议了片刻随即分头行动;牟斌自是下令让亲军们这边随时做好完全准备;一旦有其同党作乱;可以做到立即弹压。而柳乘风带着一队亲军;穿过夜雾;出现在一排屋舍处。
这里都是太监们所住的屋舍;外头点着几盏灯笼;里头没有一点烛光;想来除了夜里当值的其余的都已经睡了。
寻到了吴宏的住所;柳乘风站在这门前;沉默了片刻;随即狠狠一脚将这房门踹开;在他身后;早已拔出刀来的亲军们随着木门洞开;便如潮水一般冲了进去。
柳乘风仍然留在门外头;可是吴宏的惊叫声却是传出来;里头居然还有女子的声音。
这倒是奇了一个太监的房子里;居然还有女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杂家是哪个;让你们的都指挥使牟斌来话。”
这是吴宏的声音吴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大声呵斥。
已经有亲军在里头点了火柳乘风一步步走进去;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吴宏;在床榻上;还有一个捂在被中的女子;竟是裸露着身体;用被服遮挡着自己的处。
这些个血气方刚的亲军;眼睛已经开始有点儿不太守规矩了。
柳乘风却没功夫理会这女子;其实他心里头也清楚;这是对食。现在不是他计较这个的时候。柳乘风的眼睛;只是落在吴宏身上。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柳乘风分明感受到了吴宏的愤怒和怨恨;他淡淡道:“吴公公;不必叫都指挥使了;还是让我来和你话吧;不知现在;吴公公还有什么的。”
吴宏那俊俏的脸蛋儿变得有些狰狞;眼睛阴毒的看着柳乘风;道:“那么就请柳金事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带人闯入杂家的住处;又是什么意思?你今个儿清楚;否则……”他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道:“若是不清楚;杂家先前就过;杂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一股子强烈的自信;想必身有所持。
柳乘风却不再理会他;朝亲军们道:“搜”
亲军们二话不;立即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吴宏气的两眼血红;口里忍不住叫骂:“柳乘风;你这个……”
柳乘风不由皱起眉头;还没等他继续咒骂下去的时候;已是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警告道:“再敢多嘴;便要了你的狗命”
吴宏捂着腮帮子;满是怨毒的看着柳乘风;却是再不敢多嘴了。
亲军们仔细搜查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柳乘风倒也没什么;正色道:“带回去”…………………………………………………………………………………………
到了卯时二刻。
宫里已经有人起来了;最早的是神宫监的太监;他们在卯时一刻便要起来开始清扫;再之后;就是司礼监;一般情况之下;卯时过后皇上就要早朝;虽然这早朝并不是每日都要进行;可是司礼监这边;已经养成了早朝之前做好准备的习惯。
萧敬这一夜睡的很不好;心神不宁的洗漱之后;便有人急匆匆的走过来禀告;道:“萧祖宗;吴宏那边出事了。”
萧敬眼眸掠过了一丝冷意:“什么事?”
“方才的时候;那柳全事突然带着人冲进了吴公公的住处;将他那儿翻了一阵子;接着把人带走了。”
“这个柳乘风;当真是一点儿颜面也不给杂家留。”萧敬不禁来火;恶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随即;萧敬又警觉起来:“亲军那边呢;亲军那边是不是有了动作?”
“回萧祖宗的话;亲军那边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内官监那边;还有……萧祖宗这边……”这来禀告的太监后头的话儿不敢继续下去。
是人都明白;吴宏是萧敬的人;亲军那边居然加派了人手盯着他萧敬;倒也在萧敬的意料之中。
萧敬不由冷笑;道:”好;好的很哪;他柳乘风不是要奉旨查案吗?杂家倒是想去看看;他怎么个审法。去;把各宫的主事太监都叫来;还有勇士营也叫几个人;就现在是非常时刻;要心在意;叫几个人跟杂家一道儿去。”
他—声令下;下头的人自然是去准备;萧敬整了整衣冠;脸色很不好看的喝了口茶;随即带着外头候着的一大群人;直接往亲军值房那边去。
亲军值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亲军;可是看到萧敬来了;倒也无人敢阻拦;若是换做锦衣卫;或许还有阻拦这位萧公公的勇气;可是亲军日夜出入宫禁;宿卫宫中;又怎么会不晓得这位萧公公的厉害。
萧敬倒也没什么;带着一大帮子人直接闯进去;到了值房里头;便看到吴宏已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而柳乘风高高坐在首位上;冷冷的打量着进来的人。
两边的亲军都是捋着袖子;如狼似虎的模样;可是看到了萧敬;竟是一下子瘪了下去;还有一个亲军甚至忙不迭的给萧敬行礼。
萧敬咯咯冷笑;阴沉沉的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扯着嗓子道:“拿椅子来。”
他一声吩咐;居然有亲军当真搬了椅子过来;萧敬在宫中掌权日久;在这宫里头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绝对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在他的淫威之下;这些个亲军哪个敢忤逆他?巴结都来不及。
萧敬慢悠悠的坐下;看都不看柳乘风;而是恶狠狠的看着吴宏;吴宏见到萧敬来了;泪水便磅礴而出;膝行到萧敬的腿下;大叫道:“祖宗;祖宗……奴婢冤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