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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在大明王朝,皇帝还是很是很管用的,随便沾点光,这前程可就无量了。
若是文官,皇帝想提拔谁可不太容易,就算想突击提拔,内阁和吏部也不会同意,每一次遴选,可都是按部就班的,不但要熬资历,还得看吏部那边肯不肯给你个好评,想一步登天,那是痴心妄想,所以在大明,文官若想入阁,就算再受宫中器重,年纪不到五旬,那也是白瞎。可是武官不同了,很明显,内阁对武职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那种突击提拔的人却是不少,那些个勋贵子弟,哪个不是放在军中历练一下,随即直接升官的。
有了这一层关系,大家可都算是未来皇上的‘mén生’了,想来这一次,似乎运气也不坏,再加上那几个教官、教头,似乎也在暗示,大家只要ào练的好,大涨了太子殿下和廉州侯的脸面,将来都有前程。
的再透彻一点,你一个读书人,为什么糊nòng着你来投笔从戎,难道真指望你上阵厮杀?呸,就你这几分力气,你配吗?为何要叫学生军,为何夜里的时候,为何让你们抄录兵法,到现在,你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近景凄凉,前程远大。
这就是书生们现在的处境,前程是可以期待的,做的好,至少能有个官做,虽然是武官,可是没有科举,不必去挤独木桥,不必万里挑一,武官也是官哪,这对他们这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来,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只是现在的日子嘛,就实在不太好过了一些,虽然大家都是寒mén出生,可是这几日功夫,把自己一辈子的苦都吃过了,让人难以忍受。
黑底的旌旗飘dàng在队伍之前,旌旗上的剑与百合格外的惹眼,突然,以钱芳为首的武官突然jīng神一振,随即笔tǐng的站直了身子,接着一声大吼响起来:“太……威武大将军到!”
这一声大叫,让所有人都不由打起了jīng神。
只见朱厚照穿着一身明晃晃的脸颊,头戴羽翎银兽盔,腰系麒麟带,身后是火红的披风,按着腰间的宝剑,雄赳赳气昂昂的阔步而来。
跟在他的身后,是穿戴着与朱厚照同样铠甲的柳乘风,只是那羽翎银兽盔变成了羽翎青铜兽面盔,这几十斤重的盔甲穿戴上身上,让他有点儿不太吃得消,每走一步,都像是丧了魂一样,要是哪个地方有些痒痒,那就更吃不消了。
“背着这么重的甲上战场,这不是找死吗?”柳乘风心里腹诽,却不禁看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这一年来,却又是长高了,身子更是结实了不少,现在的气力,想必已经不比柳乘风低了,柳乘风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再冒充高手,只怕未必能打得过这徒弟。
如此一想,柳乘风心里有点儿发虚,只消这徒儿不要记仇的好,打是亲骂是爱嘛,不过师父可以爱徒弟,徒弟万万不要爱师父才好。
朱厚照显得很是jī动,按这剑在队前逡巡了片刻,随即大喝一声:“本宫身为大将军,从今往后,你们就jiāo由本宫ào练,本宫往后每日会来一个时辰,尔等切记着好好ào练,不得偷懒,本宫是赏罚分明的人,练得好的,有赏,练得不好,自然也要惩罚,都明白了吗?”
朱厚照装起大将军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想必从到大,早就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所以这个时候居然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大叫了一通,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书生们听了,一齐道:“明白了。”
朱厚照听到这些人整齐划一的回答,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按剑继续踱了几步,走到柳乘风身边的时候,低声道:“师父,接下来本宫该什么?”
柳乘风不由目瞪口呆,这家伙刚才还像这么回事呢,这才片刻功夫,就lù底了。他只好道:“殿下,该的,末将已经了,还是让他们继续ào练吧。”
朱厚照意犹未尽的tiǎntiǎn嘴,似乎还想什么,偏偏想不出什么辞,只好对钱芳等人吩咐道:“尔等继续ào练,本宫待会儿再来观看。”
罢和柳乘风又回四海堂去。
这太子殿下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太子殿下亲自出现,很快证实了这学生军的传闻,太子当真是学生军的将军,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是教官、教头还是这些寻常的学生军卒,一个个都抖擞了jīng神,无论怎么,有了个前程,jīng神自然要充沛了许多。
而柳乘风背着这重甲好不容易随朱厚照回到四海堂,连忙脱下了这重铠,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朱厚照道:“殿下,这些铠甲哪儿来的?”
朱厚照却不肯将铠甲脱下,似乎穿着上了瘾一样,得意洋洋的道:“这是工部为本宫定制的,本宫特意向他们多要了一套,孝敬给师父用。”
柳乘风却是微微一笑,道:“殿下,能不能请工部那边,再多定制一些,来个八百套,让大家一齐穿上。”
朱厚照一下子犹豫了,道:“只怕不太容易,这样的重甲,千户都未必能穿戴,至少要游击将军才能佩戴的,本宫若是去讨要,多半会吃闭mén羹。”
柳乘风心里不禁失笑,不过想了想,也觉得朱厚照的有道理,工部那边,十分难缠,柳乘风这几日就曾和他们打过jiāo道,索要一些军械辎重,结果这些家伙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现在还没有音讯来。
朱厚照问道:“师父要这种甲胄做什么?”
柳乘风倒是不瞒他:“自然是ào练。”
“ào练?”朱厚照一头雾水。
柳乘风解释道:“殿下想想看,穿着这数十斤重的铠甲ào练,会如何?”
朱厚照不禁咋舌,这种重甲,穿着显摆一下可以,当真拿去ào练,这不是要人命吗。连忙道:“只怕将士们吃不消。”
柳乘风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可是若是平常让将士们穿这个ào练,等到临战时,再解下这身铠甲,又会如何?”
朱厚照却也不是蠢人,眼睛一亮:“师父,本宫明白了,这就如习惯了拿丈八蛇矛的张飞一样,若是叫他舍了蛇矛,去拿十几斤重的陌刀,岂不是身轻如燕,如释重负。”
柳乘风重重点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不但皇上在看着我们,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在看着我们,有人消咱们刮目相看,有人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眼下时间紧迫,太子殿下必须要练出一支jīng兵来,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学生军要想比别人jīng锐,要想比别人更厉害,唯有吃苦,别人不能吃的苦,学生军要吃,别人吃不消的东西,学生军也要吃,待到学生军练成的那一日,便是殿下扬眉吐气之时!”
一番话,的入情入理,处处都为朱厚照着想,朱厚照本就是最好面子的人,听的时而咬牙,时而jī动之sè溢于言表,有人想瞧他热闹,他知道,他当然不是傻子,有人为他担心,他也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可是这些话经柳乘风一点透,他jīng神不由一振,道:“师父的没有错,本宫不会让人看笑话,也不会让人失望,这重甲的事,索xìng就由本宫自个儿掏钱锻造吧,工部不给,本宫给。”
朱厚照舍得给钱锻造,柳乘风倒没有话,其实柳乘风也有钱,不过他不愿意给,倒不是他气,八百副铠甲能值多少钱,对别人是天文数字,对柳乘风就是九牛一máo,可是这东西若是给了,多多少少有点避讳,可别忘了,明初的时候大明首富沈万三是怎么死的,虽当今皇帝不是朱元璋,可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可是太子的身份就做就不同了,难道还有人敢太子殿下居心不轨不成?
朱厚照拿定了主意,随即又问:“不知这学生军还有什么困难,依本宫看,现在这学生军大致上已经筹备起来了,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埋头ào练就成了?”
柳乘风摇摇头,道:“事情还多着呢,比如这军械粮秣,还要和工部那边斡旋,事情还多着呢,不过殿下放心,这些事,为师来ào办就是,殿下若是有闲,就来督促ào练一下。”
朱厚照显然也不愿意和工部打什么jiāo道,忙不迭点头:“有师父在,本宫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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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老官油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老官油子
工部衙mén距离东安mén并不远,紧邻着兵部,是一处不太起眼的建筑群。
自从弘治皇帝继位之后,这工部衙mén的mén前就mén可罗雀起来,再没有了从前的热闹,工部,顾名思义就是个包工头,不过重要的顾却不是别人,而是宫里。
往年的时候,皇帝们修宫殿、建陵寝,可谓热闹非凡,这工部上下,都像是陀螺一样的围着宫里头转,甚至每日都有太监进出,只是现如今,弘治皇帝对修筑宫室和陵寝似乎并不太上心,工部的职能也就渐渐的少了许多。
此外,工部还管着造作局,只是这些年还算太平,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武备松弛,内阁那边,也不愿意穷兵黩武,自然而然的,造作局也有些闲置了,就在去年,造作局还辞了一批工匠。
不过现如今不同了,朝廷要修筑道路,这工程量实在不,从南通州到廉州,那可是上千里的路程,沿途要劈山搭桥,所糜费的银钱,相当于朝廷往年一年的岁入,发动的劳力有上十万人。
工部这边,开始忙碌起来,为了铺设这一条道路,所需的青石板子就足够重建一座北京城,除此之外,大量的粘土、石灰都需大量的投入,工部这边,还要派出官员带人勘测路线,拿出许多规划的章程。
按理,现在工部应该满足了,毕竟闲置了这么久,总算有一点儿事做,多多少少,也能捞点油水,只是可惜,这些都是痴人梦。
修筑道路的钦差,是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二位别看傻乎乎的,可是对修筑道路的事尤为上心,修路的钱,他们张家也投入了一份,怎么肯让工部的人捞油水?于是乎,寿宁侯和建昌伯可谓大包大揽,事事都hā手过问,两个人人手不够,就直接从聚宝商行hōu调人手,聚宝商行那边,自然也肯用心,毕竟事关着陆路的jiāo通,路若是修的不好,对聚宝商行来损失极大,不少大股东一个个跳出来,开始指手画脚,若是想糊nòng寻常的百姓,工部自然是信手捏来,可想在这偌大的工程上糊nòng这些个jīng打细算的商贾,可就难如登天了,无论你如何报账,人家一看账簿,便能dòng察这账簿里头的九九,寿宁侯和建昌伯再出面恫吓一下,那仅存一点儿的贪念便立即收起来了。
所以修筑道路对工部来,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路没修好,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是油水,却一丁点也进不了他们的口袋,寿宁侯和建昌伯那边都是咋咋呼呼的人,你若是怠慢一下,人家能嚷的满京城都知道。
工部尚书徐贯气不过,索xìng将这修筑道路的事放给了下头的shì郎、主事们去做。其实这位徐贯徐大人也不是个hún账的糊途官,在弘治朝也算是能臣,曾主持过几次苏、松河堤的修建,做事一丝不苟,很见成效。
不过徐大人对河堤上心,那是因为苏、松一带水患严重,沿途百姓深受其害,徐大人是能臣,当然要悉心治理水患。可是对他来,这修筑道路,为的是商贾们服务,哼,士农工商,商人为何最贱?因为这些人都是投机取巧之辈,口舌如簧之徒,徐大人对他们瞧不上眼。再加上寿宁侯和建昌伯的指手画脚,让徐贯勃然大怒,索xìng就眼不见为净了。
而负责修筑道路的成了左shì郎席敏,这位席大人这几日的脸总是拉的长长的,可是寿宁侯来jiāo涉的时候,他却不敢怠慢,只能忍着,怪只怪他只是个shì郎,不是尚书,尚书可以做甩手掌柜,他shì郎却是不成。
眼看天气已经渐渐凉爽,一大清早,席敏便到了公堂当值,坐上了椅子,倒不急着看公文,而是先捡起学而报来看看,也奇怪,这聚宝楼和学而报都是柳乘风的产业,偏偏聚宝楼和商贾们扎成一堆,学而报却是立场鲜明的站在了读书人这边,甚至几次发文,都是斥责一些商贾豪强偷jiān耍滑的行径,虽然不痛不痒,却让这位席大人看的很舒坦。
甚至有人怀疑,这柳乘风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一面鼎力去为商贾服务,一面又办报刊去抨击商贾,其实真正了解柳乘风的人才知道,这个家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人了,学而报主要的受众群体是读书人,当然要站在读书人这一边话,否则这报刊刊印出来,送给谁去看?而聚宝楼的受众群体是商贾,自然要为商贾们排忧解难,否则还聚什么宝,铜钱都聚不来,柳千户是没有立场的,有的只是利益,他永远站着的,都是银子这一边。
看完了报,席敏便喝了盏茶,慢悠悠的打了个盹,才慢吞吞的开始办公,现在工部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的,尚书大人告了病假,其余的官员则放出了一大批前往各府各县带着人手勘测地形,这工部大堂,就事席敏来做主了。
席敏对修筑道路的事不上心,除非是张家兄弟来催促一下该怎么做,他才慢吞吞的去把事情做好,若是那边不催促,他就磨洋工,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
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了几篇公文,外头有差役快步进来了,席敏本就心不在焉,所以一听到脚步声,眉头便不禁皱紧起来,一般情况,差役是不会擅自进来的,除非有人拜访,或者有重要的公文,他不悦的就是这个,多半是那张家兄弟又来了。
“大人……”差役进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席敏压住心里的不悦,平淡的抬起下巴,看了这差役一眼,慢慢的道:“什么事?”
“大人,外头有人拜访。”
想必又是那张家兄弟了,一想到张鹤龄和张延龄,席敏便大敢厌恶,这两个家伙就是牛皮糖,无论你摆给他什么脸sè,给他什么暗示,他们都视而不见,一味的他们修筑道路的事,有时候席敏恨不得直接给他们两巴掌。
“是什么人?”
“回大人的话,是聚宝商行锦衣卫千户所的一个司吏,叫王韬。”
“是他?”
席敏想起来了,这个什么司吏倒是来过几趟,都是催促工部尽快给学生军供应军械的事,这什么劳什子学生军,真是可笑,堂堂读书人,却让他们去做大头兵,这倒也罢了,既然他们挂在聚宝商行的名下,那么就让聚宝商行养着就是,却又要向朝廷索要军械,按理,这什么学生军宫里头确实发了旨意,让朝廷供应军械,不过那王司吏来要的时候,工部这边也不气,直接告诉这王司吏,这事儿不归工部管,你要索要,就去兵部去要,兵部管着这事儿的。
把这王司吏打发走了,谁知王司吏现在又来了。
席敏的心情更加不好起来,沉着脸,对那差役道:“叫进来话。”
他没请,可见他对这王司吏的印象并不太好。
过了一会儿,略带几分书生稚嫩的王韬便走了进来,他比之从前晒黑了一些,脸上虽带着稚嫩,可是眼睛却闪lù出一丝老练,跟在柳乘风身边,经过了这么久的磨砺,总算有了几分老吏的jīng明,进来这大堂之后,他恭恭敬敬的朝席敏行了个礼。
席敏故意低着头去看案牍上的公文,装作没有看到,随即淡淡的道:“王什么……司吏是不是?你怎的又来了,本官不是了吗?你要军械,那是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