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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琅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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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入了红楼,花信便靠在墙上闷声大口大口地喘气,唇色略微发白,夜色静谧似水,她几乎可以听见他节奏极快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道了声:“喂,你不要紧吧。”他很无力地咬牙道:“臭女人,你不要管我!去看看他在里面做什么。”
他?他是谁?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让花信多说话,他要是真的挂了,她就得困死在这鬼地方,跟一群恶鬼作伴了。绝对不要!
红楼里比外界还要幽深漆黑,死寂沉沉,这里真的有人住吗?她才刚走一步,便再也看不清花信伏在墙上的轮廓,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伸手摸索着前进,总害怕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会突然伸出什么来,抑或是不小心会摸到了冰冷的死了多年的尸骸。
又试探着往内走了十几步,一扇巨大的红门呈现在眼前,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来,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听起来像是亡魂幽怨的奏鸣曲,听得她毛骨悚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踏进去,越往内走就越黑暗,埋怨花疯子怎么不给带个火苗,不过转念一想,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往里走了大约十步,便是一个长长的回廊,回廊的两侧都是荒凉了的内庭,月光清冷,看上去多年无人打理,野草蔓延到了脚下,踩在上面会发出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异响。庭院内的蒿草长至了一人多高,风一吹便左右摇曳,像极了一个个哀怨的游魂,在静而无声的盯着你看。
她“哇”一声尖叫,闭着眼胡乱跑过了回廊,接着又遇到了一扇门,这一次与先前不同,门缝内透出了昏暗的光,大抵是有人在里面。不论那人是敌是友,但毕竟晓得了这儿不只她一人,总算是稍微有些安心,但又不敢明着胆走进去,瞧见那儿有一扇窗户,便走过去攀上朝里面左右张望着。
这一望不要紧,吓得她手一松,便从窗户上重重地跌落下来,屁股痛得裂成两半,低声呜咽一阵,支了半天都支不起身。这时候大门开了,缓缓地踱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大略是听至了响动,暗红的瞳孔冰冷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看清了她的脸容后,那双幽深的眼眸掠过一丝残忍的光芒,而后才淡淡开口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他走过来将她拦腰打横抱了起来,便慢慢地朝屋里走去。她就那样安静地任他抱着,转头凝望着他冰冷的侧脸,紧抿的唇角,暗沉的红瞳下仿佛有段悲伤迷离的故事,不可对外人道。她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的他,喃喃道:“弘凤兮,你在这儿做甚?”
一如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般,他同样也对她的问话避而不答,他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素来戏谑浪荡的浅灰色瞳孔,变成了骇人阴沉的暗红色,毋庸置疑,那是,血的颜色。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房,却连一件普通的陈设都没有,比如床榻,比如桌案,空荡而萧条的内屋四面透风,偶有阴风拂过,却似什么东西在你的背后在对你后颈轻轻吹着气,寒毛立刻竖起。各个角落里都摆满了数之不尽的深红色牌位,唯有中间的一点空隙可以站人。
她让弘凤兮放她下来,蹲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些诡异得堆成半人高小山的牌位,那上面并未写着任何一人的名字,嬴政赐凤兮阁给弘凤兮才不过一年时间,这让她联想到莫非这些牌位都是上任宅邸主人留下的,而牌位上没写人名,证明他极有可能是做死人生意的,比若卖棺材、灵位之类。
而她在所站位置的正前方的地上,却安安分分的供着三个牌位,从左到右分别写着三个名字:白先,冥岭,芷画。
牌位前供奉着美酒好菜,点着三炷香和两柄蜡烛,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的弘凤兮,除了他没有人会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做着给死人祭拜的事了。
牌位上的这三个人,是谁?
今夜弘凤兮的举止与往日大大不同,少了几分浪荡,多了几分忧郁。他放任她在内屋走来走去,自己却席地而坐,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三个牌位,眼底暗沉,仿若有缠绵不尽的痛楚。
“弘凤兮,这些牌位是做什么用的?”她指了指满屋的手机牌位问了声。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而后转开目光,淡淡地望着远方,道:“你真的想知晓么?”
“嗯。”她应了声,他勾起冰冷的唇角,嗤笑道:“这里每一个牌位都代表着一个亡灵,一共有九百九十九个。”
九百九十九不正好与“不拘”亭殉葬的奴隶数目吻合,原来那个亭子真的是用奴隶的鲜血漆成的,只是这又与弘凤兮有何干系?
弘凤兮幽幽的说道:“祢祯,你脚下那块地里就埋着这些人的尸体,我想让他们好好安息。”她轻轻地挪开了脚,隐约看清了那下面露出的深深白骨,那是一只头颅,瞪着黑洞般的大眼在盯着她看。
她骇得猛扑过去抓紧了弘凤兮的衣袖,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当她认真地注视着脚下后,才完全地看清她踩着的根本不是土,而是一具具死人的骸骨,然后再撒上一层沙,将地面填平。看似与普通的地面无异,下面却躺着九百九十九个尸骸,这恐惧的场面让她坐立不安,很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弘凤兮见她害怕不已,便轻轻拥她入怀,见她没反抗,便又拥的更紧了一些,才静静地说:“上次我对你说的故事,不过是其间的一个片段,这一次我会完完整整地告诉你,我的人生。”
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这家宅邸的主人原姓白,是咸阳第一大户,仅生有一个子嗣,便对他宠爱有加,对他抱有极大期望,老爷子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将万贯家财,全部交予他继承。这个子嗣随着年月逐渐增大,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出去闯一闯,对家中的生意完全无心上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离家出走。他听闻江湖上传说有一名武艺卓绝的第一剑客,却不知为何隐居深山,概不见客,故他发誓即便浪迹四海,吃遍苦头,也要寻到了他,这个人后来便成为了他的师傅,亦是花信与吟风的师傅。吟风比他早几年便学成下山,故无缘相见一面,只听师傅口中念叨着曾经有一名多么出色的徒儿,他迫切的希望下山,与那吟风一较高下。他比花信早学成下山,在走遍五湖四海的途中,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并彼此互许了一生,结发为夫妻。
七年前,恰好江湖中有了一场号称甄选武林豪杰十大名剑的比武赛事,那时候他终于在比武场上见到了吟风,那个师傅口中称赞的天才,他与他交好,却未告诉他其实他们师出同门,只是以友相待。更巧的是,决赛那日的对手,亦是吟风。他与他打了七天七夜,也未分出胜负,便与吟风做了约定,一个月后再战。
他离开了他的妻子,苦练武艺,终于战胜了吟风,当他沾沾自喜地回到家中告知爱妻时,却看到了她,倒在血泊里,身体腐臭,早已死去了半个多月。他四处寻访调查,才晓得了原来杀他爱妻的凶手是老爷子,只因爱妻身份卑微不足以嫁入大户,便将其杀害。他一怒之下,暗下毒誓,一辈子不会再跨入家门一步。
老爷子念子成疾,一夜白头,最后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他变得嗜好看人流血,这会让他想起当日杀死媳妇时流血的快感,他命人抓来九百九十九个奴隶,建造了一个凉亭,刷上红色的人血,这让他感到畅快。
在这九百九十九个奴隶中,有一名特殊的女子,他是那位叫冥岭的妻子,却不幸卷入了老爷子的血腥屠杀中。冥岭,在十大名剑排行第八,当他晓得了自己的妻子被白家老爷子所杀,便一夜之间暴怒的执剑席卷全府,那夜血流成河,哭声漫天,府中上下、无一生还。
不孝子听闻老爷子丧生的消息,痛不欲生,虽他也知晓错不在冥岭,却仍是忍不住为报杀父之仇,手握刀剑果决了冥岭。当他回到咸阳时,白府已被贴上封条查封了,可他却很想拿回属于老爷子的东西,故靠出卖武力,成为了秦王的贴身侍卫,要的赏赐只是一座被传为鬼宅的府邸。
他本姓白,名凤,涉足江湖后,染了一身杀戮,便改名为赤凤,以悼念剑下亡魂,十多年后再次回到咸阳,这里已物是人非,为了忘怀过去,隐姓埋名,故名为弘凤兮。
眼下端端正正的祭拜摆着三个牌位,一个是他的父亲白先,另外两个是十大名剑第八的冥岭与他的爱妻。
她问道:“弘凤兮,那么你爱妻的牌位在哪儿?”他对了笑了笑,冰冷的神色略见好转,拍了拍自己的胸前衣襟,道:“藏在这里,老爷子不愿她入我白家,我也不愿她泉下还要勉为其难的面对老爷子,不若就让她一直跟随我。”
她见他胸口的宽松袍子下微微隆起一块,大抵是个牌位,便轻轻地叹了声:“弘凤兮,你还真是痴情男儿呢。”声音不大,毕竟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很好,却听得分外清楚,然后他调侃着抚摸她的脸容,轻声地说:“那么你要嫁与我么?”
她微微一笑:“你若是能等上个十年八载,没准我会爱上你。”于是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把谁的话放在心上。不知弘凤兮的浪荡不羁是刻意装出来隐藏那段感情的,还是其他,总之,那一夜她觉得他活得非(提供下载…3uww)常隐忍与沉重。
没过多久,容月便把花信押了进来,丢在她一旁的地上,只见花信的面色愈发苍白,原本用墨色丝带系着的长发,凌乱散了一地,倔强的一声不吭,胸口一起一伏喘着粗气,腰间的黑衣微微呈现与其他不同的暗红,莫非他受伤了?
弘凤兮过去给他验了伤,又撬开他的嘴给他服了药,便说道:“师弟,你这又是何必。我已告诉过你,不得擅闯禁地,你居然还把她弄来了。”弘凤兮朝她看来,被她狠狠怒瞪了一眼,便笑了笑不再看她。
师弟?她还在懵懂着此二人的关系,又见花信腰腹那道伤刚极迅猛,绝非是容月所为,最有可能的自然是这个悠哉游哉的男人,弘凤兮。仅凭他的身材,便看得出只有他有这个力道,将花信伤得如此重,怪不得花信方才抱她进入红楼时,会那么吃力。弘凤兮对他这个师弟,还真是够狠。
此处红楼是弘凤兮的伤感之地,不愿太多人知晓,故禁止花信入内,哪知花信却误以为吟风藏在这儿,把她带来大抵是知晓弘凤兮不会伤她,让她去探察最合适不过,没想到这厮学会利用人,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花信跟随过吟风一段时间,手段倒是被熏陶了不少。
出了回廊,穿过最外的门,弘凤兮便揽起她的腰,身轻如燕般飞了出去,容月的肩上挎着昏过去的花信,催动“疾风步”紧随着弘凤兮飞掠而出。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容月的“疾风步”,渐离的脚程算是十大名剑中最快的,即便是弘凤兮也未免赶得上,而仅次于渐离的便是容月,故上次渐离腿被箭刺穿后,会被容月紧紧盯梢上,容月的速度绝对不容小觑。
红楼外一别,容月要将花信带回自己的别院,弘凤兮没有异议,容月便搀着花信转身而去,敢情这容月与花信的感情,着实不错,俗话说,这感情得是越吵越好,看来不假。
与弘凤兮并肩而行,也未多说话,偶尔叹了声气,却也不晓得到底在为何感伤,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不了了之。
夜凉如水,弘凤兮将她轻轻地拥在怀中,非(提供下载…3uww)常难得的没有过分的举动,他的手势很轻柔,苍茫的眼眸中似在回忆着什么,大抵是他的爱妻在世时与他的温存与甜蜜,她便也任由他来着。
“祢祯,你跟她很像,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这样觉得。”
“谁?”
“我的妻子。”
“别开玩笑了,弘凤兮,你的妻子怎会若我这般平凡。”
他抬眸深深地凝望着深蓝的夜空,星光璀璨,“也是,她很美,美得令人心醉,不若你这般,丑小鸭。”
丑小鸭?我怒!
顿了顿,他敲着她的额头,笑道:“不过你们的性格真的很像,有的时候在你身边,都会让我觉得是她回来了。很可笑吧。”
怪不得他那么神经质,天天想着将他的色狼之手伸向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弘凤兮,她死得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
“不会伤心、绝望吗?”
“不会。”
“你骗人。”
他缓缓地看向她,浅灰色的眼底晶莹一片,似有泪光。他淡淡地说:“我哭了。”
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坚毅而强大,宛若雷打不动、屹立不倒,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为自因己的挚爱死去而恸哭不已,那样的伤心与绝望,若不是亲身经历,或许谁也不会明白其间的感情有多痛、有多苦。
他将她送回了东守阁,见天色将明,便与她一道走了进去,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也不再回西风阁,仅在花信的屋里凑合睡了一夜。她与花信的房间,只一道糊了花布的木栅相隔,说话声清晰可见。
只听弘凤兮始终不安稳的翻来覆去,在睡梦中都在喊着一个名字:晚晴。
这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晚晴,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出魏皇宫前被吟风封印记忆的那个夜里,她依稀记得黑衣人与吟风的对话:“老四,这样又是何必,既然不想伤害,又何必对她好。从前的晚晴是这样,她也是这样。无情最是有情人,你“纤华冷杀公子”的名号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晚晴,那是吟风曾经爱过的女子的名字,而为何如此恰好,弘凤兮的挚爱也正好叫这个名字。

翌日清晨,她去看了弘凤兮,他依旧沉沉的睡着,面容是前从未有的安详,她便不打扰他,径自出了门。
一路过去,都有各个位阶的丫鬟聚在一起,讨论着一个话题:彩凝被秦王临幸了。容颜上佳的姑娘是一脸妒忌,恨她命太好;姿容平凡的姑娘,则是满脸艳羡,于自己而言却似又遥不可及,只听八卦来听。
彩凝莫非就是昨夜那个彩凝?她疑惑的晃了晃脑袋,又往前走了几步,昨夜睡得太晚,头昏昏沉沉的。经过东守阁主屋时,正逢彩凝自秦王的卧房里走出,脸容比昨个儿更加俏丽多姿,妆容精致,怕是下了不少心思,身姿依旧纤弱如柳,却略微高傲挺起胸脯,朝外面的侍女小厮瞥了一眼。
随后她规规矩矩的在门口迎了迎,秦王抬步出来,一抬头,却望见了伫立在不远的她。她赶紧低下头,想要快步离去,却先被若水先行一步拦了下来,心中叫苦不迭。若水对她说道:“姑娘,陛下有话对你说,请进屋相商。”
她自然是依了若水,若她说不,没准他会直接便把她敲晕了抬进去,如若这样,不如她自行过去要直截了当的多。不过这会儿,侍女便闹腾开了,姿容平凡的姑娘,窃窃私语,不时抬头朝她撇来,一脸不悦,敢情说她这个臭丫头凭什么去见秦王;而容颜上佳的姑娘,则凑过来满心欢喜,大抵在想连这样的臭丫头都有份,那她们定是有戏唱了。
进了屋,关了门,屏退了左右,包括若水与刚得宠的彩凝,秦王一双细狭锐利的眼眸眯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厉声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为了避免再次受罚,她很没骨气地照做了,跪完之后才发现他幽深的眼眸中掠过几许好笑的神色,她的脸立刻就绿了,敢情这是耍她?
她静静地打量着他,一身玄黑色金丝的华丽深衣,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向上扬起,显出几分不羁。这与她初次遇上他的表情有几分相像,不会太过肃穆霸气,令人畏'TXT小说下载:。3uww。'惧;但又有几分不似,那时候他的唇是紧抿着,面孔冷漠异常,而这一次他竟然在微微地笑,这让她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
这,冷若冰山、见面不是凶她就是打她的秦王政,也会对她笑?
她背脊凉飕飕的,受宠若惊,他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他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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