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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一楞,摆手,“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大哥本就比我大。再说,落尘也不见得要嫁我。”
“别把自己说的跟我主动不要你一样。”凌落尘瞥了他一眼,“追我的人可多。”
“哦?”
“比如说他。”凌落尘转身,指着正在看戏的迹部景吾。
“……”
被指认的老三表情一僵,随即直接转过脸继续看远处的城堡,玖兰枢扑哧一声笑出来,库洛洛打量着自家妹妹凌落尘那副‘我真没骗人’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侧头,“卡尔,有这事?”
一身宫廷装的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三少爷遇人不淑。”
这下,库洛洛也笑了出来。
“事情结束后再说。”朽木白哉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体僵直的迹部,淡淡开口。
“还是先开作战会议。”库洛洛随意地接道。
这是凌落尘千年后第一次和家人聚在自己家门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失去的东西讨回来。
他们的敌人是那座城堡里,以大长老莫里特尔特为首的9个长老会成员。当初正是他们背叛了凌落尘的父母,也是他们,一路追杀那四个兄妹,直到母亲用最后的力量拼尽全力把他们全部推进了各个平行空间。
所以那9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们只有六个人,因此必须要找准目标再下手,不要增加多余麻烦。”库洛洛面无表情地说着,语调平静没有波澜,仿佛是策划着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旅团活动,“量力而为。”
说这话时,他在凌落尘和玖兰枢中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迹部景吾身上,“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迹部皱眉。
库洛洛随意地把目光移开,抬手划下一面水幕,“根据卡尔所说,那9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新晋的成员,叫艾加路,他是大哥以前的部下。”
听到艾加路的名字,朽木白哉眼睛里的温度凛冽了几分。
“逐个击破是不可能的,考虑到还有其他士兵的阻拦,我们分两路,大哥、爱拉在先,卡尔领路,找出他们的位置后立刻通知其他人,不要停下来,我们在后,负责帮你们扫尾和隐藏。神界不比其他地方,爱拉,不必留手。”
“同意,她更适合和人单打独斗。”玖兰枢点头,“血族的能力足够使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一点,水幕上出现了城堡的结构图, “枢负责左边,我中间,老三右边,我们在三楼的楼梯中间会合。”
卡尔皱了皱眉,“我打头阵不好吗?”
“你以为莫里还会信你?”库洛洛冷冷打断他。
一阵安静,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城堡,淡淡开口,“爱拉走上面。”
落尘楞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有说话。
“那个从前关你禁闭的地方,地板从右向左数第4块地砖的下面有东西,拿着它。”朽木白哉闭了闭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库洛洛和迹部也都楞了一下,迹部开口,“什么东西?”
“嫁妆。”
“不拿。”凌落尘忽然开口,“拿了就没了,以后怎么嫁人。”
“……难道你还担心我们连嫁妆都没办法给你准备吗?啊恩?”迹部景吾翻了个白眼。
“母亲一定是准备了许多秋刀鱼,拿出来会坏的。”凌落尘以拳敲掌。
众人齐齐沉默。
雪越下越大,此时他们甚至连视线都被模糊了许多,地上的雪已经蔓过了脚踝,然而雪中的这几人除了凌落尘以外却是连一片雪花都没有粘上。
随意地抬手扫掉凌落尘头顶的积雪,库洛洛顺手一挥,水幕上的内容再次变幻,出现了一个白头发拿权杖的糟老头子。
“莫里特尔特。”迹部景吾忍不住眯了下眼,声音咬牙切齿。
“爱拉和莫里那个老跛子交过手,有把握吗?”库洛洛的目光落在凌落尘身上。
脑子里瞬间出现了那几团恶心的火球以及当时卡尔救她的情形,出乎意料地,凌落尘摇了摇头,“那个跛子的招数很恶心,我想不出来怎么对付他。”
“我来。”朽木白哉淡淡开口。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不要勉强,你攻了他我会心疼。”
朽木白哉:“……”
“爱拉,什么是‘攻了’?”玖兰枢开口。
“没什么。”库洛洛提前阻止了凌落尘的回答,“爱拉,女孩子要自重。”
“可我看电视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能看。”某人理直气壮。
“……”
朽木白哉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沉默的目光在凌落尘和库洛洛之间扫荡了一圈后心里已经有了底,“爱拉,希亚,事后自动领罚。”
“不关我的事,是二哥一定要让我看的。”
“爱拉,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啊?”库洛洛抽搐。
“都是你教我的。”
“……”
没再继续看他们俩,其他几人直接向城堡走去,然而还未全力加速,走在最前面的朽木白哉却忽然停下脚步,直直地站在了原地。
“怎么?”迹部楞了一下,顺着目光向前看去,顿了顿,感受了一阵奇怪的神力波动。
下一秒,暗红色的光芒乍起,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了众人面前。
看到朽木白哉等人后,其中一个有着一头银白发色的男人向前一步,微微弓身,“吾等奉哈迪斯大人的命令前来,在下塔纳托斯。”
“修普诺斯。”另一个金发金眸的男子也跟着懒懒地点了点头。
“冥王哈迪斯,”玖兰枢挑眉,“他也知道了吗?”
“死神塔纳托斯,睡神修普诺斯……”迹部景吾习惯性地抚上眼下的泪痣,“你们来做什么?”
塔纳托斯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凌落尘和库洛洛两人慢悠悠地跟上来,见到了熟人,死神勾起了他的薄唇,“爱拉菲瑞亚,好久不见。”
听到有人叫她,凌落尘怔了怔,看到了眼前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他们黑色的斗篷,顿时摆出了战斗姿态,“你们……究竟是谁冒充蝙蝠侠!”
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同时楞。
迹部景吾脸色一僵,扶额,“蝙蝠侠怎么会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而且,面具呢?”
“……啊,不是吗?”凌落尘面色如常,“那你们是谁?”
感受到自己嘴角的隐隐抽搐,睡神修普诺斯暴跳,“爱拉菲瑞亚!你别给我太过分!小心我那六千万冥币一个子儿都不给你!!”
凌落尘心下咯噔一声,刷地也跳了出来,指着修普诺斯,“塔纳托斯我告诉你,你作为庄家你敢不给我赌金,小心哈迪斯叔叔扣你工资!”
刷地一下,所有人的脸都白了不少。
半晌,实在看不下去的朽木白哉深深呼了一口气,一边沉痛地想着凭现在的状况他们有可能还没见到长老会成员,自己一方先散了架,一边压抑着愤怒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散落吧,千本樱。”
神界侵入 。。。
直到朽木白哉把凌落尘用千本樱裹起来,说了句‘我不介意让你当面受家法’,丫才终于停下了和修普诺斯关于‘赌金’的争吵,乖乖地站在了大哥身后,狠狠地捅了一下幸灾乐祸的老三。
既然哈迪斯都知道了他们兄妹几人回来的事情,那么长老会那边自然不用多说,说不定现在已经准备好,就等他们往陷阱里跳了。然而众人心里都很明白,即便那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去,而且必须摒弃所有的畏惧。
自然包括死亡的威胁。
“就当那是座秋刀鱼大山,我们去游玩。”凌落尘不着边际地说着。
结果回敬她的是所有人的白眼。
“既然又加了两个人,那么计划就稍微变一下。”库洛洛看着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拜托睡神和死神了。”
塔纳托斯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会让我们再分担点。”
“不,那9个人我们来就可以,他们和你们没什么利益牵扯。”库洛洛淡淡开口。
“呵呵。”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凌落尘和哈迪斯很熟,也不代表着睡神和死神这兄弟俩会竭尽全力帮他们,更何况,他们面临的战斗全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除了自己人,难保会更信任谁。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因此他们都非常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修普诺斯是希腊诸神中有名的催眠师,睡神之名更是彻响神界,就连凌落尘他们这一支都久闻大名,而他的‘永恒睡眠’更是无人能挡,甚至连诸神都逃不过。然而根据修普诺斯所言,他的能力虽然是无条件催眠覆盖,但因为并不是针对一个人,因此力度上不能保证那9个长老会成员也能安逸地躺下,他只能保证尽力帮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凌落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说身体虚没关系,以后多调养。
差点让修普诺斯再次翻脸。
至于塔纳托斯,他被库洛洛安排在了外面,若非必要不要出手,这是最后一层保障,如果他们几个不幸死了,或是谁受了重伤,那么塔纳托斯起码能帮他们逃。
“怎么可能打不过,你们都年轻力壮啊。”凌落尘看着自己眼前这几个人,非常真诚地开口。
当场被朽木白哉用家法堵住了嘴。
没有再多做停留,也没有再停在城堡前感慨一番,八人在计划敲定后立刻各自散开,修普诺斯的催眠开始悄无声息地覆盖以城堡为中心的方圆50米,塔纳托斯站在他身边,优雅而沉默地等待。
10多分钟后,朽木白哉和落尘及卡尔三人站在高高的空中,随着信号一起,三人同时划作三道光芒,朝着城堡的三个方位同时俯冲了下去。与此同时,库洛洛、迹部和玖兰枢三人优雅惬意地踏着陷入沉睡的士兵身体,各自走进了城堡。
眼看着那6个人的身影同时没入这座森严的城堡,塔纳托斯勾了勾唇角,“你猜我们要在外面站多久?”
“不知道。”修普诺斯扫了一眼自家兄弟,“哈迪斯大人说什么了吗?”
“不,潘多拉只转告了我一句话。”塔纳托斯眯起眼。
“什么?”
“晚上回来记得把工作做完。”
“……什么?!”
原来这不是出来办公事么……
修普诺斯抽了抽嘴角,手一挥,身后出现了两把椅子,坐上其中一个,他开口,“会涨工资么?”
“我开了局,你参加吗?”塔纳托斯轻笑,“冥王大人赌他们会在三个小时内搞定一切, 五千万,我赌5个小时,三千万。”
“我的催眠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修普诺斯楞了一下,“算了,到时候再延长,我赌明天早上。”
“考虑好了?明天早上?”塔纳托斯托起下巴,“达拉曼提斯都能输给爱拉菲瑞亚,她还不是这里面最强的。”
“他们的对手也很强,尤其是那个忒修……”修普诺斯皱起眉头,“好了。5千万。”
就在那一对冥界兄弟开赌局的同时,凌落尘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堡内部。修普诺斯的催眠非常有效,此时他们竟然没有没有一个人被发现,六个人全部成功地进入了城堡。大哥在中间,卡尔在右路,而她则刚刚进入了左边高塔上的某个房间。
城堡内部静谧的宛如一座空城,所有的士兵、侍女甚至那些长老们都陷入了短暂的沉睡,凌落尘悄然地落在走廊上,放弃使用瞬步,转而利用身体内部的查克拉开始高速飞奔,同时利用风刃使自己半漂在空中,杜绝了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情况。她的目的是朽木白哉提到的那个禁闭室,在高塔的第9层。
一路无险来到禁闭室,凌落尘的神念微微放出一缕,果不其然地看到门把上覆着一层透明的膜,估计这座城堡里每一扇门上都有,一旦她触碰到这个膜,立刻警钟就会响起。面无表情地顿了顿,她手上的极夜火靠近把手,哗地一下消除了薄膜。
开门走进去,她径直走到朽木白哉说的那块地砖前,目光自地砖细缝的一抹暗红花纹上掠过,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地砖的四周无规律地敲了几下,随即看着原本黑色的地砖逐渐变得透明泛白,最后直接化为了虚无。这个方法是以前父亲跟他们玩寻宝游戏时定下的其中一个规矩,只不过上界神王在私底下曾瞧瞧告诉她,说这个方法是她专用的,只要是留给她的东西,统统都可以用这个方法打开。
地砖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凌落尘沉默地望着呈现在她面前的东西,一向平静的心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暗格里有两样东西,一件是是一个黑色的手环,她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另一个则是镶着一枚白色珍珠的头钗。
这是头钗吧……
凌落尘多看了两眼那个镶着珍珠的东西,这种饰品通常只有母亲才会戴而已,难道是让她出嫁的是后再戴?
然而既然是‘嫁妆’,那她自然却之不恭,不客气地拿走。把手环戴带在手上,同时把脑后长得及腰的头发简单地一挽,用那个头钗固定在了脑后。
打量了一下暗格发现的确没有东西以后,她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眼角却忽然瞟到了一个角落,动作一停,转过身来。
这个房间因为没有人使用的缘故,因此打扫的侍女也经常好多天才整理一次,凌落尘望着自己脚下一层薄薄的灰尘,再看那个角落极为干净的黑色地砖,想了想,走了过去。
用同样的方法敲开地砖,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副非常简单的耳环,纯黑色的圆形。当年她在母亲那里见过,这耳环一旦戴上去除非本人愿意否则绝对摘不下来,母亲当时是它的主人,却不知为何被藏在这里。如今主人已死,它已是个无主之物。
鬼使神差地,凌落尘拿起了这副耳环。戴上的一瞬间,上届神后,也就是她母亲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爱拉菲瑞亚,听到这句话就表示,你们回来了,对吗?”
凌落尘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微变,耳边空洞的声音宛如从天边最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凝,以及让人难以承受的汹涌情感。
有些难受地俯□,额头上的汗水悄悄渗出,凌落尘的身体内部忽然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伴随着内脏的绞痛如海潮般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然而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应对措施,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站直,爱拉。”
瞳孔猛地一缩,她强忍着疼痛直起身,却没有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发现一丝人影。
“你在哪儿?”
她开口,却没有人回应。
“我希望它永远都会藏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直到我的血脉断绝……但一些事情我却依然要告诉你,”神后的声音回荡在凌落尘耳边,声音依旧空灵的呢喃,却让她更为难受。“这是我和你父亲的共同决定,必须有一个人守着这座城,我们选了你。如果是你的哥哥们发现了这个耳环,那它至多是个装饰品。”
难受地坐到了地上,凌落尘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手腕上的刺青仿佛被谁用火点燃了一般,原本的青紫色如今已经变得鲜红如血。急促地平息着自己的呼吸,黑发黑眼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如今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那耳环里所加注的沉重的情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从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你或许觉得这不公平。”女人平静地说着,沉默了两秒,“这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你父王亲手布置了这个禁制,从你戴上这个耳环开始,它已经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除非它消失或你死,必须永远呆在这冰天雪地的神界,一步不能踏出。”
!!!
开什么玩笑……
听着耳边消弭的声音,凌落尘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虚无的墙壁,仿佛那里站着自己的母亲一般。耳边的话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不是正在发生。
“当然,从你这一世轮回结束的那一天开始,它才正式生效。”女子的口吻有些自嘲,“我送你们离开,然后拼尽全力把耳环安置在这里。你们的父亲还在外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