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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一麻,张嘴却已吐不出声音来了。
薛冷玉心里着急,却见淳于彩面上笼了一层淫僧之气,长袖一翻,竟是闪现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
淳于彩看了殊离一眼,便挥手向薛冷玉刺来。
薛冷玉有心要喊殊离救命,苦于口不能言,她丝毫不会武功,以前学的那一点擒拿散打之类早在真正的杀气面前丢的十万八千里。别说逃跑,腿一软便后退了一步。靠了背后的墙,差点坐了下来。
殊离却是眼神一闪,身形微动,便拦在了淳于彩面前,托住了那拿着匕首已到薛冷玉面前的手腕。
“她什么都听到了,绝不能留。”淳于彩并不收手,而是仰脸看向殊离。这只是一个宁卿身边的侍妾,他总不能又动了恻隐之心吧。
薛冷玉一把抓了殊离手臂,有些绝望的看着他。哪怕此时他不认识她,可自己能指望的,却还是只有他。
殊离皱了眉,看了薛冷玉的眼神,只觉得那眼神中有着自己很熟悉的那一丝感激。却又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淳于彩有些不耐,手上用了些力气,道:“殊离,你何时变得这么心软?”
殊离握着淳于彩的手臂又紧了一分,忽略心里那抹奇怪的感觉,不愿意承认自己竟是真的不想她死。冷冷道:“这个女人,也许还有用。”
“有用。”淳于彩力道一松,收了手道:“有什么用?”
殊离道:“这虽然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可昨日你也看见了,宁卿为了她能连命也不要,若是她在我们手里,或许能牵制他也说不定。”
淳于彩皱了眉道:“你以为宁卿这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使命?”
宁卿这人如何,殊离也是相处过的,他无论如何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殊离却淡淡道:“那也未必。越冷漠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反而会越炽烈。若是宁卿在这女人身上能保持镇定,那天晚上,他就根本不会出手。”
淳于彩咬了咬牙道:“越冷漠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反而会越炽烈。这话,你说的是自己吧。”
她认识的殊离一向冷淡的让人觉察不出有感情,可是一旦爱上了便爱的没有一点掩饰。没有一点余地。她至今也忘不了殊离那日知她安排营救薛冷玉的事情失败后。冷冷的对她说,若知道这事情中有什么隐表,他绝不会放过她。
那一字一句,冷酷的没有一点情面。
薛冷玉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见殊离没有反驳这句话,明白自己在他心中尚有那么重的分量。可是如今这个地步,却着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还有机会向他说出一切。
不想再跟淳于彩纠结,殊离伸指在薛冷玉睡穴点去,在她软绵绵倒下的那刻扶住,道:“分头离开皇宫,木屋会和。”
淳于彩还有些不甘心,不由道:“我们布置了那么久才到这一步,便这么放弃?”
殊离冷哼一声,不留一点余地:“你也知道我们布置了这么久?只会坏事,你能做什么?”
说完,挟着薛冷玉径自推门出去,再不理会留在原地的淳于彩。若非念着她的父亲曾跟着母亲立下汗马功劳,出生入死。这女人,他未必能容忍到今天。
淳于彩望着殊离决然而去,对自己的哀求不留一点情面。眸中情意冷了一冷。
十年前,当父亲牵着她的手走到殊离面前,指着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告诉她,这便是她的少主人时,她懵懂的心便一下子被眼前那冷清的容颜所吸引。她露出自己最璀璨的笑,在心里说,这辈子便是他了,为他生里死里,水里火里,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又是快六七年过去,淳于彩渐渐的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不时见时,也每每的表露着自己的心事。可殊离的冷清却依旧犹如那一日的初见,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如何表示,不起一点波澜。
殊离命令全部撤离的消息,很快便传达了下去。暗夜之中,在薛冷玉的昏昏沉睡中,颠簸着奔向他在幕渊隐蔽的处所。
与此同时,宁卿回了自己的院子,得知薛冷玉去找了殊离的消息,心里正在惊愕盘算中,一封不知何处而来的信函悄悄出现眼前。
不着声色的回房展了信函,却见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宁可可已落在了殊离手上。若是不想她出意外,可以独自见面一谈。
宁卿看的清楚,手上用力,顿时那信函成了粉碎。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若是殊离知道他用来威胁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那事情,是多么的可笑。
而殊离却不知道这事情竟是如此巧合,只想着,若宁卿真的在意这个女人到了可以不顾自己在淳于女皇心里地位的程度,那么或他们之间,还有话可以谈。
薛冷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栋林中的木屋。耳边隐隐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四下看去,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个布置简陋的房间,自己正靠墙坐在地上,说话声从相邻的另一个房间传来,那两个声音,倒是熟悉无比。
两个房间之间没有门,只是隔着一道布帘,大门半开着,布帘不时的被风吹起一角,透过缝隙,薛冷玉能看见外面的人正是殊离和那个淳于彩,或者现在,她已经不是淳于彩了。
看了那个对她来说阴魂不散的淳于彩,薛冷玉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连忙放缓和了呼吸,稍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正好能看见透过布帘的缝隙看见一点外面的情况。
虽然看的不真切,加上对话的声明,总是多少能猜得出来一些。
薛冷玉自被殊离点了睡穴沉沉睡去,直到现在醒来。已经过了一夜加上大半个白天了。而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幕渊王宫已经发生了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淳于彩的暴露,许多费劲心思安排的人马不得不提前撤出,而殊离和淳于彩,也不得不先寻了地方隐蔽起来。
幕渊女皇是何等人物,展风颂半夜进宫向她说了自己这玉佩来源之后,她马上便起了疑心,想到宁卿这些反常的现象,立召他进了殿,三面会和,一翻谈论,不管真的假的,女皇便马上下令严守公主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可还是慢了一步,这个时候,殊离早已和淳于彩等人兵分几路,各寻方法出了皇宫,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往自己布置了多年的隐身之所行去。
殊离到了这处,便一刻都不敢歇的将各处事情一一安排,或飞鸽传书,或命手下火速通传,一一一吩咐了众人该如何应对,直到等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了,已经次日日落时分。
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连水也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更勿论来得及想怎么处理屋里的薛冷玉了。
直到看着殊离将一张纸条绑上一只白鸽的脚腕,将它放飞天际。
再坐着想了一想,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出来,伸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的时候,赫连婉镜这才端着早已备好,热了又凉,凉了再热的饭菜走进屋里。
“公子。”赫连婉镜走进屋里,将手中托盘放在殊离面前,你头柔声道:“吃一点吧,你忙了一天了。“
此时的赫连婉镜,已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普通钗裙,再没有公主淳于彩那般的艳丽妆容,乍一看去,竟是有种清新如小家碧玉般的感觉。略低了头,温婉可人,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可殊离丝毫也没有欣赏的心情,抬眼看了赫连婉镜,冷冷道:“不是叫你走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放心不下。”赫连婉镜低你道:“这地方虽然安全,可是公子一个人在这里,没人服侍怎么行。”
“我说不必便不必。”殊离的语气强硬了一点:“马上离开。去找肖三安排地方,什么也别做,老老实实的待着。”
赫连婉镜喃喃道:“公子,你是不是在怪我坏了事情……”
殊离抬了抬手阻止赫连婉镜再说下去:“我说了这件事不再追究,你马上离开。”
今天这事情,虽然是赫连婉镜显露了行踪,可他心里明白,展风颂即是来了这幕渊,这暴露只是迟早,而自己做的那些布置,有些太过心争,这其中,也难免有些责任。
赫连婉镜听殊离那声音中不带一点回转,也不怒,也不难过,只是道:“公子,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怨我,忙了一天,好歹吃些东西。等你吃了,我收拾好了,便走。”
殊离抬头看她一眼,阵阵饭菜香味传在鼻中,还真是十分的饿了。不想再和她纠缠,便也不再多说,拿了筷子便吃,脑中想的却全是其他事情,那饭菜进了口中,完全不知是什么滋味。
赫连婉镜在一旁看了殊离,默不作声,眼中神色复杂。
薛冷玉在房里见了殊离吃饭,咽着口水撇撇嘴,也没有想到她也是一天没吃了。不过好在看殊离很坚定的要将赫连婉镜赶走,心里多少有些舒坦。
吃完饭,碗一推,殊离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赫连婉镜眸中神色闪了闪,不但没走,反而在殊离对面坐了下来。
殊离皱了眉:“婉镜,你是不是要我也将你打昏,让人带走?”
这女孩子毕竟从父亲便开始为他殊家卖命,殊离对她虽然无情,也从未动过心。却也不想太过冷酷。
赫连婉镜却不但没有起身,反而伸手覆上了殊离的手背,看着他款款道:“公子, 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殊离面色一寒,抽回手来,站起身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公子。”赫连婉镜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怨,望着殊离转身的影,心中鼓起勇气,忽的站起身来,冲上去便伸手搂住了殊离的腰身。
殊离身子一震,没有回过头去,冷冷道:“放手。”
“公子,你留下我吧。”赫连婉镜将手臂收紧,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背上。那宽阔紧实的胸背,柔韧的腰身,是她想了这么多年,从未有勇气靠近的。
“我说了,放手。”殊离压抑着怒气, 从齿缝里挤出话来。
“公子。”赫连婉镜的声音甜腻:“你让我服侍你吧,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不及那个薛冷玉?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她能做的,我也能……”
白皙纤细的手指,很快的解了自己的腰带,宽大的外衫瞬间便滑落在地,伸在殊离身前的手臂,光裸洁白,有些颤抖的探进他的衣襟中。
火热的手指触在冰冷的肌肤,让殊离也不觉得颤了一下。
以为自己该是可以毫不感觉的,可不知为什么,只觉得一阵热气从下腹涌起,竟是对着赫连婉镜的身子,有了些反应。
本想及时挣脱了的动作,竟是缓了一缓。恍忽间,那手指已伸在腰间,拉开了他长袍系带。
“公子……”赫连婉镜见殊离没有立刻推开他,心中一喜,搂着的手臂更紧了一分,外袍落地,内里竟是未着寸缕,那修长雪白的身子紧紧贴在殊离身上,说不出的诱惑煽情。
殊离的手,垂在身侧慢慢的握紧拳,努力控制着心头莫名的骚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把衣服穿好,马上离开。”
赫连婉镜的手,从敞开的外袍探进他衣内,顺着结实的肌理,从胸腹往下慢慢滑去。
柔柔的声音在殊离耳边道:“公子……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满意的……”
薛冷玉在里屋地上坐着,外面情形虽是看的不真切,却从赫连婉镜那些话里,在布帘隐隐空隙中,将这一切听的清清楚楚。
薛冷玉心里将赫连婉镜骂了个血流成河,手指紧紧的握着衣角,控制着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抑止心中涌动的情绪,再往外看去。
这个不要脸的赫连婉镜,竟然敢勾引她的殊离。
也好,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如他说的那般专一。要是真的这光天化日的看一场免费春宫,不是正好什么都不用再烦恼。
薛冷玉换着剧烈跳动的心,有些害怕,又不甘心的向外看去。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自己没有发现,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是遇见丈夫出轨的妻子。
那空气中,浓浓的醋味与杀气飘散开来。
牙刷和男人,绝不与人公用。哪怕是殊离是被动的那一方,也绝不能容忍。
外屋的两人,此时都没有心思注意到屋里在他们看来无关轻重的人的反应。
赫连婉镜见殊离果然没有马上推开他,心里一喜,轻盈的身子一轻,便到了殊离身前。
那白皙胴体,修长身段,如丝秀发,不足一握的纤腰,傲人的丰盈,组成了任什么男人也难以把持的画面
赫连婉镜没有一点犹豫,光裸的身子便这么贴上了殊离已经衣衫半解的胸膛。
“公子……”媚眼如丝中,在殊离耳边呵气如兰。
殊离的手,搭上赫连婉镜光洁的肩膀,紧紧的握住。
赫连婉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身体与身体的紧贴中,能感觉到殊离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
再冷酷如冰的男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谁能爱的了这样的美景而毫无感觉呢?何况……
大手握在赫连婉镜肩头,用力的让她有些痛疼。微皱了眉,一句像是呻吟的抱怨出口,抬头看了殊离,却是愣了一愣。
那丝毫掩饰不住燃着深深欲火的眸子外,覆着一层如冰霜般的冷气。
“公子……”赫连婉镜心里一慌,放软了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
殊离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给我下药?”
殊离在刚才那一刹,赫连婉镜身体靠上来之后,竟是从下腹涌上了一阵几乎无法抑制的欲望,他心中一惊,便是恍然。
自己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反应,殊离自己自是明白。即使是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面对自己没有一点动心的赫连婉镜,那欲望也不该来的那么愉,那么汹涌的难以控制。
想了赫连婉镜如此早有预谋的举动,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她竟然在自己饮食中下药。
赫连婉镜见殊离说破,也不否认,仍是在他身上轻蹭,低低哀求:“我只是想做你的女人……”
殊离心中怒火上涌,虽然四肢百骸那阵阵如潮的欲望火一般的烧着身体,恨不得寻个什么去处好好的发泄一下。却是仍咬了牙将挂在身上的女子猛力推开,掩了长袍,冷冷道:“你马上离开,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赫连婉镜不妨此时已是眼中赤红一片的殊离会突然有此举动,站立不稳的摔在地上。
殊离一挥手,赫连婉镜脱在地上的长袍便覆上她的身子。
殊离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体内翻涌的热浪,指着门外道:“马上给我滚。”
赫连婉镜却不急,她将那袍子掩在身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美得晃眼。
“殊离……”赫连婉镜缓缓笑道:“你不难过吗?那可是魏空给的‘醉颜’,那药力,没有人能够抵抗。你是个男人,你怕什么?”
殊离已是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握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的颤抖:“赫连婉镜,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她说得很对,他是个男人,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谈不上吃亏。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她改观,更勿论负责。
那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赫连婉镜慢慢走近,攀上殊离胸膛:“能做你的女人,你便觉得有意义。”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从齿缝中逼出这样一句话,殊离再没有留一点情面,手臂推出,这一下竟是用了几分内力。
赫连婉镜不妨殊离竟然会下狠手,有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直靠着墙壁方才站定,胸中气血翻涌,忍了忍,还是咳出了声来,一抹血色涌上唇角。
赫连婉的俏丽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男人在中了那种烈性的春药之后,还能对着她下得了手。
“马上给我滚。”殊离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难以压抑的喘息。
那魏空常年研究各种药物,他给的东西,还真是效果明显。
出口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信和恨意:“殊离,你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竟然这样对我?”
明明是已经忍无可忍,明明是欲望难耐,为什么还要拒绝。
“就算没有冷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