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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着那种自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喝道:“把澹台家的人给我拿下。”
听到潇洒的声音,除去和萧战恋战的毕云飞以外,其他几人不假思索向澹台儒墨两人冲去,近似疯狂的眼神中含带着无法让人正视的凌厉杀气。
刘阿八定定的站在潇洒身边,凝视着远处淡雅如仙的澹台雨晴,带着期待的意味说道:“潇洒,这次这个妞你该不会和我抢了吧?等到我们把粉楼拿下来,这个女的已经给我做情 人怎么样?他妈的,你要是这次不答应我,老子,老子就和你拼了。”
潇洒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没好气地说道:“老八,澹台家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么?澹台雨晴就是一匹野马,你和我这种人估摸着是指望不上的,至少现在是。收起你那花花心肠,否则哪一天败在女人身上,把命搞丢了不值得。就算我们把殷红帮拿下,我估计他们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辈,做好接受鱼死网破的准备吧。而且你要知道,单璞那个小老虎发起威来,连我都劝不住,难道你想你下辈子过太监生活?”
“我操,你不要提她好不好?”刘阿八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一提到她,我红杏出墙的念头往往就只能扼杀在摇篮中,你说说,老子立志于猎尽天下女人,纵意花丛而滴水不沾,你说说,为什么老子就被她给套牢了呢,难道我有自虐倾向?”
“不好了,殷红帮果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潇洒没有回答,一阵突阴森寒冷的声音传来,只听得他一声暴喝:“所有人全部退回来,小心中计!”
飞扬帮的成员年纪不大,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磨合,已经让他们习惯听从与潇洒的命令,冲到半途,毫不犹豫的调头而走,就连一直在与萧战殊死对抗的毕云飞也在同一时间虚晃一招全身而退,挡在潇洒面前做出一副保护状。
尽管潇洒已经意识到那股强烈的阴谋气息,显然还是迟了,在他暴喝声响起的同时,澹台儒墨二人身后的墙壁突然打开,从其中涌出一大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中的砍刀带着一个钩槽,一冲出来对着正在向后退的几个飞扬帮的成员就是凌厉一击,几人根本避无可避,堪堪承受着猛烈反击,那群人收手躲避的时候,几个成员背部都增添了数道伤痕,其中一个小弟左手手臂更是直接被那个钩槽差点拉断,半悬在空气中。
随着黑衣人的出现,粉楼四处再次涌出一大批黑衣人,手中无一不是手持那种凶悍的砍刀,两方人对持着,气氛显得无比压抑。
澹台儒墨轻轻一挥手,正待冲上来追砍飞扬帮成员的黑衣人顿时井然有序的收回手来,严正以待的戒备着各个出口,显然,潇洒他们现在已经被困,根本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怎么样?年轻人。现在飞扬帮大势已去,虽然你的这几个手下的确不错,但是与我精心训练出来的人,根本没有一拼之力,难道现在你还妄想鱼死网破?既然我在这里安排好人手,就不会给你们反抗的余地,若是现在你们束手就擒,帮我接受粉楼,我还能放过你,否则,你们这群兄弟今天都会死在这里,难道你看着你的兄弟眼睁睁的死在你眼前,不会内疚,不会觉得因为你的一念之差断送了他们的性命而愧疚一辈子?”澹台儒墨微眯着双眼,眼神中直**光,犀利得仿佛要彻底击败潇洒强烈的信心。
“老头,你以为你这种心理战术就能让我不战而降?”潇洒淡淡地笑道,丝毫没有受到压抑气氛的影响,依然显得那么自傲:“那我就帮你问问,看看我的兄弟他们到底怕不怕死,若是他们愿意接受妥协,我这个一帮之主也不会抵死逞强。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句,我这个人可是很懂得识时务的,绝非那种人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还逞能的人。”
潇洒回过头来,若闲庭信步一般从不远处拉出一把椅子,漫不经心的坐在上面,一手抓着香烟,一手颇有节奏的敲着自己的膝盖,若无其事的问道:“兄弟几个,你们怕死么?”
几个飞扬帮成员顿时抬起头来怒视着周围满布的黑衣人,同时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喝道:“飞扬帮的人,生得铮铮钢骨,死得轰轰烈烈,我们没有一个是逃兵,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逃兵。在我们加入飞扬帮,和我们共同浴血奋战的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是兄弟的,就不应该抛下,是我们的敌人的,就应该踏着他们的尸骸为此正名——即使是死!”
浑雄而决绝的咆哮,好似在吐怒着他们心中铿锵不到的执着人生,一种潜移默化的威慑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澹台儒墨心如雷击,竟在此时后退三步,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喃喃的说道:“难怪飞扬帮锐不可当,没想到他们在短暂的时间内,竟然有着这种捍卫不死的精神,若是我早三十年有着这种忠心的小弟,何愁天下黑道不能一网打尽?”
潇洒自然没有听到澹台儒墨的话,邪气凛然地说道:“看到了吧,我的兄弟都不同意我就此妥协,你说我这个做老大夹着尾巴做孙子?”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嘴硬?”澹台雨晴黛眉紧锁,喃喃自语地说道,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她自己遇到如同潇洒这种情况,或许根本就不能保持这份淡定,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在潇洒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和极度自信,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不由得再次放下有色眼镜来打量这个举止怪异的少年,心中多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感受。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张狂高傲的人我见过太多,但是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却还是头一个,既然你不愿意妥协,那就休得怪我辣手无情!”澹台儒墨一声大喝,黑衣人瞬间动了。
“等一等!”潇洒端过一杯茶水,镇定自若地说道。
“怎么?刚才不是很有骨气么?真到临死的时候就要妥协了?”澹台儒墨脸上闪现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心中暗道:看来我的确把你看得太高啊,但是现在要想活命,我岂能给你机会,哼,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卖弄,当真以为我年岁老迈,少了那份杀戮之心?
“现在你想活也没有机会了,给我上!”澹台儒墨冷喝道。
“干什么?老不死的,你现在就沉不住气了?”潇洒脸色阴森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我们有什么事情,放平心态,和颜悦色的慢慢谈就是了嘛,何必搞得那么血腥?原本我还想留你一条老命,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留着反骨就是一个祸害,趁早送你归西或许还来得快意得多。下面,轮到我飞扬帮表演了吧?”
“哼,难道你还想垂死挣扎?”澹台儒墨浑身气得发抖,浑身杀意大盛。
“垂死挣扎?”潇洒眼神内闪过一丝讥讽,转过身去看着粉楼门口朗声说道:“那群那个啥,穿黑衣服,人模鬼样的狗腿子,麻烦你们让一让,挡着黑道大哥进来,可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哦,再说了,这个黑道大哥和你们儒墨老大还是一对烂兄烂弟,你们就这样待见贵客?”
人群果然分开,澹台儒墨并未阻拦,但是当他看到那群人的时候,脸色顿时惨白,多年的城府和建立起来的强大信心瞬间崩溃,两眼急速的收缩,那皱纹满布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整个人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爷爷,是廖伯伯一家,他们怎么会…”澹台雨晴的脸色也是大变,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转过头来,看到澹台儒墨浑身不断的抽搐着,嘴角已经吐出一口白沫,脸色惨然,颤抖着双手掏出随身携带药物,两行清泪刷刷直下:“爷爷,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雨晴该怎么办?爷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你会好起来的,雨晴不紧张,雨晴一点也不紧张…”
谁也没有想到,澹台儒墨竟然受到刺激心脏病复发,生命垂危。
而那簇拥的人群中浑身血淋淋中一个老者高大威猛,虽然浑身收缚,触目惊心的伤口流溢着鲜血,唯独那双眼眸无比刚毅,透露着一种强者的神光,看到半仰在椅子上生死未卜的澹台儒墨,整个人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嘶声惨叫道:“大哥…”
大哥?潇洒心神一荡,原本以为这两个帮会的老大关系不错,也仅仅是合作上的关系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是拜了把子的兄弟,眼神里闪过一丝邪笑,对付这个四十年代出生,扛过枪打过仗,扯过皮条拉过客,喝过滴血酒的人,兄弟间的情意无疑是一个无往而不利的法宝,他甚至已经看到自己不用大动干戈就见到胜利的曙光,心中升起一抹冷笑。
好半晌澹台儒墨才恢复一些力气过来,神色一惊黯然,想必刚才受到的刺激一时半会儿也康复不过来,眼神有些暗淡,叹息的摇了摇头说道:“廖予,没想到我哥俩混迹江湖一辈子,什么事情没做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却没想到老来之时,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嘿嘿,现在的小辈不简单啊,当真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大哥,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想当年我们是何等威风,至少在黄泉路上,有你我兄弟相随,也不算负了我们当年的名声。只可惜我们不能如以前那般在月色下把酒言欢,当初败给那个男人,丧了锐气,现在竟然连一个小辈都斗不过。”廖予自嘲的摇了摇头,似是依然看透生死,那种淡然道超凡脱俗的气质,就连潇洒都升起一股由衷的佩服。
澹台儒墨眼神静静的凝视着潇洒,回过头来看向廖予说道:“你知道让我们殷红帮、万花门在一夜之间被攻破的人是谁吗?”
廖予脸色一变,看向潇洒:“哼,不就是一群连毛都没有张齐的小屁孩么?若说再年轻个三十年,还容得下他们得逞?只怕还不够你我吹灰之力。”
“哎!世事弄人啊!”澹台儒墨长叹一声,此时的他,仿佛瞬间苍老数十岁,已是油尽灯枯:“那你知道飞扬帮的帮主叫什么名字么?姓潇啊!当年潇家那个男人放兄弟你我一命,没想到三十年后依然是潇家的男人了结我们的余生。我们也该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雨晴,你记住,爷爷是自杀的,不是飞扬帮所杀,从今以后,你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倾我殷红、万花两帮之力竭力帮助他吧,也算了了爷爷生平最大的愿望!”
“噗!”一抹血痕,鲜血横飞,蛰伏数十年,一代枭雄微笑而去,没有哭泣,只剩感慨…
正文 102。第102章 恨一辈子也好!(第一更)
更新时间:2009…10…17 16:17:18 本章字数:3531
澹台儒墨混迹黑道一生,临死自刎却含笑而去,生在刀口,死在刀口,只有那一声叹息声中,有着对自己最爱的孙女抱有一些惋惜。廖予则是回过头来,凝视着自己的家人,看着老来得子的十五岁儿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死在潇家男人的手里,也不枉苟且偷生三十年,终于能够心安而去,潇洒,若是我孩子长大,还请你留他一条性命,让他为你打下江山,此生,我再无遗憾。”
随即,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头撞向一根立柱,依然是带着微笑而去。
潇洒自然知道,三十年前的潇家男人,就是自己爷爷,那个叫做潇定天,神一样的男人。他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前仆后继,为他生,亦为他死。
或许这一刻,没有人会知道,潇洒想要站在黑道的金字塔尖与自己亲生爷爷对峙的想法,有着多么强烈的执着,他想见到这个能够左右人生死的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不同,他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奶奶,在临死的时候,还叨念着他的名字,他更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操纵着自己的人生,却没有留下任何解释。
凌晨三点,天很黑很暗,沉闷的天气,闷雷一声声响起,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一辆凯迪拉克在洪城的街道上左右穿梭,速度奇快无比,而这辆车的前面,则是一辆银白色的奥迪A6 3。0疾驰着,车速竟然比后面的凯迪拉克快速不少。一阵刺耳的地面磨擦声,奥迪在狭窄的街道上一个大甩尾,完美的漂移下,竟然不作丝毫停留,速度在换档间不可思议的再次快上几分,眼见着要撞上一个过路的行人,居然再次猛然提速,擦着那人身体而过。
后面的凯迪拉克显然也是老手,虽然动作没有那么花哨,但是简单干练的动作,跟在奥迪后面只拉下不足五十米的距离,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操,恩鉴,你不是说你的技术在整个洪城都是超一流的么?怎么老是追不上那女人?”
“潇洒哥,你说说看,一个正常而理智的男人,能和一个几近疯狂边缘的女人比么?超车绝对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她发起狂来,直接和我们来个同归于尽,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值得?”杨恩鉴笑着说道,今天算是大快人心,他第一次见到飞扬帮攻城略地,竟然就是直接铲除洪城最赚钱的两个帮派,这份难得的自豪,让他暂时忘记了对血腥的胆怯。
“那就这样吧!”潇洒坐在副驾驶上,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恩鉴,你说澹台雨晴那个女人吧,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给我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但是当和她稍微接触一些过后,我甚至发觉,她不仅仅是一个被温室惯大的女人,带着一股子的骄纵,更像是一个有着骂街潜质的泼妇,你说我这个是错觉,还是她真的有问题?”
杨恩鉴从反光镜内看着潇洒的神情带着的一些质疑,自嘲的笑着说道:“潇洒哥,或许你理解错了富贵人家长大孩子的生活。也许你会认为,这种人应该过着那种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日子,从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看着谁不爽就扁谁,看见自己满意的就强取豪夺吧?”
“难道不是这样么?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潇洒回答道。
“潇洒哥,其实你理解的有些仇富。”杨恩鉴连续转过几个弯,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比如说我吧,家里父母都有点钱,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少说也上亿,但是我并不开心,我更羡慕你这种生活。或许你会感到好笑吧?其实不是的,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那些长辈都爱面子,爱拼爱比,无论是大势上的钱财权利,小到衣着品味,甚至是礼仪上的一个细微动作,都是他们比的对象,到了我们这一代,比的自然就是子女,谁谁谁他妈的考了个MBA,谁谁谁他妈的什么鸟地方出来一个硕士博士,或者是海龟派的狗屁学位,都是他们攀比和严格要求的事情,就连吃顿饭也要要求细嚼慢咽,你觉得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么?”
潇洒一阵愕然,或许心中的想法已经有一些改变,自嘲道:“岂不是你羡慕我这样的生活?”
“对,我还真的就羡慕你这样的生活呢!”杨恩鉴也不否认的讪笑道:“其实有钱人有种惰性,他们太过于追求物质生活,永远生活在追逐利益的怪圈里无法自拔,有些时候,看着你毫无顾忌,随便哪里都能坐下抽烟喝酒,赤着手也能抓猪蹄,或者随便看对眼一个女人就能又摸又亲的,说句老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操,我这样的难民生活你也羡慕?”潇洒翻着白眼,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座椅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向我这样嘛,反正你有的是钱,看着不爽的家伙,直接拿钱砸死他不就得了。”
“哈哈…潇洒哥,你就不要逗我了!”此时的杨恩鉴才真正见到潇洒褪去伪装,那不可多见的单纯一面,这种轻松的对话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聪明如他,自然知道,现在已经与潇洒再次拉进了一些距离,于是也放开带着敬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