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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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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容珞在我耳边低吼,“我去杀了她!”
“你这么冲动做什么!”云笙站出来。
“我的寸心噬尚有解方,但这云醉……”容珞的回答愤怒而无力。
“庄主不必担心。”雪放还很清醒,“我现在就回长安寻那个禹庶,若他真的就是苍术,解一个云醉又有何难!”
“若他真是苍术,只怕你根本没命回来!”容珞的话带来新一轮的寂静。
“那我陪雪放去。”空气里沉浮着袭阳的话,“你中了寸心噬,去了一定死得比雪放快。我武功已经恢复,随她去一趟也算安心。”
“不需要!”雪放一如往常的冷漠。
“那就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互不干涉!”
“袭阳!”
我可以想象袭阳与雪放争锋相对的画面,不禁想起秦娘和小月。我并不是“苏小阙”,又有何资格要他们为我付出?出生入死,为了我,根本不值得。我面对他们的方向,淡淡地说:“我……你们不用去了。”
“为什么?”
“不值得。”说完这句话,容珞的手把我握得更紧了。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气息里泛着寒意,似乎雪放要出发了,“我是为了庄主去的,与你无关!”
微尘扬起,她大约是走了。听袭阳说道:“我也走了。小阙,别想太多。”
我的眼泪就要落下,不是因为我有多感动。而是因为,我一时之间竟听不清袭阳的后半句话。难道真要应了雪放的话?我在害怕。
忽然,容珞把我按到怀中,双臂环着我,包裹得密不透风:“我还在。”
我愈发讨厌自己,除了给身边的人惹麻烦,还真是没其他特长了。迄今为止发生的事,件件与我有关。若是我乖乖留在宣城,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可我偏偏自以为是,企图改变些什么?最终还是遭了天谴,要奉上命了。
假如这一次,我又死了,下一站会是何方?是反穿越回到现代,还是被上天流放到更悠远的朝代?那个朝代,会有他的前世吗?人可以拥有过去的记忆,却不能预见未来。我放不下的,也只有他了吧?他是我多年的念想,割舍不下。
“你还不睡吗?”那个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如是往日。
“容珞……”我用哭腔喊着他的名字,淡淡的宛如将要枯竭的河流。
容珞马上过来抱住我,着我的长发,轻声地说:“怎么了?”
我探手过去,摸索他的脸庞,是记忆里的熟悉轮廓:“容珞,我害怕。我好怕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不会的。”他安慰我的话语已是无用。
“你知道吗?”我只想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哪怕明日再也醒不过来,我也不会有遗憾了,“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声音。我已经看不见了,若是再听不见……”我掩住他的口,不让他说话,“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苏小阙,从千年之后来的苏小阙。我小时候就在梦里见过你……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爱你……”
眼泪流出的瞬间,眼眶是疼痛的,带动我的心底那片废墟一同崩裂。他是我一直想要爱的人,却不知该如何爱他,我也从来不了解什么是爱。大概……这一刻,就算是了吧……
我偎在他的胸前,尽情哭泣,释放着所有思念。我要他记得,我要他明白,我要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是多么爱他。可是,就算我现在紧紧抱着他,还是害怕,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缠绕着的咽喉。
“小阙……”容珞狠狠抱紧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他的骨髓……他厮磨着我的鬓边,“我懂,我都懂……我都知道了。”他的指尖轻轻一挑,解开我腰间的纨带,然后凝视着我,“你不会再害怕了……不会了……”
须臾之间,我在眼泪朦胧里,恍惚看清他的笑容,有樱花散落的绚烂,也有如天山映湖的沉静与执着。他的眼睛,如同燥热沙漠里,纷纷扬扬的大雪,镇静了一切灰烬……而我,在苍茫过后,同万物重生。
这一夜,又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鹅毛大雪,扬扬而落,把大地上所有的瑕疵都掩埋掉了。榻前跳动的烛火,整夜都没有熄灭,映着我肩上的风信,和彼此的泪光,如是烟火绽放的华丽灿烂,是一生一次的夺目。
他在我身上落下的吻,和每一寸触觉,我都会记得……他的一切,深深纂刻在我的骨与心神,是三生三世也磨灭不去了。
容珞,我不再害怕了……谢谢你……




☆、血溅月华门

一夜繁花似旧梦。第二日,我没有醒来,就坠在那个梦里。长眠又是如何?我这一生,已无遗憾。如果这就是结局,也是很好的。
奈何幽梦难安,我似乎看见雪放重伤归来的场景,袭阳似乎也受了伤,但并不严重。二人所述,大致为禹庶与苍术之事。容珞闻之,朝我望了一眼,紧攥着双拳,便飞身离去了。我就是想要阻止,也只是离魂之身,无能为力。
后来听闻,那场大雪足足下了五天五夜,整座长安城宁静、素雅。寒风冷冽里,只有一人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手执一伞,朝着大明宫,缓缓走去。一身白衣,融化在漫天飞雪之中。只有沿途留下的脚印,短暂记录了他走过的真实。
那一日,大明宫撤去了所有禁军,门户大开,从含元殿到玄武门,一路畅行无阻。偌大的宫闱,空无一人。他一步一步,踏入宣政殿,将纸伞抛到一旁,解开披风的系带,面对空旷的大殿,淡然一句:“我已经来了,现身吧。”
龙纹华服金光耀目,墨色的宽袖锦缎外袍,暗纹流云。帷幕之后,走出的那个人,并非禹庶,而是另外一人。他的出现,足以令日月停驻。他的笑意,与他有几分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骄傲:“你就这么对朕说话?”
“是你做的?”白衣人问得直接。
“是我。”玄宗没有否认。
白衣人轻笑,如冬梅微颤,落下冷雪:“哼,我早该知道。你堂堂一代君王,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作义女,定然别有居心。”
玄宗同样笑着,寒意更盛:“容珞,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是别有居心!”
“你骗得了所有人,唯独骗不了我。”容珞直视玄宗,毫无惧意,“武惠妃纵然恃宠跋扈,也不敢随意对一个可能成为公主的弱女子下手。除非……有人授意。不是吗?”目光坚毅,纹丝不动。
“对,那玉镯,是朕以惠妃的名义下赐的。”玄宗不屑道,“怎么?雄了?她不过是出身青楼的女子,值得你如此情深吗?”
容珞笑得如沐春风,浅浅一笑:“值得。”
玄宗勃然大怒:“这是你下得最错的一步棋!”
“是。”容珞点头,走近一步,“初到江州之时,我已预料到所有事。唯一错算的是,她竟为我挡了一箭。”渐渐抬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当日那个弓箭手,应是陛下的人。”
“你宁可流落江湖,也不愿回到朕的身边!”
“这是我的选择!”容珞冷笑着,“当年太平公主,不也是宁可自尽,也不愿留在陛下身边么?”
“朕说过,休得再提起她!”玄宗拂袖掀翻一座烛塔,“朕的姑母……朕的姑母是……是为了朕的江山……”
“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最清楚!”容珞的话如利剑刺入玄宗的心脏。
玄宗抄起剑架上的青锋长剑,指向容珞:“你别忘了,你来的目的!”
“我没忘。”容珞迎着剑锋走去,“把云醉的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玄宗撤去长剑,侧向一边,“本以为困住苏小阙,就能困住你。事到如今,既然困不住你,留着她,又有何用!”
“你会后悔的!”容珞一脚勾起长剑,架在自己颈侧,“我的寸心噬无药可解,反正她死了,我也不会久活。倒不如,今日就死在你的面前。让你想留,也留不住!”
玄宗步伐极快,冲上前来,徒手握住剑锋,鲜血坠地。他对大殿阴暗角落的一人说道:“你出来吧。”
一人身着御医朝服,散着点缀白霜的长发,上前向玄宗叩拜:“主上。”
容珞盯着那人问道:“你是苍术?”
那人低首摇头:“在这大明宫中,老夫只是禹庶。”
“把云醉的解药交出来!”容珞把剑锋转向苍术,却被他轻易避开。
“刀剑无眼,少主小心才是。”苍术毕恭毕敬。
“方才你说什么?”容珞的眼里多了恨意。
苍术长叹一声,见玄宗点头应允,于是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枚青色丹药,脚下几步辗转,退到一边:“这枚便是云醉的解药,若能战胜老夫……”
“废话少说!”容珞提剑而去,另一手才身后划出剑气。
“少主,那寸心噬未解,您不能……”苍术话未说完,容珞就已一剑刺来,速度确让苍术小有一惊,“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客气了。”左臂往前一伸,袖中跃出一柄三尺钢剑,锋芒毕露。
光是苍术的剑势,便已让容珞吃惊不已,想来这一战须尽全力了。他默默自言自语,闭目一笑:“小阙,这是最后一次了。”
剑光零落,如星火交错,相接之处,如金雪崩裂。玄宗坐回殿中龙椅,端起一旁的茶碗,淡定品尝,静静旁观。
苍术本就是用毒高手,外加身手深不可测。容珞光是避开他的剑招,已是相当费力,如今更要提防他的毒术,招式之间,必然谨慎小心。
百招过后,苍术出言挑衅:“你不是赫赫有名的三途鬼君吗?如此畏首畏尾,可见不过虚名一个!”
“若我以三途鬼君的身份与你对战,只怕你会无葬身之地!”容珞丢弃长剑,右手擦过剑锋,保持弃剑之姿,掌心朝下,“现今看来,速战为妙。”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空中,而不坠地,只听容珞音色低沉:“血引。”
悬浮的血滴,如墨入池中,蔓延出无数血线,交织成一幅龙形血色图腾,放散着灰烬之息。一个,两个,三个……每一滴血皆化作一幅图腾,逐渐扩散至其周身三丈之地,红黑相见,华丽阴森。
“血引?”苍术有些惊惧,“历代邪道之首为修得此术,不得不耗尽半生之力,你如此年岁,居然……”
“前辈认为我是如何夺得云起山庄庄主之位?”容珞面容阴异苍白,“血引,我只学了五年。学成的那一刻,我就杀了上任庄主,也就是我的授业恩师。”
“果真不凡!”苍术为之惊叹,忽而在周身划出一道剑光,后举剑直冲殿梁,破了穹顶,离了宣政殿。
容珞见状,暗暗笑着,引众图腾一道破顶而出,追苍术而去。
龙椅上的玄宗,悠闲起身,一路闲庭信步,朝二人的方向走去。
今夜,大明宫奠色,有如白昼,比庆典的烟火还要璀璨。剑啸、龙吟、风驰、电掣……月华门的上空,交战激烈。
容珞的每一寸图腾都是一次攻击,招式流光,眼花缭乱。苍术看似慌乱,但却是应对得千钧一发,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用剑,将容珞的攻势全数挡下!
空中的图腾正在减少,容珞嘴角亦有血色溢出。可苍术仍是坐怀不乱,全程仅是单手接招。像是看穿了对手的技艺,他需要的只是时间,步步为营,消磨掉对手所有力量。面对处于毒发边缘的容珞,苍术早已看见他的尽头。
终于,血引势弱,容珞渐渐不支。苍术适时出招,一剑划去!血溅!
月华门上,石梁匾额,泼上一道血痕,血流数十行。门下跪着的那人,强撑着,不愿倒下,挣扎起身,指尖勾起最后的力量,对着凌空落下的老者:“云醉的解药……你……”说着,容珞吐出一口鲜血。
“少主为何如此执着?”苍术摇头不止。
“给我!”容珞在命令着,明知无用。
玄宗由远处缓缓走来:“你在坚持什么!为了一颗解药,而舍弃自己的性命。你若是死在这里,明日就会被白雪掩埋。”
容珞仰天笑着:“呵呵,我的命,不是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被掩埋了吗?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李珞!”玄宗怒不可遏。
“陛下,我姓容,不姓李。”容珞喘着粗气,鲜血不停地从口中涌出,“你将母亲赶出宫时,我就注定不是李家的人了。当初你选择了无情,今日又何必对我假惺惺?”
玄宗见月色灼人之下,容珞身前的雪地里,满是殷红。转身对苍术说道:“你先去保住他的命。有事,以后再说。”
“你守你的江山,我夺我奠下,你我……有何相干!”容珞吼出这句话,身体一倾,重重倒在血泊里。
飞溅的冰屑,带着血水,如空谷飘渺的红樱,随风而逝,散入大明宫的阴郁气息,渗入人情冷漠的每一方泥土。
雪芒余晖,在长安城里,瞬息黯淡。




☆、花落知多少

真是好长的一段梦,美到凄艳,我怀着满满幸福,不愿醒来。梦里见花开,梦里见花落,如是一生的消长,与君共赋。梦到最后,又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周遭的一切为雪覆盖,随青空日出,全数消融。我徜徉在冰凌澄澈的平湖之中,仰望日光和煦,慵懒地合上双目,在另一个世界里睁开眼睛。
朱梁华幔,九凤宫灯,摇曳的气息,只属于一个地方,陌生而熟悉。我感觉身体不再虚弱,手脚皆是有力的存在。唯独眼角瞥见的那个人,令我心惊胆寒。见他伸手过来,我马上退身避开:“你……你是禹……不,你是苍术!”
苍术褪去面无表情的冷漠,眼里透出锐色:“哦?少主告诉你了?”
“少主?”我才不管少主是个什么东西,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容珞进宫了,对吗?如今我是安然无恙了,那前辈一定见过他了吧?他……还好吗?”
“他早已不在宫中。”苍术不想听我废话,继续说道,“姑娘,劝你还是别再见他了。与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世上从来没有谁害了谁,只有人心是否情愿。
“姑娘!”苍术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沉回之前的状态,不言不语,以卑微的姿态收好医箱,“还请姑娘好生歇息,微臣告退。”
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身后的宫门,缓缓开启。走进屋的那个人,一改往昔的和蔼神色,他以高傲俯仰天地之间。
待苍术离开,宫门紧锁。他才走到我榻旁说道:“你的身体已然大好,以后就留在这绫绮殿,不许踏出半步!”
一见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如往常一般对我。从他的眼中,我看出自己身份的低微。我不喜欢这种眼神,目空一切的孤高肆意。我丝毫不感到恐惧,直说:“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就凭你是君王吗?”
玄宗把我的倔强视作弱小:“有何不可?”他渐渐凑近我,掂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双眼,冷冷笑着,“只有困得住你,才能困得住他。”
他?除了容珞,大明宫无一人与我有所关联。但是我难以理解:“陛下,他只是个乐师,天下间可信手拈来的的寻常乐师。”
玄宗嗤笑着:“乐师?若他只是乐师,朕也不必如此费心。“他甩开我,侧过身子,“你也听见了,苍术唤他作少主,而苍术则尊朕为主上!”
“少主……主上……”随便看点小说的人都明白这两个称谓之间的关系。我凝视玄宗的侧脸,竟发现轮廓与他惊人相似:“容珞……他是……“
“他是朕的皇子!”玄宗转过身,声色洪亮如同向天下宣告。
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并没有太多惊讶,古来君王处处留情的习惯,在我眼里已是司空见惯。这也恰恰解释了,为何玄宗会对我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如此优待。
玄宗见我毫无反应,显得有些尴尬:“你为何如此平静?”
我淡淡地说:“你看过《天龙八部》吗?知道谁是段正淳不?你只知道什么叫做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
玄宗愣着摇头:“不曾听说过。”
我顺便猜测:“陛下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把他迎进宫?”
“若他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也不必困着你了。”玄宗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朕的错。珞儿的母亲名作容晓,曾是朕姑母的近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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