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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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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死在这里!”容珞声色俱厉,擒住我伸去的手,紧紧握着,“若非我跟来,是不是要明天才能看到你的尸体!”一声惊雷,却比不过他略带惊惶的怒吼。
“我……还活着?”方才神识隔世,我有那么一刻以为我已经死了。我以为眼前的他,也只是幻影,是上天给垂死之人的最后恩赐。
容珞没有回答,擦拭着我脸上融有血色的水迹,手略有:“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去。若一定要去,我会陪你。”
“可是你受伤了。”我一时没法思考那么多,自然也去想容珞的言中之意,只是凭直觉回应。我觉得奇怪,此地仍是大雨滂沱,湿冷非常,为何身体却不再寒冷?这才发觉他搂着我的手正往我体内输入热气,马上就想挣脱:“你疯了吗?药叔说过,你不能使用内力!你会死的!”
“你不要管!”容珞扣紧我的身子,不让我乱动,见我不依不饶,“药叔也说过,只要不超过三成功力便可。”
“也不行!你快停下!”三成功力又是如何?对他身体来说,也是极大的伤害。我始终记得他的期限,十年?八年?我不想再缩短下去!我卯足了劲,从他怀里一下子扑出去,又落入水滩之中。
“小阙!”容珞将我拦腰抱起,拉过我左手搭在他左肩上,身体一斜就把我背到了身上,“好,我听你的,我们先回去好了。”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不得不担心呢?容珞不应我,背起我就往外走。我的阻止是无力的:“你背上有伤……”
“我知道。”容珞侧过头轻声说道,“没事的。”
“骗子。”我小声嘀咕一句。
“我不是骗子,至少对你,我不是。”
“大骗子……”在他背上总感觉很温暖,一下子困意上来,我呢喃着就睡去。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房里只有来替我看病我的药叔。后来听吴娘说,容珞一直守着我,待我退烧后,他也回房休息了。几天后,崇叔的手伤也好了大半。听说是因为我那天回来时,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株草药。但我问了吴娘,其实那天容珞是运功帮崇叔止了血才去救我的。
不禁想起在桐山派时,身为叶宁的他也曾守着我,也曾背过我,也曾跟我说过许多话。那时我愿意倾听,是因为他是叶宁。而这时我愿意相信,还是因为他是叶宁,更是容珞。
这天晚上,我让吴娘教我缝制衣服。从未量过他的尺寸,但衣裳的大小早已成竹在胸。做好的那一刻,我已能想象他穿在身上的模样。
天才蒙蒙亮,我就捧着叠好的新衣去找容珞,想着如果他没醒,我就等一会儿。当我走近他的屋子时,眼前竟闪过一瞬人影,而且是从容珞屋里出来的。身法极快,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我明白,他一定瞒了我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叩门:“容珞,是我。”
门扉朝两边打开,容珞披着外衣出现在我面前,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小阙,这么早,什么事吗?”
“进去说。”本来我是想把衣服丢给他就跑,毕竟这种类似送围巾的俗气行为还是过不了我偏执的心。但是,刚才那个人影,让我有了些疑问。于是,我主动把门关上,然后才把衣服递给他:“你之前受伤,衣服都破了,我就给你做了件新的,你穿上试试吧。”这贤妻良母胆词真的不适合我。
“好。”容珞满目喜色,表情依是淡定,当着我的面穿上新衣。与我想象的一样,俊逸而冷傲,神采愈加非凡,足以令天下人过目不忘。这黛色配上黑纱,反倒比白衣更衬他三途鬼君的身份。“谢谢你,小阙。”他忽然搂住我的双肩,“我很喜欢。”
“喜……喜欢就好。”他一旦耀目,我便无法直视。心脏强烈跳动,扰乱我的意志,说话已是结巴。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容珞的语调变得谨慎,他确定屋外无人后,放下窗前布帘,走到我面前,“明天我要离开这村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我还完全在状况外,痴痴点头:“嗯。”但马上回过神来,“慢着!离开?”
“对,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们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我并非不能理解他想要离开的原因,只是不愿承认、不愿附和。
容珞叹息,温暖的微笑留有几分无奈:“记得在云起山庄,我对你说过,欲成大事,必存斗心。这里同忘川谷一般,使人懈怠,进而忘却未完之事。”
“何为未完之事?”我反问他,但也替他回答,“争名,还是逐利?”
“小阙,你不会懂。”容珞转过身,想抚上我的肩。
“我不懂?”心底的恐惧冉冉升起,我狠狠推开他的手,有些失控,“我就是懂,才这样问你。你是云起山庄庄主,你是三途鬼君,你有野心,你有未完之事……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随便的轻易和草率都会要了你的命!”
“我明白,寸心噬……我会想办法解。”
“你明明知道,能解寸心噬的人早已不知所踪,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若不留在这村里,若无药叔为你延缓毒发,你会……你会……”我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让它流下。我最害怕的,便是失去他。
容珞只是轻轻拥住我,把我拢在他怀里,在我耳畔低语:“你不用害怕。我容珞的命绝对不止十年八年。我说过至少对你,我不是骗子。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我用力挣脱,险些跌到地上。是他太过温柔,是我太过软弱。只要他对我温柔,只要我在他怀里,我就会忍不住妥协。这次为了他,我必须有自己的坚持:“平凡不好吗?安逸的生活不好吗?我不管你有什么宏图大业,我只求你,求你对自己好一点,不要不顾自己的身体!”
“小阙……”容珞念着我的名字,眼里闪烁少见的光亮,“明天,雪放会来接我。”他的声音在,“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留下也好,不必随我颠沛流离。”
刚才的人影真的是雪放,我猜对了。他说颠沛流离?堂堂云起山庄住,邪道之首,怎会颠沛流离?难道是想博取同情,要我随他走吗?
“骗子,就是骗子!”我的话,掷地有声。我重重抹去眼泪,拉开房门,瞪他一眼,就朝外边跑去。




☆、两情付一炬

日尚未暮,小镇依旧喧哗,却与我无由。在街道中缓缓前行,我该如何承认我涤避,是怕在村子里见到他,是怕被失望与心痛左右理智。我深知阻止不了任何人,不论是容珞,还是自己。
须臾之间,感觉自己已不是那么抗拒,甚至有所期盼。当初哭着说配不上容珞的是我,赌气而想要远离他的也是我。如今,我想他、念他,竟是再也不想快离开他。那处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荒芜之地,现时已是芳菲遍野,那纵横交错的河流,如同大地的裂痕,如泪水斑驳了自以为安然的曾经。
今日镇上江湖人士来往众多,上回随吴娘来时并非如此。难道是江湖发生大事?风云将变?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有些饿了,便到路边弹子点了碗面。当我满怀心事地食不知味,耳边却有流言四溢,一句接一句,坠入心间。
只听旁桌的带刀大汉拍案说道:“不想那三途鬼君也有今日!被手下钻了空子,失了朝廷的信任,也丢了云起山庄庄主之位。这下可是如同丧家之犬!还不知谁能遇上他……要知道,云起的新任庄主已悬赏一万两黄金要他的命啊!”
“新任庄主?是谁呀?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从旁一人好奇凑近细问。
带刀大汉苦想许久,未有答案。倒是临桌的瘦削男子,静静地说:“陇离。”
“陇离?”
“三途鬼君的近身侍从,今年还不满十七。”瘦削男子似乎知道不少,引得带刀大汉和另一人提了酒过去坐下。那男子接着说:“听说陇离的命还是那鬼君救的,真不知为何反目。也曾听闻此人天赋极高,心术魄力不在鬼君之下,唯武功不济。现今成王败寇,他多年蛰伏也算值得。”
“不过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带刀大汉有些不忿,“老子最恨这种人!但云起山庄多行不义,理当有此一遭!”
“管他的,我可比较在乎那一万两黄金!”另一人两眼放光,好像那成堆的黄金就在面前。
瘦削男子竟是抿嘴笑了:“呵呵,想来阁下已无机会了。”
“为何!”
“你不知道吗?”带刀大汉瞠目结舌,“谁人不知三途鬼君已然失势,又为朝廷追杀而身受重伤,后被陇离出卖,已是生死未卜。”
“这倒未必。”瘦削男人又倒了一杯茶,捧到唇边,“别忘了,三途鬼君身边还有一人,她绝非等闲之辈。以她的能耐,定然早已寻得鬼君。欲得鬼君之命,必先斩其人。依我看……两位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就是雪放那娘们!”带刀大汉似乎受了刺激,一气之下把酒碗砸到地上。面摊老板一见,立马上前理论索赔。
“原来是这样……”我重复这句话,视线又是朦胧,“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还说那样的话?”把钱丢在桌上,立即往回跑。
我无法想象容珞笑容背后的惨烈隐瞒,他的坚忍与痛苦,我竟全然不知。我还对他大吼大叫,怨他、怒他,终究是我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太任性了!我只认定表面的一切,却忽略了内里。他说的“颠沛流离”,原来都是真的。
若是他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所有,亦是情有可原。但是今时今日,他已是无法自由战斗,若是战,则殒命。别说十年八年,他也许连一年都撑不过。
记起他说,雪放回再来找他。那时,他便要离开,去做所谓未完之事。我必须去阻止,若是败了,就让我跟他一起吧。但凡我在他心里还有一点分量,只要我随他左右,他就应该能收敛一些。
天色暗了,视物不清。山路难行,迢迢曲折。这条路为何没有尽头?莫非是我走错了?欲速则不达,我已心急如火。
今夜的月光黯淡非常,却又冰冷,带着落泪的沉重感情,一路引我归去。终于站在第二座山上,眼看下了山就能回村子了。我倚着树干稍事休息,因为一夜滴水未进,我的咽喉已有些腥甜的味道。
忽而眼角红光一闪,我侧过头去,竟见一处火光漫天!那个方向,居然就是我与容珞暂居的小村庄!
“容珞,容珞还在村子里吗?”我顿时慌了神,就要急出泪光,“该不会是朝廷追到这儿了吧?不可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赶去,逐渐感觉到的气息。
沿途的树木被熏得发烫,火势越来越大,笼罩着整片村落。为何没能听见逃窜之声?是他们都逃出来了……还是他们已经……不敢再想,我承认我心怀侥幸,因为我已猜出残酷的第二种可能。
待我飞奔到山下,往日祥和安乐狄源之地已成为一片焦土,那种浓烈的诡异气息,混杂了血气。那未熄的浓烟,纠缠出一张张面孔,他们狰狞着嘶吼,在初晨的寒凉之中,烟消云散。
“容珞……吴娘……”我冲进废墟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崇叔……”却得不到任何回音。脚底的泥土粘稠,使我本就沉重的脚步再也迈不开。我在原地傻站着,面对满目疮痍,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卡在心间的哽咽,抽疼着。
我跪落在地,任凭泪水一滴一滴落入焦黑的泥土之中,任凭手指在废墟里划出深长的指痕。“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谁能回答我……一声也好。”置身于死亡的氛围里,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要被牵引而去。
“小阙……”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身着的黛色衣衫乃是我亲手缝制,我怎会不认得。他见我毫无反应,便轻轻在我身边单膝跪下,拨开我凌乱的发丝,用最为温柔的声音:“小阙……”
我忽然紧紧拽住他,见他安然无恙,扑入他怀中:“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答应你,等雪放来了,我就跟你走,我会跟你走的……容珞。”
容珞的拥抱温暖而有力,在我耳畔斯磨,在我鬓边点水一吻:“小阙,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带你走。”
在被烧灼过后奠地之中,我与他静静相拥,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只不过,彼此相依的温存只有那样的一瞬,一去不复返。
“庄主,该走了。”是雪放的声音,她从一开始就站在那儿,只是我没看见。
“是该走了。”容珞将我扶起,见我两腿发软,“还能走吗?”
“吴娘他们呢?逃出去了吗?”哭腔难消,我执着地问,但见雪放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于是质问容珞,“他们……他们都死了?”
“那是自然。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得知庄主的行踪!”雪放的回答干净利落。
“雪放!”容珞怒喝,当他发现我眼底难以言喻的惊恐万状,他也是语结了,“小阙,你听我说,我……”
“你放火杀了他们对不对?”我的心瞬间冰冷,目视容珞深不可测的双眼,用力掰开他的手,退步,“我说对了吗?”
“不是这样……”雪放似乎想为容珞辩解,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是谁都不重要。”容珞居然给出这样的答案,他是在袒护雪放,还是根本目空一切。他说他不是骗子,至少对我不是。那对别人呢?与我相关的人呢?不能因此幸免吗?最后的八个字,令我彻底寒了心:“欲成大事,必有牺牲!”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无力而清晰,泪流也变得缓慢,凝视着他的瞳孔,只有漆黑一片,“容珞?三途鬼君?叶宁?还是……”我几近崩溃的摇头不止,退却着避开他,“冷血、无情、不择手段……这才是你吧……”
“都不是!”容珞突然快步朝我走来,我躲闪不及。他将我摁入胸膛,那种强烈的力道,几乎要把我捏碎,我完全无法挣扎。
“你只要记住现在的我!”不得片刻余地,他竟用力吻上我的唇,不附带丝毫感情的强吻。如同恶魔吸取灵魂的迫切激烈,我无法呼吸!
他为什么这么做?要我一辈子记住他?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这一刻,我对他的所有爱意全数灰飞烟灭。只有恨,只有对他的恨!这个吻,不带任何感情,是一种炫耀的玩弄!
我能做的,只剩下……唇齿之间的报复,结束了一切。
他放开我,擦拭被我咬出鲜血的唇,冷笑着,不说话……只盯着我唇上的殷红,是他的血液。
我眼前一黑,之后的事,便不得而知。




☆、梦醒归何处

夜风吹透烛火的摇曳,拨乱我的呼吸。月淡如水,梧叶如雨,窗外的景致与气息都是清新的。不知是睡了多久,我的身心依是困乏,眼皮沉重到不想睁开。一旦合上双目,仿佛就看到那处疮痍之地,还有那个明知不该再想的人。
扶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身,如此轻微的动作却使得我眼前发黑。待视觉恢复,我勉强环顾周遭,以确定身处何处。屋里的陈设很是熟悉,使我一度以为这里是云起山庄,可当我听到外头传来的欢笑之声,我便肯定此地为醉红拢翠阁!
虽不知此前的村子地处何处,但毕竟离桐山不远,此番入宣州城,可谓长途跋涉。容珞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还是与他的大事有关,而我的存在,终究还是利用而已。
望着手心细微的疤痕,我妄自苦笑着,笑那夜的华灯如雨,也笑那夜的霜寒天冻;想着再见之时的心念期许,也想着那日落下房檐之后的唇间之语。一切皆是虚妄,他所做的,全是为了自己!
忽然觉得自己全身无力,以为是没睡醒的缘故,便想着下榻走动一番。不想我双脚刚着地,竟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如无骨软弱,一下子跌在地上。
“小姐,你醒啦!”有人听了动静,推门进来,见我趴在地上,难以动弹,便快步过来,“小姐,你没事吧?”身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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