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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道理将一切据为己有的人。”
“在我看来,修道者的生活没有任何愉悦可言。”Archer皱眉,“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没有理想,没有欲望,不就只剩下追求愉悦了吗?可是修道者连愉悦都视为堕落,还有什么身为人的自觉?”
“你以为修道者是圣人,还是什么?”西洛补正他错误的认识,“和普通人一样,在求道之路上,自然有愉悦。追求令自己快乐的事物的欲望,怎么是堕落?我也一直,全盘接受了自己所有的嗜好啊。”
“呵……这样啊,你有什么嗜好?”
“收集珍珠,这是唯一可以打动心灵的愉悦方式。”西洛很乐意跟人谈谈这事,“但是最近遇到了瓶颈,虽然可能是纯白透明又高雅的珍珠,可是似乎会招来自身毁灭的样子……”
“遵从心的指引,享受愉悦,才是我所推崇的生活方式。”Archer连连点头,“代行者,如果你想摆脱受制于人困境,我可能会帮助你喔。如果你也加入时臣这边,会很无趣的。”
他将杯中最后一点酒含入口中,含糊道:“绮礼对酒的品味还算过得去,你也该喝一点。”
然后就像他来时一样突兀,金色的英灵带走了屋中全部的华贵,从房间中消失了。
西洛有些怀疑地举
起没有动过的酒,缓缓地啜饮了一口。
醇厚丝滑,如同丝绒般的口感。
但是,这是别人的私藏,她还坐在别人的房间。即便她并不把自己的困顿当一回事,也有一种苍白无力的错觉。
索拉是为了她才来的,如果她不能把索拉完整地送回去,那真是……太挫了。
……
…
Berserker业已回到西洛的身边,她还留有两个令咒没有使用。
言峰绮礼是在第二天傍晚回到教会的,他没有带着索拉。但是至少可以从Berserker的供魔判断索拉是安全的,西洛觉得对付言峰要迂回一点,不能直截了当地表露对索拉的关心。
西洛很有气势地问他:“剩余的Master之中,卫宫切嗣是最危险的,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夜里去郊外的爱因兹北仑城堡。因为我还没有暴露Assassin的打算,所以请你从正面突破城堡。”一开始就对名为卫宫切嗣的魔术师杀手倾注了大量注意力,今夜可以正式与他对峙,即便是不轻易表露情绪的绮礼,声音中也有了一丝兴奋的颤抖。
下午与Archer稍微谈了一会儿愉悦的话题,西洛第一次意识到,言峰绮礼不是不怎么笑,而是从来都面无表情。
是因为他是热爱主的求道者,所以除了求道一事毫无自我的愉悦吗?她当初正是因为钦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侍奉神灵而憧憬他,因为她自己尚有一些不足为人道的兴趣。
可是现在,西洛觉得,言峰绮礼可能只是单纯地难以取悦。她很容易因为一些奇怪的人或事得到满足,但能够让言峰快乐的事,一定很少很少。
“还有什么事要问吗?”绮礼突然说。
西洛犹豫再三还是问了:“索拉在哪里?她与圣杯战争毫无关系。”
果、果然不能不问。
绮礼俯视着她,她也镇定地看着他。
表面的合作,实质的半胁迫,但是她输人不输阵QAQ
突然,她往后一跳。
因为对方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脸上。
对、对了,脸上的疤。跟Archer聊天后,忘了遮起来了。
真是吓了她一跳。
其实她本人对这道毁了半张脸的伤痕没有什么怨念,平时遮起来也是为了暗杀工作者不能提升自身存在感的要求。所以在这种地方,露出真容也没什么关系。主视万物平等,才不会因为这种样
貌上的缺陷而不接纳她。
但是言峰此刻正带点狐疑打量她,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念及自己的黑历史之一,就是在五年前捞起了眼前的男人,西洛一捂脸:“我、我一直为此自卑,你千万不要看!”
“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绮礼淡淡地回一句,“今晚九点出发,换上新法衣,填充好黑键。”
他的视线再度停留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上。
虽然还想问一下有没有浴缸,但是西洛突然不想问了。这种恶寒的感觉,已经很接近那个老爷爷黏糊糊的眼神了。
“衣服和黑键放在哪里?”她问。
“礼拜堂旁边的隔间里有法衣和黑键,枪支弹药,你可以随意拿。”绮礼看见茶几上放着的两只杯子,停顿了一下,“你两天没洗澡了,不嫌脏吗。至少问我一下吧,浴室在地下室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把绷带扯了,好好摸一把QAQ
☆、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树林在视线两侧飞快地倒退,逆风拂过代行者的脸颊,抚摸着她凌厉上扬的眼尾。
即便有沙石飞入眼中,也不会落泪。她从未真正的哭过。就算是不久前,为了满足好奇心而通过死亡流下的眼泪也不曾包含真正的情感。
如果可以,她也是愿意有真正的柔软情感的,但是那仅属于人类的细腻柔软爱情她生来就不具有。
西洛接通了耳麦,与肯尼斯通话。未曾考虑过时差,也未去细想他现在该在哪里,在做什么,更不会考虑如此突兀的打扰是否合适。
森林里有高位魔术师设置的监视结界,想必是北之名门的大小姐爱丽斯菲尔所为,爱因兹北仑的族长阿哈德老人招来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正是爱丽斯菲尔的丈夫。
自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爱德尔菲尔特就与创始御三家交恶,多年之后才出生的她竟然以如此奇怪的形式来到1994年,继承祖先的未竟孽缘,加入了第四次战争。
她一边突破森林的结界和魔障,一边用抱歉的语气说:“肯尼斯哥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索拉姐姐。”
耳麦那边是短暂的冰冷凝滞。
“你……还安全吗?”肯尼斯终于出声了。
“我,我很好哟。如果、如果索拉姐姐已经不在了,哥哥会生我的气吗?”
“不、不会的。”男人的声音强忍着内心的颤栗,“这是我与她的决定,与你无关。”
如此安慰她,可是西洛只会感觉胸口微微地疼痛。与她无关……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无法真正融入哪里吗?
即便妈妈和阿姨真的爱她,她也并没有被真正当做一个人类来看待过。在这里也是,她从小就努力博取哥哥的好感,让他真正喜欢自己,但她依旧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
“如果我能从冬木回来,哥哥会继续收留我吗?”西洛忍不住问,这个游戏,如果不通关,也没什么关系。留在1994年,或是留在本来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在现实的世界,爱德尔菲尔特的所有亲人都不在了,在这里,至少有阿其波卢德家。
“现在很危险吗?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虽然很想询问索拉的消息,但是妹妹这样说就说明妹妹的情况也不乐观,所以肯尼斯暂时压下了心中对索拉的担忧。
“一点都不危险。”这是无论死去多少次,都没关系的游戏世界。她几乎不会将死亡当一回事了。
“六年前,我被言峰绮礼送回阿其波卢德家时,哥哥说,没关系,无论怎样都没关系,今后会一直陪着我,永远不会把我送到别的地方。”西洛停驻在爱因兹北仑城堡前,看着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入侵者的城堡,“我很开心,从此真心喜欢你
。哥哥,你要我把索拉姐姐带回来吗?如果失去她也没关系,我就放弃永远赢不了的游戏……”
被定下那样严苛的通关条件,怎么可能通关呢?这是柯赛特用倾注大量心血于圣杯才做出来的,用以囚禁她的永恒牢笼。
那就不要想着通关了,留在这里也不错。
“西洛,你累了。我来,我会来。我来替代你。”因为担忧未婚妻的安危,肯尼斯也陷入混乱。
“……没关系的,索拉不会有事的。”西洛轻快地说,掐断了通讯。
她仅剩的迟疑倦怠也一扫而光了,想要找一处角落,永远蜷缩躲藏着,逃避战争,寻求永久的避风港,果然不是她该想的事。
来到陌生世界时的不甘不快不适应,以及之后所遭受的那些待遇,都是应该在意却必须不在意的事,她如果不够坚强,就会夭折在生命的起步。
她不得不以异于人类的冷酷之心生存下去。
Checkmate了哟,最后想要成为拥有柔软纤细内心的人类的尝试也失败了。
“Assassin,现在言峰也有通过你监视着我吗?”西洛将长发扎起来,问隐藏在空气中的英灵。
“在艾因兹贝伦的结界中,能够暴露的只有你一个。所以我的主人没有启用共感知觉暴露气息。”暗杀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甚好。你也有自己的愿望吧,暗杀者。可是圣杯只有一个,如果远坂时臣胜利了,你们也只是得到被言峰绮礼利用的可悲结局。就算身为个体,灵魂量不足,你们的智商也没问题吧。我想你们也一定考虑过这事了,像一颗枣子一样被咀嚼掉肉,只剩下枣核,再喀嚓一声投入圣杯,燃尽最后的灵魂残渣,成全远坂时臣与他的Archer,这显然是远坂和言峰为你们制定的完美结局。”
西洛将水银瓶放在地上,释放月灵髓液:“Fervor,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大量黏稠的液体从瓶中争先恐后地爬出,汇集成一个大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圆球。
“Assassin,我说的,你们也一定能够想到吧。不如早点寻求英明的主人……”
西洛挥下手臂,圆球迅速变化形状,按她的心意成为一柄巨大的极薄极利的银色锋刃,有如切开柔软的豆腐般,轻易将城堡大门撕成两半。
“阁下这么说,难道不怕我告诉我的主人吗?”身材娇小的少女英灵将一柄不符合其身形的巨大柴刀抵在代行者的腰上,轻声道。
“我可是为、为你们好。”西洛无辜地挺直了腰身,转头看着Assassin,“何况,你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同伴,言峰对此也不甚在意,可见他
根本不尊重你们的愿望。”
“那高壮的女人消失了也无所谓。”娇小的少女一扭头,用冰冷的声音说,“杀了她的,不正是你的Berserker吗?”
“我还是喜欢长得高些呢,至少不会矮得让人根本看不见。”西洛带着颤动着汇成圆球的月灵髓液往城堡里走去。
Assassin也消去了身形,继续监视着她。
“Automatoportum defensio(自律防御);AutonlatoporIunl quaerere(自动索敌);Dilectus incursio(自动攻击)。”
月灵髓液化作无数银色细丝,爬进了城堡的每个角落。
西洛拆开了法衣的外袖,只保留了里面的防护衣袖。
女性代行者的制服相较男性的累赘许多,所以在近身战时,衣袖和裙裾都会产生不必要的阻力。
门口的四只花瓶中射出足以将任何生物打成筛子的两千八百颗钢珠,月灵髓液及时地形成一道坚固无比的半圆形防护罩保护了西洛。
西洛轻声说明来意:“无须报上姓名,我是代主行使权利的使徒,今夜来收取艾因兹贝伦的性命。”
她在月灵髓液的陪伴下,走上了城堡的楼梯。
空荡荡的城堡,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正中言峰绮礼下怀,他会如愿遇上卫宫切嗣。
她是难以理解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的执着的,在她看来,卫宫切嗣就是个单纯的高端魔术师杀手,大概是出于内心的正义感从事着风险最大报酬最少的各种危险工作。
虽然西洛很愿意做个正常的人类,但是可以用正常思维得出结论的人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水银的细线不着痕迹地进入每个房间,然后,终于——
“ire:sanctio!”(追踪抹杀)
一边发出命令,西洛从栏杆上翻跳了下去,进到城堡的六楼,迅速冲向被月灵髓液监测到有人藏匿的房间。
如果卫宫切嗣只是个单纯的魔术师杀手,那么刚才月灵髓液就能给他致命一击了。但切嗣的父亲卫宫矩贤是得到封印指定的优秀魔术师。
虽然切嗣只继承了卫宫家的部分刻印,但他所获得的时间魔术的确在很多地方帮上大忙。
刚刚切嗣正是通过减缓自己的代谢,避开了通过监测心跳呼吸来索敌的月灵髓液的攻击。
意识到前来讨伐的代行者是需要速战速决的对手,切嗣立刻换掉礼装Contender手枪中的普通子弹,装填上“起源弹”。
代行者操纵水银时不免用到魔术回路,所以能让魔术回路暴走导致全身崩溃的起源弹,绝对可以给她必
杀一击。
以手中所持黑键将房门击成无数碎片,代行者连确认切嗣的样貌的时间都不愿停留,直接向切嗣挥出四把黑键。
正是这个空隙,身经百战的切嗣,准确无误地叩响了扳机。
起源弹划开代行者的衣袖,准确地打入她的手臂。
能割开凯夫拉纤维……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子弹,察觉到危险的西洛在子弹尚未埋入肌理时就取出了匕首,及时剜去了埋入子弹的那块血肉。
一瞬间,鲜血淋漓。
月灵髓液及时收束到她脚边,下一次子弹就无法穿透水银层,击中它的主人了。
“出来吧,Berserker。”西洛按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命令Servant。
无论多强的人类,都不要妄想能与英灵匹敌。
切嗣明智地利用房间的暗门,从这间房间逃离。
获得喘息时间后,他立刻用令咒召唤Saber。发现入侵者时,切嗣先命令Saber护送爱丽斯菲尔和舞弥离开。但是现在不得不寻求Saber的帮助了。
代行者和Berserker的组合,十分完美。
“言峰,卫宫切嗣在城堡。”西洛联系了在城堡后方突入的言峰绮礼,“你过来吧。我们换一下。”
她不想耗用Berserker,不知道言峰把索拉藏在什么地方,如果增加索拉的身体负担就糟了。虽然,西洛最初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不抱任何好感,但现在,单看好感度就知道了,西洛对索拉的喜欢并不亚于肯尼斯。
月灵髓液的防御其实有破绽,按照卫宫切嗣的魔弹特性,多打几次就能突破。
西洛现在比较爱惜生命,她还要把索拉从言峰手里救出来呢。
她没有追下去的打算。
但是这时,一直听话的Berserker突然咆哮着砸碎了窗户,她阻拦无果,反而被他冲撞而出的身躯撞出了窗外。
毫无预兆地,以这么简单朴素的方式,和无数的碎玻璃块一起掉了下去QAQ
刚刚来到城堡楼下的无辜行人神色恍惚地看着天上掉下来的重物,下意识地伸手一接,那双瘦弱手臂上传来骨折的声音。
“好重。”男人痛苦地低呼一声。
西洛收起手中的黑键,站起来斜睨被冲量击倒在地的白发男人:“因为你此次的善行,我决定现在不杀你,间桐雁夜。”
大概是被使魔监测到了这里的战斗,所以其他Master也被吸引过来了吧。她扔下没回过神来的间桐雁夜,跑进了黑暗中,Berserker似乎是追着谁过去了。
穿过了大半个森林,她看见了静静站立在森林中央的黑骑士,然后她冒昧地联系了Archer,请他帮忙转接一个人。
不多时,言峰绮礼也从城堡的另一个方向,来到了这里。
西洛将接通后的通讯器放进口袋。
“没有找到卫宫切嗣吗?”西洛挑眉问他。
绮礼垂着眼睛,情绪有些低落道:“没有。”
西洛安慰他道:“没关系,总会遇上的。只要一直赢下去。”
“绮礼大人,Rider和Lancer都在往这边赶来,这里很危险。”一直隐于空气中的Assassin突然向绮礼报告。
“今晚也辛苦你了。”绮礼点头道,“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他对圣杯战争没什么兴趣,辅佐时臣也只是父亲交给他的任务而已。他真正感兴趣,并按自己想法追逐的Master,只有卫宫切嗣一人。绮礼对其他Master兴致缺缺,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个女人受了伤,会留下血的气味,要让她和您一起离开吗?”对西洛先前的挑拨有所不满,Assassin突然问。
“没关系。”绮礼心不在焉地说,大概是为没有一开始就从正面突破,没能与卫宫切嗣对上而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