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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把这封信交给你,结果你却告诉,你早就知道了!”
真是越说越气,这就像是一个盗墓者在古墓里偷出了一件宝贝,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每日提心吊胆,过了几个月才拿出去卖,结果别人却告诉他,那其实是个假货,大街上十个铜板能批发。
沈墨宣笑笑,伸手将夏筱冉说到激情澎湃时上下舞动的手抓下来,一齐纳入怀里,“乖,这事是我不对,没想到你会替我去查这件事情。”
夏筱冉猛的一转身,与沈墨宣拉开距离,一脸愤然地反问:“你这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好吧,眼下她是个敏感的孕妇。
“当然不是。”沈墨宣占着手臂颀长的生理优势,轻轻松松地将夏筱冉又捞回了怀里,低笑道:“这回你要再跑,我追得到,也抱不起来了。”
夏筱冉被沈墨宣抱在怀里,气得直努嘴,这家伙居然笑她重!也不想想她肚子里的这块铁是谁的杰作!
“不要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可是韧如丝的蒲苇。
“十六岁那年回来之后,某一天意外听到的。”?
☆、孩子他爹,孩子他叔
?“十六岁那年回来之后;某一天意外听到的。”沈墨宣也不再隐瞒;娓娓道来:“十六岁那年的试炼;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赚回的银票跑去我娘那报喜时;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时候我和我爹并不像如今这般亲厚,自小我便随叔父在外闯荡;对这个在京城享有名望,并被商界视为传奇人物的爹;心存敬畏。那时候我还年幼,有一回他带我出席了一个商界的宴席,那时我七岁;却已经明白何谓商场如战场,那场宴席上自然也少不了生意场上的对手;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如何在谈笑风生间,将前来挑衅的敌对打击的丢盔弃甲仓皇而逃。自那一刻起,他就在我心中高大起来,就像在寺庙里见到那座高至屋顶低视苍生的金装如来佛像。”说到这,他低头轻笑了一声,又道:“我自内心崇拜他,却不敢亲近他,直到那一次试炼,我以为衣物里头的银票是我娘塞给我的,虽然按照她的性格,这并不像她所做的事情,但是我想不到其他更有可能为我做这件事情的人,直到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我娘责怪我爹不该纵容我,不该偷偷往我衣物里放置银票。”
“那一刻,我的心软塌了下去,对这个答案有些错愕也有些欢喜,在那一刻之前,我都从未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他是我爹,在那一刻之前,他一直是被我敬重的长者,是我所崇拜的前辈,是我为之努力的目标。但在那一刻之后,我突然发现,他是我爹,与我骨血相融一脉相承的父亲。”
“可是,在我还没有从那阵激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另一个真相,一个……”沈墨宣说着说着慢慢停了下来,墨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晃动,像一条在月光下静静流淌的长河。
他拉了拉嘴角,笑得有些牵强。
“夫君。”夏筱冉靠过去紧紧抱着他,像是想要把身上的正能量通通传给他,传给那个十六岁,还没有从爬上山顶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就马上又落下了山崖的孩子。
“染染,你知道吗。”沈墨宣轻轻拨了拨夏筱冉垂在耳鬓的头发,“我在听到那些事情之后,缩在墙角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天都黑了,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夏筱冉从他胸口抬起头,扬起视线看他:“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沈墨宣轻轻摇摇头,“决定,沈叶泽是我爹,我沈墨宣唯一的爹。”
夏筱冉收回视线,重新靠回去,她想到了沈墨宣的另外一个爹。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夏筱冉说的是傅昀钦。
“忘记了。那一年,竹轩被人绑走了,不知道为何他救了他,然后我见到了他。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听他温和地跟竹轩说着话,温柔地对他笑,又问他有读哪些书,身体有没有好一些,还让人送了很多有银子都买不到的珍贵草药过来。那时候我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又像是心口被人狠狠地挖了一个坑,油盐酱醋全都浇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直到最后他离开时,才发现我的存在。如今我还记得那个画面,他高高的锦绣云靴落在我低垂的视线里,停了下来,他伸手捧起我的脸,看我的目光中,有一刹那的迷惑,但很快他就笑着放开了我,他说,‘这孩子看着面熟,特别是这双眼睛。’你知道那一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沈墨宣笑着问。
“你是不是在想,这人跟我长得还真像,三十年后我是不是也会长成他这个样子。”
“哈哈哈。”沈墨宣被夏筱冉的话逗得笑开了,轻轻掐了掐她肉肉的小鼻子,道:“我和他长得并不相似,我像我娘多一点,唯一像他的只有眼睛。”沈墨宣那对黑眸光泽流动,确实迷人。
“当时的我看着他,就在想,幸好我今日穿了奶娘为我准备的新衣服,不然他或许都不会看我一眼。”沈墨宣轻声述说着,声音里透出点点笑声,像是在回忆那个可爱又笨拙的小孩,“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渴望他注意到我。”
夏筱冉也跟着他轻轻地笑起来,她似乎也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使劲摆弄着自己的新衣裳,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小男孩,“他注意到你,并不是因为你的新衣服,也不是因为你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你希望他注意到你,也不是因为知道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或是小孩子那点可爱的攀比之心。牵引你们的,是血脉,你们是至亲血脉,那是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割离的联系。”
“嗯。”沈墨宣的声音低沉而绵长,“那是我对他唯一的记忆。”
夏筱冉松开沈墨宣,挺着肚子坐正,语气严肃,表情认真地发问:“沈竹轩被人绑了,他怎么会出手呢?”
沈墨宣摇头,毕竟他那时还小,也不知道这些大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渊源,又怎么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他对沈竹轩关怀备至,温和细心……出手救他,还知道他身体不好……”夏筱冉不断组织信息,低头思考着,忽然抬起头又向沈墨宣发了一问:“沈竹轩之前见过他吗?”
“没有,能看出来竹轩对他并不熟悉,似乎和我一样,是头一回见到这个人,他脸上还有些惶恐不安的情绪。”
“也就是说……”夏筱冉心中渐渐有了答案,“傅昀钦一定是认错了儿子。”
“你是说,他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弄错了人。”
夏筱冉想着之前在吟春楼,傅春秋与沈竹轩的对话,又想到喜鹊打听来的消息:“二少爷自成年之后就和二夫人不大亲了,倒是喜欢和三夫人一起吃斋念佛 。”对心中的猜想越加坚定,“对,当时他一定是以为沈竹轩是他儿子才会出手相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他认出了婆婆,那一定知道你才是婆婆的儿子,那又怎么会认错沈竹轩是自己的骨肉呢?”
一个谜底揭开了,可似乎又带出了另外一个谜团。但这也足够解释现阶段的很多疑问了,比如沈墨宣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身陷囹圄?——因为傅春秋是一个将自己的骨肉兄弟杀干抹净的疯子。又比如,为何傅春秋一开始会把枪头指向沈竹轩?——因为他和他爹一样,弄错了兄弟。再比如,为何沈竹轩会与三夫人亲昵,为何视沈墨宣为仇敌,为何一直害怕沈墨宣要害他?——因为他是一个以为自己流有皇族血脉的贵族,但事实,这其实是个误会。
沈家像一个大迷宫,每一个谜底背后,都有一个藏在更黑暗处的秘密。
“好了,别想了。”沈墨宣轻轻拍拍夏筱冉的背,笑着哄道:“不然,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会跟安睿一样鬼机灵。”
好吧,从胎教的角度来看,怀孕至今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已经足以让这个孩子,成长为能将他小舅舅夏安睿玩弄于掌心的小魔星了。夏筱冉已经在心里,默默做出了迎接这个混世魔王的心理准备。
“夫君,我以后每日都来陪你好不好。”夏筱冉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一边对沈墨宣撒娇:“这孩子可淘气了,一天没见到你就不开心,放开脚丫子就踹我。”
话音一落,夏筱冉肚里的孩子立即给力的往她肚皮上踹了两脚,夏筱冉在心里暗喜,这小子真给他娘面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夏筱冉立即拉过沈墨宣的手放进衣服里,贴着温暖的肌肤,感受着腹中胎儿制造出来的每一下突起。
沈墨宣的眼眸瞬间亮了,望着夏筱冉的目光中,有喜悦的小火花一簇一簇地跳动着,“我好像摸到了他的小脚。”沈墨宣这么一个沉稳淡定的人,这会儿,表现的却像一个毛手毛脚的大小伙子,有些可爱的傻气。
“是啊,之前你们爷俩都很忙,他活动的时候,你在外头应酬生意,你得了空回来,他又忙着睡觉。”夏筱冉适时的抱怨了一句,“再这么下去,孩子生下来该管你叫叔叔了。”
沈墨宣敛了笑脸,横眉微蹙,表情很严肃,“你打算给他去哪认个爹?”
“那我可管不着。”夏筱冉不理他的严肃,摆出一副乐哉哉的悠闲样,瘪瘪嘴,随口道:“他爱认谁就认谁,反正也不会认一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面的爹回来吧。”夏筱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往烈火上浇油,说得还挺起劲。?
☆、婚之所欲,嫁之所取
?“他爱认谁就认谁;反正也不会认一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面的爹回来吧。”夏筱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往烈火上浇油;说得还挺起劲。
沈墨宣还是那副严肃的嘴脸;一双眼睛盯着看了夏筱冉许久;看得她心里暗暗发毛,心想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正想开口说句什么圆过去时,沈墨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捧过夏筱冉的脸;用力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双眸长河中星空闪烁,他说:“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娘身边再出现第二个男人,看他还能认谁做爹。”
夏筱冉吞吞唾沫;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心想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囚犯的自觉。
“那我每天都来看你吧,要不我把行李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夏筱冉趁热打铁,趁火打劫。
“不行。”沈墨宣的语气坚定,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像一盆冰凉的水浇在热铁上,发出“嗞嗞”的声响。
“我想你。”夏筱冉搂住沈墨宣,施行怀柔政策。
沈墨宣轻轻叹口气,哄道:“牢里湿气重,晦气,对孩子不好,以后都别来了。”
夏筱冉咬咬下唇,留下浅浅一排牙印,她知道沈墨宣的决定无法撼动,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每日都做你喜欢吃的,让人送过来。”沈墨宣嘴挑,牢中的饭哪里是人吃的。
沈墨宣点头,“好,做些简单的就行了,若是觉得累,就叫下人做,不要逞强。”
夏筱冉本想说,怕我累着就早点出来。这话在嘴边溜达了一圈,又收了回来,早点出来不是他能够说的算的。
“好。”夏筱冉拉着沈墨宣在桌边坐下,笑眯眯地递上筷子,“来,我们先吃饭。”
从狱中出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头顶,走出牢狱大门时,夏筱冉见纪叔又塞了一袋银子给牢头,之后叮嘱了几句,就说笑着道别了。
离开沈墨宣那间牢房时,沈墨宣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染染,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我答应过你,会牵着你的手,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的。”他站在柔和的光线中,双眸清亮,笑容一如和煦的春光。
一路上,夏筱冉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一边想着要怎么让他出来。
正想着,喜鹊咆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是牛头还是马面啊!阴魂不散!”
夏筱冉抬头一看,又是孟子弦。夏筱冉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浪费时间,她今日有些累,她将纪叔和不死心的喜鹊一齐打发过去,单独留下来见傅春秋。
“如何,有结果了吗?”傅春秋问得直截了当。
“皇上盛情,民妇受之有愧。”夏筱冉婉转地拒绝。
傅春秋耸耸肩,“看来他在牢里过得还不错,能让你心存侥幸的幻想。”
夏筱冉不说话。
“看来夏相也是做足了功夫,你的幻想全都维系在他的身上吧。”傅春秋说这话时,嬉笑着,雪白透亮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泛着盈盈的光,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见夏筱冉依然不说话,傅春秋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了解你的父亲吗?你真的认为他会把你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商人吗?你看错了他,也低估了自己。不可否认,你爹,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政客。”
“你究竟想说什么?”夏筱冉忍无可忍了,直觉告诉她,傅春秋不会有好话。
傅春秋将她的不耐烦看在眼中,咧开嘴,露出一小排雪白的牙齿,笑了笑,“你爹没有告诉你,他把你嫁给了一个对他多么重要的人吗?”
“你知道当年,陆晓为何宁愿放下你,也要执意考取功名吗?”傅春秋那双狐狸一般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狭长上翘的长线,“若我告诉你,夏相并非不爱功名权势之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沈墨宣的真实身份吗?”
夏筱冉倏然抬头,看他的眼中带着冷冷的笑意,“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嫂子呢,小叔。”
傅春秋眼中滑过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就被他用笑容掩饰了过去,他依然谈笑自如,不动声色:“看来,是我想错了。”
夏筱冉语气不好,“想错什么?”此时,夏筱冉已经条件反射的将傅春秋出口的每句话,都定义到了恶意的范畴,态度自然没办法好。
傅春秋偏偏头,唇角上翘,笑容似有似无地挂在唇边,他道:“夏相对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坦诚一些,又或者说,你比我想象的,要……”说到这,傅春秋稍一停顿,眉头微微抬了一下,掂量出一个用词:“深藏不露。”
夏筱冉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早就被他挑动起了疑问,脸上却倔强地不露半分,还要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给傅春秋看,一边笑,一边道谢:“多谢皇上夸奖。”
傅春秋想挑拨她与夏清庭之前的关系,所以刻意将沈墨宣的真实身份告诉她,想要引导她意识到夏清庭利用她,达成与沈墨宣的婚事,其实别有用意。谁知夏筱冉却先一步知道了沈墨宣背后的身份,傅春秋认定是夏清庭告诉夏筱冉的,然而事实也确是如此,可他却不知道,夏筱冉并不知道夏清庭早已知道沈墨宣的身份一事。
傅春秋以为他这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可实际上,夏筱冉受的是内伤。
“所以你嫁给沈墨宣,也是有所欲而为之?”
夏筱冉听了他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掩起嘴笑了起来,“皇上,你后宫的妃子,有谁对你是无所欲的?”
傅春秋被夏筱冉的反问呛了话,敛眉想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夏筱冉见他在口舌上落了下风,立即提了棒子继续打落水狗,“那皇上呢?你所娶的女子中,有哪一个是你无所欲的?”傅春秋依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接着说,“所以,对于成亲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是有所求有所欲的,即使我爹让我嫁给夫君是别有用心,那也无可厚非。”夏筱冉稍一停顿,扬起嘴角,对傅春秋露出了一个清甜的笑容,“就和皇上娶妃一样,重点不是起因,而是结果。皇上,你说是吗?”?
☆、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夏筱冉稍一停顿;扬起嘴角;对傅春秋露出了一个清甜的笑容;“就和皇上娶妃一样;重点不是起因,而是结果。皇上;你说是吗?”
傅春秋笑着连连点头,那笑意像一轮轮漩涡;渐渐地卷入他深邃的眼底,再次抬眸看向夏筱冉时,那双狡黠的眼眸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