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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冉歪过头看看躺在她左边的沈墨宣,微微一笑,突然想起自己曾在网络上看过的一篇文,上面写到: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你的爱人,
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
还是那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
无论是飘着小雪的微亮清晨,
还是被热浪炙烤的薄暮黄昏。
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
他一一地走过他们,
怀着一颗用力跳动的心脏,走向你。
他一定会捧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
走向你,抓紧你。
他会迫不及待地走到你的身边,
如果他还年轻,
那他一定会像顽劣的孩童霸占着自己的玩具,不肯与人分享般地拥抱你;
如果他已经不再年轻,
那他一定会像披荆斩棘归来的猎人,在你身旁燃起篝火,
然后拥抱着你,疲惫而安心地睡去。
他一定会找到你。你要等。”
而她很幸运,等到了这个人。
那灵欢呢?她要嫁的,是在岁月流淌中,安静等候她的那个人吗?
“灵欢的婚事……”沈墨宣沉吟了一会儿,见夏筱冉满眼疑问地望着他,便笑了笑,继续说道:“灵欢的婚事可能会延后一些。”
“为什么?”夏筱冉还有一句话未出口,“难道是皇帝出手了吗?”
没错,那天晚上,沈墨宣将她抱起来时,她其实已经醒了,之前虽是迷迷糊糊说了几句傻话,但后来却是真的渐渐清醒了过来。而沈墨宣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也都很清楚。
她心里虽然很想听到沈墨宣的解释,但沈墨宣真的解释时,她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是听到的,是极其在意的。
“不是。”沈墨宣曲起手指将她唇角沾着的发丝挑开,淡淡解释道:“是二娘那边出了点问题。”
“二娘?”夏筱冉皱了皱眉,心想,不对吧,那日她和沈竹轩在眷属无双居遇到秦玉梅时,她可是欢天喜地的要给秦灵欢准备嫁妆了。
想当日,夏筱冉还依着秦玉梅的欢心急切的程度,微略估量了一下那位方大少的身份地位,估摸着方公子即使不是高官世家,那也是个家财万贯的主。不然秦玉梅也不会一副,恨不得明日就把秦灵欢嫁过去的模样。
她会突然不同意?“为什么?”
沈墨宣侧过身面朝她躺着,看了看她,道:“之前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方兄其实并不是逐月人。”
“啊?不是逐月人?”夏筱冉迷糊了,逐月国这个地方的人长得没什么特点,既不是黄头发蓝眼睛,也不是白皮肤黑皮肤,他们长得就和夏筱冉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中国人一模一样。
而据她所知,周边的日曜国,云霁国,以及星楼国的人,长相都与逐月国人长得风格一致,除了彼此的衣着习性不同之外,甚至连语言文字,都并没有特别显著的区别。所以只要换件衣服,想装扮成他国之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沈墨宣用目光示意点头,又道:“方姓其实不过是他的化名,他姓齐,是日曜国人。”
“日曜国……”夏筱冉皱皱眉,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国家的名号。“可是,二娘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反之前的态度,不愿让灵欢嫁给方……齐公子的吗?”
日曜国也是大国,准确说来,日曜国比逐月国的势力更为强大。
秦玉梅知道这个消息后反对的原因,可能是不愿意秦灵欢远嫁。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作为父母长辈,又有哪一个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的。就像她爹,将她嫁到眼皮底下,两家只隔了几条街,闲时可以串串门,受了委屈还能回家在自个爹面前哭鼻子,多让人安心。
“也不全是。”沈墨宣望着她,眸中一片澄亮,“之前二娘只知道方兄是个富家公子,见了两回面,发现他出手阔卓气度不凡,便料定他身家不浅,又偶见他与朝中的一些官员有来有往,便一心想将灵欢嫁过去。”
夏筱冉看着他,嘀咕着回了一句:“嫁女求高攀,二娘希望灵欢嫁得好,这本身也没错。”
沈墨宣忽然笑了,他道:“本身是没错,可背后的喻意并不止如此。”顿了顿,他翻身平躺,脸朝上望着天花板,好似能透过屋顶看到天上的星星似的,眼神很专注,“二娘这一生,只为了两个人而活,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沈竹轩,其他的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绊脚石或者攀墙梯。”
夏筱冉愣愣神,心中并不十分相信秦玉梅是个这么有心机城府的人,她觉得,秦玉梅并没有这么有脑子。
沈墨宣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那或许是一种本能,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
沈墨宣的目光放的远而长,像是在回忆:“灵欢来到我们家的时候还很小,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正是阳光灿烂的年纪。可是有一天她哭得带雨梨花的来找我,说是她不愿意去找表哥玩,被姑姑打了。
那时,沈家都赞二娘慈爱,怜小灵欢年幼失母,将她带在身边,当自己的女儿那般疼爱,就连我爹,看二娘时的眼光也变了。而灵欢哭着找我之后,我才知道,二娘千里迢迢将小灵欢带来,不过是想让她陪陪沈竹轩。
他自小就身体不好,常年与外隔绝,与人少有交流,二娘怕他长期不说话,落下的毛病,正巧又遇上小灵欢的母亲过世,她便琢磨着让那个小丫头在沈竹轩身边待着,让他有个伴。”
夏筱冉微微勾了头,回应道:“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对于灵欢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夏筱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为秦玉梅开脱,或许在她的内心,还是期望着保有一份美好,希望,秦玉梅对秦灵欢的关爱,是真心,而非仅有利用。
沈墨宣笑笑,对夏筱冉的反驳不予评价,只是接着说道:“你可知道齐家在日曜国,代表着什么?”
夏筱冉睁大了眼,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压低声音惊疑地问道:“他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皇子王孙吧?”
夏筱冉对日曜国的了解很粗略,并不曾想过会和这个国家扯上太多的关系,但最近却时常听见周边的人提起,看来有机会真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国家。
“不是。”沈墨宣摇头轻笑,道:“他爹是日曜国的国富。”
“国父”夏筱冉一瞪眼,一把抓住沈墨宣,道,“那不就是皇帝的儿子嘛!”
沈墨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不要激动,这才开口解释道:“国富,则是国家第一首富。”
夏筱冉松了口气,放了沈墨宣,手心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满不在意地随口回道:“我夫君不也是第一首富。”没什么稀罕的,一天到晚累得跟条狗似的,陪媳妇的时间都没有。
沈墨宣朗声一笑,转过头看向夏筱冉,眼眸已弯成一枚了新月,“日曜和逐月不同,日曜国很重视商业,国富对于日曜国来说,就像是龙脉的基石,很受日曜皇帝倚重。所以,齐家在日曜国的地位,举足轻重,日曜的朝堂中人,甚至逐月国的大臣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差别这么大。”夏筱冉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同是一国首富,齐家这般风光,沈家却要一直小心提防,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能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
沈墨宣淡淡一笑,似乎对此并不介怀,他道:“日曜皇帝待齐家亲厚,也因为日曜国重视商业,给齐家带来了不少便利。虽同为一国商富,但我们沈家的财势却是无法与齐家相提而论的。”
“这也是逐月不如日曜的一个原因吧?”夏筱冉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她自然知道商业对一个国家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经济实力是保障国家一切驱动力的原动力,这就好比一辆车。君王是驾驶者的大脑,控制所有的动向;而君王之下的各位臣子,就是驾驶员的身体,执行大脑的指令,控制车行的方向;大臣之下的郡守衙门、军队、百姓是车的整体,而经济,则是油,车辆行驶的原动力。
沈墨宣点头,看向夏筱冉的眼光微微发亮,他低下头,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夏筱冉的小腹上,与她商量道:“娘子,等我们的孩子出世,我们就将他交给岳丈大人管教吧。”
夏筱冉一听这提议,不乐意了,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皱着眉俯视沈墨宣,正一脸的不悦,语速很急,口气很任性:“为什么呀,我不,我自己的孩子我要自己带,凭什么让我把战斗成果交给别人啊。”她的孩子可不愿假手于人,就算是疼她的爹爹,那也不行。
夏筱冉私心以为,孩子还是要在亲生父母的照顾教导下长大才好,什么磨炼他,让他独立,早日成熟,她通通不想要。那样的苦难她自己受过也就算了,她的孩子一定不能再过那种日子,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要让他在有爱的地方健康幸福的长大成人。
沈墨宣见她一脸敌意,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或许就是孩子的神奇力量,能让一个平日连自己都不懂得保护的女人,变得像一个战士,随时都能跳起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沈墨宣跟着起身,面对夏筱冉,双手放在她肩上,将她轻轻往自己身边拢,直到她落进他怀中,才轻叹一口气,笑道:“娘子误会了,我只是希望岳丈,再帮我们培养出一个像娘子这么聪颖的孩子。”
夏筱冉离开他的怀抱,眼帘耷拉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被沈墨宣拉着的手,目光回复了平日的柔和。她也不知道自己近来是怎么了,不管是喜鹊还是沈墨宣和她说话,只要一个不小心说话,就跟炸春雷似的。
沈墨宣见她静下来,笑着捧起她的脸,倾身在她唇边亲了亲,赞道:“娘子能在逐月这样的大环境,有如此见识,是岳丈大人教导的极好。”他这个小娘子,总能带给他惊喜。
夏筱冉抬眼眨巴眨巴看着沈墨宣,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那也不能把孩子交给我爹,我爹一张冰山脸,吓着孩子了怎么办。”
夏筱冉心想,她的见识哪里是夏清庭教的,按那夜夏清庭对她说的那些话,之前的夏筱染估计连皇帝几岁都不知道,哪里会关心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更别说见解了。她那些见识都是义务教育,大学论坛教的,夏清庭能教给她儿子嘛。
沈墨宣哈哈大笑,像是心情大好,答应道:“好,将来我们给孩子建个大书房,把娘子读过的书全拖来。”
夏筱冉冒着冷汗点点头,心想她是不是该开始编写义务教育的教材了,或者,叫她家夫君去弄驾时光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逐月国长年征战;早已内空。所以;那日傅春秋对沈竹轩所说的,都是实话;逐月国,缺一个强大的经济支持。
听沈墨宣说;日曜国对富商采取的措施一直都是温和对待,视如重臣,因此;日曜国商人的地位,与逐月国商人的地位;自然是不可相提而语的。
逐月国历代君王都是好战之王,也因此重视将臣,打压商贾,每年的商业杂税极重,商人地位极低。
直到今日的皇帝,也就是傅春秋登位,才开始慢慢重视商业。夏筱冉想,傅春秋之所以与历代月帝有不同的想法,一定与他在日曜国作为人质的经历有关,他在日曜国了解到,经济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这才会在登位后改变对商人的态度。
只是,据说他因为登位不过两年,皇位坐得还不算安稳,时不时会有些所谓的重臣跳出来,挑衅他的皇权,所以他才不能大展阔斧的将商人的地位提高,只怕引来群臣不满,惹来一身臊。
人人都看见他身穿龙袍,脚踩黄靴,九五之尊,安坐龙椅,号令天下的风光,却不知逐月国早在他登位之前,就已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华丽空壳子。他费尽心思地得到的,却是他爹留下的一个烂摊子。
一件柔软的披风袍子静静地落在了他肩头,傅春秋闻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香气,回过头去,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愁绪已一扫而空,剩下的是他化成一滩水的温柔目光,和柔声轻语:“怎么还没休息?”
身后人将他的披风理了理,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轻灵柔和的声线慢慢带出一句话:“夜深了,天凉。”言语虽是淡淡的,但眼眸中透露出的关心却瞒不住人。
本知道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这些端茶送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事情,都有宫女和太监。可她就是不愿意,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只要是为他所做的事情,即使只是缝一颗纽扣,她也不愿交予其它人。
傅凝芸想必已经听到了他之前的那声叹息,傅春秋在凳子上旋了个方向,面对着傅凝芸,伸手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劲,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坐着,她站着,他头部的位置正好在她小腹的上方一点。
傅春秋摒去屋内的宫女太监,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际,深深地吸气,再深深地呼气,许久都没有说话。
傅凝芸并不打扰他,只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他后脑处,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虽然知道他心中有事,但他不说,她便不问。身为帝王,心装天下,又有哪一天,心中是无事的呢。
“芸,我好累。”说完这句话,傅春秋心中一松,像是让时刻紧致的心,轻松了些许,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松开傅凝芸,扬起头望向她,眼中显露出平日不易见到的一丝倦意。
傅凝芸轻轻一笑,清澄的眼波微荡,漾出一个纯粹的笑容,“累就早些歇着吧,这世上总有下一件事情等着你。”
她松开傅春秋,转头对着门外,用稍大的音量传道:“来人,请徐公公进来。”
傅春秋伸手拉了拉傅凝芸自腰带垂下的吊坠香囊,望着她,眼神哀怨。
傅凝芸却不理他,见那名为徐公公的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立即招他过来,垂眼挑看傅春秋,道:“快挑吧,不然等会儿她们都入睡了,又得鸡飞狗跳闹一场。”
傅春秋皱皱眉,一脸嫌弃地扫了那太监一眼,徐公公被那目光惊得一阵,腿脚一软,发出“咚咚”两声闷响,跪倒在了地上,“奴婢该死,皇上息怒。”
徐公公一跪下,那托盘立即出现在了傅春秋面前,他心中更是不悦,一眼瞟过那托盘里整整齐齐排着的一溜小玉牌,恨不得一脚踹个粉碎。
“今日朕累了,就在这歇着。”傅春秋不顾傅凝芸的眼色,挑了挑嘴,心想难道我堂堂逐月国月帝,就连挑个床睡觉的资格都没有。
徐公公从托盘底窥见傅春秋蹬了一只鞋,就要脱衣服了,赶紧流着冷汗提醒道:“皇上,昨日您是在凝春宫歇着的。”
居然连个太监都来教训他!傅春秋胸中的火苗一瞬间蹿的老高,伸出那只还未来得及脱鞋的脚,冲徐公公一脚踹过去:“老子爱睡哪就睡哪!再废话,就给朕拖出去斩了!”
徐公公被傅春秋这一脚踹趴在地上,吓得差点尿裤子。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他吩咐说每日去一宫,不能重复的,所以今日这托盘上,他压根就没放凝妃娘娘的铭牌。他当皇上忘了,若是明日再想起来,他少不得挨一顿打,这才提着胆子,开口提醒。谁知道……君心不可测,不可测啊。
傅凝芸招了两个宫女扶徐公公起来,又遣了众人出去,这才拾起被傅春秋脱下丢在一旁的金黄高靴,走到他身边蹲下,拉起他的腿,动作轻柔的替他将鞋穿上。
“今夜就去晋妃宫里吧,听说你多日未去她宫里,今日她在绮贵人那受了气,过两日怕是不会有好话传到她爹耳朵里去。”傅凝芸的声音依旧轻灵好听,言语间平淡不起波澜,像是在和傅春秋讨论明日要吃的菜式,而不是在向她夫君推荐今夜要睡在他身边的女人。
傅春秋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为自己穿鞋,整衣,理发,胸中的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