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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善,先是护好那动手的奴才。另外,马上传太医,就是道本宫肚子痛,并让人禀了乾清宫、慈宁宫。”玉莹想了许久,才是说道。
“主子,您是动了胎气。奴婢这就去。”静善一听玉莹道是肚子痛,就是忙爬起了身,急急的说了话。
“静善,停下来,本宫无事。”玉莹说了话,然后,又是看着停住身的静善,接着道:“本宫让你传这消息,也是想请皇上能抽空子来景仁宫。这事儿,摆明了有人想弄大,景仁宫既然入局,现在唯有快刀斩乱麻,一力破了它。”
“那主子的意思是?”静善这一听,便是走近了玉莹身边,扶着玉莹,边是说了话。
“宫里除了皇上,本宫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忙咱们渡过这一局了。”玉莹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
“可主子,这太险了?”静善听后,回道。
“致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次,本宫瞧着也不像小鱼小虾布得局。景仁宫现在乱不得,不然,本宫怕万一,保不住他。”玉莹抚着小腹,感受着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说道。
静善一听,便是明白玉莹话里的意思,只得是回道:“主子,奴婢明白了。”
随后,玉莹又是躺回了榻上,到是让太医在她询询的诱导,问了诊。然后,在太医告退后,玉莹才是让伺候的静善扶着起了身。只是让拿了些书籍,自个解着闷。
看了许久,却是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佛谛有二谛、三谛、四谛之说。边是看着二谛之说中真谛与俗谛。
不知怎么的,玉莹就是想到了儒家与佛家。
话说,在玉莹所了解中,越是小民,越是无学之人,越是信这满天神佛。道是那些个熟知经义之人,反倒是不信这东西,信得是孔老夫子了。
于是,前世之时,便有人这般讲。道是对小民或妇人,佛家就讲,信我佛,我佛自佑。对那学者或贵族,佛家又讲,我佛不在,佛只是义理,只是人向善之心。
想到这,玉莹就是笑了。
“额娘,可是有高兴之事?”这时,功课做好了,得了闲的胤禛,便是进了殿走近后,问道。
第一四九章 四谛(二)
玉莹这时,回过神来,却是看着跟前的胤禛,问道:“这时辰,胤禛不是应该在做功课吗?”
“皇阿玛考校学业后,就是让儿子与三位哥哥,先下学了。”胤禛回了话,然后,又问道:“额娘,您刚才笑什么?”
玉莹看着胤禛,这会儿,心倒是真得平静了。其实这个下午,她的心都是悬着的,自从听了静善禀的话后,一大半,不过苦中作乐罢了。
“额娘想着儒与佛的一些事,才是乐了。”玉莹笑着回道。
“儒与佛?”胤禛听后,反问道。
玉莹一听胤禛这般反问,就是道:“胤禛也是到上书房,有段时日了。可懂这儒家与佛家,相通之处?不同之处?”
“额娘,若让儿子说,它们都是让人学好。”胤禛想了少许时辰后,先是说了话,然后,停了一下,又道:“至于不同,一个为做官,一个求心安。”
胤禛说完后,就是抬头看玉莹,两眼有着期望被肯定的神情。玉莹却是听后,笑了起来,回道:“胤禛长大了,烦事都学会了自己思考。这是好,额娘瞧着开心。”
“儿子长大,还是儿子。”胤禛笑着回道。然后,又是到玉莹跟前,关心的问道:“额娘,静水姑姑刚讲,太医才离开,是哪不舒服?”
“额娘没事儿,就是有些个累了。”玉莹笑着安慰了胤禛。必竟有些事,她确实也是无法与现在胤禛讲的,这些宫里的阴私,她总得胤禛再大些,才是告知他。
就玉莹心里来说,孩子幼年时,总得有点阳光一面。无论做什么,咱们才祖宗留下来的有些话,有些理,玉莹觉得还是精华的。所以,也是遵循着。
那就是,道与术。
在玉莹看来,用她自个儿的话讲。道,就是根本,就像是一棵大树的根与躯干。术,就是补充,就像是一棵大树的枝与绿叶。如果,没有了根与躯干,树木也不能称之为树。同样的,没有了枝与叶,树木就算是暂时得以存活,可也是落落黄晕,苟延残喘罢了。
这两者间,是相依相偎,相辅相成的。
到是胤禛,见自家额娘这般说,虽说心底还是疑问,可也是放于了心间。便是笑着说了话,道:“额娘,儿子近日听哥哥讲西楚霸王与汉高祖,您说,他们谁是英雄?”
“胤禛可是问着额娘了。”玉莹听后,笑着回了话。然后,又是停了下,回道:“这两位留名青史的人物,额娘真是不好评说。再者说,不同人眼中,不同的汉高祖与西楚霸王。就像额娘,在胤禛你的眼中,与你的哥哥们眼中,也是不一样的。”
“儿子想听额娘讲。”胤禛回道。
“这样吧,额娘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再是回答你,如何?”玉莹笑着说了话,对胤禛反问道。到是胤禛听后,瞧着自家额娘好一下后,回道:“儿子依额娘。”
“第一个,胤禛觉得,他们谁赢谁输?”玉莹伸出右手食指,比划了个“一”,问道。
“自然是汉高赢,霸王输。”胤禛肯定的回道。
听着胤禛回了当初她讲《三字经》时,边讲着详细故事的话,玉莹笑了。然后,又是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比划了个“二”,又是问道:“第二个,从出身上讲,他们谁贵谁贱?”
胤禛听了这话后,却是沉思了一下,才是回道:“从出身讲,汉高低,霸王高。”
玉莹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合了右手后,又是伸出了尾指、无名指、中指,比划了个“三”,接着问道:“额娘最后一个问题,他们谁的手上,人才更多?”
“汉高定鼎,曾讲:夫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及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及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及韩信。”胤禛背了这段,当初他很是喜爱的一席话,然后,又是接着道:“霸王不及。”
听了胤禛的话后,玉莹就是伸出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回道:“胤禛都明白了。额娘的答案,也就是告诉你了。”
胤禛听了自家额娘的话后,又是抬头,看着她,问道:“额娘,霸王不是英雄吗?”
“英雄?枭雄?额娘的好儿子,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玉莹微笑着回道。
“那,什么重要?”胤禛问道,神情透着执着与认真。
“成者王,败者寇。历史,从来都是胜的人说了算。英雄,那不过是史学家,给得一块遮羞布罢了。活着人,不会需要它。”玉莹平静的说了话。
“儿子似乎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过,儿子会记住额娘的话。”胤禛抬头,小脸上写满了肯定。
随后,玉莹又问了胤禛最近的生活琐事,当晚,母子二人一起用了晚膳。就是在胤禛跪安告退不久。玉莹也是洗漱好,准备就寝时,玄烨到了景仁宫。
“皇上,您怎么来了?”玉莹刚是想起身,却是因为身子重,还未起来,玄烨便是上前扶住了她,说道:“这殿里只有朕与你二人,既然身子不方便,虚礼暂时就不必在意。”
到是玉莹现七八个月的身子,却是很累人,而且起身都得人搀扶着才稳妥。现这殿里只有皇帝表哥一人,玉莹也不好让这位帝王扶她起身,所以,也就依言,重新躺了好。
“朕听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好些?”玄烨关心的问道。
“太医问了诊,道是无大碍。只是好好休养些时日,就好了。”玉莹笑着回了话。然后,又是握着坐于榻前,玄烨的手,说道:“臣妾有景仁宫的众多奴才伺候着,到是皇上国务烦忙,才是更应该注意身子。这天下,没了臣妾,些许小事。可皇上若是累着了,还不得让关心皇上的人,担惊受怕。”
“朕会注意。”玄烨回道。
“皇上,这会儿时辰也是不早了。您可是,歇于景仁宫?”玉莹微笑着问了话。
“为何不贤惠一些,推朕去别处?”玄烨听了玉莹的话后,倒是笑着问道。
玉莹听了这话后,暗了暗眼神,接着回道:“皇上歇于各位妹妹处,臣妾便是想着胤禛,便在景仁宫里守着,自寻其乐。可若是,臣妾因为不便于伺候皇上,就是不留皇上歇息,又或是推了皇上去其它妹妹宫里。臣妾自问,做不到。”
说到这,玉莹抬起视线,望着玄烨,温柔的继续说道:“臣妾最多,只能做不嫉、不妒,却是无法如仁孝皇后娘娘、孝昭皇后娘娘,那般贤惠。所以,臣妾才是不瞒皇上,也瞒不住皇上,臣妾也就是一皇妃的气量。”
“当一宠妃,足矣?”玄烨问道。
玉莹听后,却是点了下头,笑着回道:“足矣。”
玄烨听后,伸出了手,抚了下玉莹的脸,好一下后,问道:“可有话?对朕说。”
玉莹听后,认真的看了玄烨许久,才是回道:“有,臣妾有很重要的话,与皇上讲。可心里又是担心,皇上若不信臣妾的话,结果会如何?”
“你说,朕自会判断。”玄烨收回了手,然后,回道。
“僖嫔与安嫔小产,有人假传臣妾之语,让臣妾的人,动的手脚。臣妾今个儿,方才得到消息。思来想去,除了皇上,臣妾不知道,应该还能信谁?”玉莹慢慢的说了话,声音平静。只是那薄被下的手,却是握得紧紧的。说完了好一下后,才是松了开。
玄烨听了这话后,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玉莹,双眼里透着审视。玉莹心里也是同样的知道,这会儿很关键。所以,她在薄被下的手,紧紧的又是握成了拳头,那手中溢满了冷汗。而视线却是一转不转的,从开始就是正大光明的看着玄烨。
“朕,知道了。”玄烨说了这话,然后,又是起了床榻。背对着玉莹时,停了下脚步,平静的声音,对玉莹说道:“朕,突然有事回乾清宫,你,歇息吧。”说完后,就是离开了寝殿。
玉莹听了这话,顺着玄烨的背影望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第三日,玉莹接到了慈宁宫的懿旨。这宫里的事务,太皇太后、皇太后一直是未直接插手的。而掌管六宫的玉莹,自打怀了孕后,就是分了出去,由惠妃呐喇氏与荣妃马佳氏,二人合着协理。
所以,在接了旨,送走了慈宁宫的人后,玉莹也就是知道,宫中的恩典。准备放一批宫女出宫,一来是打去年朝庭准备攻台湾,这是宫中带头,省了开销。二来,也是为了今个儿七月选秀,再是新人换旧人。
玉莹也是明白,包衣旗的宫女,那是一年一小选,第二条有个些个迁强。到不如说,是为了整顿宫里的秩序,换掉些嫔妃可用之人。虽说如此,这慈宁宫的懿旨,却是万万得遵守的。
就在玉莹思考着,景仁宫里的人手时,乾清宫的魏珠却是来传了玄烨的口谕。把玉莹身边的贴心人静善,赐于乾清宫一个三等虾为妻。玉莹当时一听,强笑着赏了魏珠,再是回寝殿后,却是心中一寒。
“主子,这事儿,不可改了吗?”寝殿里,只是剩下玉莹与静水、静善主仆三人。静水便是小心的问了话。
玉莹一听后,却是看着低下头,静静立着的静善,问道:“静善,你,可有想法?”
“主子,奴婢这会儿,真的不知道。奴婢心里一直只是想着伺候主子,从未想过要嫁人。”静善这时,抬起了头,神情有了些许的茫然不知所措。
玉莹一听后,却是看着静水与静善,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只是,好一下后,玉莹叹了声,才是说道:“静善,本宫原也是想着,你与静水到了年龄,本宫就是为你们指一门好的婚事。现在瞧着,皇上意思,也没有不妥的。”
“主子,那可是婚事,往后拖些时日。再如何,奴婢也是得见着小主子出生,才是安心。”静善这时,声音有些低咽的说道。
玉莹一听后,哪是不明白静善的意思。只是,她也为难啊。若是留着静善,景仁宫暗里的一切,自然是稳妥,她也放心。可这样一来,只怕,皇帝表哥不喜。而且,玉莹瞧着那口谕,还有那婚期,都像是别有用意,怕是景仁宫里,也会被洗一洗。。。。
第一五零章 四谛(三)
静善的事儿,看着是好了。可玉莹心里知道,不过是开始罢了。这不,当五月末静善随着外放的宫人出嫁后,六月初玉莹就是见着了入宫侍产的额娘。
“静水,本宫今个儿留下你,也是想告诉你。静善,本宫大方赐了嫁妆,她的家里人也是赏了些许的财务,保了门营生,拿回了卖身契。算是在阿玛额娘守肯后,自个儿立了门户。”玉莹慢慢的说着话,眼神却是一直盯着静水的神情。
自然也是没有错过静水眼中闪过的羡慕、嫉妒,最后,留下的渴望。
“本宫身边,你二人最是亲近。虽说静善是皇上给了门亲事,可本宫现在怀有生孕,也是离不得你。”玉莹抚着小腹,脸上带着微笑,又道:“你辛苦些,待是本宫顺产后,自是不会亏了你。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差了静善今个儿得到的一分半毫。你的意思呢?”
静水一听,就是忙恭敬的回了话,脸上也是带着笑容,道:“主子,奴婢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奴婢定是做好的。”
第二日,玉莹一早就是在自个儿额娘和舍里氏的催唤下醒来。玉莹一见着这般,便是问道:“额娘,怎么是您?”
“怎么不能是额娘?”和舍里氏笑着问了话。
玉莹一听后,却是在和舍里氏的搀扶下,坐起了身。然后,小心的起了床榻,边是回道:“让宫人奴才来就好,额娘也是歇息下,到底,女儿想是与您亲近。可那能累着您啊。”
“这点小事,额娘也就是想着你。哪能累着人的。”和舍里氏笑着回了话。
此时,旁边同样伺候的福音、子归等人也是恭立在侧。在众人服侍着更衣、梳后,玉莹才是与自个儿额娘和舍里氏一道,到了小厅用早膳。
直到早膳用罢后,玉莹又是与额娘和舍里氏一道,到了景仁宫里的后殿小花园,伴着清晨凉爽的气息,赏着夏季才是盛开的各色繁花似锦。
“你们都是在周围远些候着吧。本宫想与额娘,静静的走走。”玉莹说了话,大众人应了后。才是又转头,对额娘和舍里氏,道:“额娘,女儿与您一道走走,也是人精神好,锻炼着身子。”
和舍里氏一听,自是搀扶着玉莹,母女二人就是慢腾腾的向花园行着。待是周围伺候的人,远着后,玉莹才是开了口,问道:“额娘,本宫近日不平静。女儿一时,也是不明白当年的有些事情。所以,今个儿想与额娘问个清楚。”
“是何事?”和舍里氏一见玉莹的认真神情,就是忙问了话。
“当初女儿生胤禛时,害女儿早产那东西,可是那位?”玉莹说着,停了脚步,向着慈宁宫的方向,问道。
和舍里氏一听,叹了一口气,才是回道:“额娘也是不知道。只是当初,陶氏隐晦的告诉了额娘,道是当年那东西在先帝顺治爷时,出现在过董鄂皇贵妃娘娘的宫里。所以,额娘当时才是让你知道,有些事得小心注意了。”
玉莹一听,沉默了下来。好一下后,才是说了话,道:“额娘,女儿现在跟您说实话。静善这一去,看宫里平静着。可女儿的心底,那事儿,一直是根刺。”
和舍里氏听了这话后,只是拉紧了玉莹的手。紧紧的握了许久,才是又小声说道:“额娘有个事儿,与你说。可这地儿,不方便。要不,回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