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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用费心,我每天都有商会的公事要处理,出入不方便,不想搬回来。我娘若愿意搬回来住,就还住青芷院,毕竟住习惯,搬来换去也麻烦。
花太太干笑几声,连忙应下,说:“住青芷院也好,我多派些下人去伺候。”
“多谢太太,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商会去,等入族礼日我再过来。”
“老太爷要摆家宴庆祝,还要宴请成亲王,时候不早了,你吃过饭再回去。”
“那样也好,我去看看我娘。”
江雪让丫头婆子把她挑选的赏赐送去青芷院,她那一份交给冷香保管,其它交给柳姨娘。她回到萌恩堂,本想找南成远谈柳姨娘和楚易的婚事。听说南成远谢绝宴请,传完圣旨就离开了,她只好另外安排时间,再跟他见面。
从萌恩堂后门出来,江雪绕过长廊,想回青芷院。听到榴花榭传来娇笑玩闹声,她停住脚步,心底泛起酸涩怪异的情绪,若有若无的凄凉遐思渐渐弥散。
榴花似火、翠叶如碧的五月天,盛大隆重的寿宴仿佛就在眼前。那日,她酒醉纵情,原本满心的欢乐转眼间就被漫无边际的悲伤取代。
如今,榴叶青黄,片片沧然飞落,树枝高处偶有果实孤独悬挂,遗立在秋风中,开成凌落调谢的风景。如同她已经沧凉的情事,几缕秋思凌乱芳心“九姐,想什么呢?这么用心。”
江雪扫了沐云雾一眼,冷冷回答,说:“没想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一个人,九姐是敢作敢当之人,敢想却不敢承认,真是可怜。”
“呵呵,那你说说我在想谁。”
沐云雾挑起娇媚的眼角,眼底充斥着阴涩的得意,冷笑几声,说:“你心知肚明,何必让我说透,其实想想可以,说出来就尴尬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十妹读心术太过一般,总喜(3UWW…提供下载)欢把自己的心事强加于人,你说的那个人已经不值得我想了。我在想老太爷寿日给我下药的那个人,我要好好谢谢她。要是没有她当日的阴毒,我就不会有今天的风光,你说我怎么谢她最好呢?”
沐云雾脸不红、心不跳,好象下毒的人根本与她无关。江雪很佩服沐云雾,做了坏事,被人诅咒,还能如此镇定,她年纪,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思。
“难得九姐大方仁厚,以德报怨,怎么谢,还要看你自己的心。后天花纺婵出嫁,我要与她做姐妹,共同侍候沧亲王,你不恭喜我吗?”
江雪挑起眼角,一脸傲然清笑,神情如寒冰般清冷,说:“我当然要恭喜你,还要给你送一份厚礼,不管你大方与否,我都会以德报怨,让你永远记住我。”
沐云雾看着江雪凛厉的眼神,心不由一颤,任她阴毒狠辣,诡计多端,也不由害怕。一份圣旨让一场感情争夺落下帷幕,可她是不是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未知数。同一屋檐下,有骄悍狠毒的花纺婵、有慧性爽朗的洛水瑶,她将面临诸多争夺。她很清楚,那个男人的心不在她身上,更不属于洛水瑶和花纺婵。
“九妹、十妹,家宴快开始了,太太找你们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八姐,你代我跟太太说一声,我回青芷院收拾一下就去。”
“好,十妹,我们先去。”
江雪回到青芷院,以前伺候她们母女的婆子老泪涕零,迎上来行礼。她们被逐之后,青芷院没人住,还保持原来的模样。婆子们感念她们母女宽厚待下,把她们没带走的东西保管得很好,屋里屋外也打扫得很干净。
听说柳姨娘被花太太请到敞厦赴家宴了,江雪不放心,让冷香跟去随侍伺候。又到卧房里转了一因,让暖香帮她收拾随身的东西,准备带慕容居。
“九小姐,这是什么呀?还有用吗?”
暖香从杂乱的物品中拿出一个铁盒递给她,江雪接过来仔细一看,才想起,这铁盒是她和萧十八在梅树下挖到的,有可能是先帝的遗旨。
“先留着吧!或许有用。”
“九小姐,这里还有从济州带来的东西。”
暖香打开一个半旧的包袱让江雪看,包袱里有两套衣服、几方丝帕,一些香料、几种草药,还有一根木簪。这是她离开绝尘谷时,影碧送给她的。
前些天在京城见金胡子夫妇,影碧还有意无意问起木管,因金胡子在场,她不便多说。
“都装一起,带回慕容居。”
江雪拿过一个布袋,把包袱里的东西和铁盒还有杂乱物品都装进布袋,交给暖香,让她临走的时候带上。又把皇上赏赐的贵重物品包好,一起交给暖香。
收拾完毕,她才去敞厦赴家宴。说是家宴,赴宴者不只沐氏一族,还有许多门生同僚。南日皇朝首富慕容玖归族,又加封郡主合亲北梁,沐容基得东塞北六城兵权,沐家双喜临门。故旧下属恭贺送礼,借此机会表明派系和追随的决心。
江雪懒于应付,只给沐家长辈敬了酒,说了一些客套话,便借口商会有事离开了。柳姨娘想留在青芷院住几天,念想在沐家二十年的日子,她留下冷香伺候。
她回到慕容居,刚想回房午睡,楚易来报,南成远在前院暖阁,已经等她很久。她回房略做收拾,歇了一口气,才恹恹欲睡地来到暖阁。
南成远靠坐在软榻上,见她进来,说:“今天的螃蟹做得不错,你来尝尝。”
软榻上的方几换成了长桌,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小菜,一盘鲜香的螃蟹,姜醋罗列,酒茶俱全。桌子角落堆着蟹壳整爪,一侧放着几本奏折。南成远边吃边喝边看奏折,比在王府还随便,比江雪更象慕容居的主人。
“你把慕容居当王府了?”
“有区别吗?”
江雪挑了他一眼,气冲冲地坐在他对面,怒视着他,问:“没区别吗?
南成远对她不友好的眼神不予理会,从袖袋里掏出契约递给她,说:“本王听楚掌柜说庄稼已经收完,粮食正在晾晒,只要你签字,本王就可以装粮食了。”
“什么付钱?”
“我们不是谈好吗?你允许欠钱,还不要利息。”
“那也要有一个还钱的日期呀!你听清楚,三个月后粮款付清,过期不付,五钱利。把这一条加到契约上,否则我不会给你签字,你也休想弄到粮食。”
“好好好,加上就是。”
南成远让下人送来笔墨,在两份契约上都加上付款日期及过期不付的利息条款。他边在契约上添加内容边扫视江雪,清亮的目光透着狡黠。
江雪仔细查看添加内容之后的契约,确认无误,在契约上签上名字,盖上印信。南成远不守信用在意料之中,她并不担心,她自有招术逼迫南成远就范。
南成远收起契约,问:“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九月十六日,你以媒人的身份陪楚易到沐府,向沐乾柱为我娘提亲。
“你们母女归族,你娘还是沐容初的侍妾,怎么能提亲呢?”
“我娘跟沐容初毫无关系,她是老太爷的叉女。”
江雪把沐乾柱谈好的条件告诉南成远,并讲明提亲求娶的事,听得南成远惊诧不已。儿子的妾室做了父亲的义女,还要被女儿嫁出去,寻遍中天大陆,这也是鲜为人知的异事。有热闹和笑话可看,南成远愿意掺和进来,很爽快地答应了。
“九月十六日,你等在慕容居,入族仪式完毕,我就回来,再和你们一起去。”
“好,本王听从你的调谴,你满意了吧?”
江雪冷哼一声,不理会南成远,顺手拿起螃蟹录开吃。她刚录出蟹黄,就被南成远轻轻一勾,蟹黄蟹肉全落进他嘴里。南成远接连抢吃几次,见江雪要翻脸,忙挑了一只大螃蟹,录出蟹黄蟹肉,倒上姜醋,塞到江雪嘴里。
哄着她吃了两只螃蟹,又凑过去给她捶背捏肩,直到江雪露出笑容,他才停止了献殷勤。
九月十五下午,十万两银徒全部送到,各家钱庄也陆续送来了金条。江雪让小厮将银徒装箱,金条堆聚,锁入银裤。银裤里现成的金银太多,责任重大,南成远给她留下众多侍卫影卫,明暗皆有,守银裤的差事正好交给他们。
她叫来管事询问推拉车的事情,得知二百辆推拉车全部到位,都放进了库房,人手也到齐了。她让管事安排人员休息,明天再交待人手怎么做。她又让楚易到绸缎庄挑几百匹轻锦烟罗,再到首饰铺装几箱首饰,准备妥当,放入库房备用。
她寻思半晌,写了一封短信,叫来一个管事柳维信送去。半个时辰不到,柳维信就带着几个差卫头目跟管事一同来到慕容居。进到慕容居,柳维信好象到了自家一样,跟差卫头目介绍慕容商会,只怕别人不知道他与慕容玖有亲。
江雪面含浅笑,施礼问候,“见过柳大人,见过几位差官。”
“哎,你就不要叫我的官称了,他们都是凤都府的差役,都知道我是你舅舅。”
“好,舅舅,我有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直说。”
“明天,沐家为我和我娘举行入族仪式,我想给他们送些礼物。东西太多,我怕街上人多杂乱,想请你给我派些差役沿途护卫从慕容居到沐府的路。
“你想要多少人?凤都府只有五千差役,还要维护京城治安。”
“从慕容居到沐府路不是很长,主要是我送的东西太多,也很贵重,我至少需要三千差役沿途护卫。”江雪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柳维信,又说:“舅舅,这是三千两银子,你收下,算是我给差役大哥们一点辛苦钱,留着喝茶用。”
柳维信接过银票,笑脸开花,冲差役们晃动银票,借以炫耀,“好好好,我今晚就调配人手,给你准备三千人,你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明天已时正刻,让他们赶到慕容居,具体事情我再近一部安排。”
柳维信和差役头目连连点头应允,向江雪保证护卫一定准备到位,让她放心。送走柳维信几人,江雪蹙眉寻思,怎么把事情做到史无前例的热闹。
与南宇沧有肌肤之亲以后,她每天想着回到京城就把自己风光大嫁。而今,快乐的日子仿佛 就在眼前,誓言依稀回荡耳边,再回首已不复昨天。
明天就是南宇沧迎娶花纺婵的日子,她要请九珠亲王亲自带队,大张旗鼓去沐家为老娘提亲 。等南宇沧迎娶沐云雾的日子,她要送老娘出嫁,为他们增光添彩。
第四卷 百转千回 第一百七十八章 黄金开路
澄空万里,秋阳高照,金风拂来晚秋清爽;丝丝游云点缀天际。
江雪一早起来,跟楚易一起捋顺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又把罗掌柜等人叫来,做了具体的分工。把诸多事情再次梳理了一遍,确定无一错漏,她才去了沐府。
江雪一再要求入族仪式从简,沐乾柱照顾她忙于商会公事,程序确实简化了许多。她先到崇威院给沐乾柱、沐容初等人行家礼,又到祠堂供俸各辈祖宗,进香叩拜,将名字写入族谱,最后到各房行礼,也足足耗去了半个时辰。
柳姨娘是沐乾柱收下的义女,程序相对简单了许我。沐乾柱带她到祠堂上香行礼,名字写入另一本族谱,又给父亲兄嫂敬过茶,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江雪惦记着提亲的事情,仪式结束,她安顿好柳姨娘,又去崇威院跟沐乾柱等人行礼告退。从崇威院出来,她让管家牵来一匹马,快马赶回慕容居。她刚进门,楚易就迎上来禀报一切准备妥当,南成远早已等在暖阁了。
南成远一身紫红色长衫,庄重且不失华贵,衫裾领袖皆有明黄色洒花刺绣,点缀恰到好处。人靠衣衫,在长衫映衬之下,南成远更加英姿勃发,俊朗非凡。
她同楚易一起来见南成远,跟他交待了大概程序,细节问题由楚易具体讲述。她又找来罗掌柜等人,询问各方面准备情况,得知一切就绪,她才放心。
回到院落,她歇了一口气,重新梳洗更衣,刚收拾完毕,就有人来报说柳维信亲自带三千差卫赶来了。她到暖阁叫南成远同她一起去迎柳维信带来的差卫。涉及调兵谴将,行兵列阵,南成远经验十足,她甘败下风,全凭他安排。
“你到底想干什么?提亲还值得从凤都府调三千差卫吗?”
江雪冲他撇了撇嘴,问:“你的影卫和护卫没跟你互通消息吗?”
南成远揽着江雪的肩,很真诚地说:“我给你安排护卫和影卫,主要为保护你,不是监督你。再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值得他们通报给我。
“哼!说得好听,我嫁老娘确实不是大事,热闹就好。我现在也是有爵之人,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还要顾及那些御史言官风评议论的。”
“你明白其中的道理最好,要么你就低调处事为人,谨守礼法,要么就象本王一样,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任意而为,以求自己痛快。”
不了解南成远的时候,认为他骄奢狂妄,跟他接触多了,也能感受他的束缚,他的苦衷。人生在世,不管身在朝堂还是江湖,谁又能做到任意而为呢?
江雪冲南成远明媚一笑,说:“我明白,不说这些了。这次提亲,我为我娘准备了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数百匹轻锦烟罗,数十箱钗环首饰做聘亲山我要用十万两黄金为你这位大媒人开路,用轻锦烟罗、钗环首饰断后,怎么样?”
“如果你愿意把十万两黄金送给本王,本王愿意天天为你老娘做媒。”
“你做梦,你老娘天天跟人私奔吗?”
南成远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用言语反驳,周身泛出的寒气足以令江雪颤抖。江雪见南成远生气了,忙换了笑脸,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南成远惊诧不已,这小女子看似低调沉静,偶尔暴发一次,足以令他这样的张狂者汗颜。
柳维信带来三千差卫,慕容居对面的空场不够这些站立,柳维信在他们在街上排队。看到南成远,柳维信忙带着差卫头目上前行礼,对江雪更加亲切。
听说江雪要给沐府送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轻锦烟罗、钗环首饰无数,柳维信一脸惊奇艳羡,诸多差卫都瞪大了眼睛,准备一饱眼福。
南成远同江雪、柳维信计划出路线行程程,做出简单计划。找来差卫头目,跟他们说清路途情况,让他们按计划列队护卫,负责沿途护卫,控制人群混乱骚动。又留下五百差卫由柳维信亲自带领,负责临时调配。三干差卫很快调派妥当,从慕容居到沐府的大路两旁,每隔五步就有一个提刀带剑的差卫伫立。
差卫安排完毕,他们回到慕容居,准备出发。罗掌柜带人把装满银锭的木箱和装轻锦烟罗、钗环首饰的箱笼全部收拾好,搬到慕容居对面的空场上。几个管事正组织人手往推拉车里装金条,已经装好的推拉车停在慕容居门口。
柳维信听说他们要以金银绫罗为聘,为柳姨娘提亲,更加惊奇且不敢相信。江雪把沐乾柱收柳姨娘为义女,她准备把老娘嫁给楚易的事告诉了他。
柳维信反映很快,不失时机地表明他也是柳姨娘的娘家人,非要跟他们一起去提亲。江雪讥消一笑,同意让柳维信以娘家长辈的身份和南成远这位大媒人陪楚易一起去。
看到慕容居门口出现几千差卫,广场上堆放着诸多财物,大批人群围上来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询问情况。还不知道沐家的反映,江雪不想现在就公开老娘出嫁的事情,她要保留一点神秘,任凭各种猜测议论袭卷慕容商会。
“公子,装好的推拉车无处停放了。”
江雪看了一下,说:“那就让装好的车先走,准备出发。”
两个差卫头目骑着高头大马带一百差卫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