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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也老了,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了!”老谋深算的凌太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让众人都傻眼了。而凌巧云,则也是哭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做的坏事多了,到如今,竟然会有心虚的感觉,实在是不能相信啊!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每晚都在噩梦中渡过,这样的日子,也已经厌倦了。追逐了这么多年,除了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之外,根本就没做什么,又怎么能要求自己做玉圣的君主?
抬步向外走去,凌太和的目光中有什么坚定的东西存在着。士兵们竟然被他的眼神所威慑,自动地退到了一边。
走到石黑羽的身边,凌太和叹了口气:“我恨你的父亲,不是没有原因的……”抛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走开了。
所有的人都不放心地跟了过去,仿佛怕他做出什么自杀的傻事。但是到了城墙下的时候,他却阻止了所有的人,不再让他们跟随。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众人突然听到了一阵哨响,然后,听到了外面混乱的声音。有些心惊地不顾刚才凌太和的话,爬上了城墙,却只看到,凌太和被一支尖利的箭直射心脏,已经断气。
“不……”凌巧云还算坚强地跑过去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大喊一声,十分悲戚。不敢相信才刚刚变好的父亲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姚洛薰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情景,也红了眼眶,目光触及到下面混乱地场景,突然就明白了,凌太和死亡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初战
城墙的下面,紫雀的营地内一片混乱。正对着城墙上凌太和中箭的位置,有个深深的脚印,像是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许久。而紫雀的营地,竟然发生了内战。
“看来,是凌太和命令自己的人马朝紫雀的人发动了攻击。而凤水熹他们,早就料到他会叛变,所以留了一手,一看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下手了!”姚洛薰向他们分析道。
“现在怎么办?”马无邪早就已经没了办法,他是文官,不熟悉打仗的事情,所以始终都无法插手战争。
“圣瑾,你和陈将领一起,回到玉圣的兵力驻扎之地,马上去协助凌太和的人马,争取把紫雀的人逼退。”紫雀先前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携带的兵力并不多,大多还是凌太和的人马,现在他们倒戈相向了,玉圣自然赢的把握就大了。
石黑羽握住了姚洛薰颤抖的手:“紫雀的凤瑶诡计多端,希望不要太过轻敌,以至于全军覆没。”这是他对她的提醒。第一次面对战争,而且还要她来指挥,必定是艰难的,那是那么多条性命,不管牺牲哪个,都会让她陷入不安之中,无法自拔。
暂且只能先这样打算,而凌太和的尸体,则被安置在了刚才设局用的灵堂之内。一想到先前所做的事情竟然是为了现在做铺垫,实在是感叹命运爱讽刺人。
幸好战争的发展还算顺利,玉圣还处于有利状态,只是,紫雀突然挂上了投降的白棋,说是要派人过来和玉圣谈判。
不出石黑羽所料,来玉圣的是能说善言的凤瑶。虽然她平日里表现得很冰冷,但是她确实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
“紫雀的势力比玉圣强大许多,如果你在这里与我们成为了敌人,那么,接下来,你们和我们,就会陷入无边的战争之中。玉圣的灭亡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也不必因为一个太傅的死,而搞成这种样子吧!”一上来,凤瑶就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确实,现在的玉圣会与紫雀为敌,只是因为不想让凌太和平白无故地死去。若非有凌太和的死为引,玉圣必然会与紫雀劝和。
“不必考虑我,怎样对玉圣好就怎么办。”见到姚洛薰有些犹豫,凌巧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虽然凌巧云这样说,但是她一直都红肿的眼,让姚洛薰怎么也放心不下来。不论是谁,见到杀死自己亲人的人,一定会想到要报仇,就算是柔弱的凌巧云也不例外。
“那好,把射箭杀死凌太和的凶手抓出来,那么,我们玉圣就不再计较。”不管别人怎么看,现在的姚洛薰,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凤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会这样的大胆,看她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会武功的样子,竟然敢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胆大。不过,射箭杀死凌太和的人正是自己,那这样的话,难道真要自己自尽以慰凌太和的在天之灵吗?实在是可笑。
“不要忘了,其实玉圣现在只是表面上得利了而已,最终还是会败在紫雀的手上,所以你们并没有资格来向我们要求什么!”知道了姚洛薰不好对付,凤瑶说话也尖利了起来。
姚洛薰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最后到底会是谁是优势谁是弱势,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们处于有利的状态。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也只好继续和你们纠缠下去。你刚刚所说的,等你们回去以后发兵攻打玉圣的问题,我想,现在就把你们全都杀光的话,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吧!紫雀重新选王,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如果那时候玉圣入侵的话,紫雀不管怎样强大,没有了领导的人,瓦解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一段话,说得凤瑶一阵心惊,虽然看不出眼前的女子有那么狠心,但是一旦她是像自己一样的面善心恶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她可不想用凤水熹的性命开玩笑。
“好的,我会照你的办!”凤瑶咬牙切齿地说道。
“别妄想随便找个人来顶替杀人凶手,那个城墙下的脚印,我可以派人拓下来了,只要经过比对就可以了!”其实她早已经猜到那个凶手是凤瑶了,但是,她就是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存心让她挫气而已。
冷哼一声,凤瑶转身就走。但是她不安的眼神,还是被姚洛薰看在了眼里。
等到她走远,众人才笑出了声,看到姚洛薰那么严肃地把凤瑶给打败了,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谢谢你,洛薰,虽然不能为我的父亲手刃仇人,但是至少也替我出了口气!”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凤瑶了。只因那娟秀的脚印,不可能是个男人,而那营地之中,只有凤瑶一个女人。
石青翼只有抱紧凌巧云,不让她再这样悲伤下去,即使她的父亲死了,还是有他,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啊!
有些狼狈地回到紫雀营地的凤瑶,不甘心地跟凤水熹承认了自己此次的失败。从凤水熹脸上的不满可以看出来,这次,他有些生气了。
“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机灵,把你都给比下去了,真想见见!”语气中透露了抹恶毒,如果能把这样的人玩弄于手心的话,还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凤瑶一愣,每次对什么事情感到了莫大的兴趣,凤水熹都会露出这样邪恶的笑容,她是再了解不过了。难道,凤水熹会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精光一闪,她的眼中,起了非常浓重的杀意。玩玩可以,但是,她绝对不允许有别的女人闯入凤水熹的心里,即使是可能性很低的,她也要把那人完全除去,况且,那人还那样地令自己屈败了。
“现在,我们暂时还是先撤退吧,不然情势对我们还是不利的!”凤瑶劝说道,尽量不要让他和姚洛薰碰面,这是最好的方法。等到他们离去了,她再派杀手过来除掉她!
凤水熹不悦地眯起了眼:“可是我还没有见到我的父亲。”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还是这样的死心眼,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既然我们闹成这样他还是没有出现,就说明他并不想见你,或者,他根本就不在玉圣。石黑羽不是说过吗,他现在喜爱到处游玩。”
“这样啊……”凤水熹无语了,他的内心很是苦闷,这样,父亲还是不肯来见他吗?“还是回去吧!”他终于松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相见
暂时安静下来的气氛,是因为凤曙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他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不想与自己的亲人兵戎相见,却引来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
当然,并没有人会怪他,虽然只需要他出来说明情况,也许事情就不会是这种地步了。但是现在大家都明白,罪魁祸首不是他,不能轻易怪罪无辜的人。
不过,这样下来,也估计凤瑶会让凤水熹先跑了,毕竟擒贼先擒王,知道他们一定会率先对凤水熹不利,一心只为他着想的凤瑶一定会让他回到紫雀的。
这样想着,姚洛薰的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要是凤水熹回去了以后,发兵攻打玉圣的话,玉圣就完了,而凌太和以死换来的所有,就全都白费了。
“凤曙,我想你也明白,如果你再不去见凤水熹,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了结了的。”现在的她有些后悔,要是当初狠下心来说些狠话,凤曙也许就会去见凤水熹了,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凤曙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摇了摇头,他万分苦恼。
“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先前人们认为的,是因为不爱他才抛弃他,是吗?”姚洛薰严肃地看着他,她希望这一次能说服他。
凤曙点了点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我先前抛弃了他,如果再见到他,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姚洛薰的眼眶有些红了:“也许,父母都是爱子女的,只是有些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我一直都这样相信着,虽然,事实没有给我很大的希望。但是,至少现在的你看起来,还是对你的儿子很关心的,因为你在意他对你的看法。如果你想像凌太和一样,只有死才能表达出自己对孩子的爱,那只能说你实在是太悲哀了!”当然,她说这样的话,是在凌巧云不在的情况下说的,当着她的面,姚洛薰说不出这么狠的话。
有些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看到她同样悲伤的脸的时候,凤曙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紧缩。眼前的她,也是同样深深受伤的表情,突然就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伤痛。确实,一直以来,自己只考虑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水熹的感受。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去的。你替我安排吧!”他突然就松口了,因为姚洛薰那真诚的感情流露。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子,难怪自己的大哥和伽罗都这么满意。
另一方面,凤瑶正急急地安排凤水熹离开这里。这边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己方有多少人还活着。不过现在,她才不管有多少人死去,只要凤水熹安全就好了。
两人匆匆离开,但没有想到,还没有离开玉圣的皇城,就被人拦截了。
看着面前甚为不善地看着他们的姚洛薰等人,凤瑶挡在了凤水熹的面前:“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好了,水熹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真的很护着他!”姚洛薰微笑着看着她,“不过,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来寻仇的。”
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姚洛薰,不知道她真的有这么宽宏大量,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等你们看过一个人就知道了。”她也不太愿意和他们多解释,人家不相信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快点请出背后的人。
一看到来人,凤瑶和凤水熹就愣住了,本来在后面对着他们冷眼旁观的凤水熹也红了眼眶。没有想到,本来已经没有了信心,打算放弃了,到最后竟然还能再见到他。虽然很小的时候他已经离去,但是印象还是那么的深刻,始终无法忘怀。
“父亲!”凤水熹哽咽地叫道,推开凤瑶的手向前走去。
“小心,不要是陷阱!”凤瑶急急地说道,害怕凤水熹真的陷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不过,凤水熹没有理会他的话,还是向着自己的父亲走去。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一偿心愿了。看到他终于安然无恙,还活在这个世上,所有对他的责怪,都已经化为虚无了。
“水熹,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你了……”凤曙也被这种情景给感动,语气中有些悲伤。
有些想要扑入凤曙的怀中,但是,长久没见面的尴尬,也让凤水熹不敢逾矩。看着他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姚洛薰也不由得暗自感叹他们真的是太过于考虑自己的面子了。
“好了,有什么话想要说就说吧!不管怎样,我们就当没听到好了。”姚洛薰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她的调侃,凤曙先前的尴尬也马上消失了,有些无奈地白了她一眼,随即笑着对凤水熹说道:“你现在是一个君主了,要好好管理自己的国家,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率先为自己的子民着想,这才是一位明君。”
“是的,父亲,我明白了!”虽然现在说的都是严厉的话,但是凤水熹还是倍感亲切,“父亲不打算回来帮助我治理紫雀吗?”
凤曙摇了摇头:“我欠了玉圣很多,所以,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和玉圣作对,明白吗?”
凤水熹听话地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
灿烂地笑着,仿佛多年以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凤瑶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努力,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毫无用处的。他们父子的相见,是因为那个名唤姚洛薰的女人的话而成功,而自己,做了这么多,却一点成就都没有。输给了她,真的很不甘心!她默默地握紧了双拳,这仇,一定要报!
“洛薰,真的谢谢你。是你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只是,我还是不会回紫雀,我想依旧游玩四方。我相信水熹也会谅解的!”凤曙对着姚洛薰说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姚洛薰无奈地看着他,看着凤水熹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能点了点头。
“谢谢你,姚姑娘。”凤水熹站在她的面前,眸子闪闪发亮,有什么在心中暗自增长,也许只是感激,也许,有其他不明的感情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葬礼
凤曙和凤水熹的话并不多,可是,这样凤水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对凤曙的眷恋真的是很深,如果凤曙能够回紫雀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他绝不会回紫雀。
不过,凤水熹很开心地带着面色不善的凤瑶回到了原本的营地,制止了自己的官兵,同意与玉圣和平相处。虽然现在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但是大家都选择相信凤水熹。
等到这件事完了之后,凤曙就离开了,而展明梵,依旧还是没有回来。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任由凤曙离开了,当然,凌太和死之前说的那句“我恨石伽罗不是没有原因的”,凤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只有和石伽罗比较要好的展明梵知道这一切了。
只是,虽然他没有回来,凌太和的葬礼却不能拖沓。他们昭告天下,说凌太和是为国捐躯的,是为了玉圣才潜伏到了有野心的紫雀之中,才能阻止了这一场战争。因为凌巧云是玉圣的国母,如果她的父亲是叛变之人的话,估计会被废位。况且,凌太和是真的帮上玉圣了的。
这次,连一直与凌太和作对的朱圣瑾也没有说什么有异议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太和的尸体,突然恍然有一种,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的错觉。
只是,他没有把自己的不安告诉姚洛薰,估计一说出来,她又要大惊小怪了。他看向一边眼神哀戚的姚洛薰,表情柔和了起来。
本来,是要举行姚洛薰和石黑羽的婚礼的,不过因为这件事的发生,估计又要推晚许久了。不过姚洛薰和石黑羽都不介意,反而是凌巧云,一脸的抱歉。
最近,凌巧云坚强了许多,没有一蹶不振。毕竟,最终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爱,虽然不长久,但是,她已经很开心了。以后,即使父亲不在这世上了,她还是会好好地拜祭他,让他在另外的世界也不会受苦。
凌太和的葬礼,是在停战后的几天举行的。皇城内挂的白布自从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取下来过。现在,正好用作丧事。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