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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个精明强势,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不属于男人的女强人,却故意做出这么一副风情万种的妖娆模样。还不如干净利索,爽快一些的让人舒服,更符合她的本性。这种类型的女人她也曾见过,这个红姐显然演的不怎么自然。
林辰点了点头,“如果她爽快一点,哪怕出身在这烟花之地,也不失为一个令人敬佩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名门夫人逊色。但这么装模作样,却落了下乘,反而让人轻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议论,使得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不由得撅起了嘴,露出不快之色,差点没顶撞争辩。
姚子清和林辰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态度,扶着绣春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以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撤去旧茶点,换上了新茶点。
从茶点上就看得出,暗香楼对他们更加看重了。不但茶的档次上升了整整一个档次,就是点心也更加精美,看着就很诱人。
两个人也不客气,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
暗香楼第二进院子的正房暖阁里,红姐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和一个盘膝而坐在矮塌上的男子汇报着林辰和姚子清的事情。
这是一个和林煜一个级别的美男子,而且比林煜更加成熟健康,一身白衣,却衬的他容颜更加妖艳,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红艳的双唇性感饱满宛如花瓣,细长的美貌,水润的杏眼。如果男扮女装,即便是姚子清也未必能比得上他的姿色。
不过,这人的个头其实并不矮,反而很高,肩膀腰身也宽阔有力,并不显得女气十足。
“上面并不想为难得罪战王之子。说起来,战王是个真英雄,就是我也很钦佩呢!三万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只是小钱,就是你也能轻轻松松的拿出来吧?不过,绣春不能放手。大不了答应他们,以后不会再可以为难折磨与她。给她安排一个轻松的打杂的活计。”男子听完红姐的汇报,不疾不徐的道。风情万种的眸光转动,看似灵气十足,妖娆魅惑,可眼底深处却一片冰冷,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真正动容。
红姐偷偷抬头,瞄了男子一眼,男子的声音雌雄莫辨,太过好听,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一睹他的真容。但也只是偷偷地一眼,她就立刻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男子一眼,也不敢对男子生出任何异样的心思。
得到了指使,红姐很快就回来了。
最终,红姐还是选择了与姚子清合作,先用三万两银子买断了这七套秘方与秘籍,然后用分红入骨的方式,希望姚子清能长期对他们的制作工艺教导负责。实在不行,就只能完全将制作教给姚子清了。
三个人又就细节方面进行了一番商讨,最后立下了契约。
绣春暂且留在了暗香楼,但红姐保证,以后定然会好好待她。
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遇见如此棘手的问题,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姚子清也没有再坚持要带走绣春,只是给她留下了几个方子,让红姐给她好好的调养一番。
红姐见状,也连忙给自己要了个调养的方子,又想要姚子清给她定制一套化妆品。
“一个药方一百两,一个秘方三百两,若是要我亲手做的东西,一套一千二百两。”姚子清对红姐真是有些生气了,看得出这是一个肥羊,一开口就明目张胆,毫不客气的宰起了肥羊。
“……子清妹妹,你还真是……”红姐无奈的摇头而笑。
“哼。叫姐姐也没用。”姚子清对于红姐忽然亲昵宛如朋友一样称呼她‘妹妹’毫不动容。
一件在她看来,只需三五刻钟就能办好的事情,硬是让这个女人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磨蹭了大半天,早就磨得她耐心尽失,心里烦躁了。看得出,这女人没有和她们做对的打算,索性也不装模作样,直接表达她的不满。
“好吧。”红姐最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姚子清为什么不高兴。直接就掏出三千两银子,让姚子清先给她做两套货出来。
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三万两,对她来说都只是小钱而已。
在红姐那里吃了午饭,又亲自看着红姐将绣春安顿在了厨房,并且言辞敲打厨房的几个厨娘,她安排绣春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绣春,若是有人欺负挤兑绣春,那就是不给她面子。
几个厨娘哪里敢得罪这暗香楼的二把手?自然诚惶诚恐的答应。
绣春眼神浑浊,眼珠子充血,显然是许久没有哈好睡一觉了,所以姚子清没有喊醒她,看着绣春让人将她送到一间独立的房子里。房子虽然不是特别奢华,但也干净整齐,一应物品俱全。
“林娘子,绣春说是姚家的姨娘,其实是地道的婢女出身。如今要不给她安排个活计做,只让她闲着,她反而不习惯。”
安顿好绣春,红姐一边送姚子清和林辰离开,一边和姚子清说了一些绣春的过往和性格。她已经猜到了,这位林娘子虽然是自称是姚家大小姐,可对与姚家的事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待绣春和姚家的态度也很奇怪。
“这么说,绣春和姚旭恒还是姐弟恋了?”姚子清也不忌讳她不知道姚家过往的事情。
“可不是,绣春大姚旭恒整整六岁呢。如今她都四十岁了,姚旭恒才三十四岁。我想,姚旭恒一定是幼年时过的太艰难坎坷,是绣春衷心耿耿与温柔体贴打动了她吧?所以后来才会有那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姚旭恒幼年时也过得很艰难?不是说他父亲去世以后,族人们才开始挤兑掌控他吗?”
“其实,姚旭恒不是姚老太太的亲儿子。姚老太太根本就不能生养,所以把她一个婢女给了姚老太爷,生下姚旭恒之后,姚老太太便去母留子,弄死了姚旭恒的生母,把姚旭恒养在了身边。由于不是亲生儿子,又亲手害死了人家母亲,所以姚老太太对姚旭恒格外溺爱,但也格外严厉,几乎整颗心都扑在了姚旭恒身上,一言一行,吃饭穿衣什么的,都要亲自过问。姚旭恒做什么,她都同意,唯独受不了姚旭恒对她有一点点的疏远、不敬与不听话。可是,就算是亲生母子,当儿子的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与喜好?好几次,姚旭恒都差点被姚老太太给打死了。绣春是姚老太太亲自派到姚旭恒身边的,本意是监视姚旭恒,但却总是帮姚旭恒打掩护,让姚旭恒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如此说来,姚旭恒这一生还挺悲催的?幼年时虽然是大家族唯一的少爷,却有那么一个强势的,把他当宠物一样,向宠爱就宠爱,想虐待就虐待,唯独不许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之心的母亲。长大后虽然成了一家之主,又有那么一些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教训指导,不给他一点独立抉择权的族亲长辈。娶妻之后,又有一个看似在他的事业上是大助理的妻子,实则是个心如蛇蝎,女霸王一样的妻子?”
“呵呵,可不是挺悲催吗?姚夫人当初可是仗着父亲的权势,要挟诱惑姚旭恒,死乞白赖,不顾一切的嫁给他的。不知道男人被女人强迫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女人被男人强迫,谁不说那女人可怜?这几年来,姚夫人送进我们暗香楼的女奴女婢都快有十个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算是心如蛇蝎,也没必要把那么多女奴奴婢卖到这种地方啊?打死弄死不就得了?何况,那些女奴里有一些真是又老又丑,姚旭恒就是再好色,也不会对那种女人有心思啊?再说了,有她那么一个母老虎,姚旭恒又是个情种,这些年来还真是洁身自好呢。”
说话间,几个人从后面园子里一个小门走了出来。
呼——。
看红姐返回去了以后,姚子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没能赎出绣春,但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以她们家现在前途未卜的处境,赎出绣春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这个红姐似乎消息很灵通,连一些隐秘之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她那里,又得知了不少姚家的事情。她可以初步判定,绣春和以前的姚雪确实是无辜的,是被人给害了。而害她们的人,看似是姚夫人和姚家二小姐与三小姐。实则姚旭恒也有很大的责任。
没有那个决心与魄力,做什么惊世骇俗的情圣啊?既然要做情圣就做到底啊?被人一威胁就妥协了。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娶了姚夫人的,哪怕真的是被迫的,作为一个男人,她也该管好姚夫人啊?怎么能让她在家里那么胡闹?男人家的骨气呢?尊严呢?就那么被一个女人给拿捏住了?
她敢保证,别看林辰对她很好,可她如果做出什么超越林辰底线,对不住林睿等人的事情,林辰绝不会原谅纵容她的。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失去自己原则与骨气呢?
“大哥。”林睿从一边一个茶楼里走了出来,迎住了两个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去再说。”林辰道。
几个人再次回到了小院里。
将旺财和范明打发出去以后,林辰将暗香楼的事情和林睿说了一遍。
“这样也好。我们如今的日子看着烈火烹油,风光无限,实则前途未卜。银票这样的细软之物最靠得住。再者说,以我们的情况,就算手里握有秘方与秘技,也不敢在东洲和京都这样的大地方大干一场。”
林睿对于姚子清将秘方和秘籍卖出去的事情也完全赞同,只是对姚子清只要了三万两银子的价钱很不满意,“如果让我去谈判,少说也能卖十万两!”
“你就知足吧!想当初连十文钱都攥的紧紧的日子,你忘了?三万两银子已经够多了。能卖几千亩的良田了。”姚子清对此不以为然,“你放心吧。就算他们得到了秘法与秘技,以后还是会来求我的。到时候……讲价钱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和那女人扯皮。”
“地就不要急着买了。听说大明王搞什么均田制,每攻占一个地方,就将那里的大户地主的田地家产全部充公,然后将大多数银钱与粮食收做军粮,剩下的分给当地的百姓或者附近的灾民。土地和房屋也都会重新测量划分,分给穷人。东洲虽然不像南边一样遍地灾民,大多数人都不用怕饿死,可他真要打了来,财产多未必是好事。这些钱还是藏起来的好。”
“那你还要银子吗?”姚子清问。
“暂时还不要。不过,你能给我们再配一些做菜用香料吗?”
……
冬天终于来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到了腊月,陆陆续续的下了好几场雪。
林文和林宝上学的也暂停了,冬日里村里的学堂会停学一个月。
林家决定搬家了。
林家村的习俗,搬新家,开新灶要‘入烟’,祭拜灶神,请人吃酒,来的人越来多好。
姚子清当然不会去祭拜灶神,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讲究科学,而是潜意识里对此非常排斥。何况,上一世她信的可是基督教,怎么能祭拜所谓的灶神呢?
但酒宴他们必须要摆,这是一次进一步融入林家村的机会。
这一天,林辰特意请了房敬轩等村里的一些较有名望的长辈,林瑾和林冽也请了一些和他们年纪差不多,有一定交情的熟人,姚子清也不得不请了喜儿母女等一些女人,来家里吃了一顿。
林辰和林瑾,对于这些关乎礼仪的事情,都很重视,不愿有任何敷衍小气的心态。
一大早,两个人就要给姚子清帮忙做酒席,却被来帮忙的喜儿母女和其他一些女人给笑话着赶走了。
在林家村生活了好几个月,很少与别人打交道的林家,这一天热闹非凡。
喜儿娘虽然是个村妇,却比大小姐还要娇气体弱,在干活上面不怎么样,但是喜儿却是个能手,不弄是什么活,都干的麻利又干净。
志文、志武的母亲,也被姚子清请了来帮灶。
这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叫‘穗花’五官轮廓,身材比例都属于中上等,但却和绝大多数从小幸苦的村妇一样,皮肤粗糙黑红,胳膊、腿、腰身都很粗壮的女人。
在林家村,只有关系亲近友好或者厨艺高超的女人,才会被请去帮灶,关系普通疏远一点的,只需吃席就行。所以,帮灶虽然幸苦,但也是主人家的抬举与示好。穗花是林文和林宝在林家村教的最早的两个朋友的母亲,而且手很巧,厨艺很不错,许多人家有酒宴,都会请穗花负责厨房。
另外,姚子清还请了一个叫玉霞的女人。
这是一个二十六岁左右的女人,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妹妹,父亲又很宠爱,相较于一般村妇,从小就被娇惯着,没干过什么重活,性格也比较活泼任性,长的很好看,而且比较风骚泼辣,据说和林大少爷有一腿,在村里也算是比较出风头,比较体面的女人。
不过,在厨房的活计上,玉霞也做的很麻利,很有一套。
有碎花和玉霞俩人,姚子清也乐的偷懒,不往锅台前边凑,给两个人一个出风头,一展才艺的机会。
没错,对于村妇们来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离她们太遥远,厨艺、针线以及大嫂归整房间这三样东西才是属于她们的才艺。这三样做得好,便会赢得男人们的夸赞与欣赏,女人们的钦佩与嫉妒,自己也会因此而自豪自傲,增长许多自信。
可惜,姚子清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穗花和玉霞都属于掐尖要强,比较出风头的人,但性格又大不相同,穗花属于纯粹的母老虎型,泼辣凶悍,性格直爽,为人还是很正派的;而玉霞属于外表风流多情型,为人开朗大方讲义气,但却过于风骚大胆,也是不够大胆泼辣的话,哪个女人有胆量搞婚外情啊?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就开始明争暗斗。穗花嫌弃玉霞菜切的不匀称,玉霞嫌弃穗花霸着锅台掌勺,但油还没有熟好,就把菜放里头了,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够好;穗花看玉霞浓妆艳抹的就不顺眼,一个劲的瞪眼睛,还话里夹刀,骂玉霞是到处发情的母狗,惹得村里里那些贱男人都把这她,连她男人都沾她的光,和大少爷成了朋友,当然,这样一来也捎带着骂了玉霞的男人是软骨头;而玉霞则中伤讥讽穗花是疯狗,满村子全是她的声音,不是和这个吵架,就是再骂那个人,无比‘同情’被穗花一骂就是一阵天,不敢换口的穗花婆婆。
喜儿娘则是个白莲花一样的女人,同情心泛滥,又无比重视别人的看法,所以,和大少爷的四爹有一腿,因此和玉霞关系不错,但她也和穗花处的还可以,于是夹在里头两头说和。
只有喜儿一个劲的傻笑,说一些二里吧唧的话,看热闹看的好不快活。
“真是麻烦!怎么哪里都有这种无聊的争斗啊?”姚子清眼看着几个女人乱成一锅粥,就要打起来了,只得站出来,以强硬的姿态调和智慧。
“玉霞,听说你菜炒得好,不过你的刀工确实差点火候。切菜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专门掌勺吧。”
“穗花,听说你也是林家村的女厨子呢,不过既然玉霞已经炒菜了,你就负责切菜吧。我看你的菜切的都快赶上我了。”
“噗!”
不待玉霞和穗花表态,喜儿忽然大笑出身,道:“子清姐姐,你这是夸穗花嫂子呢,还是夸你自己啊?难道你的菜切的比穗花嫂子还要好?”
“那是!你姐姐我切菜炒菜面点烧火,样样